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萊恩

“我只有48歲，但看起來有150歲的樣子是嗎？我老得太快了。”布萊恩此時已經平靜了，甚至還無奈得笑了。整個人頹在座椅里，肩膀垂得不能再垂，頭也似乎抬不起來。

揭露他年齡的這一刻，好像他的精氣神也被放走了。

星際人均200的壽命，青壯年時間很長。由於身體素質優越，以及科技的發展，人衰老得很慢。年紀很大看着年輕已經是正常現象。

不過反過來，年齡和外貌不匹配也不是很罕見。例如由於精神力的頻繁使用和得不到很好的凈化，有些人會迅速枯萎。

皇族就是典型的例子，年輕時與蟲族作戰，在精神力幾近崩潰時退役，繼承皇位，至此基本不動用精神力來保命。所以皇族男子花期短，壽命150都是長壽的了。

布萊恩的情況卻也不難推測。

“是基因葯。麗美公司看起來是一個美容生物科技公司，但其實一直在違規進行基因編輯。重點就是永葆青春。”

任何一個星際人聽到都會覺得：“有什麼大病吧。”

星際有太多藥劑可以對抗自由基，對抗廢物基因複製等各種問題。怎麼還會有人從這麼危險的角度解決幾乎已經解決問題。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都發現了吧，麗美公司在偷偷做着其他事情。之前的一個研究員就提出了其中問題，發到了星網上。”

池州迅速在星腦上查找，肯定了布萊恩的話。“應該是被處理了，我這裏只找到一點痕迹。”

“所以沐家實驗室研究的和丟失的到底是什麼？”黎諾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跟隨張教授工作也只有1年，之前的幾年我和其他初級研究員一樣，只能做一些實驗的部分測定。很難知道實驗的全貌。

不過對於我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好。我沒有太大的追求，科研能力也一般，只是勤懇認真一些。工資優渥的情況，我對現實沒有什麼不滿。

但是……”

布萊恩說到這裏，哽咽住了。

“但是，你的家人出事了。3年前你的哥哥因為賭博欠債被追殺，你的侄子突然在一次蟲族對抗中受到了嚴重的毒害，基因崩潰得厲害。待你如母的嫂子因為無錢維持家庭，被販賣了。”

池州迅速搜索信息，替布萊恩說完。

“很常見的手段。”黎諾撇撇嘴，不置可否地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是如此吧。”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屋子裏都是聰明人，對此心知肚明。

這就是沐家為了控制實驗員服軟的手段罷了。果然池州迅速整理了將近20人的實驗團隊，都或多或少有些相似的不可控原因。

“是的，起初我並不覺得有問題。哥哥年輕時就好賭，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我身邊的所有實驗員幾乎都有不得不為沐家賣命的原因，我們也就都明白了。

但是明白也沒用了，不為沐家賣命，也幾乎沒有可能救自己的家人。”

“這和你的衰老有什麼聯繫？”

“我的實驗主管說如果想要救我的侄子，就需要新的基因編輯技術，而我和他血緣近，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你們是在自己的身上做實驗！”吳屏忍不住說道。

難怪他在爆炸那天搜索沐家實驗室的時候，只看到凌亂的試劑和設施，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實驗樣品。這也導致他在第一輪搜查的時候，無功而返，以為自己是去晚了一步。

不過他確實是去晚了。因為那裏死了太多的實驗員，也就是實驗樣品被銷毀了。

“到底是什麼實驗。”元序已經耐心耗盡，他不想再聽了，他只想下班回去休息，全星際的各種破事，永遠都是沒完沒了，層出不窮。

剛想着能有什麼新鮮事呢，只見布萊恩突然站了起來，開始脫褲子……

一邊脫還一邊讓池州查找自己的資料，說道：“池長官，你查到的我的性別是什麼？”

布萊恩這一套動作，即使是元帥見多識廣，都免不得一驚，暗中嫌棄得身子往後仰了仰。

黎諾則直接跳開，一下踩在了吳屏的腳上，吳屏無語得撐住他的背，一句話沒說。

“資料上顯示，你在18歲3個月的時候分化為了Beta。你的父母也都是Beta，一位是普通的銀行職員，一位是社區社區工作者，早年在一次罕見病毒爆發中病逝，你的哥哥也是B……”

池州還沒說完，布萊恩的褲子掉了下來，所有人都都驚呆了。

“信息素有嗎？”

“有，只是在這裏釋放不出來。”

元帥一揮手，黎諾迅速離開走進旁邊的控制室。

很快一股荔枝甜膩的味道擴散開來。

哦，真的是又辣眼睛又齁得慌，對着一個150歲的邋遢老頭，這說不出的噁心。

元序從上衣的內側口袋拿出一個小金屬盒，按出來一個小藥片，含在了舌下。

“元帥！”身邊的幾人一陣緊張。這是元帥精神力熬不下去打算開大的增強劑。

“下面的情況池州審吧，我送您回去休息。”

身後的吳屏沒見過這情況，但直覺知道情況糟糕。

“元帥，請保重身體。”

“別廢話了，速戰速決。”元序渾身燥熱，精神力的在腦海里四處撞擊，已經抑制不住。增強劑會給他10分鐘的時間，他需要去發泄了。

元序解開軍服扣子，煩躁地扯開襯衣領口，終於目光認真的直視布萊恩。

布萊恩嚇得剛提好的褲子手一哆嗦，吧嗒，又掉了。

“你的基因試劑可以改變已經分化的性別？所以你現在是個Omega。實驗進行多久了，有多少人參與，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快點說！”

池州現在是急死了，10分鐘，10分鐘搞不定，他們所有人都等着重傷去住院吧。

元帥的額角的青筋已經起來了，脖頸微微有汗，胸口的肌肉鼓起，讓襯衣的浮動更加明顯。

池州現在是一邊看着元帥看一邊迅速的操作着星腦，再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布萊恩。

“參與成功的至少有20個人，具體多少我不知道。我們有一個群，都是家裏需要錢的研究員。我們私下對過，大部分都是Beta，經過基因藥物可以一定程度上轉變性別。早期主攻的方向是Beta變成Alpha，現在基本上已經很成熟了，等級很高，B級保底，S級也有可能，甚至沒有精神力崩潰的危險。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衰老得很快，預計大概活不過30歲。”

“那轉變為Omega呢？”

“我是早期較為失敗的試驗品，我外表看起來沒問題，但是不能生育。現在的研究階段除了衰老問題外，其他都解決了。”

“還有要補充的嗎？”

“還有，基因試劑最好在分化的當天用，之前無效，之後成功率不高。殘疾或者喪命的概率應該不小。”

“分化當天？可是你們這些研究員都是自然分化后的實驗品。也就是說還有更多的實驗品，在哪裏？”

吳屏不想錯過將功補過的機會。感受着前方元帥越來越不穩的氣息，吳屏一定要做點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沐家有一個基金會，專門收集很多他們看好的貧困生，為他們提供資助。我侄子的一個同學就是其中之一。去年末，他分化為B+級別的Omega，今年已經嫁給沐家家臣朱家的一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