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我的對手,乃是真理,我在向著它走去,讓它成為我的奴僕

第359章 我的對手,乃是真理,我在向著它走去,讓它成為我的奴僕

神軀流動火霞,深奧無比。

這一刻,陳言的意志震蕩,再度昂揚,在這荒涼凄然的世界之中,燃燒起來。

意志一道前所未有的宏偉,隨着立境的誕生,武道脈絡綻放輝光。

這一刻,似是有奇偉之力撕開永夜的無垠幕布,新生的朝陽照耀在大地之上。

隨着神軀的不斷壯大,陳言的肉身頹勢盡顯。

但此刻的他,卻似是帶給身前的陸巡陽以無窮的力量。

“你……”

陸巡陽喉頭都有些干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沒想到武道境界的誕生,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此事發生的太過離奇了一些。

那沐浴金火的青年卻是露出燦爛無比的笑意,他在這一刻入道,在這一刻品悟自身的道蘊。

一直以來,他自己就是那傳火者,自己一人便是最燦烈的炬火。

陳言揮拳如龍,向著身前的陸巡陽打去。

他的肉身在哀嚎,在痛苦,那超越極限,刻入骨髓的痛楚令他的動作都彆扭無比。

陸巡陽出手,與陳言對殺。

他看出了,陳言在求死。

陳言就算創造了意志神軀,但自身肉體卻早已經到達了極限。

繼續戰鬥下去,便是死亡。

但他並未阻止陳言,他想看看眼前之人到底要做什麼。

“小子,別做傻事。”

老翁冰冷的聲音傳遞而來,他看出了陳言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他並不理解。

這新生的武道之主已經在剛才打了他的臉。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錯了,小看了對方。

但此刻這武道之主要做的,卻是超乎了他的想像。

追求真正的不朽。

老翁佇立雲天之上,一雙蒼老的眸子渾濁而冰冷:

“小子,我承認,你贏了!”

但他的話,並未叫陳言停止手中的動作。

那青年依舊是在向死揮拳。

陳言肉身之上出現一道道血痕,他的身後意志神軀越加凝實,綻放神輝。

“所謂的不朽,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無病呻吟便可領悟的。”

陳言靜靜開口,此刻饒是他也心潮澎湃,產生出了一絲畏懼:

“想要真正去誕生不朽,只有向死而生。”

陳言對面,陸巡陽眸色深沉,他低語出聲:

“你想好了?”

陳言肉身破碎,血流如註:

“我是一個怕死之人,所以我一直以來都是拚命的活着。”

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肉身在痛苦之中掙扎,每一次出拳都在哀嚎,渴望死去。

但他的意志,卻在震蕩發光,意志神軀如神只一般佇立人間。

他做出了決定:

“肉身之我走在了死亡的道路上,意志的不朽也在向我走來。”

他一語道出,陸巡陽沉默無言。

“你瘋了!”

老翁咆哮出聲,他眸光尖銳無比,幾乎要殺人。

他想要陳言成為自己學生,甚至成為自己的傀儡。

他譏諷對方,冷視對方。

但不代表,他要看着對方去死。

此子瘋了,要用肉身之死亡換來真正之不朽。

但這一切,只是陳言的想法而已。

如果想法是錯的……

老翁咬緊牙關,充滿齎恨的嘶吼道:

“小子,你已經贏了!

是我錯了,我輸給了你!”

他渾身顫抖,說出自己乃是錯的之時,雙眸都在充血。

世間無人可讓他認錯。

他是一切之上,是開國之主。

但陳言做到了。

他憤怒到了極致,根本不想讓陳言去死,對方一旦死了,那這萬年來唯一的武道之主,也就死了。

尋陽塔內,陳言露出極度疲倦的笑意:

“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我的對手根本不是你。”

老翁沉默,渾身氣息可怖到了極點。

“我的對手,乃是真理,我在向著它走去,讓它成為我的奴僕。”

他的聲音艱難之中帶着堅定。

他在告訴老翁,對方只是他漫漫長路之上的一個觀望者。

對方不是對手,不被陳言考慮為對手。

陳言下定了決心,他要獲得真正的不朽。

讓意志武道成為世間最絕頂。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不過十七歲,但他已經有了屹立天下的志向。

轟的一聲。

一拳轟出。

這一拳,幾乎要了陳言的命,也將這一關的陸巡陽打成了碎片。

“你想好了?”

陸巡陽在散去的最後一刻,說出了這一句話。

年輕的意志之主轉過腦袋,向著高層步履蹣跚的走去:

“道之所在,雖血海無疆,長夜無明,吾亦往矣。”

他踏上樓梯,身體搖擺。

那一尊金紅色的意志神軀緊隨其後,霞光彌天。

陳言的肉身的確在死去,意志卻在生長。

超越極限之後,沒有絲毫休息,反而還在追求極限。

陳言低垂着腦袋,開口,聲音模糊。

但陸巡陽與老翁還是聽清了。

聽清之後,陸巡陽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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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卻是咬緊了牙關,神色第一次出現了恍惚與迷茫。

那,逼迫自身走向死亡的意志之主竟是在害怕。

他低語着:

“我在靠近死亡,即使我在極力的說服自己,將死亡視作換回重生的節點,可我還在害怕。”

他身體都在顫抖,可他還在向上走去。

這是老翁無法接受的。

那人不是瘋子,是一個極度怕死之人。

如對方所言,他一直在拚命的活着。

對方沒有發瘋,而是在絕對的理智之下,做出了走向死亡的決定。

這是最令人心神震顫之事。

老翁沉默了下來,此刻的他啞口無言。

他坐在偌大的冰山之上,看着身下數不清的鱈妻屍體,莫名的荒涼與孤寂。

他張了張嘴,想說出一句類似於‘蠢貨’之類的話來。

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自己這醞釀了萬年的信念,竟是被那十七歲的青年彈指破了。

作為橫煉之主的他,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還是在看向陸巡陽時,眼裏爆出了冰冷的光:

“他會失敗的。”

他冰冷的說道。

那佇立高空之上的陸巡陽也沒反駁。

事情超乎了他的想像,以前的經驗根本不能作為參考的標準。

陸巡陽沉默了。

老翁獰笑一聲,眼裏充滿了對人間的失望。

卻也在這時。

咚!

一道清脆又不失厚重的低鳴就這麼響徹了。

似有裂帛之銳,穿雲之猛,又像是萬鈞雷霆,摧枯拉朽。

老翁的身體都顫了一顫,他沒有向那聲音響徹的地方看去。

這響徹的聲音,就像是巴掌一般打在了他的臉上。

好像,就是因為他剛才又說了一道譏諷對方的話。

對方要用第二百一十五枚極緞紋來打他的臉。

老翁神情都有些麻木了。

他眸色平靜,餘光卻是瞥見有一道金紅的光芒在尋陽塔上升騰。

萬道煙霞帶着難明的力量在這荒涼大地之上浮遊中天。

那人的意志,再度生長了。

意志一道昂揚生長,在人間綻放出萬彩絢爛。

尋陽塔內。

還在向上而去的羽昶昇腳步頓住了。

有一股他從未感受過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浮現。

他神色一顫,展開雙手,不可置信一般的感悟體內將要誕生的力量。

“這是什麼?”

他低語着,此刻他已經衝到了第二百一十五層,一身白衣泛血,但眸色堅定。

他的意志在剛才爆發了。

羽昶昇不是傻子,這一刻猜測到了什麼。

他不知道來源,但只是模糊猜想,就心潮澎湃。

陳旻被冰意所救之後,陳長垣又派人去帶回陳旻。

但令他詫異的是,那一撥人最後只活着回來了兩個。

他們說,陳旻身上爆發出了奇異的威壓,自身戰力也成倍增長了。

當時的陳長垣驚奇無比,他不是一個大意之人。

自身本就強大無比,依舊派人封鎖其餘旁系的無敵子又怎會大意?

之後,他便派人搜尋了古籍,也沒搞懂陳旻當時身上產生了何等異樣。

唯有,軍武有一則消息,一個被宮家囚禁的小孩身上也出現了這等類似的異樣情況。

陳旻與那小孩都與冰意有所接觸。

當時的陳長垣不懂為什麼,但現在……

“新的武道?”

羽昶昇低喃一聲,雙眸眯起。

“只是我的猜測嗎?

這世界如何會出現新的武道?”

他搖了搖頭腦。

如果是新的武道,那麼武道之主會是誰呢?

那超越世人的大尊,難道有人突破了自我?

羽昶昇眯起眼睛,緊接着嘴角浮現出一絲喜色。

若是新的武道,而他又是最初領悟之人,那這便是他的無上機緣。

他不知自己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陳言的武道脈絡之上。

而身為意志之主的陳言,如果要滅掉羽昶昇的意志武道,只是抬手之間。

在意志武道之上,陳言便是無上之無上。

緊接着,羽昶昇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如果我能感受到這些,那我的本尊怕是也可以了。”

他眼裏浮現出一絲兇狠之意。

當這一縷分魂被陳長垣抽離出來后,羽昶昇和陳長垣便是兩個個體。

他們擁有共同的記憶,共同的靈魂。

同樣的不甘與人下,要追求一切的性格。

在考核空間之內,羽昶昇經受膽量考核之時,最後了出現的那個令他所恐懼的存在。

便是陳長垣。

“人之一生,是可追求一切的!”

羽昶昇低喝出聲,眼裏浮現出昂揚的意志,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意志威壓也更加濃郁了一分。

當羽昶昇進入高考秘境之後,這一道分魂最期盼的,便是脫離陳長垣的掌控。

羽昶昇走進第二百一十六層。

這是一個乾淨整潔的武道室。

其內,一道道能量光華凝聚,形成人影。

“我便是你心裏最大的敵人。”

人影開口,五官輪廓漸漸清晰。

這是勘破羽昶昇的心靈,所演化的羽昶昇心目中最該被打敗的敵人。

“陳言?”

羽昶昇皺起眉頭,沒想到自己心目之中最需要戰勝的敵人竟是陳言。

那個在陳長垣封鎖之下,依舊強勢崛起,越來越耀眼的陳言。

羽昶昇眼裏浮現出一絲殺機,但很快大笑出聲:

“你不配成為我之敵人!”

他眼裏浮現不屑之色:

“我的敵人,從不是你!”

轟的一聲。

羽昶昇身體爆開,化作流光一瞬間打向‘陳言’。

‘陳言’身體模糊,流光變化。

再度凝現為一個嶄新的人物。

對方身穿紫袍,氣勢凌厲,雙眸冰冷中透着隱藏着的無盡殺機。

陳長垣。

羽昶昇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果然,我的敵人,終究是你。”

…………

ps:關於進入武道的要求,就是意志強大者可以進入。

這點,是文中的設定。

也有距離範圍,陳言如今要創建立境,意志一道更加強大,進入意志一道的門檻就在緩緩變低。

而意志之主可以通過武道末梢感知其餘意志者,是很早就寫好的設定了。

武道之主,自然可以瞬間毀滅任意的武道末梢,這個時候,那武道末梢上所代表的人,也就失去了有關意志一道的實力。

還有讀者問,關於姜元既然是于思涎的哥哥,為何會不知道陳言是冰意。

這個很早就說過,大家可能忘了,當初是申亦為強制逼迫老總長和于思涎接受了問心碑。

而且,這兄弟倆關係不好這一點,很早就埋下了伏筆,于思涎與姜元從來都不是在一起發展的。

兩個人幾年才會見面一次面,一見面就會互相噴。

這一次,是將星令的緣故。

一個是卧底,是個人格分裂的極致天驕。

另一個是破限者,喜歡拿人做傀儡,有些病態。

不,是優雅。

還有就是陳言記憶那一段,陳言才五歲,讀者說年歲太小了。

我想了一下,這其實很難說清,但大家說的是沒錯的。

我聽勸,改成了七歲。

至於文章的壓抑部分,作者一直想通過文字達到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密集恐懼,巨物恐懼,或是恢弘戰鬥之類的東西,是我覺得單一的多巴胺分泌會讓人爽快,但也會讓人煩躁。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直白的大爽文,前期爽的一筆,但後期,甚至是三四十萬字你越看越不想看的原因。

作者最開始,就是寫的這一類的文,我甚至以為自己是天才,因為十幾萬字就直接新書榜一了。

但三十萬字就崩了,完讀不到百分之一。

所以我深知其弊病,爽快的終點是煩躁與不安。

這是很多讀者都沒注意到,或者並不清晰的觀點。

所以,我寫了這些東西,就像是做飯一般,也算是在嘗試。

在一些讀者看來,卧槽,像是苦咖啡,你給我竟然吃這個,好毒。

在另外一些讀者看來,好酸,這是檸檬。

在另一些人看來,好辣,我喜歡吃辣椒。

所以,我與陳言一樣都是一個求道人,哈哈。

感謝品嘗與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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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破限,我在高武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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