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接下來兩人就在雲隱山暫時住了下來,畢竟他們也該考慮成親的事兒了。
芩婆對此是萬分的支持,直接搬出了一箱子的珠寶首飾出來要給郁青青。
她畢竟年輕過,收着的珠寶首飾也不少,如今除了一些有紀念意義的幾乎都拿了出來。
郁青青嚇得忙推辭:“師娘,不用給我的,我不缺這些。”
芩婆不由分說的把箱子推向兩人:“收着,師娘老了,用不上這些了。若是款式不喜歡,找工匠再重新打一下就行了。”
李蓮花也被震撼到了,他今天才知道,師娘居然這麼有錢,於是眼神震驚的看着芩婆。
芩婆輕笑:“沒想到師娘有這麼多好東西是吧?要不是你們都是男娃娃,我也不至於都留到了今天。”
“可是師娘,這些太多了!”郁青青有些不好意思。
李蓮花倒是坦然:“青青收下吧,這是師娘的心意。”
芩婆接着開口:“是啊,都收下吧!若是你不要,師娘也不知還能給誰了。況且,師娘還有。”
郁青青只好答應收下:“那青青收下了,謝謝師娘。”
她也想明白了,如今芩婆的親人只有李蓮花了,這些東西也只能給李蓮花來繼承。
芩婆開心的拉過郁青青的手:“好孩子,以後啊要和相夷好好的。他若是欺負你,你就告訴師娘,師娘一定幫你教訓他。”
李蓮花做了個鬼臉,招呼旁邊的狐狸精:“走,帶你出去逛逛,看來這裏已經沒我們的位置了。”
狐狸精不解,但還是開心的搖着尾巴跟李蓮花出去了。
李蓮花出去后,芩婆輕聲問郁青青:“青丫頭,你準備好嫁衣了嗎?需要師娘幫你綉嗎?”
芩婆現在是巴不得兩人現在就結婚入洞房,然後再生個小娃娃出來,這樣也能熱鬧點。
郁青青此刻面對芩婆已經不會再害羞了,笑着回應:“那就謝謝師娘了,我如今學女紅的時間還太短,裁剪縫補還湊合,但是繡花還差了不少。”
芩婆立馬笑的開懷:“好,師娘幫你,到時候我們一起綉,我這就讓相夷去買些布料回來。”剛說完芩婆就用輕功閃了出去。
郁青青不禁感慨,武俠世界的畫風就是不一樣,明明看着慈祥端莊的婦人,卻可以風一樣說飄走就飄走。
這邊李蓮花正在院子中逗狐狸精,一人一狗看着倒也歡樂。
芩婆走到跟前對着李蓮花道:“相夷,你和青青的喜服還沒着落,你快去買些布料回來讓師娘幫着一起縫製,這樣才能早點把媳婦娶到手。”
李蓮花聽到此處才發現自己把這一茬給忘了,連忙運轉婆娑步就往山下跑。
正好,他再從空間之中多弄些好吃的出來給大家改善伙食。
芩婆看着李蓮花消失的身影,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真好啊,雲居閣又有人氣了呢!
這邊郁青青正在趁着空閑背誦李蓮花教她的功課,芩婆又一個閃身進來了。
其實芩婆往日並非如此風風火火的人,只是一個人住了太久了。這一下子多了兩個親人,一時半會的興奮勁都收不回去,倒有幾分她年輕時候的樣子了。
郁青青忙起身:“師娘回來啦,大哥呢?”不會真直接下山了吧?
芩婆笑着擺手:“別管那臭小子,我打發他下山買東西去了。對了,青青對這婚期,可有什麼想法?”
郁青青理解芩婆的心思,畢竟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喜歡催婚催生。何況對方如今只剩下了這一個親人,更是對開枝散葉抱有很大的期待。
郁青青並不介意這些,一是她本身年紀不大,正是處一生之中最容易戀愛腦的階段。二是她早期待和李蓮花成婚了,這麼好的人晚一日吃下肚,都是一種莫大的損失。
她對李蓮花的魅力可是很清楚的,要知道而今還有不少人因為他發誓終身不嫁呢!
這一點她就很不理解喬婉娩了,居然會因為對象太耀眼而選擇離開。換她來,這麼好的對象,誰搶她跟誰急。
於是郁青青微笑着回答:“我都可以的,只是要麻煩師娘多操些心了!”
“好,好,好。都交給師娘就行了。”說完芩婆又一陣風一樣飄出去了,她要擬個單子,缺的東西都得去買上,可不能委屈了郁青青。
李蓮花很快便來到雲隱山下的城鎮,想着結婚也不能只有喜服,於是跟人打聽了一下結婚需要置辦的東西,打算能買的通通買下。
好在鎮上東西齊全,李蓮花需要的東西幾乎都買到了,要不是有空間存在,根本拿不了那麼多東西。
待回到山腳的時候,李蓮花將拉蓮花樓的四匹馬招了回來,分別給它們背上貨物,就開始上山了。
自從有了空間,這幾匹馬的食水大半都來自空間,不然就靠他和郁青青兩人,種那麼多菜,根本沒法消化掉。
可能是伙食太好了,四匹馬個個毛髮光澤如緞,肌肉緊實有力,並且越來越聰明了。
而今是讓人越看越歡喜,李蓮花相信,再養幾年,這些馬兒一定會更加神俊。
馬蹄嗒嗒,很快李蓮花便回到了雲居閣。
芩婆聽見動靜出來一見這陣勢,頓時有些欣慰,看來李蓮花還知道要買別的。
等走近打算幫忙卸貨物的時候,芩婆看着幾匹馬讚歎:“這些馬兒養的真好,怎麼還一下子弄了四匹?”
李蓮花笑着回答:“之前跟師娘提過,我這些年是以游醫的身份生活的。我們有一座蓮花樓,就是可以移動的木屋,平日裏就是這四匹馬拉着的。”
芩婆瞭然:“是了,你還改名叫李蓮花了,怎麼想到這名字的?”
李蓮花神色有些不自然:“因為,我一直當李相夷死了,活着的人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一念心清凈,蓮花處處開,叫李蓮花挺好的。”
芩婆有些心疼,眼前人怕是經歷的太多了。
上前拍拍李蓮花的手臂:“不管如何,你自己願意就好,師娘永遠都是你的師娘。”
李蓮花眼眶泛紅:“師娘…”
“好孩子,人有時候其實無需明白太多的道理,不然就失去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李相夷也好,李蓮花也罷,都是一種人生的經歷。不要去怪過去的自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自己養大的孩子,芩婆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李蓮花有些不好意思,耳根也泛紅了,他已經好久沒和師娘這般親近了。
不過芩婆的這番話,倒是讓他好過不少,怪不得孩子在外受了委屈,都要回家找安慰,家人給予的關懷是無法替代的。
芩婆見李蓮花好過了許多,就開始招呼着他一起整理東西,沒多久就把一切弄好了。
幾匹馬也被李蓮花找地方安置好了,為了獎勵它們,還摘了些水果給它們吃。
別說,這馬的口味都很像他,愛吃甜的。
將馬安排好,李蓮花就去找了郁青青,順便檢查一下她的功課有沒有做好。
然而卻發現郁青青不在屋中,於是好奇的尋找起來,結果是和芩婆一起裁衣來着。
李蓮花看着這一幕,心中湧出無限歡喜,當即湊近了去看,表情還有點欠欠的:“青青啊,手藝又好了不少嘛!嫁衣都能做了。”
芩婆隨時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一邊玩去,別礙事。”
郁青青本來想逗幾句嘴來着,立馬“噗嗤”笑了起來。往日都是李蓮花給她腦瓜崩,今日總算風水輪流轉了。
李蓮花故作委屈的癟癟嘴:“師娘,我還是你最疼愛的小徒弟嗎?”
芩婆心裏高興他又有了些往日的樣子,嘴上卻是嫌棄:“我可告訴你啊,你再搗亂,嫁衣做不好,你就別娶媳婦了。”
芩婆打趣的目光傳來,李蓮花頓時收斂了神色。撣了撣衣袖,整理了一下儀錶,給兩人作了個揖:“兩位大美人繼續忙,就當我不存在就好,我去做飯。”說罷不等兩人回應跳着跑了出去。
郁青青難得見李蓮花如此活潑的樣子,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芩婆看出郁青青的疑惑,笑着說道:“相夷原來很活潑的,當初下山之前,還把他師父最愛的酒葫蘆給戳了個洞,把他師父氣的直跳腳。可是沒辦法,徒弟大了打不過了。”
郁青青想起了那個被修補的酒葫蘆,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郁青青眼睛彎彎:“他這樣,很好。”
“是啊,很好,他已經很好很好了。”芩婆一邊說話,一邊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兩人很快便將衣服裁好,剩下的便都是細活了。
芩婆也發現了郁青青的手很穩,縫針的時候你讓她戳哪裏就戳哪裏,不像很多新學女紅的人,針腳都是歪歪扭扭的。
於是芩婆開始教她繡花,郁青青之前就學了些,也算有些底子在,只是還不熟練,也缺了點靈氣。
芩婆拿了帕子仔細教她要領:“你是個聰明有天分的姑娘,只是眼下還不熟悉,所以有些拘謹。我先教你如何將想要的圖案綉出來,之後你再加快速度就可以了。”
郁青青因為學的時間短,所以課程都是針對新手的,總讓她覺得少了些什麼。
如今被芩婆一指點,頓時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學的速度非常快。
這邊李蓮花也很快做了一桌子菜出來,自從回到了雲居閣,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飯。
之前不是他不想,是芩婆不讓,他也好些年沒吃師娘做的飯了,所以一直都是打下手的存在。
將飯菜擺好,李蓮花便去喊兩人吃飯了。
芩婆看着一桌子菜,震驚到了,她之前有聽過李蓮花說自己學會了做飯,但是沒想到會的這麼多。
好奇的夾了一筷子嘗味道,頓時被驚艷了:“師娘真沒想到,相夷的廚藝原來也這般有天賦。”
李蓮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這是食材太好的原因,當然也少不了郁青青的指點:“師娘喜歡就好,想吃我隨時都可以做。”
說罷就給芩婆和郁青青夾菜,幾人吃的很是滿足。
日子就這麼過了幾天,李蓮花擔心郁青青總是待在屋中綉嫁衣,會把眼睛熬壞,於是就帶她到處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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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李蓮花帶着郁青青在他與師兄曾經的卧房參觀。郁青青對他們的曾經很好奇,就不免多翻看了一些。直到她打開了一個木盒。
按李蓮花所說,木盒裏面全是當初他送給單孤刀的禮物。只不過這盒裏東西一看全是壞的,而且明顯是人為損壞,盒子底部更是在幾個李相夷的名字上畫上了深深的叉。
“原來師兄一直都討厭我,我印象里的關愛都是假的嗎?”李蓮花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
郁青青突然就很討厭單孤刀,居然讓她的大哥如此傷心。
因着這個事情,郁青青沒忍住又在屋中翻找起來,直到發現枕頭不對勁,於是遞給了李蓮花,讓他打開,畢竟上面是明顯的機關鎖,她不會開。
李蓮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但還是順手打開了,直到在裏面發現了單孤刀與南胤人來往的信件。
李蓮花不可置信:“師兄是南胤人,那麼為何會被他們殺死?”
李蓮花眉頭緊鎖,根據他們之前的推斷,單孤刀是因為追查南胤復國之事才被殺害,可事實是,他師兄才是那群南胤人的主子。
這些信都是單孤刀還未下山之時與人往來的,內容也比較簡單。就是前南胤朝臣後人,為單孤刀在江湖上建了個勢力,只等單孤刀下山便可繼承。
勢力名稱具體也沒寫,內容多是對方給單孤刀又找了這這那那的修鍊資源啥的,期待他早日學成下山,共謀南胤復國大業等等。
郁青青看着李蓮花的臉:“大哥,你還記得無心槐可以麻痹痛感嗎?”
李蓮花神色一怔:“你是說,那具屍體不是師兄的?是啊,如此便說的通了。”
那具屍體上的無心槐,應當就是為了換臉用來麻痹感知的。
所以單孤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多年以來一直在謀求南胤復國之事。
只是他的勢力估計建的不太好,李相夷和笛飛聲又太強,於是便利用自己設計了四顧門和金鴛盟的戰鬥。
李蓮花有些自責:“若是我當年能仔細些,看出師兄的不妥,是不是就不會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
郁青青心疼的摟住李蓮花:“大哥,那些不怨你,沒有人是完美的。此件事情,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若不是她機緣巧合來到這裏給李蓮花解了毒,她都不敢想他以後會過成怎樣。
李蓮花將郁青青攬入懷中,聲音有些低沉:“我居然在想,如果師兄真的死了就好了。”
這也總比他一直活在欺騙中要好過許多。
“壞人就算死了,也不能背着美名。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粉碎他的陰謀。”郁青青雖然沒見過單孤刀的模樣,但是已經在心中把他大卸八塊了。
李蓮花悶悶的回應了一聲,抱着郁青青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