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怒火中燒
總之，這座房子裏的每個人形生物都沒能幸免於難。
就連正在自己的小窩裏消極怠工的克利切都被“請”了出來，聆聽這“12個O”的重要講話。
“一位知名的巫師在跟克利切說話，他是簡小姐的監護人，雖然克利切不喜歡，但克利切會聽他說完話。”
但這隻嘟嘟囔囔掛着臉的小精靈很快就上演了一出光速變臉的好戲，他發出了一聲震動房子的尖叫：
“什麼？尊貴的簡小姐考了12個O？簡小姐就是最配考12個O的！克利切早該知道會有這樣一天！所有人都看好簡小姐，但簡小姐也最爭氣！克利切要給簡小姐做滿漢全席！”
他“啪”地消失在原地，樓下的廚房再次響起乒鈴乓啷的鍋碗瓢盆聲，夾雜着韋斯萊夫人的驚叫聲。
這一場鬧劇直到晚餐時分還沒有結束。
且繼社死的簡玉之後，這座房子裏又增添了兩位倒霉蛋子——
剛剛畢業的喬治和弗雷德。
看到簡玉的他們有多快樂，看到鄧布利多的他們就有多慌張。
“嗨，小蛇，你終於來了，我們的笑話商店——鄧布利多校長？”
猝不及防受到驚嚇的兩個人聲音都變了調，一種學生面對校長的純天然血脈壓制使得他們剛剛亮起的眼睛瞬間熄滅了下去，上揚的嘴角也一下子被驚得拉直了。
雖然他們眼中的光亮熄滅了，但鄧布利多眼中的火苗卻燃了起來。
那是某種對霍格沃茨畢業生的期許，畢竟韋斯萊家的孩子可以說個個有模有樣，且在雙胞胎之前有比爾和珀西兩位12個O的人才，還有一位在保護神奇動物方面極具天賦的畢業生查理。
繼在烏姆里奇家被各種畢業生的奇葩言行狠狠打擊后，他亟需一些優秀畢業生的安慰。
“喬治，弗雷德，你們看上去不太放鬆。”他微笑着向二人招手，“當然，我想對於你們來說，O.W.L.和N.E.W.T.成績並不是評價教育質量的唯一因素，所以不用太緊張。”
雙胞胎倆面面相覷，臉上齊刷刷露出了某種古怪的表情。
“您可以直說的，鄧布利多校長。”弗雷德想笑又不敢笑，“我們不緊張，我們N.E.W.T.有哪一門課合格了嗎？反正那99.99%不是黑魔法防禦術！”
為了表達對烏姆里奇的抗議，雙胞胎選擇在黑魔法防禦術考試上交上了新鮮白卷。
“要是有一門課合格了——”喬治強忍着自己在校長面前和兄弟擊掌的手和吹口哨的嘴，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那真是一種偉大的進步！要是黑魔法防禦課合格了，那我們真得給烏姆里奇送兩個煙花！”
鄧布利多眼中的火苗熄滅了，笑容也僵硬了。
他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里，一時間連“12個O”的話題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雖說他早就知道這對雙胞胎的笑話商店創業大計，他也對此表示祝福——
但作為一個校長，他實在是很難在學生大搖大擺地考試開擺之時，違心說出誇讚的話語。
場面一時間冷了下去，叫簡玉都忍不住替雙方感到了幾分尷尬。
“好在笑話商店不需要N.E.W.T.成績，”她轉移話題，“給大家帶來快樂才是成功秘籍。”
“...是這樣，成績不能代表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有了台階順勢而下的鄧布利多決定給予兩位畢業生一點鼓勵，“發揮創新能力，早早看清未來的方向，對於學生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他微微嘆了口氣，又拿過那封信看了幾遍，試圖用12個O安撫一下不斷受到畢業生們衝擊的心靈。
雙胞胎齊刷刷鬆了口氣，胡亂點着頭，自認為在校長面前過關的他們衝著簡玉擠了擠眼睛。
但不幸的是，這所房子裏還有一個他們無法在對方面前矇混過關的人，那就是他們的母親。
她正將克利切燒出來的滿漢全席送上餐桌，不幸聽取了全程對話且憋了一肚子悶氣。
“嬉皮笑臉，不知廉恥！”韋斯萊夫人眼睛噴火，狠狠將菜往桌上一摜，兩隻手一邊一個揪住喬治和弗雷德的耳朵，“只有一門課合格難道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前兩年考黑魔法防禦術還能拿個O，過了兩年甚至沒法合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有臉說自己要開笑話商店，難道你們的笑話產品就不需要往上面施加咒語繪製魔紋了嗎？”
克利切慢吞吞地拖着腳步，端着一盤炸春卷，狀似不經意地瞥了雙胞胎一眼，嘀咕着：
“簡小姐可得了12個O，要是布萊克家族的少爺們當初有12個O，女主人一定會把成績單裱在牆上...”
他成功拱火，韋斯萊夫人的怒火肉眼可見地又上竄了一節：
“12個O，我想都不敢想！比你們兩個的門數加在一起還要多出6個！”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笑嘻嘻地發起了抗議：
“講道理，媽媽，我覺得我們每門課都應該是O！因為我們能來參加考試就已經格外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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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雙胞胎面前擺着的、裝得滿滿的盤子齊刷刷地飛到了空中，落到了桌子另一側簡玉的面前。
“不許吃飯！你們給我好好反思！”韋斯萊夫人收回揮舞魔杖的手，又衝著簡玉露出了一臉笑容，“好孩子，多吃點，要學習多久才能拿到12個O呢，我想你一定是累壞了，需要好好補補身體。”
看着彷彿炮仗點燃了似的暴躁版韋斯萊夫人，簡玉感覺自己的臉上只剩下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她瞄了一眼鄧布利多，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和她彷彿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她試圖勸慰一下韋斯萊夫人，但顯然對方已經完全氣昏了頭：
“哦，玉，謝謝你，但是他們不配你再給他們臉上貼金，一門課合格都要拿出來慶祝...我從未見過這種成績和這般的厚臉皮...弗雷德！喬治！誰允許你們兩個上桌吃飯了？”
克利切又端着一盤糖醋雞過來了，嘴裏繼續沙啞地嘟囔着：
“克利切都在報紙上看到了，西茜小姐，面對不學無術發了瘋的兒子，她都會把他吊在莊園門口抽呢，如果是女主人，她會比西茜小姐還嚴格呢...棍棒底下出孝子...”
韋斯萊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聽到馬爾福家族教育孩子的手段，某種莫名其妙油然而生的好勝心突然從她心裏竄了出來，她的眼神瞄到了客廳角落裏的一把掃帚：
“弗雷德！喬治！你們給我過來！我得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她一手一個拽着面色大變不停求饒的雙胞胎走遠了，遠處傳來噼里啪啦的挨揍聲和哎呦聲。
倘若讓遠在馬爾福莊園裝瘋賣傻的德拉科知道，恐怕他都能為了韋斯萊們倒霉而大笑出聲。
簡玉扭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卻發現他低着頭，陷入了某種糾結與沉思之中。
謝天謝地，他終於不再抓着那12個O的話題不放了。
但沒過多久，他突然抬起頭來，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
“唉...教學質量...黑魔防...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