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考試成績
格里莫廣場12號，鳳凰社指揮部。
簡玉看了兩眼饒有興緻讀報的鄧布利多——
她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提醒他，他手裏的報紙拿倒了。
但他看上去讀的全神貫注，像是能從這些顛倒的英文字母中品出什麼道理一般。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高手，正着讀報紙對他來說太容易，需要給自己上點難度和挑戰。
簡玉這樣想着。
但十分鐘過去，鄧布利多手中的報紙還沒有翻過一頁。
她只能依稀聽到他嘀咕着什麼“教學質量”、“一年一換”、“黑魔防”之類的詞語。
她總算明白，對方的眼睛雖然還在看報，但魂已經飛了有一會兒了。
她正欲提醒，好喚回他的神智，卻發現他拿着報紙的手抖了一下，從中掉出了一個信封。
這似乎讓鄧布利多精神一振，不僅將靠在沙發上的背部挺了起來，更是露出了幾分全神貫注的神色。
“別緊張，只是一封老友來信。”
他衝著她微笑了一下，將那封信拿在手裏向她揮了揮，示意她看來信者的姓名：
“巫師考試管理局的格絲爾達·瑪奇班女士，我想你在O.W.L.考試時候見到過她，我們是老朋友了。”
某種不對勁的預感突然佔據了簡玉的身體。
“巫師考試”、“瑪奇班”、“O.W.L.”這幾個詞語連在一起，似乎觸動了她腦子裏的某根弦！
但比起她，鄧布利多的奇怪表現反倒叫他看起來更像是那個參加了O.W.L.考試的考生。
他將那封信用雙手放到桌子上，又往嘴裏倒了一點涼茶，塞了一塊巧克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點兒老交情。”他微笑了一下緩解自己的緊張，“格絲爾達非常樂意提前滿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簡玉木着臉，她知道那不對勁的預感是什麼了——
信里是瑪奇班寄來的她的O.W.L.考試成績！
隨後，鄧布利多將那封信穩穩地平鋪在桌面上，沒有用手拆開信封，反倒用茶壺變出了一把小裁紙刀，鄭重地一點點裁開了封口，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不經意時傷害了裏面的信紙。
他又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探進信封里，夾住那張薄薄的滿是字跡的羊皮紙，輕輕抽出了一半，一隻眼睛半眯縫着，另一隻眼睛透過鏡片向裏面看去——
簡玉驚訝地看到他每一根皺紋都舒展開來，眼角和嘴角下掛着的紋路一根根向上延伸！
那是一個神秘而自豪的微笑，伴隨着這樣的笑容，他將信推給她，直直地站起身來，朝樓梯處走去！
簡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她拿過那被推到她面前的信封，疑惑地朝裏面看去：
12個O。
很多優秀畢業生——珀西、比爾乃至克勞奇都是這個成績，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比起這個，樓底下傳來的動靜卻提醒着她，鄧布利多對此激動的程度似乎超出了她的想像。
先是很響的一串鍋碗瓢盆乒鈴乓啷掉落在地板上發出的破碎聲，后是韋斯萊夫人驚慌失措的喊聲：
“阿不思，不，別靠近我們的廚房！你說什麼？燒愛心晚飯？對不起，但我覺得你不適合親自——”
她阻攔的話語被鄧布利多溫和而隱含炫耀意味的話語打斷了：
“莫麗，抱歉，但是我想我應該給刻苦努力熱愛學習的孩子…當然還有她辛勤工作的校長一些美食嘉獎。”
來不及等正努力收拾餐具殘局且露出一臉迷惑的韋斯萊夫人發出疑問，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是的，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玉拿了12個O。當然，你和亞瑟有珀西和比爾兩個同樣拿了12個O的孩子，可能你們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不過作為校長，我應該給予任何一個拉高學校教育水平的學生讚賞。”
韋斯萊夫人張着嘴，瞠目結舌地看着鄧布利多走路帶風般地出了廚房。
質疑迪戈里，理解迪戈里，成為迪戈里。
她有些不確定，這位平日裏溫和冷靜的偉大巫師...是不是被一些炫娃之魂附體了？
“阿不思·迪戈里？”她喃喃道，“不，不，或許阿不思·克勞奇？12個O...聽起來很熟悉...”
又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鄧布利多展現了其健康的身體素質，一路從廚房奔向了門廳。
很大的一聲帷幔被拉開的聲音響了起來，整個房子都籠罩在尖利刺耳的尖叫聲里，那是布萊克夫人的畫像，正拼了命地以全身力氣抗議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的成員們出現在她的房子裏。
“很久不見，沃爾布加，你看起來不錯，甚至樂意出來迎接我。”鄧布利多愉快地給自己用了個聲音洪亮，“你怎麼知道我的好學生玉·簡在O.W.L.考試中拿了12個O？”
不等布萊克夫人回應，他就把那帷幔一下子拉上了，使得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在房子裏左瞧瞧右看看，很遺憾地意識到鳳凰社成員們大多正在忙碌以至於這裏空空如也：小天狼星正忙着保護教子哈利；盧平、比爾和芙蓉等打工人——約莫正吭哧吭哧地上着班；唐克斯和穆迪等人——大概已經回到了魔法部執行任務。
沒能找到下一位暢談的對象的他發出了遺憾的嘆息，頗有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標，那是散裝的，正陰暗爬行蠕動下樓的陰屍雷古勒斯。
“唉——雷古勒斯。”鄧布利多搖着頭，躲過對方的肢體纏繞，嘆息着給他用了幾個清潔咒，“如果你的在天之靈能看到今天的霍格沃茨越變越好，也會為此高興吧？如果你知道你的學院有一位後輩，正努力地同黑魔王對抗完成你的遺願，更是拿下了足足12個O，你會不會感到欣慰呢？”
陰屍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
“我想你的確感到欣慰。”鄧布利多微笑了一下，將他送回了屋子，“當然，我也很欣慰，我的教育還是很到位的，起碼拉高了霍格沃茨的整體教育質量。”
這新鮮出爐的12個O，就彷彿一場及時雨，沖淡了這位校長因為那些吐槽學校教學質量每況愈下的指責而產生的陰霾。
但這也叫簡玉發出了一聲難堪的呻吟，她感覺自己好像更像是一具陰屍——
或許是身體還活着，靈魂已經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