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VS時安05
時安跟馮薇薇他們吃完午飯後就馬不停蹄地去自己兼職的咖啡店上班了,因為缺錢,她做了好幾份工作。
她目前中文系大二在讀,因為文筆好被導師推薦到了校公眾號寫文章,日常沒課的時候她還在校門口不遠的一家咖啡店打小時工。
她還有一份不為人知的工作,那就是她實際上是一名網絡寫手,擅長寫細水長流古色古香的種田宅斗類古文,她從高二的時候開始涉足這個行業,寫了兩三年,到現在也小有成績。
自從上了大學,宋家就沒再給過她任何費用了,也可以說從她高中時就不給了,那個時候她因為寫作文好,被歷史老師請去幫她家上小學的女兒輔導作文,按課時給她結算費用。
宋家人知道后便以她能自己養活自己為借口,停了她的生活費。
時安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只覺得停了反而更好,省得她每次要生活費還要受氣,還要忍受宋磊的騷擾,骨子裏她也不想跟宋家人那群人有很深的交集,至於那幾年宋世才資助她的學費,她想着等有一天自己攢夠了錢,加倍還給他,徹底劃清關係。
從吃飯到去咖啡店上班,她全程沒時間看手機,所以也沒注意到裴瑾年發過來的微信申請。
她平時也不怎麼玩手機,為了節省晚上寫文的時間,白天不忙的時候她會安靜地思考劇情,而且咖啡店午飯後的這段時間正是忙碌的時候,她到店后便一直不停地做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正當她忙到天昏地暗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道聲音:“一杯冰美式。”
時安覺得這聲音隱隱有些熟悉,她驚駭地抬眼,就看到裴瑾年站在了自己面前。
口罩下的時安隱隱覺得有些頭疼,他裴大律師怎麼有些陰魂不散的意思,他不忙嗎?他這種人不應該每分每秒的時間都很寶貴嗎?
不過她還是很敬業地給他點了單,而在她點單的這個時間,男人垂眼凝着她問:“微信為什麼不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時安一頭霧水。
裴瑾年則是又問:“你沒看手機?”
時安解釋着:“抱歉,我一直在忙……”
他看看此時店裏的情況就知道了,她們幾個員工忙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裴瑾年心情舒爽了許多,別是故意不通過就行。
“你忙吧。”他隨後走到了咖啡廳裏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時安輕輕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一跟裴瑾年接觸,她就覺得周圍的空氣不流通了。
點完單后時安回到吧枱繼續忙碌,另外一位女員工湊過來小聲打趣她:“剛剛那帥哥是誰啊?你男朋友?”
時安連忙拉住了她壓低聲音提醒道:“你別亂說,這是我們學校的校友,今天上午剛給他做完專訪,所以才認識的。”
“哦哦,原來如此。”女員工雖然這樣說著,但眼底還是一副曖昧的樣子。
時安也懶得跟她再解釋什麼了,專心做自己的事。
裴瑾年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她男朋友?她這樣的小孤女高攀不起。
下一秒,時安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在他辦公室的事,他抵着她說談個戀愛怎麼樣……
不知道怎麼了,時安心裏一下子就不舒服了起來。
他是聲名顯赫財富滔天的青年才俊,而她不過是一無所有的小孤女,他們之間有着雲壤之別,更甚至他們才見過兩面,彼此完全不了解,這個她都能意識到的問題,裴瑾年能不知道?
可他還是說了那樣的話,分明是想……玩弄一下她,等日後厭倦了便隨意拋棄。
想到這裏,時安的眼圈因為氣憤而微微泛紅。
裴瑾年這樣的條件,大抵會有許多女人巴不得跟他談談情說說愛,甚至主動投懷送抱的也有,可她從未想過做這樣的事,亦或者說她從未想過依靠任何人。
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柔弱溫順,但實際上她內心要強得很。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經歷的事太多了,養成了她獨立自強的性子,她能在高中時就養活自己,又怎麼會想着依靠男人的富貴過日子。
因着這樣的心情,時安沒想過再理會裴瑾年,即便店裏的忙碌告一段落,即便裴瑾年坐在不遠處頻頻看她,即便她已經有時間看一眼手機了,時安也沒加裴瑾年。
時安以為裴瑾年這樣驕傲的人,等一會兒看她沒反應后就離開了,誰知他一直待到夕陽西下她結束打工該離開的時間。
她收好東西背上自己的包打算出門坐地鐵回家,她不在學校住,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小公寓,因為她晚上要熬夜寫文,在宿舍里住會打擾其他人休息,所以她很早就搬出來自己住了。
她的性格也不擅長與人相處,所以自己住倒也很愜意自在。
裴瑾年隨後也出了咖啡店,幾步就追上了她,將她堵在了路邊,男人不笑的時候眉眼冷峻得很,惹得時安連忙別開了眼。
男人凝着她問:“怎麼一直不加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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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形實在是太出眾了,他這樣拉着她瞬間就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
時安想了想,將人帶到了咖啡館旁邊的一條小巷裏。
隨後她正色對他說道:“裴先生,您明知我們之間的不配,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我也玩不起感情遊戲。”
裴瑾年總算明白了小姑娘為什麼一下午都沒再理他了,敢情以為他在隨便跟她玩玩。
他想想自己三十歲后唯一捧出的一顆真心,瞬間就被氣笑了。
他忍不住雙手叉腰咬牙道:“覺得我是想跟你玩玩?”
時安抿唇沒說話,但沉默代表了她的真實想法。
裴瑾年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伸出一隻手來抬起了小姑娘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隨後一字一句鄭重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去領證結婚,你敢不敢?”
不是懷疑他在玩弄她的感情嗎?
那他給予她一紙證明,讓她受法律保護怎麼樣?
“什麼?”時安被驚得差點跳起來。
向來從容溫和的她,這輩子第一次拔高了聲音說話。
裴瑾年又說:“如果你願意跟我結婚,那我就不做婚前財產公正。”
言外之意,如果有一天他們離婚,她能分走他一半的財富,對於如今這幅身家的裴瑾年來說,這無異於發瘋。
時安快要昏過去了。
她愕然盯了裴瑾年半晌,隨後試探着伸出手來摸向了他的額頭,順便喃喃道:“你是不是瘋了?”
好了,這下小姑娘不懷疑他玩弄感情了,但懷疑他的精神狀態了。
畢竟有誰能在只見過兩面的情況下就談婚論嫁,甚至還將全部身家交付?
他要是個普通男人也就罷了,可他是裴瑾年啊,他如今的身家應該用億來計算了吧?
所以他不是瘋了,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