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失守的西北前線
硝煙瀰漫，戰火紛飛，這一幕上演在西北戰場的每一寸。
前線是這樣的，士兵們只需要拿着槍去殺人或是送死就好，在後方“談情說愛”的埃里希就要考慮很多。
訓練完成的新軍被投入戰場，彌補了一部分和獸人的人數差距，再加上先進武器設備的支持，有效拖慢了獸人進攻的腳步。
是的，僅僅是拖慢！
矛與盾間的攻防就是戰爭的最底層邏輯，沒有人扛得住槍，所以比的是誰更快開槍，誰的槍射得更遠。
那假設有一天科技發展到讓個體可以抵禦槍械的程度，比如外骨骼、動力機甲之類的，戰爭說不定會回歸原始的冷兵器肉搏。
魔法位面麻煩的就是這點，超出了馬克沁救世理論的適應範疇，因為這邊的人，不管是魔法還是鬥氣這些亂七八糟的力量，是真能做到肉身扛子彈！
高地上的機槍噴吐着火舌，黃澄澄的彈殼很快就堆滿了一地，但戰果卻是收效甚微。
趕製出來的粗糙盾牌，各色金屬被胡亂地熔鑄在一起，上面還矇著獸皮或是木層，仔細看去，倒是蠻符合獸人那一向粗獷的藝術風格。
這種盾牌沒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夠大，夠厚，也夠重！
能將傾瀉的子彈雨擋在外面，甚至還能抗下一些小型的炮擊。
適應了一開始的火力恐懼，獸人也摸索出了應對之法，由獸人戰士頂在前方，推着這些小塔一般的重盾，掩護友軍緩緩前進。
而戰場中心，一道高大的身影更是單手提着重盾當作武器，在槍林彈雨中橫衝直撞，子彈打在他身上也只能留下淺淺的白印。
耐祖恩，「龍影部落」的首領，從父輩身上繼承下“獵龍者”名號的獸人，是七大部落公認的最強者。
炮彈在身旁降落，但爆炸的威力卻不曾動搖他分毫，將手裏的巨盾甩向一邊，巨大的重量加持，瞬間砸到一片敵人。
耐祖恩卻並不理會，他不需要軍功來證明他的榮耀，對打敗弱者也沒什麼興趣。
抽出背後的長矛，耐祖恩扭了扭脖子，臉上露出幾分興奮，因為他感覺到強者的氣息正在接近，讓他對接下來的戰鬥充滿期待。
砰！
戰場之上，無需多言，明晃晃的大刀向耐祖恩頭上斬來，和他手上的長矛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出手之人同為獸人，同樣魁梧，但外貌比耐祖恩更加年輕，黑髮中一撮紅毛格外扎眼，也說明了來者的身份。
“赫爾曼是吧，我聽說過你，「血鬃的雄獅」，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耐祖恩一副教訓後輩的口吻，握住長矛的右手猛然發力，將還在半空中的赫爾曼震飛了出去。
北方草原的七大部落不願歸順埃里希，自然有和他們傲氣匹配的資本，無論是現在的魔族還是之前的王國，都是不好相處的鄰居。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活下來的他們自然更好鬥，也更強！
在空中翻了兩圈卸掉力道，赫爾曼穩穩落在地上，單手握住長刀扛在肩上，
“我也知道你，最高統帥親上第一線戰鬥，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赫爾曼，極少數能耐下性子重回軍校的獸人，被埃里希寄予厚望的新生代，戰術風格也是標準的學院派。
耐祖恩則是冷笑一聲，對赫爾曼的話並不感冒，“獸人一向如此，強者作為領袖，本就該身先士卒，窩在後面像什麼樣子嗎？”
“所以才說，我們已經錯了很久了。”
赫爾曼別有深意地說著，隨後握緊長刀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
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沒辦法，經過剛才的交手試探，赫爾曼百分百確定自己不是耐祖恩的對手，既然打不過那還留下來做什麼？
你說戰士的榮譽？
莽夫之舉不可取，意氣之勇不可逞，要留存有用之軀以待報國，不計較一城一池，一戰一斗之得失...
這話校長每一屆畢業會上都會說，赫爾曼這群人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如此乾脆利落的逃跑，讓耐祖恩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只好搖搖頭，將手裏的長矛收回背後。
同樣的，當發現獸人的進攻阻擋不住時，羅亞軍的指揮官就下發命令，分兵三路，開始向後方的山區實行戰略轉移。
如今王國罷兵，精靈投降，他們這支軍隊的任務也從死守變成了牽制，同時保存力量來面對接下來的作戰。
這是埃里希最後致電的命令，挂帥的阿瓦格自然是忠實地執行這條命令，不過人多嘛，難免會有幾句牢騷。
負責斷後的赫爾曼剛與眾人匯合，就聽見亨特團長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又丟了一塊地，再打下去要躲到深山老林嘍！”
“存地失人，該躲就躲唄，剛好到山裏面練練游擊戰，到時候是騾子是馬，都得牽出來溜溜。”
赫爾曼說著，熟練地掏出香煙叼在嘴邊，三兩步湊到亨特身邊，擠眉弄眼地用胳膊肘捅了對方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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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怎麼回事？”
亨特一邊掏兜找着火柴，一邊故作嚴肅地板起臉，“還敢讓上級領導給你點煙，無組織無紀律，點名批評一下啊。”
“哎呀呵，你好大的官威啊，團長！”
赫爾曼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用肩膀頂了頂他催促道：“你快點的吧！”
啪！
明亮的火焰點燃了香煙，赫爾曼有些尷尬地叼着煙捲，他的四周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同僚。
阿瓦格收回火機，也沒有多說，甚至抬手替赫爾曼理了下衣領，笑容格外慈祥。
明確了之後的作戰方針，羅亞軍就放棄了硬碰硬的正面戰鬥，部隊轉入山區，準備依靠游擊戰術來和敵方進行周旋。
獸人也並沒有選擇貿然大舉進攻，而是穩紮穩打，逐步蠶食掉外圍的陣地，再慢慢向中心圍攏。
獸人不講戰術，但講戰略，戰場上的他們固然悍勇，但場外的他們也絕不是沒腦子的大老粗，智慧始終是生存的關鍵。
砰砰砰！
單手提着繳獲的機槍試了一下，「崇山部落」的首領骨伽塔看着千瘡百孔的靶子，興奮地發出一聲嚎叫。
“這東西真棒，讓我感覺熱血沸騰，造出這玩意兒的人這他娘是個天才！”
其餘的首領也是認可的點點頭，眼裏閃着躍躍欲試的光芒。
這種武器對低層戰場的統治力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他們部落的戰士們用生命試出來的結果。
“不過很遺憾，我們造不出來這種東西。”
耐祖恩搖搖頭，看着桌上拆卸下來的無數零件，這種精巧的工藝，並不是獸人那歪歪扭扭的科技樹能理解的。
“無所謂，這東西傷不了我們，到時候有幾架我就搶幾架，讓部落的兄弟們都過過癮！”
骨伽塔滿不在乎地大笑，對他們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普通子彈的機槍真不如開了刃的刀或鎚子好用。
至於附魔子彈...
太貴了！你什麼家庭敢這麼玩？
埃里希都不敢，而且羅亞的財政已經開始吃緊了，而很不巧的是，這點，耐祖恩也知道了。
“重火器的使用率下降，普通子彈的佔比逐步增加，再加上不斷後撤...”
把玩着手中一枚花紋複雜的彈殼，耐祖恩的臉上露出微笑，
“細節決定成敗，託大可不是好事，埃里希啊，三線開戰的代價，你似乎把自己拖進了輸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