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VS時安06
裴瑾年將小姑娘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趁機不動聲色握在了掌心裏。而時安此時整個人處于思緒混亂中,根本沒察覺到這一點。
裴瑾年循循善誘着:“時安,你要是沒昏了頭,現在就應該趕緊答應下來。”
他一半的身家,足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她就算只圖這一點,也該趕緊答應他的提議。
他不在乎她圖他的錢,反正他賺的錢不就是給心愛的女人花的嗎?
時安回神,猛的將自己的手抽回,然後急急搖頭道:“不不不,你別開玩笑了!”
她說完原地慌亂地轉了幾圈,最後又轉身跑走了,路邊正好停着一輛空出租車,她拉開門就坐了進去,然後讓司機趕緊開車。
本來她為了省錢都是坐地鐵回家的,但現在她顧不上什麼省錢不省錢的了,只想趕緊逃離裴瑾年。
真的太嚇人了。
上午的時候他說的還是談談戀愛,這會兒就成領證結婚了。
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對她這種從來都按部就班的人來說,太離譜了!
時安回到家后依舊沒法冷靜下來,而她內心的苦惱又沒有辦法跟任何人傾訴,所以最終只能她自己消化,以至於她失眠了一整個晚上。
關於裴瑾年加好友的那個申請,她一直沒通過。
一開始是忘了,後來就覺得再加就顯得刻意了。
好在後面她跟裴瑾年沒再有什麼交集,因為裴瑾年出差去了國外,時安是從池承的朋友圈得知這個消息的。
她鬆了口氣,大概過段時間裴瑾年就忘了她這號小人物了,亦或者裴瑾年那樣驕傲的人被她屢次抗拒后就再也對她沒什麼興趣了。
到時候她再聯繫池承,暗暗將裴瑾年的西裝還了,將她的項鏈拿回。
誰曾想她過了大概一周的安穩日子后,那天晚上她都要睡了,小公寓的門被人給敲響了。
時安有些納悶,她剛搬到這裏沒多久,應該沒什麼人知道她的地址。
從貓眼裏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池承跟裴瑾年的時候,時安整個人是懵的,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麼,竟然把門給打開了!
時安心中默想,或許是裴瑾年這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吧,以至於她害怕他,也不敢得罪他。
裴瑾年似乎是喝醉了,整個人都靠在時安門口的牆上,池承倒是看起來還好,他單手扶着裴瑾年略帶抱歉地對時安說:“真是不好意思時小姐,能讓我扶裴總進去稍微休息一下嗎?”
時安自然是想拒絕的,大晚上的她怎麼能讓兩個男人進她的家,可下一秒池承又說:“裴總是來還項鏈的。”
時安一下子就沒法拒絕了,她實在是太想趕緊拿回自己的項鏈了,這麼多年這條項鏈她一直戴着,已經成了她生命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這幾天沒有項鏈,她睡得很是不安穩。
所以她側了側身,讓池承扶着裴瑾年進來了。
將裴瑾年安置在沙發上之後,池承又解釋道:“裴總今天結束出差剛落地南城便去參加應酬酒會了,喝得有些多,但又惦記着來給您送項鏈,所以就讓我開到這裏來了。”
池承攤了攤手:“我也沒想到路上裴總竟然睡著了。”
池承這番話很好地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帶着喝醉的裴瑾年大晚上的來她家,時安默默看了一眼沙發上似乎真的喝醉了的男人,抿唇沒說話。
池承又拜託道:“請問您家裏有沒有醒酒的葯?”
“沒有。”時安搖了搖頭,她一個女孩子,家裏怎麼可能備有這種東西?她又不喝酒。
不過她還是好心說道:“附近有家藥店,我去買,你在這兒等一下。”
時安向來心軟善良,她主動提出去買葯,一來不忍看着裴瑾年醉酒難受,二來想着讓裴瑾年趕緊清醒一些,好趁着今晚的機會兩人將東西都交還給彼此。
徹底劃清界限。
“那就麻煩你了。”池承很是抱歉地說著。
“沒什麼。”時安輕輕說了一聲,隨後便換了衣服出門了。
誰知等她買了醒酒藥回來后,池承早就離開了,只留了裴瑾年一人在她的小沙發上。
時安頭疼不已,也有些看清事情的真相了。
敢情裴瑾年這是故意裝醉來她家……
他對她,不會還有什麼心思吧?
時安輕輕嘆了口氣,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后又挪步上前喊了一下沙發里的男人:“裴先生?”
“醒酒藥買回來了,您要不要起來吃?”
沙發上的男人沒有任何回應,只安靜地躺在沙發里睡着。
男人五官眉眼俊朗深邃,帥氣得過分。還有那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腿,結實精瘦的腰……
時安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打量過一個男人,尤其男人頎長完美的身材還毫無保留得展現在她面前。
她臉上瞬間就滾燙了起來,也不打算再管他了,索性將水杯和葯都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去卧室拿了條薄毯搭在男人身上就回屋休息了。
當然,她鎖上了房門。
裴瑾年一開始確實是裝醉裝睡,可後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他這幾天也確實很累,出差的每一天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忙工作,以前沒有這樣歸心似箭的感覺,甚至結束工作后還會就地旅遊幾天放鬆一下。
可這次卻總想着趕緊回來,雖然人家小姑娘抗拒他抗拒得要命,可他就是覺得心癢難耐。
出差中跟厲競東通話的時候,厲競東還納悶:“你怎麼工作起來跟拚命三郎似的?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
早年年輕的時候,裴瑾年在工作上確實很拼,不然也就不會三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擁有“瑾恆”這樣頂尖的律所了。
但這幾年他生活得越來越隨性,以享受生活為主,甚至還經常揶揄厲競東:整天那麼忙做什麼,賺那麼多錢也沒人花。
厲競東都懶得理他,所以這回難得見他拚命便第一時間調侃起他來。
關於他心裏惦記上了一個小姑娘這件事,裴瑾年對厲競東守口如瓶,一來不想被厲競東笑話,二來他跟時安八字還沒一撇,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厲競東開口。
於是他便沒個正經地對厲競東說:“我想你了唄,所以想早點忙完早點回去見你。”
厲競東被他膈應得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