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俺也當一回新娘
匕首就握在手中，如果一個不對，我便會毫不猶豫的滅了她們。
僵持了幾分鐘，我見她們沒有動靜，便一個猛子扎進河裏。
因為有鬼魂的幽幽光芒，河底勉強能看清一部分，配合我優秀的夜視能力，河底的面貌也算是一覽無餘。
這是一條不知道源頭在何處的溪流，經過長年累月的改道和雨水積累，將這一處的山澗填平了。河底都是大小不一的岩石塊，有的地方深度能達到十幾米，有的不過三四米，可謂是深淺不一。
潛遊了幾十米，我探出頭換氣，此時河面上已經沒有女鬼，我回頭看來時的水路，也都消失不見，奇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她們能去哪兒？
忽然，我的腳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身體猛的快速下沉。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驚慌，我調整好氣息向下看去，竟然是剛才的那些哭泣新娘！
她們全都集中在了河底！
一個個的就那樣站在河底，仰頭看着我！
而拉我腳的，就是其中之一！
我已經拔出了匕首，快靠近她們后打算髮出致命一擊，可是這幫女鬼並沒有傷害我，她們都舉起右手指向同一個方向，那裏到底有什麼！
腳下的手已經鬆開，我沿着她們手指的方向游去，快到憋氣極限的時候，我看到前方岸邊居然有光，有光就證明有人。
我悄悄地躲在遠處探出頭換氣，因為天太黑，他們用的還是暖光燈，所以並不能看到我。
有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商量什麼。
“怎麼辦？你們也聽到了，使者讓明天送新娘，這不是上個月剛送進去一個，這次怎麼要的這麼急？”
“誰說不是，現在沒有人咋辦？”
“要不這次獻祭孩子吧？”
“你瞎說啥嘞！村裡總共十一個娃娃，家家都給村長送了東西，你說讓誰……不對，有一個沒送的！”
“那個小瞎子？得了吧，要是惹裏面人不高興，別再斷了長生果。”
“那你說找誰？嗯？小瞎子就是瞎了隻眼睛而已，臉長得還算不錯，打扮一下就行。沒想到這次這麼急，先湊合頂上！”
“行，那咱們趕緊回去找村長訂了這事。媽的，還得連夜準備船，這一宿有的忙了。”
三個狗東西居然想打阿梅的主意，我怎麼可能讓你們活着離開這兒？
此刻我已經悄悄上了岸，就躲藏在距離他們五米左右的位置，我的手中已經握緊匕首。
殺人需要做多長時間的心理鬥爭？
西藏那十幾個偷獵者讓我思考了大概兩分鐘，眼前的三個傢伙，我對他們沒什麼想法，不過是瞬間我便躍出草叢，人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就已經被我割喉。
另外兩個呆立在原地，已經忘記逃跑和呼喊，剎那間也都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他們不死，死的就是阿梅，再重申一遍，聖母婊可恥，再大的因果，我林輕予一人擔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把屍體拖入水中，河底的女鬼竟然都紛紛衝上來，把屍體團團圍住。
我發現她們在分食這三個人的靈魂，有隻幸運的女鬼，她搶到了很大一塊，吞噬后全身上下竟然換了一身裝扮！
是個穿着衝鋒衣的年輕女孩兒，她在水中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嚇得立刻出水來到岸邊。
我就站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她驚恐的捂着自己的頭喊到：
“我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我真的死了嗎！”
“喂，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她看到我后連忙衝上來想抓我的手，可她是鬼，根本碰不到我，反而從我身體裏穿了出去。
那一瞬間，我的靈魂居然感知到她曾經歷過的一些東西！
“黃敏嘉！”
聽我叫她的名字，她才從驚愕惶恐中醒來。
“你叫我什麼？”
我重複了一遍。
“是，我是叫黃敏嘉。我，死了嗎？”
我轉過身點了點頭問道：
“你先冷靜，你確實已經死了。你被村裡人打扮成新娘獻祭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恐的事，她瘋狂的拉開自己的衣服，最後一層上衣掀開，她肚子的位置竟然有一道醜陋的疤痕，皮肉已經翻開，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內臟。
到底是什麼邪法，能讓她的靈魂都帶有痕迹。
“啊！”
她驚恐的喊叫着，不顧我問的任何話，看來思緒已經陷入混亂，我必須想辦法讓她冷靜。
只能再試試清明咒了，不知道給鬼用能不能行。
術法畢，她果然不再喊叫，鬼體已經癱坐在地上，瞪着大眼發獃。
“說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在她的靈魂里也見識到一些凌亂的場景，但是還得親耳聽聽她的描述。
“我是年初來到這村子的，為了探求那些神秘的傳說，比如哭泣新娘。只不過睡醒一覺，我就被強行換上嫁衣抬上花船，穿行數里進了一處低矮的山洞，我想掙扎，可不知怎的，喊也喊不出，動也不動不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終於不是潮濕的石頂，而是一片天空，一片總是灰濛濛的天空，那裏沒有陽光，我被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抓住，他們做了些奇怪的儀式，給我灌下去一碗綠色的粘稠液體，我就人事不省了。最後一次有意識，是他們剖開了我的肚子，然後我就死了，直到剛才我才算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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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化成鬼魂來到河裏哭泣，她那個時候早就失去了意識，直到吞噬一塊人的靈魂，才得以清醒。
我現在也毫無頭緒，只能先回去，黃敏嘉本來想同我一起走，可是她根本離不開這聖河，不過走出一百多米，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去了。
我讓她躲在河裏，我會想辦法救她。
晚上回去，我同流月，石青晏商量了對策，此刻我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第二天一大早，阿梅家就被村民團團圍住，就連房頂上都站了兩個年齡頗大的老漢，這身子骨還上房，也不怕摔着。
帶着村民領頭捉我們的是石青晏：
“村長，我說的沒錯吧，為表忠心，我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告訴您了，就是這個丫頭，昨天殺了七目大哥他們三人，她的功夫很好。這個男的醫術高明，是用藥的好手，把他留下可以給村裡人看病。”
我義憤填膺道：“石青晏，你卑鄙，居然騙我們過來，還出賣我們！”
“石青晏你對得起阿梅的奶奶嗎？”
流月也憤怒的喊道。
“兩位，怪就怪你們蠢。村長，他們已經中了我的蠱蟲，那女的今天就獻祭給聖河吧，不然會有麻煩。”
這個石青晏口中的村長是個非常老的老頭子，他膚色黝黑，皮膚乾癟，臉上佈滿皺紋，雙目深陷在眼窩裏，身高不高，但是站在那裏，身板挺得很直，有一股逼人的氣勢，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小股死氣，他應該早就大限將至了，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幫他拖到現在。
老頭說話聲音沙啞：
“石青晏，念在你也是苗人，我就原諒你上次擅闖聖河的罪過。來人，把這個男人帶走關起來，女的等着午時獻祭。石青晏，我希望你來親手送她走，如果你做到了，我就讓你入本村族譜，阿梅這丫頭就過繼給你了。”
流月被帶了下去，我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畢竟裝要裝的像點嘛。
我一臉怒容地捂着胸口咳嗽，讓他們以為是蠱蟲發作，石青晏則是主動走過來，一臉兇狠的說道：
“林輕予，嘗到我蠱蟲的厲害了吧，你現在功力全失，四肢用不上一點力氣，我勸你乖乖就範。”
我被幾個老得不成樣子的老太婆帶走，看樣子應該是帶我去換新娘服。
計劃開始了。
我長這麼大，就沒遇到這麼尷尬的事情，他們準備的新娘服有點小，我將近175的身高又不瘦，骨架也大一些，這小衣服穿上根本系不上扣子，肩膀的位置不合適，袖子才到小手臂的一半位置，裙子更是難看到極致。
我低頭無奈的看着幾個老太婆，吐槽道：
“幾位大娘，你們就沒有再大點的衣服嗎？就算死，我也想死的體面點啊。”
這幾個人嘰里咕嚕一頓說，語速快的驚人，走出去了兩個人，過了一會兒回來一個：
“這妮兒不像之前的那些，我活這麼久都見過這麼壯實的體格子，村長說了，穿不上就穿不上，形式而已，時間快到了。”
什麼玩兒意？你丫見識淺薄！！！有的是比我胖比我壯實的，怎麼了？沒吃你家飯，沒喝你家湯！
老子一身力氣，拳打林星兩兄妹，腳踩葉連滅紅蓮！
我憋着氣穿上自己的衣服，趁她們老眼昏花動作慢，把匕首和手錶藏在衣服里。
他們帶我走到聖河邊上，村長已經站在河邊的檯子上，他穿着一件麻布白衣，頭上戴着一頂奇怪的頭冠，花里胡哨的，周圍的村民都戴着面具，在花船邊等我的是石青晏，他讓我躺進船里，這花船還挺好看，看着像是紅木製作的，邊上插滿花，裏面還墊着墊子。
他低聲對我說道：
“方流月已經混進人群，我們會想辦法接應你，進去后注意安全。”
諸事完畢，村長嘴裏開始嘰里呱啦的念苗族話，慢慢的還唱了起來，我感覺到小船居然開始順着水流有方向的動起來，速度還挺快，嘿嘿，這船還挺穩當，我就靜靜的躺在裏面，眼前的風景變幻，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早就沒有人聲，進入了一個石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