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發下鄉
這天，顧樺早早起來，洗漱完，背着行李，提着包，拿上她準備的吃食，就去了車站。
此時，車站已經來了很多扛着包的下鄉知青。
多數是家裏人送過來的，兩眼淚汪汪的依依惜別，很少有顧樺這樣，一個人扛着包走過來的。
虧了重生后的顧樺，因為在陰間煉過，體格子已經與前世不同，不然的話，她還真不一定能拿動。
顧樺在車站等車，江月則是帶着顧雪跑去紡織廠頂替顧樺那份工作。
去了才知道，顧樺早給賣了，這下子，顧雪和江月都傻眼了。
“媽！怎麼辦！我不去下鄉！”失魂落魄的走出紡織廠大門，顧雪這才害怕的拉着江月哭。
“顧樺這個賤人！竟然工作都賣了！這可怎麼辦？”江月也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你也幫我買一份工作吧！”顧雪拉着江月祈求。
“你沒聽廠辦的人說嗎？賣了一千呢！家裏現在什麼樣你不知道嗎？哪有錢！”
“借我爺奶的吧！媽！我真的不想回去！我捨不得你！我才回來兩年！”顧雪邊說，邊抹眼淚。
“好！我們去你爺奶家問問！他們肯定會幫你的！”
江月和顧雪便急匆匆的往顧老太他們老兩口的院子走去。
到了才知道，老兩口也被偷的就剩下幾件褲衩子了！
“顧樺！一定是顧樺乾的！”顧雪見僅有的希望也破滅了，不禁咬牙切齒的怒吼。
“小雪！都是命！我一開始也這樣想，不過，說實話，媽知道，不可能是她！”
“她沒那個本事！一個小姑娘，一下子偷那麼多東西！想想都不可能！”
“拿一個鋪蓋捲兒就夠她受的了，還能連衣櫃，木頭椅子都一起搬上？”
江月在家裏失竊以後，也想過是顧樺。
她設身處地的設想過後，發現怎麼安，這罪名給她也安不上。
畢竟，一個衣櫃就能壓倒一切了，何況還有那麼多的雜物？
“媽！那我怎麼辦？”顧雪着急上火，嘴上都要冒泡了。
“當務之急，只能下鄉去了！去你養父母那邊！好歹能照應你一下！”江月想了想，開口說道。
……
“媽！回去多丟人！”顧雪心裏那個難受，說什麼也不願意回去。
“吃苦和丟人比！你選哪個？”江月無奈的將兩者給她對比。
顧雪聽了，便沉默了，沒再說話。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知青辦安排！你這通知單上寫的不是你養父母那邊！那邊是你長大的地方！怎麼也比去陌生地方強！”
江月說完，拉着顧雪就往知青辦趕。
到了知青辦，才知道，那邊的名額兩天前就滿了，江月掏出身上僅有的三十塊錢，找到人家裏，給人換了下鄉地。
這三十，還是她裝在貼身的褲衩兜里，顧樺沒搜出來。
用這有女人味兒的三十塊，給顧雪買了個下鄉名額！
名額換好，因為出發時間就是今天上午十點，顧不得去供銷社買物資。
江月帶她去顧建國父母家裏，把老兩口的鋪蓋卷吧卷吧背上。
就連暖瓶，茶缸子，破毛巾等，所有物資，都是帶有老人味兒的物資，都先緊着顧雪，讓她帶上。
收拾好之後，江月借了一輛自行車，將顧雪送到車站集合。
到了車站，距離火車到達這個站點還有半小時，顧雪和江月才鬆了一口氣。
江月買了站台票，送顧雪進站，將行李卸下來放好，顧雪和江月，都不期然的看到了坐在自己行李上的顧樺。
顧樺涼涼的掃了一眼顧雪，看她背着行李，來到他們所在的這一堆人當中，便什麼都明白了。
顧樺早就猜到了，顧雪肯定也得下鄉的，畢竟，家裏只能剩下一個孩子，她再傻，也會選五里河村！她覺得，那是她的主場！
江月看到顧樺，還真有些後悔趕她出去了，最起碼也得把工作搞到手再說啊！
她都忘了下鄉政策了，根本沒想起這茬！
顧樺冷冷的瞥了她們一眼目光便轉向了別處。
沒多久，火車就來了。
顧樺扛起行李，看上去輕若無物一般，直接從車窗就塞進了她所在的車廂座位位置上，自己背着帆布包，拎着大提包便擠了上去。
全程輕鬆至極，沒有任何阻礙的。
此時，車站知青多，都扛着大行李包，鋪蓋捲兒，擠都擠不上來，也都是往火車窗戶里塞行李包。
顧雪和江月費了好大勁才塞進去，在火車開車之前，顧雪才堪堪擠上了火車。
顧樺擠到車廂，找到自己的位置，將位置上的大包舉起來塞到行李架上。
這讓顧樺對面想幫着她拿行李的男知青伸出的雙手，搬了個寂寞。
“喝！還是個大力士！”對面坐在靠窗的另一個男知青，忍不住豎著大拇指開口。
顧樺放好行李包，冷冷的瞥了那個開口說話的男知青，沒有搭理。
隨後便坐回了座位，她坐的也是靠窗的位置，正好與那個豎大拇指的男知青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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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暉！往裏面挪挪，我這裏又來人了！”
剛才要伸手幫顧樺搬行李的男知青看到有女知青背着行李包站在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邊上，對靠窗坐的李暉說。
“嗯！行！董建軍，你把網兜遞給我！省的我一會兒又去拿！”李暉說著，指了指行李架上裝着不少東西的大網兜。
董建軍二話不說，把網兜從行李架上拿了下來，遞給李暉，他自己便坐到了中間的位置。
那個女知青過來，對着座位上的李暉和董建軍點頭笑笑，又對着顧樺點點頭，這才往行李架上放大鋪蓋捲兒。
本來以為她也會與顧樺一樣，能輕鬆放上去。
哪知道，三個人看着她在這裏一舉兩舉三舉，愣是沒把鋪蓋捲兒給放上去。
此時，車廂過道里擠滿了人，都等着過去呢。
董建軍這回有了用武之地，往鼻樑上推了推眼鏡兒，二話不說，就去幫忙了。
還別說，這女知青的鋪蓋捲兒還真是有些沉，董建軍幫忙舉了半天，愣是也沒舉上去。
“前面幹什麼呢？”
“快點啊！行李很重的！”
“別擋路！”
堵的時間有點長，後頭扛着行李的知青們開始吵吵起來。
顧樺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從座位上走出來，抬手便將那女知青的鋪蓋捲兒拎起來，塞進了行李架。
……
董建軍瞬間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尷尬的很。
“噗！！”正在喝水的李暉瞬間就噴了。
不禁無奈的搖頭晃腦：“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那個女知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過道這才通了。
“這位女同志，你好！我叫鍾玲，剛才真是謝謝你！我媽給我準備的鋪蓋，是陳了八百年老被套，跟打鐵似的！有點兒重！”
鍾玲落落大方的笑着吐槽自己的行李。
“呵呵！不客氣！！”顧樺被鍾玲逗笑，便回了一句。
“也謝謝這位男同志！感謝你伸手幫忙！”
鍾玲隨後又轉過頭對董建軍道謝。
這邊正道謝，過道上又走過來一男一女，站到了顧樺所在的座位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