第4章 與腦子有坑少女的第二次邂逅
“田娜娜！你敢跑個試試！給我趕緊過來！”
黑色的死神邁着大步逼近，而自己身後，那白色的死神也沒閑着，雙拳緊握面目猙獰，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不如死在美人手下，也落個風流倜儻。
“田娜娜！”
不顧自己老班的怒吼，娜娜轉身就跑。
“啊！你還想跑！給我……唔哦哦哦哦哦！”
白色的死神本以為娜娜想肇事逃逸，結果沒想到這個女孩三兩步衝到自己面前，拽着自己的胳膊就開始像沒頭蒼蠅一樣毫無目的的狂奔着。
人總是有從眾性和盲目性，見娜娜拽着自己玩命的跑，白色少女也就由着娜娜，跟着她一起跑了起來，就好像後面真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逐二人一樣。
要說“可怕的東西”，那可能確實有，不過那也是對娜娜一個人而言……
在二人一口氣跑了大概一站地的距離之後，緩過神來的白色少女終於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一把拉住了娜娜的胳膊，把女孩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慣力外加白色少女不容小覷的力氣，娜娜就像個布娃娃一樣，直接撞到了白色少女懷裏。
“我說，差不多了吧？現在應該沒人追咱了吧？”
“哈…哈…應該……是……甩掉……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娜娜已經累的快背過去了，畢竟自己從來沒一口氣跑過500多米…
“話說這次又是誰在追咱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班主任啦！班主任！實在太可怕了！忍不住就跑起來了！”
“哦，這樣啊……那！這到底！關我！什麼事啊！”
頭腦冷靜了下來，想起了自己的根本目的，緩過神來的白色少女一把揪起娜娜的衣領子，把這個屢次三番折騰自己的女孩拉到身邊。
先是本能的害怕，娜娜一瞬間閉上了眼，但沒過多久，一陣令人愉悅的香氣便湧入娜娜的鼻腔。
這香氣充斥着幸福的費洛蒙，讓人身心治癒，而伴隨着這香氣一同感受到的還有對方的體溫，這不禁讓娜娜開始心跳加速。
儘管被對方粗暴的對待着，可娜娜此時此刻體內充滿了荼苦甘如飴的幸福感。受不了這甜蜜的誘惑，娜娜睜開了眼，發現一副絕世美景正擺在自己面前。
雖然已經見過這位白色少女，但如此近距離的觀測還是頭一遭，這使其本就靡顏膩理的面龐在娜娜眼裏變得更加楚楚動人。儘管臉上有着些許慍怒，但這根本無法遮掩住少女的美麗，反成為了恰到好處的點綴，平添了些許別樣的情愫。
而更主要的，因為現在是大白天，娜娜這次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眼睛，這也是令娜娜最為痴迷的地方。
左眼為黃色，右眼為藍色，而右眼與其說是藍色，不如說那眼中是“浩瀚的星辰大海”……
不是想形容這位白色少女眼中有多麼高遠的志向，而是她的眼球真的像無垠的宇宙一樣。
從虹膜上半部分的紫色漸變成下半部分的藍色，如玻璃沙一樣細微的晶瑩亮點分佈在虹膜之上，像極了宇宙中的繁星，而正中的黑色瞳孔深邃幽遠，有如宇宙一般廣袤神秘。
為什麼天上的星星看不見了，原來它們全在你的眼中……
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眼睛？娜娜多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平常也戴美瞳啊？”
“哈？你還找茬是不是？誰會帶那種破玩意兒啊！”
滿溢的好奇心迫使娜娜想問個究竟，但這個問題似乎觸碰到了對方的逆鱗。
白色的少女脾氣變得更加暴躁，連拳頭都舉了起來。
“噫！！”
怪叫一聲，娜娜下意識的抬起雙臂，想要抵擋眼前這位美少女的拳頭，但過了好久，自己的胳膊也沒有感受到衝擊力。
不僅如此，自己的身子也感覺輕快了許多。再次睜開眼，娜娜發現對方已經不再揪着自己。
雙臂橫亘在胸口，白色少女站在一旁生着悶氣，不甘心的踢着路邊的小石子。
“那個……別生氣嘛！我只是覺得你的雙眼很好看，而且你的右眼，簡直太迷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聽都沒聽說過！所以……”
“小行星透明症……”
“誒？”
“我的右眼啦！這是一種病，叫小行星透明症。”
“還有這種病？”
“是啊……就是有這種奇怪的病……雖說平常沒什麼大礙，但有時會感覺右眼沉甸甸的，偶爾看東西也會覺得怪怪的，就像手機攝像頭上都是污點一樣……”
“啊…對不起，我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
“沒事，起碼你沒有惡意，不像我那些傻B同學，因為我的眼管我叫吃了菌子中毒變異的蛤蟆……”
“哈？太賤了吧！怎麼會有品行如此惡劣的人！這……我看他們這就是純粹的嫉妒！要是讓我看見有人當眾因為你的眼睛羞辱你，我一定會去揍他們的！”
不是在說客套話，現在的娜娜是真的氣到要炸開了。
況且在娜娜看來，要是自己的雙眼是這樣的顏色，自己在學校不鄙視其他人已經算九年義務教育把自己教的好了……
向君臨宇宙的女王下跪吧，凡人們！
光是稍微想像了一下，娜娜就開始在腦子裏犯起了中二病……
“別別別！你可別替我出頭了！我都怕你了！”
被白色少女的話拉回到了現實，娜娜之前沒怎麼運作的大腦這才開始恢復正常。
最一開始，好像自己聽到了白色少女的抱怨。
那就是自己害的這位美少女失去了工作……
“那個……酒吧把你開除啦？”
不好意思的笑着，娜娜試探性的問着身旁的白色少女，果不其然，剛剛心情平穩下來的少女又被娜娜賤賤的表情點燃了心中的怒火。
“對啊！都是因為你！話說你那天到底是幹什麼來的？故意找茬嗎？”
一下子又被揪了過去，娜娜急忙抬起手臂擋在臉前。
“不是啦！不是找茬啦！我只是喜歡你的歌啦！！！”
“真的？我看你只是喜歡阿拉斯加海灣那首歌吧！”
“不是啦！！！你們兩個我都喜歡啦！”
“那我和阿拉斯加海灣你更喜歡哪個？”
好麻煩……娜娜的腦海中有這麼一瞬間冒出了如此想法。
“當然是……喜歡你唱的阿拉斯加海灣嘍……”
“切！”
小心翼翼的放開了手中的娜娜，少女白皙的臉上泛起微微潮紅。
“唔……你能喜歡我的歌我是很開心啦……這事也確實不能怪你，要怪還要怪那三個傻B男的……不過！”
剛稍微放鬆了下來，覺得自己不用挨揍了，娜娜在一旁嘆着大氣，結果肩膀被白色少女重重的拍了一下，又把剛緩過神來的娜娜嚇的一哆嗦。
“請……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幹嘛啦！突然變得這麼客氣！總而言之，你也算導火索了，請我喝杯咖啡總可以吧！”
“一杯咖啡你就……原諒我了？”
“哼~看你表現……”
像傲嬌的大小姐一樣，白色少女轉過身去，昂着頭一臉嚴肅的往前方不遠處的巴星克咖啡店走去，而娜娜則躡手躡腳的跟在其身旁，時不時偷瞄對方一眼。
儘管還是板着個臉，但娜娜已不再能感受到對方散發出的威圧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輕鬆愉悅的氛圍。
趁着這個機會，娜娜開了口。
“對了，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上官皖樂，你叫我皖樂就行！那你呢？我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
“喂…問你話呢！”
並不是沒有聽見對方的問話，只是娜娜在聽到對方的名字之後，又一次大腦宕機了，在“系統重啟”之後，娜娜裝滿羨慕嫉妒的破罐子終於徹底碎了……
“我說你啊！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頭髮那麼漂亮！臉蛋那麼美！身材那麼好！說話聲音又那麼好聽！還異色瞳加什麼小行星透明症！然後還這麼能打！沒想到居然連名字都那麼好聽！你Buff疊的未免也太多了吧！你是動漫里跳出來的人物嗎？啊？”
被突然之間氣勢漲了八丈高的娜娜嚇了一跳，白色少女失去了以往那股銳氣，開始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這…這不能怪我吧？我又不是自己變成這樣的！除了頭髮是我自己染的，其他的我也決定不了啊！”
“哈？難道你這麼能打也是出生就決定好的嗎？”
“那…那倒不是…平常有刻意鍛煉，順便練練自由搏擊，不過能打也算優點嗎？”
“當然算啦！女孩子會體術超帥的好嗎？超帥的！拜託你有點自覺啦！真是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發什麼脾氣嘛！那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嗎？”
“田娜娜，叫我娜娜就行。”
“娜娜啊！不錯！我喜歡！那你也一樣，就叫我皖樂吧！”
“不要！我就要叫你上官皖樂！”
“誒？為啥啊！”
“這麼好聽的名字，我不喊你全名總感覺虧大了！光喊你皖樂多沒意思！”
“你這人，還真是麻煩啊……”
“切！不知道到底誰麻煩！”
看着像突然間吃了槍葯一樣的娜娜，皖樂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一邊回應着娜娜的抱怨，一邊向著咖啡廳走去，希望咖啡里的咖啡因能讓自己的夥伴恢復冷靜。
…
把兩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因為之前折騰了一通的緣故，皖樂感覺有些熱了，便脫起了外套。
而當皖樂露出胳膊的那一刻，娜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色少女的上臂，有着明顯的肌肉線條……
雖然眼前這位美少女之前聲稱以自己的實力硬剛三位男性是天方夜譚，但娜娜現在很明白，這位皖樂小姐姐打三個自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對不起！之前是我講話太大聲了！”
看着突然四十五度鞠躬的娜娜，皖樂臉上寫滿了問號。
“哈？你這又是鬧哪出啊？話說你沒事吧？”
“沒……沒事！今後還請您多包涵！”
像是要掩飾什麼似的，娜娜一把將自己的咖啡拿到身前，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唉，沒病吧你……”
不再理會對面的娜娜，皖樂開始自顧自的喝起了咖啡。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湛藍的天空遠處是行將落幕的晚霞，紅白藍三色此時交織在一起，顯得頗有意境，而這也告示着人們，這座城市即將進入下一階段。
褪去白日的正裝，換上夜晚的禮服，街邊的路燈適時亮起，為晚間的派對做準備。璃華市的氛圍漸漸變得活躍起來，勞碌了一天的人們開始準備享受屬於自己的歡愉時刻。
在夜晚燈光的映射下，白色的少女又展現出了於白天不一樣的魅力。
多了些許嫵媚、成熟與性感，這些氣質在白天的皖樂身上並不是那麼明顯。
而對於娜娜而言，皖樂就像是一塊擁有無盡吸力的磁鐵石一樣，總是能讓自己欲罷不能。
雖然剛才又變得冷淡起來，但娜娜還是忍不住與其搭話，而且這些話，本是哪天晚上就應該說出口的。
“上官皖樂，那天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真不知道會怎樣！其實那天晚上我就想向你道謝，只不過……”
“好啦好啦！雖然我很想對你說別客氣，但你真的每次都打算喊我全名嗎？我的心臟有些受不了啊！”
只要不含誣衊的性質在內，如果可以的話，白色少女也無所謂對方怎麼稱呼自己。
但全名不行……
並不是皖樂不喜歡自己的全名，只不過被別人總是全名稱呼，就好像馬上要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一樣。
比如生氣的女友喊出自己男友的全名，或者是父母喊出自己的全名，那多半是要大難臨頭了……
“哈哈哈！是有些彆扭呢！我還是喊你皖樂好了！”
“嗯嗯！算我拜託你了！”
“話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好神奇啊！我之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到娜娜這個問題后，皖樂微微起身，用手指戳了戳娜娜的額頭。
“你啊！麻煩以後不要像個傻子一樣！穿着校服出入酒吧那種地方！很顯眼的知道嗎？”
“啊！還真是的！我忘記了！當時完全陷到你的歌聲中了，什麼都沒想就進去了！”
“所以我就順着你校服這條線索摸到你學校來了！本來抱着試試看的心情，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可皖樂來找我幹啥呢？我去找你才算的上是正常吧？”
白皙的手指又一次戳向娜娜的腦門，皖樂無奈的抱怨着，但已不像白天那樣咄咄逼人。
那抱怨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其中已感受不到話語中的怨氣。
“這不讓你害的沒工作了嗎？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尋思不如找你出出氣……”
“嘿嘿，對不起啦！咕嚕咪啾~”
“噗！”
實在沒憋住，皖樂將嘴裏的咖啡直接噴了出來。
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像是人類語言的詞彙……
可回想起剛才眼前那個有些不好意思，又略顯俏皮的吐着舌頭歪着腦袋賣萌的傢伙，皖樂覺得自己可能並沒有聽錯。
“這……這是怎麼了？皖樂你身體不舒服嗎？”
看皖樂突然間反應劇烈，娜娜不禁慌了神。
“我…我沒事，主要的是，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唔……對不起？”
“不是，後面那半句……”
“咕嚕咪啾！”
“啊啊啊啊啊啊！！！你果然說了！你果然說了啊！這鬼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完全不顧及自己身在公共場合，皖樂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身，忍不住大叫起來，而這自然也引起了咖啡店中絕大部分顧客的注意力。
總歸影響到其他人是不好的，雖然看着像個不良少女，但皖樂基本的社會常識還是具備的。見大家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自己，皖樂便一屁股做了下來，臉紅的像馬路上的信號燈一樣。
“咳咳……所以說…那個什麼…就你說的那個‘詞彙’，到底是什麼意思……”
皖樂閉着眼喝了口咖啡，耐心的詢問着對面的娜娜，裝作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哦，那個啊，是我個人發明的口頭禪哦！意思的話……唔…其實也沒啥意思，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不好意思’吧，類似於賣萌？遮掩自己錯誤之類的！”
“哦，是嗎……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希望你今後能少說這個詞！”
“誒~皖樂不喜歡嗎？”
“也沒有啦……”
“那~咕嚕咪啾！”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說啦！你一說這個詞！我都替你害臊！就感覺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好煩躁啊！拜託你不要說啦！”
又是沒緣由的大叫，全咖啡店的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皖樂身上，而且有的顧客已經開始和自己的夥伴在底下竊竊私語了。
實在受不了現在這種氛圍，皖樂倏地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外套也重新披在了身上。
“你……快去結賬！”
“誒？不喝了嗎？”
“不喝了！”
“幹嘛啊！突然兇巴巴的！不是你鬧着讓我請你喝咖啡嘛！真是的！”
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娜娜白了皖樂一眼，然後便走到前台去結賬。
望着娜娜的背影，皖樂不禁陷入了沉思……
難道不正常的是自己嗎？難道現在學生們之間都流行這個？
“咕嚕咪啾~”
不信邪的皖樂小聲嘟囔了一次，但即便如此，其破壞力也讓皖樂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直接挖個坑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到地里去。
怎麼想這種禁忌詞彙也不是一般人能說出口的吧！
現在，皖樂更加確信，上次在酒吧發生的事絕非偶然，這個叫田娜娜的傢伙腦子裏絕對有坑！要是繼續跟她扯上關係，一定會接二連三的碰上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