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計時
“你沒有證據，不是嗎？”
徐寧聲音和表情一樣冷。
面對趙偉的指控，他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是什麼人？”雨靴男盯着趙偉問道。
他的眼神充滿緊張和焦慮，像是擔心他的秘密會被趙偉說出來。
“你問我職業嗎？我是個自由攝影師，當然，你們可能更喜歡稱呼我為狗仔。我叫趙偉。”
“你就是趙偉？”徐寧突然情緒激動，狠推了趙偉一把。
趙偉嘴角帶着戲謔的笑，“你在害怕什麼？不就曝光過你一些醜聞嘛。我勸你還是維持住你剛剛謙遜有禮頭腦冷靜的形象，不然我出去后，能曝光更多。多少人等着看你塌房呢。嘿嘿！”
“你真是趙偉？”穿着黑皮裙的男子皺眉凝目，面色陰沉。
“我是誰，是做什麼的，你們又是誰，又是做什麼的，我覺得這些現在都不重要。我們一起被弄到這裏來，說明我們是一類人。”趙偉露出輕蔑的冷容，目光從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
似乎在說：我看穿了你們。
趙偉的表現，讓其他人對他都很排斥。
七個人，自覺站成了四隊。
趙偉，雨靴男，徐寧，其他四人。
他們對趙偉和徐寧敬而遠之，是覺得他們可怕。
雨靴男被排斥，純因為他身上有一股豬屎味，稍微靠近一點就讓人受不了。
“我不管這是整人秀還是什麼狗屁秀，老子不奉陪了。我現在就要離開。誰阻攔我我就砍他全家！”
雨靴男怒哼一聲，開始找出路。
其他人嘴上嘰里咕嚕說著，目光一直隨着雨靴男移動。
很快，他們就發現，剛剛他們忽略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這房子，四面都是牆，沒有門，也沒有窗。
一頭寬一頭窄的長形結構，更像是一口大型的棺材。
女白領最先想到拿出手機報警求救。
可是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其他人的手機，也是同樣的情況。
“草！”雨靴男很狂躁，掄起椅子到處亂砸。
女白領和胖黑妹本就心態崩了，現在更是被嚇得驚叫不止。
雨靴男將所有的椅子都砸翻在地之後，還發泄不夠，他雙臂往桌子上邊緣一抓，咆哮一聲，將整張桌子掀翻在地。
“桌子下面有東西。”趙偉邊喊邊跑過去。
其他人聞言，急忙聚上去看。
桌子底下，有一串紅艷艷的數字：
00：10
“這什麼意思？”胖黑妹怯生生問道。
“看格式，像是時間。”女白領說著，給了胖黑妹一個暖心抱抱。
趙偉蹲下摸了摸，數字是濕的，紅色還沾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是人血。”
胖黑妹和女白領頓時抱成一團後退，其他幾個男人反而好奇的湊上去查看。
“你怎麼知道是人血？”女白領問。
趙偉露出一抹詭笑，目光瞥向徐寧，“如果你的虐貓行為算變態的話，那我也算。”
他挑釁似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繼續道：“我從小就對各種動物的血很感興趣，對血有很強的敏感性。”
“所以，你是殺害過很多小動物嗎？”徐寧冷聲問道。
趙偉扯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
低頭再看那串數字，趙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數字居然從00：10變成了00：09
數字可是在桌子上刻出來的，而不是寫上去的。
桌子更不是電子顯示屏，上面的數字，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出現變化？
“剛剛是我看錯了嗎？剛剛這上面的數字不是0010吧？”
其他人滿臉驚愕。雖然都沉默，但答案已經很明顯。
如果剛剛是趙偉看錯了，不可能七個人全都看錯。
“這什麼意思？”雨靴男驚問。
“或許是倒計時。”趙偉回答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
所有人開始靜靜等待。
說是靜，其實一點也不靜。
他們的心跳、呼吸，清晰可聞。
一分鐘過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緊咬着牙齒，面色緊繃，緊張到難以呼吸，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桌子上的數字，果然變成了00：08
雨靴男大喘着粗氣，動手扣了扣，確定這數字確實是在桌子上刻出來的。
它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從9變成了8。
趙偉怪笑一聲，“可喜可賀呀，我們證明了，這數字確實是倒計時。”
他話鋒一轉，“不幸的是，我們又浪費了一分鐘。”
“這代表什麼？倒計時結束後會怎麼樣？我們就能離開了嗎？”胖黑妹哽咽着問。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都希望如此，但又都覺得這不可能。
“大明星，沒時間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虐貓行為？”趙偉看向徐寧，語氣和眼神都像是在審問犯人。
“有又怎麼樣？”徐寧梗着脖子問道。
他的目光不再柔和，而是變得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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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算你有嘍。你們呢，是不是都有虐待動物的行為？胖妹，你的畫像對應的動物最為奇怪，你先說。”
趙偉突然跳起，一把將胖黑妹從女白領懷中拖了出來。
“我，我，我……”
胖黑妹我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只是撲簌落淚，害怕得顫抖。
“我先說吧。”女白領站了出來，將胖黑妹拉了回去。“我確實虐待過動物。是我養的一隻小泰迪。”
女白領閉眼一個深呼吸，面露痛苦和悔恨，“那一次我失戀了，喝得爛醉。它卻一直對着我叫，我一生氣，就把它塞進電烤箱裏面烤死了。”
胖黑妹聽了，身子突然縮成一團，立刻移步和女白領保持距離。
剛剛表現得最溫柔的，居然是這麼殘忍的一個。
“只一次嗎？”趙偉追問，“你最好說真話，我們沒時間了。”
女白領一陣快速呼吸，五指往後梳了兩次頭髮。
“從那以後，我喜歡上了那種燒焦的味道。還有泰迪被烤焦后的恐怖模樣。”
“是的，我也覺得那很恐怖很殘忍，可我就是迷戀上了。”
說完，她面對着牆，咚咚撞頭。
光是看背影，也能感覺到她現在的痛苦和悔恨。
“看來，這是某些極端動物保護者搞的鬼，目的就是要讓我們交代自己虐待動物的罪行。”趙偉說。
雨靴男嘶吼着嘲諷：“動物保護者能製造出這樣一個全封閉的房間？他們能讓木桌刻出來的時間倒計時？”
趙偉冷笑，“那我換個說法，或許是動物守護神。神做這種事很容易吧？你們呢？趕緊交代。”
“我只是喜歡電魚，這也算？”穿着黑色皮裙的男人說。
他的臉上，寫滿無辜。
“如果電魚也算，那出現在這裏的，不應該只是我一個，這不公平。”
其他人齊刷刷扭頭看向他畫像前面的模型，可算看出來了，那確實是一條魚。
不過，不是普通的魚，而是面目猙獰可怖的人魚。
“胖妹，該你了。”趙偉催促道。
“我，我說了之後，你們不要歧視我，覺得我噁心。”胖黑妹怯生生地說，眼中帶着祈求的光。
趙偉嫌棄地瞥了她一眼，“老子又不和你一起過日子，你惡不噁心，關我幾把事情。快說，少磨嘰。”
胖黑妹越發自卑，緩緩道：“我因為胖，又不怎麼好看，就聽信宣傳做過一次蟲療，就是讓蝸牛在你臉上爬的那種。”
幾名糙漢聽得皺眉。對女人們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美容項目，真是半點都理解不了。
“從那以後，我就喜歡上了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後來更是發展到喜歡找那些吸血類蟲子，蚊子、螞蝗什麼的，讓它們吸我身上的血。等它們吸得鼓起來了，我就捏爆它們。”
其他人的表情，都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丑逼多作怪。”雨靴男厭惡罵著，恨恨啐了一口。
“你說的是真的？”趙偉有些不相信。
這不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甚至，胖黑妹的行為，都不知道是算虐蟲還是自虐。
“是真的。”一直在牆上撞頭的女白領突然接話。“你們來看，畫像下面出現簡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