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尋人
次日清早，鳳奕正在書房處理府中要務，突然追影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書房：“王爺，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鳳奕放下手中賬本，問道。
“青城派的鶴鳴少俠帶了一堆人來鬧事了。說什麼讓您交出他的師妹，不然就拆了三王府。”
蘇凝雪一夜未歸，今天其他幾個門派的人也都過來了，但是仍然不見蘇凝雪回來。可昨日他們回來前，蘇凝雪被請去了三王府，鶴鳴便懷疑是鳳奕抓了蘇凝雪，便帶着其他門派的人一起到三王府來要人。其他門派本就看不慣朝廷，自然是要為青城派打抱不平的。
“什麼意思？”鳳奕一臉疑惑。
“他們說，蘇姑娘昨日一夜未歸，因為她昨日來了咱們王府，所以鶴鳴少俠懷疑是您綁了蘇姑娘想要威脅江湖勢力。”
蘇凝雪昨日沒說幾句就走了，可是按照鶴鳴他們的意思，鳳奕似乎是昨日最後見到蘇凝雪的人。
“走，隨本王去看看。”鳳奕起身向外走去。來到大門口，便看見一群人被門口侍衛攔着，除了鶴鳴、沐元和樂清還有幾個其他門派的弟子，“鶴少俠這是何意？”鳳奕示意侍衛退下，走上前問道。
“王爺您自己還不清楚嗎？”鶴鳴冷笑。
“你少裝傻！昨日師妹來了你們王府就沒有回去，勸你識相點趕緊把我師妹放了，不然你這王府就別想要了！”沐元說得義憤填膺，一副要拆了三王府的氣勢。
“三王爺，自古以來江湖不受朝廷管轄，您私自扣留我青城派的弟子，是不是得給個說法？”樂清嘲諷，“我師妹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扣人？”
“各位可是有什麼誤會？”鳳奕被說得一頭霧水，“蘇姑娘昨日便已離去，怎麼可能在本王府中？”
“離開了？誰可以證明？我等已經詢問了周圍百姓，都未曾瞧見。”鶴鳴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鳳奕也不清楚什麼情況，可蘇凝雪確確實實是離開了，剛要答話，昨日看門的小斯顫顫巍巍地走上前，說道：“蘇姑娘昨日確實是離開了，但是她沒走大路，她走的是屋頂。我當時看那姑娘飛檐走壁，想着她肯定很厲害，飛得那樣快，百姓自然沒有注意。而且當時天都快黑了，百姓們都忙着收拾東西回家了，沒人注意也正常啊。”
鳳奕鬆了一口氣，幸虧當時門口看門小斯，不然真的百口莫辯了。
“他是你王府的人，自然是幫着你說話了，誰知道真的假的？”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其他人也開始附和：“就是就是，就憑這一個小嘍啰的一面之詞，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們？”
眾人的耐心被磨沒了，鶴鳴想衝進去，可是這畢竟是三王府，真的和朝廷起了衝突未必是件好事。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夜靈月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一見到鶴鳴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立刻跑過去，氣喘吁吁地問道：“鶴鳴大哥，剛剛去客棧找你，老闆說看見你帶了一堆入往這邊來了，但是你們怎麼會在三王府門口？”
“凝雪不見了。”鶴鳴回道，“昨日她來了三王府，所以我們懷疑是三王爺綁了人。”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鳳奕。
“凝雪姐姐也不見了？”夜靈月一臉驚訝。
“什麼叫也？”樂清問。
“哥哥他也不見了。所以我才來找你們。”夜靈月這才想起了正事。
“怎麼回事？”樂清一臉疑惑，兩人同時失蹤未免太巧合，“難道真的和他沒關係？”樂清看了看鳳奕。
“我今日本來是打算和黎哥哥離開的，但是卻不見哥哥來送我，我一開始以為是哥哥怕捨不得所以不來送我。本來我是打算走了，但是閣中弟子突然就找了過來告訴我說哥哥昨夜一夜都沒回星辰閣。我便又回來了，想來找你們幫忙，可是凝雪姐姐也不見了，這下怎麼辦？”
“靈月，你先別急，本王這就派人去尋找你哥哥和蘇姑娘。”鳳奕安慰夜靈月。
“不需要，既然此事與王爺無關，那就無需王爺插手。”鶴鳴說道。夜陌辰和蘇凝雪是一起失蹤的，那他們很可能在一起。星辰閣在鳳羽的地位不低，朝廷應該沒人敢動夜陌辰，就算想抓蘇凝雪，有夜陌辰在，他們也不敢隨便抓人。既與朝廷無關，那八成便是江湖紛爭了，鶴鳴並不希望鳳奕摻和進來。“打擾了，告辭。”鶴鳴行了一禮。隨後便領着眾人離開了。夜靈月看了一眼鳳奕，也隨着他們離開了。鶴鳴他們先回了客棧去商量對策，早上也沒太注意來了哪些人，站定后看了一圈，鶴鳴有些無奈，除了請月谷派出了兩名弟子外，其他門派均只派了一名弟子，其中便有義莊的少主上官流雲。上官流雲見鶴鳴看向他這邊，興奮道：“鶴鳴少俠，我是上官流雲，你還記得我嗎？我們一起喝過酒。”
才過去幾天，鶴鳴怎麼可能不記得？只是一直在擔心蘇凝雪，就沒有去看到底來了哪些人：“在下自然記得，只是剛才在下一直為師妹的事憂心，所以未曾注意到，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上官流雲倒也豪爽。
“其他門派也就算了，可我記得錦州是你義莊管轄的地界吧，就派你一人來是不是說不過去？”樂清看着上官流雲道。
“在江湖之中，你們青城派好歹也能算的上仙門，劍靈之事只有你們能解決，我們派再多的人也無濟於事啊，人多了反而礙手礙腳。我了就只讓我一個人來了。向我們這些小門派只是來打打下手的，幫不上什麼大忙，只當是跟着你們這種仙門來見見世面。”上官流雲無奈道。
樂清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再反駁。
在鳳羽境內能和青城派相提並論的只有清月谷了，可對於劍靈，清月谷也無能為力，只能請青城派出山。劍靈不是小事，肯定也是要讓江湖上那些威信較高的門派知道的，就算什麼也幫不了，還是邀請他們來走個過場的，這樣劍靈被青城派收了也有說服力，至少其他門派在場，代表都是同意了的，這樣也好讓江湖信服。
眼下蘇凝雪失蹤，劍靈之事只能暫且放一放，先找到人重要。剛好多幾個人也多了幾份力。
“鶴少俠，前幾日我看見幾個新月教的人在這附近轉來轉去，會不會是他們抓了蘇姑娘？”上官流雲突然想起前幾日見到了新月教的人。
“新月教的人抓我師妹做什麼？”鶴鳴不解。
“如果，昨日凝雪從三王府離開后發現了新月教的蹤跡，便追上去探個究竟，但是卻被新月教發現了，凝雪一個人寡不敵眾被擒，這也說得過去。”樂清若有所思。
“那夜閣主是怎麼回事？”沐元想到失蹤的還有夜陌辰。
“那就是他們兩人剛巧碰到了，就一起去跟蹤新月教，然後被抓了。”上官流雲接話道。
“星辰閣從不插手江湖之事，管新月教幹嘛？”沐元提出了疑問。
“你怎麼知道夜閣主的目的是新月教而不是你們的師妹呢？面對你們師妹那樣的女子，哪個男子會忍心看她一個人去冒險，既然碰到了，自然會去當這個護花使者，換做我我也會一起去的。”上官流雲漫不經心道。
“也有道理啊。”沐元點頭，突然又發現了哪裏不對，向上官流雲嚷道，“我可警告你啊，別打我師妹的主意！”
上官流雲一愣，哭笑不得：“衝著你這氣勢，我真不敢。”
“行了，都先別吵了。這些也只是猜測而已。到底怎麼回事，還要查清楚才行。眼下先找到凝雪才是最重要的。”鶴鳴說道，“還勞煩諸位幫在下一同尋找師妹。”
“放心吧，鶴少俠，我等定會全力相助的。”清月谷大弟子趙陽說道。
鶴鳴簡單認識了來的幾個人，清月谷派來了大弟子趙陽和谷主清莫的掌上明珠清心，其他分別是義莊少主上官流雲、萬靈門少門主褚衛、峨眉山掌門座下首徒紫漓、華山派大弟子歐陽諾。好在峨眉和華山以劍道立足江湖，在劍靈一事上還能幫上點忙。
可目前鶴鳴沒有任何頭緒，沐元想了一會兒，突然一驚：“大師兄，你說師妹會不會是去那個村子裏找劍靈了？”
“她怎麼可能一個人行動，而且還是在晚上？”鶴鳴搖了搖頭。
“可昨日小師妹就一直怪怪的。”沐元說道。
樂清想了想，也說道：“的確，昨日在那個廟裏凝雪就不太正常。”
“可凝雪向來話少，也不奇怪啊。”鶴鳴還是有所懷疑。
“話再少，也不可能一直出神啊。”樂清回憶起昨日蘇凝雪一直在想什麼事，好幾次喊她她都不知道，“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去那裏看看，說不定有線索。”
“好吧。”鶴鳴妥協，但是保險起見，還是讓其他門派弟子暫且留在客棧，他先和樂清、沐元去探個究竟。上官流雲卻待不住，非要跟着一起去，鶴鳴心想多個人也無妨，便同意他跟着了。
四人來到劍神廟，幾個村民正在收拾着什麼。鶴鳴走上前詢問一個婦人道：“這位夫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唉，昨日村裡進了賊，把這廟裏搞得一團糟。”那婦人回答道。
“賊？”鶴鳴看了看四周，有一張桌子從中間斷裂開來，這分明是打鬥痕迹，“難道凝雪真的來過這裏？”鶴鳴自言自語。
“您說什麼？”那婦人沒聽清鶴鳴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多謝了。”鶴鳴笑着會道。
那婦人便又忙開了。
“大師兄，怎麼了？”樂清問。
“這裏昨夜發生了打鬥，如果凝雪來過這裏，那她……”鶴鳴想了想說道。
“聽說新月教在錦州有分堂，這件事會不會和他們有關係。”上官流雲突然插話。
“新月教？可他們為了什麼？難道他們早就知道劍靈的事？”沐元不解，按理說，清月谷感知到的劍靈力量微弱，這裏離錦州城並不近，而且新月教以邪功威懾江湖，應該不可能知道劍靈的事才對。
“這裏怎麼會有血？”一個在角落收拾雜物的老者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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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循聲跑了過去，一堆雜物旁邊的確有一灘暗紅的血跡，血跡未乾，看上去，應該差不多過了一夜而已。
“沐元，你過來。”鶴鳴喊沐元。
“怎麼了師兄？”沐元走上前。
“你看看這血是不是人血？”鶴鳴指着那攤血跡道。
“師兄，你真把我當狗了啊。”沐元不滿。
“整個青城派誰不知道，你沐元的鼻子那可是比狗還靈啊。”樂清拍了拍沐元的肩膀，打趣道，“快點吧，找師妹重要。”
沐元翻了個白眼，不情願的上前蹲了下來查看血跡。沐元用手指蘸了點血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人血。”
旁邊的老者嚇了一跳：“人血？怎麼可能？我們村子向來很安分的，不會出人命吧？”
上官流雲見狀立刻上前安慰道：“老人家，沒事啊，他說笑呢，這怎麼可能是人血呢，說不定是山裡受傷的兔子、狼什麼的無意間闖進來留下的。”說著還向沐元使了個眼色，沐元立刻領會，附和道：“對對對，我說笑呢。”沐元沖老人家笑了笑。老者長舒一口氣，道：“嚇死我了，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幹什麼不好，偏要嚇唬我這樣的老人。”
“對不起老人家，我錯了。”沐元立刻道歉，說著一邊向另外兩人使眼色，讓他們去外邊說。
四人來到外面沒人的地方，鶴鳴這才開口問：“真的是人血？”
“是人血。”沐元回道。
“不會是師妹出事了吧。”樂清一臉着急。
“你先別著急，你別忘了，和師妹一起的還有夜閣主呢。”鶴鳴安慰道。
“可我們也不能確定他們兩個在一起啊。”樂清很擔心蘇凝雪。
“我們先搞清楚狀況再說。沐元，你能根據血的氣味尋找源頭嗎？”鶴鳴看着沐元問道。
“不出錦州城應該可以。”沐元自幼嗅覺就異常靈敏，沒少被鶴鳴和樂清調侃，如今竟也派上了用場。
好不容易找到了點線索，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