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章節名:第九十四章

坐進馬車裏,陸司音才覺得有些不妥。但是這個時候,梁語絲已經坐了進來。她笑盈盈地看着陸司音,說道,“陸小姐是因為快要見到父親了,心裏很高興嗎?”

陸司音心裏不滿。心想,你明知道我在想什麼。

梁語絲這時候撩起帘子看了看窗外的風景,笑着說道,“要是我們就這麼活下去,一切都不會發生變化,那麼這樣該有多好啊!”

陸司音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是鬧的哪一出?

梁語絲注意到了她好奇的目光,笑着回應說,“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有出過宮了,看着這些稀奇的物事,心裏有些感慨而已!”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公主不必擔憂,要知道,三皇子對你的愛有目共睹。只要你願意,以後你隨時出宮都可以!”

梁語絲笑着看了看她,說道,“哦,你為何得知這些?要知道,有些謠言也是不可以全信的!”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空穴未必來風,而且,我能聽到的不僅僅是謠言!”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那這麼說來,你能聽到的,還有另外的聲音?”

聽到這個問句,陸司音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這個梁語絲這麼通透。稍一點撥,就一想到了這麼深遠。於是,她試探性地問道,“聽說長樂公主以前是師出翡翠谷,我與翡翠谷也頗有淵源。”

聽到她這麼一說,梁語絲來了興趣,說道,“原來陸小姐也知道翡翠谷,真是很榮幸啊。我還以為,翡翠谷在江湖上是寂寂無名的呢。畢竟,我們翡翠穀人少,也沒有什麼人在外面闖蕩!”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只要在江湖上混過的人,又有哪個不知道翡翠谷的名頭啊?在水月宮之前,它是江湖上最大的魔教。世人只是說,自從水月宮出現之後,翡翠谷就銷聲匿跡了。他們卻不知道這背後的糾葛關係。”

梁語絲笑了笑,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這麼說來,陸小姐是知道的咯?”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翡翠谷一直很神秘,裏面的七星八卦也很厲害。我沒有榮幸能夠進入到裏面去,但是我知道,翡翠谷與我們藥王門,都是以醫術起家的,並非是外人傳說的魔教!”

梁語絲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陸小姐你還比較有門道。不錯,我們翡翠谷是專攻醫術的。當然,醫毒不分家,我們翡翠谷在一方面,也還不錯!”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那正好,我在藥王門也學了一些關於這一方面的知識。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梁語絲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說道,“你要是學得很精細,就直接說你是藥王門的高徒就好了。用不着太謙虛,那樣會顯得我欺負你。我們翡翠谷就是有這麼一個臭毛病,不喜歡和沒有名氣沒有才華的人交往。你要是沒有什麼實力,我也是不屑於和你爭鬥的。你要是有實力,就不用謙虛了。要不然不是顯得我太無能,就是顯得你太虛假!”

聽到這裏,陸司音臉上訕訕的。說道,“公主果然快人快語,其實我跟着師父也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只是這些年一直活在京城,這些謙虛的美德一直沒有少用在身上偽裝。現在我既然想要跟公主比試,自然是要卸下的。難得公主賞臉,我自然是要全心備戰才是!”

梁語絲點了點頭,說道,“那麼,現在開始了嗎?”

陸司音點了點頭。

梁語絲伸手取下陸司音脖子上的那塊玉,說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這塊玉有點不平凡。我知道中原一向地大物博,能人眾多,所以一直不敢動手。現在,終於有了這麼個比試的機會,於是就將這玉佩拿過來看看!”

陸司音吃了這個暗虧,心裏也不好發作,於是笑了笑,說道,“公主這招探囊取物果然厲害!”

梁語絲也沒有說什麼,就將玉佩還給了她。說道,“這個玉佩,不是中原所產吧?”

陸司音小心翼翼地收下玉佩,檢查了一下無毒,才敢戴在脖子上。於是,她笑着回應了一下樑語絲,說道,“這個確實不是中原的產物,這是沈白送給我的聘禮!”

梁語絲撩起帘子,看了看窗外。沈白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面,看起來俊逸非凡。梁語絲笑着看了看陸司音說道,“你真有福氣,沈公子看起來真的不錯!”

陸司音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沈白,只見她臉色一變。沈白胯下的馬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公主,佩服佩服!”

梁語絲沒有說話,掀起幔子,就走下了馬車。

沈白反應及時,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只是圍觀群眾難得見到這麼一副情景,紛紛走上前來,指指點點。

陸司音看着越來越多的人群,心裏有些煩躁。

沈白看着那匹倒下的馬,若有所思。之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陸司音和梁語絲。

梁語絲沒有說什麼,做了一個手勢,讓人善後。然後就看着沈白和陸司音說道,“現在出現了這種事,我也是不願意的。但是時間很趕,煩請沈公子和我們同乘一輛馬車。”

沈白聽到這句話,謙虛道,“這樣不太好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陸司音生氣地跺了一下腳,說道,“這有什麼好不好的,公主都發話了,你還敢違抗不成?”

沈白聽到她這麼說,做了一個輯,說道,“那麼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公子不必多禮!”

然後,他們就先後上了車。

上車之後,沈白說道,“這匹馬在我坐之前還是好好的,我騎上去之後也行駛了這麼一段路程,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現在,又突然口吐白沫,看起來十分不正常。兩位都是用毒高手,你們可看出什麼端倪?”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早聞沈公子膽大心細,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實不相瞞,剛剛我和陸小姐正在比試。若有得罪,請多包涵!”

沈白笑了笑,說道,“哦?”然後,把目光投向了陸司音。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公主技藝高超,小女子甘拜下風!”

陸司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個比賽對於你來說,有點不公平。我渾身上下都是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毒藥,自己也早已練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再加上,剛剛我拿走了陸小姐的玉佩,所以,陸小姐才會輸了一籌!”

陸司音尷尬了,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我陸司音願賭服輸。公主,你就不要為我開脫了!”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陸小姐是個實在人,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快意江湖的性子!這次帶你們進宮,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就像你希望沈公子一切安好一樣,我也希望小遠能夠順利完成自己的心愿!但是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以及我所承諾過的利益!”

沈白笑了笑,說道,“是我們技不如人,自願甘敗下風。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公主不必覺得歉疚。至於公主承諾過的東西,我們是不敢奢望的!”

梁語絲見事已至此,也沒有再解釋什麼。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了,解藥我會在宮裏面給你們!”

這時候,陸司音才想到大事不好。那個玉佩,被她下了毒藥。

沈白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看着陸司音。

陸司音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四周都靜悄悄地,似乎街上的人聲鼎沸,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他們都在等待,等待屬於他們的命運。

回到宮裏,李遠看到梁語絲,趕緊迎了上去。他焦躁地抱住她,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梁語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在這個時候,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李遠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擔心!”

陸司音和沈白看到這裏,面面相覷。這時候,李遠才注意到,屋裏多了兩個人!

沈白和陸司音對視了一眼,直接叩頭行禮,說道,“臣(臣女)陸司音沈白叩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遠看到這一變故,突然反應不過來。他看了一眼陸司音,笑了,說道,“愛卿快快請起!”

沈白說道,“微臣願意盡綿薄之力,全力輔佐陛下登上大典!”

陸司音也趕緊說,“我將軍府也願意效勞,萬千兒郎都在為陛下的江山而戰!”

李遠看到這一幕,感動得要死。看着梁語絲,覺得她就是那麼一個完人。

梁語絲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於是對着他笑了笑,說道,“沈公子和陸小姐的忠心讓人感動,但是現在還不是一個可以鬆懈的時候,我們應當繼續努力。直到,我們拿下屬於我們的那一份獎勵,才可以就此停下。”

沈白和陸司音低下頭,說道,“是了!”

梁語絲說道,“現在,我們就分頭行事。沈公子可以去遊說文臣,讓他們支持小遠。陸小姐去安排武將,以防突然的暴亂!”

李遠笑了笑,說道,“有了小絲這個幫手,我的江山,就可以坐得更牢一點了。”

陸司音和沈白互看了一眼,都撲哧一笑。

梁語絲惱怒地看了看李遠,李遠渾然不覺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司音笑了笑,說道,“陛下、公主,我可以去看一下我的父親嗎?”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自然可以,你這次進宮,不就是為了看你的父親的嗎?”

於是,陸司音和沈白退了下去。

李遠抱着梁語絲,說道,“你這次,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我怎麼一下子沒有看明白啊?”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你原來的計劃不就是這樣的嗎?控制文臣和武將,將這兩家人挾持起來。現在,我幫你辦到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李遠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我,現在看到你這麼幫助我,我的心裏真的很感動!”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你要是真的很感動,那麼就快點坐上皇帝的位置。那時候啊,我就有了一個靠山了,也就不用這麼累了!”

李遠笑了笑,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守護你一生一世。自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都會栽到你的手裏!”

梁語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那桌子的一朵花,笑道,“你把太后怎麼樣了?”

李遠裝作聽不懂地問,“你說什麼,太后?”

梁語絲看了看他,說道,“你不要再裝了,自我起床之後,我就沒有看到太后了。要知道,這些天裏,我都和太后形影不離。她突然不見,對於我的影響也是很大的。你要麼給我一個說法,要麼我自己去找她。要知道,我要找一個人,並不是十分困難。我只是,想要從你那裏,得到一個說法!”

李遠抱住她,說道,“那個老太婆,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十分配合。但是自從知道了她的兒子詔書上的繼承人並不是我,就開始反目了。然後,我就控制了她。在我殺了她的幾個族人之後,她就開始放下權力,來到宮裏的一座佛堂念佛吃素,從此不問權利!”

梁語絲笑了笑,說道,“太后不問權利?”

李遠也回以一笑,說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於是就派人日夜守護她。除了端茶送飯的,其它人一律不準接近她。而這些人,也都是我的親信,我也派了很多人監視他們。”

梁語絲呵呵一笑,說道,“這個做法,還真是符合你的一向作風。”

李遠哈哈大笑,說道,“知我者,小絲也。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我之所以不派人跟蹤你,只是因為我知道,我桎梏不住你,所以只是期盼你憐惜我。雖然我知道,這麼做,有那麼一點點卑鄙。你應當有你自己生活,但是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你和別人生活在一起。就是你對別人的一個笑,也會讓我嫉妒至死!”

陸司音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遠,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終會有一死的,我會死在你的前面。”

李遠笑了笑,“即使是那樣,我也是很滿足的。我倒是希望你死在我的前面,那樣我就可以照顧你一生一世,不願意看到你為我的死而哭泣。”

陸司音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李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今日,皇帝駕崩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再過一個時辰,宮裏內內外外都會圍滿了人。人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爭風吃醋,也會為了未來的不安也恐懼。李遠想到這些,就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大殿上,群臣激憤。因為,該到的皇室成員,一個都沒有到。只有一個七皇子在那裏主持,但是沒有人理他。

等了很久之後,三皇子姍姍來遲。

大家看着他,紛紛質問。

三皇子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讓一個太監宣讀皇帝的遺詔。

群臣聽到遺詔的內容,紛紛安靜了下來。這一切,誰都沒有想到。

這時候,開始有人質疑遺詔的真實性。李遠默默記住了那個人,然後就看了一眼那位太監。

那位太監一直在皇帝身邊服侍,德高望重。大家都知道,他對皇帝盡忠職守。他說的話,基本上沒有人不信。

但是,太監畢竟就是一個太監。滿朝文武,又怎麼會聽一個太監的。

這時候,大將軍陸俞帶着兵器進入了大殿。

說實話,李遠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走過來的時候,心裏還有那麼一點害怕,生怕發生什麼變故。

這時候,就聽陸俞跪下來說,“我陸俞謹遵先皇遺詔,爾等誰有不服,就是與我陸某人與我陸家為敵。違背先皇遺詔的人,都會受到陸家的追殺!”

這明晃晃的威脅,看上去效果還不錯。整個大廳里鴉雀無聲,雖然人們心裏都有疑問,誰也不願意做那隻出頭鳥。

這時候,沈白站了出來,說道,“臣沈白,堅決擁護新皇,謹遵先皇遺詔。”

那些人看到沈白這個舉動,也驚呆了。

現在滿朝文武的代表都表了態,那些小黨派人士也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發言權。於是,也就紛紛服從。

那些和陸家沈家一派的,看到自己的當家人都表了態。雖然事情來得比較突然,但是,也只好從了。

就這樣,滿朝文武,都跪了下來。

李遠看到這一切,笑而不語。於是,他走向了大殿中最中間的位置,登上了自己盼望已久的寶座。

這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

李遠眯着眼睛看了看他。

群臣也看着他。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儒史學士。他曾是眾皇子的老師,德高望重。

一直以來,他都比較欣賞四皇子。似乎,四皇子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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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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