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雲起
陌離煙回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冰火#中文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
等候多時的清絕看見陌離煙趕緊衝到她的面前。陌離煙衣裙有多處被刮破，鮮血已經滲透過來，髮絲散亂，眼神空洞。清絕心揪了起來，握住她的手。
陌離煙微微蹙眉，清絕覺得手上黏黏的，低下頭看見白皙的雙手上有幾處很嚴重的擦傷，還在不斷往外流着血。清絕從懷裏拿出一塊黑色帕子和一瓶金創葯，滿眼心疼，動作儘可能輕地為陌離煙包紮着。剛剛包好左手，本想轉身去拿陌離煙梳妝枱上的手絹，剛一轉身，陌離煙便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不走，就在這裏陪着你。”清絕轉過身，替陌離煙整了整散亂的頭髮。
陌離煙緩緩將頭抵在清絕的肩上，眼中空洞無光：“惟音死了。她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清絕抱住陌離煙，一時找不出一句話可說，只好抱着她靜靜地站着。
“有人來了。”清絕拍了拍陌離煙。
陌離煙站直身，清絕立刻躲進了內室。
一個太監小跑着進來，看見陌離煙一身傷口，愣了一下，立刻慌亂地跪下，說：“公主，皇上急召！”
陌離煙低下頭，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個太監：“本宮稍作梳洗，即刻就去。”
“公主，皇上......”太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陌離煙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陌離煙走進內室，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套白色長裙，清絕背過身，陌離煙將衣服穿好，洗了一把臉，將頭髮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從梳妝枱下拿出一把長劍，朝門口走去。
“別衝動。要小心。”清絕看着陌離煙的背影，用內力傳音道。
陌離煙站住，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陌離煙同太監走了許久之後，清絕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天凌殿。
“皇上，公主到了。”
陌離煙走進大殿中，抬頭面無表情地盯着皇帝。
“其他人都下去。”皇帝起身站在距陌離煙五步的地方，嚴聲說道。
待其他人都退出去后，陌離煙拔劍出鞘，劍尖直指皇帝的心臟，眼睛中的冷光彷彿可以凍結世間萬物。
“南韶國發兵攻打我東陌，六座城池已經淪陷，京都岌岌可危。”皇帝無動於衷，開口說道，聲音中透着隱隱的焦急。
陌離煙上前兩步，劍刺進龍袍中，但並未刺傷他。
“離煙，你母妃一生的成果不能就這樣落入他人之手。你要幫朕。”皇帝也不躲閃，接著說道。
“幫？之後呢？也給我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陌離煙的語氣冰冷至極。
“當年之事是朕一時糊塗，朕現在十分後悔。”皇帝一臉真誠地說道。
聞言，陌離煙笑了出來，眼睛中滿是諷刺：“後悔？我看你是後悔沒留着母妃的命來幫你解決這次戰亂，好保住你的那把龍椅吧！你也配提母妃？你不是有很多棋子嗎？怎麼今日卻來求我這個被你棄如敝履的女兒？為了權利，你還真是什麼都干啊！”
“就當做幫你的母妃，將雲水閣的人馬借給朕好嗎？”
陌離煙皺眉說道：“誰告訴你的。”
“這......”
“說！”有些動搖的手又抓緊劍柄，作勢向前刺去。
皇帝後退幾步，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見陌離煙放下了劍，皇帝走上前，將紙遞給陌離煙。陌離煙接過，上面寫着：“雲煙令雲水。”五個字，字跡不工整，看起來像是有人刻意用左手寫出來的。
陌離煙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紙化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南韶國出兵多少？將領是誰？”
“五十萬。默王。按現在的形勢來看，最多兩天就能到京都。”此次，敵軍四起，並且之前毫無跡象，打了東陌個措手不及，才導致節節敗退。
“東陌呢？”
“現在只有二十萬人了。將軍......率十萬人......叛變......”
話音剛落，一個身披戰甲的人沖了起來，“皇上！皇上！不好了！隱藏在京都周圍的城池中的敵軍與外面裏應外合！最多還有三個時辰，大軍就要逼到京都了。”
“多少人？”
“總共二十萬......”
“京都還有多少兵力？”
“兩萬......”
“傳令下去，眾將士護送京都所有百姓速速撤離至後山之中，凡有叛逃者，軍法處置！”陌離煙命令道。
侍衛和皇帝難以置信地看着陌離煙，皇帝開口問道：“護送百姓？京都怎麼辦？”
“兩萬人，你以為你還能保住京都嗎？雲水閣的人馬不足以抵禦二十萬大軍，就算可以三個時辰根本無法調配。還不明白嗎？東陌國保不住了！你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置百姓性命於不顧？你要走，你現在就可以走！”陌離煙背過身，一隻手指着門口。
“跟朕一起走吧！”
“我不走。”陌離煙斬釘截鐵地說道。
“微臣願意與公主共進退。”侍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堅定地看着陌離煙。雖然他沒有見過這個公主幾面，但他願意相信她。
陌離煙轉過頭，看着士兵，欣慰地點了點頭：“好，你先去傳軍令。”
“是！”
“等等！我們最差能撐多長時間？”陌離煙叫住士兵。
“這......一個時辰還是可以的。”
“好，你先去。”
侍衛沖了出去，大殿之中只留下陌離煙和皇帝兩人。
“我離開一會兒，如果我一個時辰沒有回來，你就和那個侍衛一起離開。請你答應我，盡你所能保住百姓的性命，就當是為慕容嫣贖罪。你是否答應？”
“好。”皇帝一口答應，大勢已去，這是一個國君應該做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也知道若是當年沒有慕容嫣的支持，他根本就沒有本事繼承皇位。
陌離煙點點頭，不再多說，飛身離開。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東陌的子民，名義上的公主。最後關頭，她必須盡最大努力保住無辜人的性命，而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