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趕考
李建成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喝了兩杯水,感覺有肚子水太多,出去走走。”
李毓:“.............”這借口找的真的有點爛。
但是,李天澤中了,到時候沒有人引路,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沒有人在意?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自己二哥和堂哥都中了,都有人關注,他自己中了,連恭喜的人都沒有,心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李毓覺得該有的,都可以有,時間流逝,遺憾不能彌補。
少年的遺憾,到了有能力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補償,心境再也沒有當初的心境了。
李建成半路遇上從李父那邊過來的村長:“爹。”
村長點頭:“怎麼樣了?是青鈺也考上了嗎?”
李建成笑着點頭:“是啊,青鈺也很爭氣,考了二十一名。”
村長哈哈笑,心情非常愉悅:“祖宗保佑啊,這一下,村裏面就有兩個童生了。”
李建成連忙打斷,順便暗示:“爹,天澤也是讀書人。”
村長捋着鬍子,繼續笑:“哈哈,爹糊塗了,是兩個童生,一個讀書人。”
李建成恨不得在自己爹耳朵喊:“是三個童生,三個童生。”
只可惜,他不能說啊,他只能繼續暗示:“爹,修毓讓我去村口看看,還有沒有官差報喜。”
村長收起笑容:“讓你去,你就去啊,愣着在這裏幹嘛?”
李建成:“........”為什麼,讓我長了個嘴巴,好難受啊。
李毓看着門口的人走得差不多,就讓張荷把門鎖了,帶着她們去了李父那,讓李青鈺給祖宗上香,順便在大房吃個團圓飯,都中了,一家人是應該擠在一起的。
村長也在那笑眯眯跟李父說話,李母也在自豪跟其他婦人搭話,順便交代大牛叔去鎮子上幫忙買些豬肉回來慶祝一下,改天找個算命的,算個日子,到時候再擺幾桌,親鄉里鄉親都來喝一杯,他們家也算書香世家了,他們家可是有好幾個讀書人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李建成終於接到想要的人了,帶着官差,一路敲鑼打鼓到了李家。
這個時候在李家的人都震驚了,以為中了兩個人已經給光榮了,沒想到還有一份光榮。
眾人也齊齊到門口看着,李天澤興奮跑了出來,他的心中無比希望自己能中。
李建成把人領到門口,重複了之前說過兩遍的話:“差大人,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官差看着這麼多人在這家人門口,敲着鑼喊:“李天澤可在?”
李天澤連忙出來,拱手作揖:“學生正是。”
官差打開文書:“上李村,李天澤,字:子謙,榜上有名,排行二十九..........”
李父剛要給紅包,李毓就給出一角小銀了,李父有些肉疼不理解。
李毓知道官差會互相攀比的,要知道是同樣一家給的錢,相差數太大,人家也會不樂意。
她在走之前,祈禱最好不要另外出岔子了,最好就不要得罪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人。
李毓拍了拍李天澤的肩膀道:“後生有為,後浪推前浪。”
李天澤被自己二叔誇,耳根子都紅了,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先生們看他的目光帶着羨慕,和敬佩,他這一刻榮譽感瞬間爆棚。
李毓看着擠進來跟李天澤他道喜的鄉親,默默退在後面。
李財也為了自己弟弟開心,這下好了,他們都中了,可以說光宗耀祖,獨上李村一份。
官差走後,整個村莊顯得喜氣洋洋,尤其是李父這裏,村裏面德高望重的幾個族老和村長都在院子裏面談笑着。
雖然不是自己家的後生功成名就,但是他們村以後的閨女都很好說親事,一條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毓拿了一張椴椅坐在門口,看着忙碌的人,有些人拿着自家的雞蛋過來祝賀,有的人也拿了些菜和腌菜,農村人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基本上都是送這種,除非時間充足,他們會去街上扯點豬肉,或者糖來做人情。
劉氏臉都丟了,被李堅安排殺雞,眼睛都時不時怨毒看着李毓,這個打了她的人,還好意思坐在她家。
李毓直接無視劉氏怨毒的目光,要是她在乎這些的話,剛剛就不會打劉氏。
也不知道李父喝李母都留了多少人吃飯,好些婦人回去家裏面,還把家裏面的菜拿過來摘洗。
李毓聽着婦人聊着,聊着就聊道幾個孩子的親事,有些人還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基本上是介紹寡婦的,誰家死了男人,剛死多久,或者死了幾年,都介紹給李母。
李母只說幫忙探一下口風,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李毓就鬆了一口氣。
因為她發現了,她們介紹的寡婦大多數都是有孩子的,她自己養李青洲幾個,都吃勁,要不是有個系統在,她哪裏還能過得這麼好。
娶媳婦?暫時不可能的。
有些人散去了不少,李母沒有開口挽留,大家都很識趣回家幹活去。
張荷也在幫忙洗菜,小蓮和四丫幫忙摘菜,本來兩人是幫忙帶小虎子的,李母突然喊她們去摘菜,估計是想在鄉里鄉親面前,表現一下兩個丫頭,方便日後好說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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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鈺抱着小虎子到李財的房間。
三兄弟在裏面,不好意思出來,一出來就聽到婦人給他們說媳婦的話,讓他們不知所措,還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李青鈺也有點期待,但是想到之前自己爹說的話,瞬間就不期待了,他知道他爹是不可能改變想法的。
村長有時候說話的時候問她,她也回答下,又在聽他們嘮嗑。
晚飯開始了,李父讓她和大哥李堅把家裏面的大圓桌整起來,讓李建成回家把他們家的大圓桌,和木長凳都搬來了。
男人還是和男人一座,女人和女人跟孩子一座,不夠地方,有的孩子撥了一菜到小桌子吃。
“修毓啊,今日青鈺考中了,明天讓你爹找個算命的,看看這幾天在哪天擺幾桌,選好日子了,就去青洲媳婦娘家那邊,找個人過去傳下話,讓青洲媳婦娘家人過來,涌一涌這個人氣。”一個族老端起酒杯,論輩份,李毓叫三公祖。
李毓端起酒杯道:“恩,行,不過到時候得麻煩爹幫我主持下了。”
李父擺手:“三個孩子一起擺,分開幹嘛?”
李毓覺得都可以:“行,不過到時候我幫忙不了,我出錢,我中午回來吃一頓飯,我就要去書院了。”
李毓看了一眼李青鈺:“青鈺你覺得行嗎?”
“都可以。”李青鈺無所謂,爹能抽空回來一趟就行,現在七月了,爹都是在書院住了,大哥二哥他們都要科考了,八月份的科考,爹肯定沒空。
村長吃着塊肥豬肉,一副很滿足的樣子:“雖然分家了,但是都是一家人,一起辦好,省下來的錢,讓幾個孩子讀書,往上的什麼試的,不是要出遠門考?得花很多錢,省着點好。”
李建成也贊成:“一家人,不論兩家話,青鈺、財兒、天澤叔伯公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前程似錦。”
李青鈺、李財、李天澤三人同時站起來,端着面前的茶杯:“謝謝叔伯公。”
“謝謝叔伯公。”
“謝謝叔伯公。”
看着他們敬完了,李毓也拿着酒杯道:“我也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勿忘初心,日後出息了,千萬要記住這句話,勿忘初心。”
李堅非常開心,也跟着一起敬了三個娃。
三人激動得連忙倒了一杯茶,他們感覺這一刻,就是高光時刻。
幾個婦人桌也吃的很歡,張荷喂完小虎子了,就抱着小虎子自己吃。
農村也沒什麼破事,外面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孩子,李母就讓他們進來一起吃,都是聞到肉腥味來的。
一頓飯男人桌的吃到天黑,女人桌的都吃完,碗都洗好了。
李毓她也不是很喜歡喝酒,哪怕她現在能喝酒,她都不想多喝,能撐到現在,基本上都是吃菜。
“爹,叔公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要去書院,我旁晚再回來一趟。”
“好的,行,天都黑了,路上小心。”李父喝得臉都紅了。
李毓看着一旁開開心心的李堅:“大哥,這幾天讓四丫跟小蓮睡吧。”
李堅臉和耳根都有些紅:“行。”
李毓扶着門,看着這李母在穿針引線,特然想起了什麼:“大哥,明日去鎮子裏面弄些禮給許夫子,謝師禮是應該給的。”
李父一拍腿:“老二不說這個,我都忘了,是要的。”
李堅喝了一杯酒道:“行,明天就去辦。”
她走出門口,就看到隔壁的房間走出一個小女孩,清瘦的身影,和沒有血色的嘴唇,顯示這小女孩過得並不好。
“要帶上什麼嗎?”李毓有點微醺,看着四丫。
四丫小步走到李毓身邊,低着頭:“二叔,我沒什麼東西。”她有的最珍貴的東西,就是從三姑姑、四姑姑那邊拿到的紅封,她都放在身上。
紅封她沒有打開,爹說,給她就是她的了,不用給娘親,娘親跟爹吵了,但是,這個錢爹拿走了,出了門口就還給她了,娘一直以為在爹那,她還是第一次拿到錢呢。
“那行,走吧。”
李毓走路的步伐不是很穩,四丫連忙上前扶着,走出了門口,李毓還是沒有看到四丫抬頭。
“明月高空,四丫你可以看看天上,看看那美景。”李毓停住了腳步。
四丫愣了一下,抬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和點點繁星,的確很美。
李毓揉了揉四丫的腦袋:“月亮很美,我們的四丫也是很美,不用每次都是低頭看地下,要不然,你的委屈只有土地公公能看到,你爹看不到。”
“可是,我不看地,外婆看到我掉眼淚,會打我,會掐我,說我不中用,都沒有給表嫂招到娃娃。”四丫眼淚瞬間落下。
李毓真心疼這丫頭了,古代的規矩對女人素來不公:“沒事,二叔找個時間跟你爹說下。”
李毓覺得哪怕四丫嫁出去,也不見得找婆家,婆家會對她好,有些時候,人看起來好欺負,那別人就會專門針對這個人欺負,尤其四丫的這個性子。
李毓覺得哪怕四丫跟着李堅在外面做事,都比去劉氏娘家強:“四丫,你要記住,你性子軟弱,就立不起來,看到你爹,你可以撒嬌,你也不因為別人的錯,而委屈自己,愛自己,愛..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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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能幫你的,也就是在你爹耳邊,說幾句話,讓你餘下的未嫁的日子過得舒坦些,但是,還是要靠你自己變通。”
“不要把負面的情緒給愛自己的人,不要把負面的情緒給自己,因為沒有人比自己更懂、更愛自己了,答應二叔,等二叔下次看到四丫的時候,四丫能開心起來,好嗎?”
四丫滿臉眼淚點頭,沒有比二叔更溫柔的人了。
李毓彎下腰,滿身的酒香味,自己都能聞到,她拿出一方手帕,幫四丫擦着眼淚:“好了,別哭了,這幾天你和小蓮睡,二叔已經跟你爹說好了。”
“謝謝二叔。”
有人喜,有人憂。
一夜過去了,李毓早早起來,進系統別墅梳洗,坐着大牛叔的牛車,回到書院。
每個夫子看着她,都跟她聊兩句,道喜。
一個早上6000名師值到手,她是發現了,教得越久,學生的悟性多了,名師值就會變成雙倍,但是,兌換功能名師值越越來越多了。
她還是捨不得用,看着數字噌噌往上漲到,她就有種自豪感。
到了旁晚,李毓跟院長請了個晚自習回去,剛剛好李父和算命的在一起吃飯和討論日子。
“爹,日子可是看好了?”李毓抬步走進大廳。
李父樂呵呵看着自己的二兒子:“算好了,大後天就擺宴席,明天讓你大牛叔和建成去你三妹、四妹婆家,把她們接回來,一起涌字涌人氣。”
李毓沒有異議,她得到開席的日子到時候回來就行了,李毓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子:“到時候麻煩爹娘了,我在書院走不開,這錢我也出一半,畢竟青鈺是我兒子。”
李父見自己兒子否這樣說了,就對着李母道:“老婆子,你先收着,到時候算下,也不能讓老二吃虧了。”
劉氏拿着碗,冷嘲熱諷:“他吃虧?可別讓我家財兒天澤吃虧。”
李父臉色不太好,不好歪外人在的時候罵自己的兒媳,但是李母是個女人,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劉氏你是真的不想過家不成?不想過你就回你的娘家,別一天天沒事找事。”
劉氏緊握着拳頭:“難道不是嗎?娘你啥時候見過二叔吃虧了?不是來蹭東西,就是來拱火,讓我跟相公吵架。”
李毓看都沒有看劉氏,就走了,她發誓,等她走的時候,一定要把劉氏套麻袋打一頓。
李母瞪劉氏:“就你那蠢貨樣子,還用得着我兒拱火?”
劉氏氣得直接摔碗想走,但是捨不得眼前的肉,但是心裏一直罵李母這個老不死的,就知道偏袒李修毓。
李毓回到家,剛好張荷端上飯菜,今日居然有雞肉。
“爹,您回來拉?”張荷笑着端着菜問。
李毓看了看桌子的那盆雞肉,疑惑問:“家裏殺雞了?”不是李毓不捨得,而且張荷一向沒有什麼節日,都不會去動那些雞。
“不是,是我會娘家了,我爹讓我拿過來給青鈺吃的。”
李毓放下包袱,說了一聲哦,就出去洗手了:“青洲他爺說,大後天給青鈺和他堂哥弟一起辦宴席,你到時候過去幫忙,記得看着點小虎子。”
“知道了爹。”張荷連忙應下來。
李毓看着剛從門口回來的李青鈺,和李小蓮抱着小虎子,也順便叮囑李小蓮一句:“小蓮,等你三個哥哥辦席的時候,你記得幫忙多看着小虎子點,小虎子還小,人多眼雜。”
李小蓮把小虎子放在地下:“知道了,爹。”
“這些日子,青洲和青書都在備課,我也沒有空回來,你們三個在家也得注意點,有事找爺奶,解決不了的,就去書院找我。”李毓不厭耐煩叮囑,她發現自己已經真的變成一個父親了,有時候都擔憂這個家。
“知道,爹。”
“知道,爹。”
“知道,爹。”
李毓坐在桌子上夾着一塊雞脖子吃,她沒的愛好雞頭,雞翅,雞腳,雞腎,雞肝這些,唯獨雞肉不愛吃,跟吃鴨也是一樣的。
而在張荷和李青鈺他們眼裏,就是爹捨不得吃好的,把雞肉都給他們吃,心中感動不已。
李毓自然不知道他們想的是啥,她只想吃自己喜歡吃的,她覺得雞肉是最難吃的,吃魚她也覺得魚頭是最好吃的,還有魚肚。
一頓飯吃完了,李毓回房間躺了一下,就去別墅裏面洗澡,順便把書拿出啦複習下,畢竟來年趕考,她也要努力下,順便練下內功心法。
她發現偶爾系統別墅空間會少,而且,偶爾還進不去,其他都沒有什麼問題。
李毓有種懷疑,她覺得這個系統很有可能還有人在用,但是,至今都沒有看到任何人,而且偶爾少的時間只有幾分鐘,或者十來分鐘。
就算她在乎也沒有辦法,連個系統的小人都沒有,都是靠她摸爬滾打,少了十多分鐘能咋的,她一天也沒有在裏面呆夠三小時,所以沒有什麼影響。
一夜過去。
天不亮,李毓又要起床洗漱,在別墅里炒了個早餐,吃完就去坐大牛叔的車上書院。
李惠心和李秀芳得知自己大哥和二哥的孩子都考中了,開心跟孩子一樣。
李惠心的婆婆和公公抓了兩個雞,又到鎮子上買了糖和豬肉,還有家裏面的腌菜,每人帶着過夜的衣服,一家一起趕往上李村慶賀。
李秀芳家也差不多是這個禮數,一家人都趕來了。
李母讓李堅親自去把她的娘家把她的哥嫂都接過來,都喜慶一下。
路程太遠,都是在家中的叔伯新兄弟家借宿,習以為常。
三天後。
村裏面的人一大早就過李父這幫忙,殺雞的殺雞,殺鴨的殺呀,切豬肉的切豬肉。
各家都帶幾把自己家中的過來,遇到會說話的婦人,誇幾句別人中的菜。
熱鬧非常,小孩子在門外嬉戲、追趕、耍鬧。
有種車水馬龍的感覺。
掌勺的是李大鎚兒子李鈞,他可是在鎮上的酒樓幫廚的,雖然不如自己的師傅做得好吃,但是還是不錯的。
其他婦人打雜手,有的做飯好吃的,也和李鈞一起掌勺,村來人就是這樣。
張荷娘家也來人,但是因為張荷的爹在床上動彈不得,所以他沒有來,中午能吃飯的時候,張荷娘親在帶飯菜回去給自己丈夫吃。
加上鄉里鄉親的,隔得不遠,李父就讓李建成送張荷娘親回去送飯再載過來。
大牛叔也看着時間,去書院專程接李毓,雖然臨近李青洲和李青書科考了,但是李毓還是給他們請假回去吃席,原因無他,她以前就是這樣,家裏面有誰擺酒,她都想請假去吃,還想自己老爸能幫她請,但是她有不敢開口。
李毓她帶着兩個兒子上了大牛叔的牛車,大牛叔揮着鞭往家走。
回到家中,李毓發現桌子都擺到門口外面的路上了,這麼多凳子和桌子,肯定是村裏面每家每戶的。
“修毓你回來得剛剛好,要開飯了。”一個婦人對着李毓她喊。
李毓笑着點頭:“好,多謝姑婆您老過來幫忙。”
婦人笑得眼睛都眯上了,把手中的菜放下去了。
李毓對着李青洲和李青書道:“還不喊人?”
李青洲和李青書異口同聲喊:“姑婆好。”
話音剛落,一人一個‘爆炒栗子’,李毓沒好氣罵著:“你爹我叫姑婆,你們跟着亂喊什麼?”
雖然這個姑婆不是李父的親戚,但是是李父的好朋友好兄弟的親戚,和她一輩的統一叫她姑婆。
“沒事,多大點事,他們叫我姑婆還把我叫年輕了。”姑婆郎朗一笑,好像並不忌諱。
“規矩還是要有的。”因為讀書人很容易被別人抓把柄,要是被人嫉妒,抓着一點點小把柄就放大,也有可能的。
並不是她把人心想的太險惡,而是有一些人心經不起考驗。
“叫太姑婆。”李毓糾正。
“太姑婆。”
“太姑婆。”李青洲和李青書同時喊。
太姑婆她笑的更歡了:“好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你們先進去找位置坐吧,我先上菜。”
李毓拱手作揖,然後帶着李青洲和李青書兩兄弟,進了院子裏面。
剛進去就被李父招呼到他的身邊坐下,驕傲的說她的功名,李毓只好在一邊陪笑。
偶爾被點到名的李青洲和李青書在李毓後面那一桌,時不時附和李父的話題。
李青鈺、李財和李天澤正和同窗們聊天,都是他們請來的,所以他們自己在招待。
李青洲和李青書看着這個宴席,他們暗自下決定,一定要更努力。
李毓有了空擋,就跟一旁李堅說把四丫帶着身邊,順便學學為人處事,免得嫁人了,糯糯弱弱,給財兒和天澤丟人,畢竟現在兩個侄子都有了功名,一定是走仕途的。
李堅喝着酒連忙應下,這些時間,劉氏一直想送四丫回她娘家,幫自己弟弟招兒,還趁李母和李父不在家,送過去了一趟,還是她娘發現後去把人接回來的。
自己爹娘也有事要做,他也要做事,他正愁着沒辦法日夜看着四丫,自己二弟居然幫自己想了個法子,雖然可行,但是日後四丫就是拋頭露面的姑娘家了,不好說親事。
李毓今晚沒有喝酒,因為李青洲和李青書缺晚上學習的課,一會她要補回來,她留在這個家的時間不多了,他們盡心,她也要盡心教,這樣大家才不會留下遺憾。
李毓她不喝,就沒有人勸酒的,都是明白人,畢竟李毓第二天還要去書院。
李毓吃完就帶着李青洲和李青書走了,回去后又是一通教學,名師值又多了一些。
張荷的娘家人回去的時候,還帶着人來跟她說下,又聊了一下,然後張家人才回去。
第二天,天沒亮,李毓就起來,還是一通梳洗,帶着兩個兒子坐牛車上書院。
李毓每天都在書院想着怎麼把知識變現到學生的腦海裏面,私底下教兩兄弟加減乘除,實在是古代對於這種算法太薄弱了,他們都是用算盤的,一旦科考就不能帶算盤了,就像現代不能帶計算器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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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到了七月中旬,考子要趕考了,李青洲和李青書本來就是有功名在身,這次考的是院試,
科舉考試的初級階段:縣試、府試和院試,考過縣試、府試的考生被稱為童生,再考過院試的考生則被稱為生員或秀才,只有考中秀才,才能繼續鄉試?。
而他們這次院試在八月份,又朝廷拍下來的高官監考,但是,他們都要前往在府城,或者到直屬省的州治所進行科舉。
雖然是八月份才考,要連續考兩場,所以他們要早點去府城才行,萬一途中耽擱了,就還要等幾年了。
書生趕考,基本上書院沒有什麼人,夫子自然不用上課了,李毓想着自己既然陪着李青鈺去附近城裏,也不能落下這兩個當哥哥的教育。
加上路途比李青鈺的遙遠,還有時間真點名師值,順便在把知識交給他們,看能不能搏個頭名,畢竟她前世可是尖子生,學識自然不會差,能多教些,青洲的路就好走些。
李毓很明顯體現到當初自己老爸的心情了。
到了出發這天,程元白派了馬車來上李村,一來路上有個伴,二來,就是程元白想在路途中能得到自己的夫子指點,讓他比別人多一籌勝算。
程元白既然都接了自己的夫子,自然少不了跟他玩得很好的張珩,多一個人也無妨,畢竟張珩實在是太窮了,聽說都是張珩的娘親求着鄉親借的錢去科考。
程元白平常跟張珩玩得很好,就是張珩很少說話,基本上都是他逗張珩,所以一點也不介意捎上張珩,再說了,張珩也是自己的夫子學生,也是給夫子一個面子。
李父把兩壇腌菜罐都給她放在馬車上了:“出門在外,要是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餓了就吃點腌菜,這玩意能放很久。”
李毓也不拒絕,實在是她很喜歡吃,哪怕就着饅頭吃,也非常好吃。
李父又拿出一個荷包:“給,給孩子的,別拒絕。”
李毓把剛想拒絕的話吞下肚子裏面了,人家爺爺說給孩子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拒絕,看着李青洲和李青書:“還不多謝你們爺奶,愣着幹嘛?想吃我五指山?”
李青洲不想被自己父親扇巴掌,連忙喊:“謝謝爺爺,謝謝奶奶。”
李青書他向來都不想惹自己爹生氣,也不想被自己父親扇巴掌:“謝謝爺爺,謝謝奶奶。”
“好孩子,記住出門在外,聽你們爹的話,別亂跑。”李母擔憂看着幾人。
“知道了,奶。”
“知道了,奶。”
李毓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爹娘,我們先走。”
“好好。”兩老異口同聲回。
李毓先上馬車,然後李青洲和李青書再上,車夫把凳子收好,對着馬車裏面的人道:“先生,可坐穩了?”
“恩。”李毓回答一句,心不在焉的。
一聲‘駕’伴隨着馬鞭的聲音,馬車就緩緩走動了。
李毓打量着馬車,非常大,裏面還有柔軟的坐墊,還有幾兩翻被子,看起來都是新的,坐着的地方還有柜子,是剛剛馬車幫他們放乾糧的地方。
他們三個人,一人坐一邊,地方都很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跟程元白和張珩會合了,李毓以為她的馬車夠豪華了,畢竟平民百姓的,沒想到程元白坐的馬車是四匹馬拖着走的,馬車比他們坐的馬車還要豪華。
李毓感覺自己要自閉了,窮人,富人差別還真大。
她並沒有妒忌,她覺得日後她會有的,麵包和樹,她自己掙,但是她現在心有點酸。
護送他們的是鏢局裏面的人,果然有錢就很大陣象,但是,她感覺有些不對勁,畢竟鎮子上的大夫,就算能有錢,也不會這麼花吧?
但是又保不準,畢竟聽程元白說他是家中的獨苗,出遠門,請鏢師也是應該的。
小栗子也在,之前在程元白身邊的那個王權也是在的,對方騎着馬。
李毓本來想讓兩個兒子自己複習下,她眯一下,但是被程元白邀約到他的馬車上了,不止是她,還有李青洲張珩等人都被邀請上了馬車。
李毓認命教他們學習,打着很有趣的比方,讓他們謹記在腦海裏面。
出了城鎮,走到官道,也有不少趕路的人,有一輛馬車比李毓的還有大陣象,周圍個個都是絡腮鬍,看起來都是一臉兇相。
別說普通的書生不敢靠近了,連程元白都不敢靠近。
只好跟隨後面走着,畢竟只有一條官道。
而且那輛馬車周圍的壯漢都有上百個,估計是什麼大人物吧。
李毓不是很在意,只是叫程元白讓人別跟那麼緊:“元白,李讓人放慢些腳步,讓他們先走。”
李毓向來做事謹慎,不想惹事,說她懦弱也罷,不颯也好,她一個孤女魂魄在異世生存,求生欲強點有錯嗎?
“元白知曉。”程元白其實有點不解,跟着對方應該安全些,畢竟對方那麼多人,要是路上遇到土匪,對方肯定能打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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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白想是那樣想,但是自己爹說了,多聽夫子和王叔的:“王叔,讓人慢些,別跟着那群人。”
“好。”王權完全同意李毓的話,對方這麼大的陣象,萬一有麻煩了,肯定是個大麻煩。
不過,真的被他們猜中了,在他們都休息的時候,都能看到對方的人馬和其他蒙面人人打起來了。
李毓感覺戲劇化,真的,就在電視裏面才看到的名場面,居然被她親眼看見了,還是不拐彎的那種。
因為一路看過去都是平地,雙方人馬都在官道旁邊休息,但是隔離得很遠,因為沒有樹木遮擋,看得非常清楚,要不是那些人的大馬車放在官道上,李毓就讓他們超過去了。
李毓看着煮熟吃食,還有鏢師戒備的樣子,李毓把吊鍋和木棍撬了起來,一邊往馬車走,一邊對着大家道:“上馬車,後撤一會。”
王權對着程元白道:“少爺,你先上馬車,聽先生的,後撤。”
肉眼看見其他書生也往後面跑,他們不跑豈不是傻?
程元白也是第一次見這種真殺人的情景,連忙上了馬車,李青洲和李青鈺慌忙跟上馬車,張珩也手忙腳亂上車。
馬車剛緩緩起來,就是聽到一陣慘叫。
李毓坐在車中間,總感覺有什麼要過來了,李毓下意識伸手去接,立馬想到自己有內力,氣結丹田,運氣一揮,把剛拿上馬車的滾燙吃食震了出去,正和刺進來的人一起震了出去。
外面瞬間發出一聲慘叫:“啊。”
李青洲和李青書有點傻了眼,這還是他們的爹嗎?
李毓也傻眼了,這內力有點牛逼啊,就這樣隔空等打物,不會武功都覺得能保一會狗命。
李毓看着這種裝逼的打發,不知道行不行,畢竟她不會武功,就只有內力。
李毓把李青洲和李青書的頭扣趴在車板下面:“給老子趴在。”
李毓一把將車簾掀起,出來后就放下,看着程元白帶來的人,都在跟黑衣人打架。
王權正在寸步不離擋在程元白面前:“閣下是何人,我們只是趕路的學子,無意打擾,我們只會退後,不會打擾閣下的恩怨,請閣下手下留情。”
對面的蒙面人戴着面具,看都沒有看王權,對着身邊兩個站得筆直的手下道:“方圓百里,不留活口。”
李毓沒想到對方這個逼格,裝得非常可以,只是下一步,自己就要命喪黃泉了。
只能憑這她摸滾打爬的經驗,拿起一旁嗷嗷叫蒙面人的劍,實在打不過,她就給他們變一個活人大逃脫,只是,程元白太遠了,恐怕救不了。
對方兩個人一個輕功就飛到王權身邊,對着王權就是一劍,黃泉連忙抓着程元白脖子的衣服躲開。
“閣下,這樣咄咄逼人,鬧出如此大陣象,也不怕朝廷介入?”王權試圖勸退對方,因為對方帶的人實在太多了。
黑衣人老大理都沒有理王權,反而看向李毓這邊:“你應該是他們武功最高的吧?”
李毓看了看四周,心道:這逼貨,該不會是問我吧?
李毓本來考慮要不要回答對方,自己沒武功,卻看得對方提劍就飛過來了,如此不講武德,她也就在小學打架的時候,遇到而已。
李毓嚇得腿軟了,有點走不動了,提內力揮劍擋下對方一招,就這樣一震,對方竟然被她內力震飛出去了。
就......這......?
李毓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只是衣擺下的腿都在發抖,讓她現在上半身強得可怕,下半身弱得有點怕。
對方撐着撿吐了一口血:“沒想到閣下如此強。”
程元白本來被扯來扯去都要吐了,看着自己夫子,居然能把黑衣人首領打吐血,他震驚,眼睛都閃爍着光芒。
“你.....”李毓發現自己一開口,口中的上下牙齒都在顫抖,生怕自己露怯,只好強裝鎮定,怒目而視:“.....滾.....”
好吧,這下她的上半身也有一點弱。
李青洲和李青書不太放心自己的爹,爹說了,要趴下,也沒說不能偷看一下,然後他趴在車上,透過隨風飄蕩的車簾,看到了自己爹一招都沒有出,就把人震飛的樣子,簡直是......世外高人啊。
蒙面人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把李毓噁心的雞皮疙瘩起來,尤其是在沒有掀起面巾,她還能依稀看到對方的口水都沾到面巾上了,對方還不在意,用袖子擦了一下。
李毓噁心得想吐了,這人怎麼這樣,剛剛的逼格裝得有多高,現在就有多噁心,比村裏面的小孩子把鼻涕塗在袖子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