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包勉細察解疑惑

第154章 包勉細察解疑惑

在鄒夫人死亡的現場,一片狼藉,混亂不堪。包勉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疑惑,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鄒青松,接着又目光凝重地瞧了瞧放在桌上的包袱,心中暗自思忖道:“這鄒夫人極有可能並非自縊身亡,也許……”

包勉思忖片刻,朝着身邊的捕快沉聲道:“爾等先將鄒夫人的屍體放下來,本官要親自驗屍。”其話音剛落,只見兩個捕快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將鄒夫人的屍體從房樑上解了下來,而後又輕手輕腳、謹小慎微地放在地上躺平。此時,包勉的心中亦在不停地思索着鄒夫人死亡的重重疑點。

包勉緩緩蹲下身來,目光如炬,仔細地查看鄒夫人的屍體。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犀利如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只見鄒夫人的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但這勒痕的形狀和位置卻顯得頗為怪異。包勉輕輕觸摸着那勒痕,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臉色也越發陰沉。

此時,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眾人皆屏氣凝神,噤若寒蟬,等待着包勉能發現什麼關鍵的線索。包勉站起身來,緩緩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房間裏的擺設看似尋常,卻又似乎隱藏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包推官,鄒夫人的屍體有何可疑之處?”諸葛雲佇立一旁,眼角餘光瞥見包勉臉色凝重,於是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其神色間滿是關切與好奇。

包勉指着鄒夫人脖頸上的勒痕,神色嚴肅地對諸葛雲說道:“諸葛先生,倘若一個人是自縊身亡,那麼索勾必然位於下頜處,繩索斷不會形成交叉。若是被人活活勒殺以後偽裝成自縊的模樣,那麼索勾定會位於死者咽喉處,繩索自然會形成交叉。”

諸葛雲和秦立蹲下身來,聚精會神地仔細觀察着鄒夫人脖頸上的勒痕。過了一會兒,秦立站起身來,神色嚴峻地對包勉道:“包推官所言不錯,這鄒夫人的勒痕果然在脖頸后形成了交叉。”

包勉微微頷首,目光中透着沉思,喃喃自語道:“如此看來,鄒夫人絕非自縊,定是遭人謀害。那兇手究竟會是誰?又為何要下此毒手?”

此時,鄒青松猛地瞪大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衝著包勉大聲吼道:“包推官,僅憑這一點斷定我夫人死於他殺,恐怕有些為時尚早吧?”

“各位不妨仔細想想,一個人如果是自縊,那麼死者的頭會呈現出什麼樣的狀態?”鄒青松話音剛落,包勉便迅速向眾人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一時間無人應答。包勉見狀,神色愈發凝重嚴肅,緊接着提高音量說道:“自縊之人,頭部通常會因繩索的勒緊而前傾,面部表情多是痛苦扭曲不堪,雙目圓睜似銅鈴,舌頭也可能會不由自主地伸出。不知各位是否還記得,方才進來的時候,鄒夫人的頭呈現出什麼樣的狀態?”

這時,人群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騷亂,大家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地討論起來。包勉雙手抱胸,靜靜地等待着眾人的回應。過了片刻,見仍無人說話,他眉頭緊皺,厲聲道:“鄒夫人的頭微微後仰,表情平和,哪有半分自縊而亡的痛苦模樣?這其中定有蹊蹺!”

他的話音剛落,秦立忍不住喊道:“難道鄒夫人並非自縊,而是被人謀害?”包勉目光堅定,點了點頭說道:“種種跡象表明,這絕非普通的自縊事件,而是有人精心佈置的一場陰謀!”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人群中,鄒青松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包推官,你怎可信口雌黃!我夫人怎會是遭人謀害?”接着他氣得身軀顫抖不止,“你這乃是在故意詆毀我鄒家!”

包勉目光堅定,毫不迴避地直視着鄒青松,正色道:“鄒員外,本官絕非有意污衊,只是依據事實而論。夫人的死狀着實太過蹊蹺可疑,倘若不查明真相,又怎能讓夫人得以安息?”包勉神色鎮定,繼而嚴肅地說道:“鄒員外莫要急躁,本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在此之前,還煩請您將府中所有人召集到此,本官有話要詢問。”

鄒青松怒目圓睜,卻又無奈地應道:“罷了,我這就命人將府中眾人叫來。”

不多時,鄒府的下人們便在庭院中站成一排。包勉目光銳利,逐一審視着他們。

“在鄒夫人出事之時,你們都在何處?做些什麼?”包勉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如電般掃過眾人。

下人們面面相覷,開始七嘴八舌地回答。

一個丫鬟怯生生地說道:“包推官,我當時在廚房幫忙準備膳食,不曾離開過。”其低垂着頭,雙手緊緊攥着衣角。

一個小廝趕忙接話:“我在院子裏打掃,也沒聽到什麼動靜。”說著,還惶恐地看了一眼包勉。

包勉微微皺眉,繼續問道:“那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呢?”

這時,一個模樣機靈的小丫鬟站了出來,神色緊張,聲音顫抖着說道:“包推官,我一直在夫人身邊伺候,可主母出事前,我被主母支去取東西。”說著,她忍不住抽泣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包勉思索片刻,又道:“鄒夫人近日可曾與何人結怨?或者有何異常之舉?”

眾人皆搖頭,表示未曾察覺。

包勉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再次環顧在場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個丫鬟身上。過了須臾,包勉又把目光重新移回到鄒青松身上,問道:“鄒員外,唯獨您還未告知本官,鄒夫人出事之際,您身在何處?”

“包推官,我去衙門報案那時不是已經講過了嗎?您怎的還這般多此一舉?”此刻的鄒青松臉上顯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色,眉頭緊皺,雙眸中透着惱怒。

包勉見他如此說法,只聽得包勉沉聲說道:“鄒員外,此事關乎尊夫人死亡的真相,還望您如實告知。”

鄒青松無奈地搖了搖頭,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三日前,我前往鄉間收取佃租,出門之時,我夫人還安然無恙。哪曾想,今日一早我剛回來,推開房門便瞧見……於是連衣衫都沒來得及更換,放下包袱便去了衙門報案”鄒青松說完,竟然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其哭聲悲切,令人動容。

“鄒員外,依您所言,是你第一個發現尊夫人遺體的?”包勉仔細端詳了一番鄒青松的衣着,繼續窮追不捨地問道,目光中帶着審視。

鄒青松擦了擦眼淚,抽噎着回答:“正是,當時我真是又驚又悲,險些昏厥過去。”

包勉微微眯起雙眸,陷入沉思:“那鄒員外,您在進入房間時,可曾留意到有何異常之處?比如門窗是否完好無損,屋內有無打鬥的痕迹?”

鄒青松皺起眉頭,竭力回想:“門窗皆完好無缺,屋內也未見到打鬥的跡象。”

包勉聽完這一切,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心中暗自思忖:“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隨後他嘴角上揚,對着眾人朗聲道:“鄒員外,你撒謊!”說著,還抬起手來,直指鄒青松說道。

諸葛雲原本平靜的面容此刻充滿了驚愕,難以置信地搖着頭,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鄒員外平日裏看上去也算溫文爾雅,怎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秦立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心中暗想:“這其中莫非還有隱情?鄒員外怎會如此糊塗?”他忍不住衝著鄒青松喊道:“鄒員外,你真的殺害了夫人?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捕快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小聲嘀咕:“原以為是個尋常命案,沒想到竟是這般曲折。”

家丁們滿臉惶恐,其中一個年輕的家丁嚇得臉色蒼白,顫抖着說:“主君平時對主母也還算不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丫鬟們則是抱作一團,嚶嚶哭泣起來。一個丫鬟抽泣着說:“主母平日裏待我們都很好,怎麼就遭此橫禍了。”

鄒青松臉色驟變,瞪大了眼睛,怒喝道:“包推官,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所言句句屬實,何來撒謊之說?”

“鄒員外,就讓本官來教教你該如何殺人吧?”包勉怒目圓睜,緊盯着鄒青松說道。此時的鄒青松額頭上已然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包勉接着道:“倘若我是你,在殺死自己的夫人後,必定會為她換上一套整潔的衣衫。如果我是你,那麼在發現自己妻子自縊身亡后,決然不會還有心情將包袱整齊地放在桌上,定會扔在一旁。再者,你說你從鄉間回來,為何你的鞋襪卻這般乾淨?”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把目光投向鄒青松的鞋襪,果真是潔凈如新,毫無塵埃,這哪裏像是剛剛從鄉間歸來之人該有的樣子?只見包勉朝着秦立說道:“秦捕頭,煩請你安排兄弟們將鄒夫人的屍體重新掛到房梁之上,需與方才的高度一致。”

秦立應了一聲,隨即帶着幾個捕快行動起來。鄒青松見此情形,臉色愈發慘白,身體也不停地顫抖起來,彷彿秋風中的落葉。

不多時,屍體已依照包勉的要求掛好。包勉圍着屍體認真觀察了一番,然後說道:“諸位請看……”包勉將地上的木凳立起來放置在鄒夫人的腳下,眾人看了之後瞬間恍然大悟。

“卑職明白了,倘若一個人要自縊,那麼雙腳理應能夠輕易將墊腳之物踢翻才是,然而這木凳與鄒夫人雙腳的距離竟差了如此之多,根本不可能將木凳踢翻。”秦立仔細瞧了一眼屍體雙腳與木凳之間的距離說道。

鄒青松此時面如死灰,整個人癱倒在地,嘴裏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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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宋:白麵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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