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輕風細雨，黑風陰霾
劉鳳翎被嚇得後退，“表哥？”
看到楚恆，謝月兒也不說話了，偷偷打量金絲束裝下掩蓋不住的肌肉與身材，意氣風發，桀驁不馴，帥得人神共憤。
與蘇墨青比，天上地下。
明明上一世中藥被救就變得頹廢，可這顯然不像。
她打量的目光逐漸泛起水花，不知和他一夜春宵該多厲害，她軟了骨頭，夾着嗓，“小楚將軍好。”
周圍男人忍不住回頭看，看到那張臉，一個個打了哆嗦，逃難似的下樓。
楚恆目不斜視，聲音清冷，“免了，和蘇夫人在一起，鳳翎都學會罵人了。”
謝月兒有被內涵到，扯起尷尬的笑。
劉鳳翎咬了咬牙，儘力保持乖乖女的模樣。
“對不起嗎，表哥，我也是太為你着想了，表嫂天天和一個少年不清不楚，勾肩搭背，卿卿我我，誰都不會開心的。”
別說她，楚恆看了都不舒服。
關鍵是謝朝朝都沒反應，他自然不敢有。
怕一個不留神，人就跑了，他可沒地方哭。
“管好你自己。”他拿起桌子上的佩劍，別在腰間，帶着謝朝朝與小笛子離開，路過謝月兒時，特別冷漠開口，“希望蘇夫人手下留情，別帶壞了鳳翎。”
“是。”謝月兒垂頭，目光定在他寬厚的背影上，表情複雜。
……
離開酒樓。
小笛子特別跑到楚恆面前，上下打量，言語犀利，“呦，看不出，還挺護着朝朝姐姐的嗎？”
楚恆沒好氣，“要你管。”
“朝朝姐姐，他凶我！”小笛子發現劉鳳翎這句話的可憐與委屈之處，用得爐火純青。
謝朝朝無奈彈他腦瓜，惡人先告狀。
小笛子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目光朝旁邊看了眼，當下愣了神，急促道：“我……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一趟……和臭老頭說，晚點回來。”
不給謝朝朝問話的機會，小笛子竄進人群消失不見。
楚恆走到她身邊，默默，“用派人跟着嗎。”
謝朝朝看了眼身後，龍伯的人跟上去，輕搖頭，“罷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楚恆與她肩並肩，久久，從懷裏拿出錢袋，交到她手中，“抱歉，嫁入將軍府這麼久，我都忘了這件事。”
“以後每個月我都會……”
謝朝朝握住他寬大的手，把錢袋放回去，抬頭目光溫和，“不用。”
“我不習慣拿別人的錢。”她想了想，“我會自己掙錢。”
“我是你夫君。”楚恆急忙握住她打算縮回去的手，“他說得對，我的就是你的，我的錢你不花難道要別人花？”
死過無數次，重生一次的謝朝朝，現在很難對任何事產生興趣。
有錢也好，沒錢也罷，她一直沒覺得有任何不同之處，好比現在一切都有楚家安排，她什麼都不用管。
“你不用理他，他就是為了氣你。”
“走吧。”
她說完，在前面帶路。
留下楚恆一人淹沒在人海，目光憂傷，握着錢袋懊惱對她的不在意，還要外人來提醒自己如何如何，丟人現眼。
他長嘆一口氣，跟上謝朝朝。
……
小巷。
小笛子穿過人群，一把抓住穿着紅衣的高挑女子。
待她回頭，露出猶如狐狸般動人，與他九分相似的臉時，直接撲進她懷裏，“姐姐！你終於來了！”
紅衣女子輕笑，寵溺撫摸他的後背，“好久不見，怎麼這番打扮？”
“我？還不是為了找你，喬裝打扮避免被人認出來嗎？那姐姐呢？我接到姐姐要來京城的信鴿，特別在這裏等候帶你回家！”
他充滿期待，大大的眼睛帶着興奮的笑意。
紅衣女子聽到這裏，突然眯了眯眼。
“就你一人知道？沒別人吧？”
“當然，爹爹都不知。”
小笛子特驕傲地揚起頭，被姐姐表揚詢問信鴿是哪一隻，他老實回答一隻紅嘴信鴿。
姜闌珊笑着點頭，“原來如此，燈兒。”
身側侍女緊張走來，“夫……夫人。”
姜闌珊撫摸她的臉，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發出冷意，“是你對嗎？”
燈兒臉色蒼白，“我……我只是想告訴小……啊……”
細小的絲線從姜闌珊冰冷的戒指劃出，割斷了侍女的脖子，她雙眼無神頭身分家，摔在地上了無生機。
面對血腥的一幕，小笛子並沒有反應。
出生在疆良，就要隨時面對各種死狀的人類，被割斷脖子還算是好死，他只是惋惜沒了報信的人。
“姐姐，她沒泄露，你何必殺她？”
姜闌珊恢復溫柔，輕撫他的頭，“告訴你也不行，你先回去，姐姐有事做，處理完就回去。”
“不！”小笛子搖頭，“我要跟姐姐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看他如此，姜闌珊還欲說些什麼，但種下的蠱在耳邊迴響，提示周圍有敵人，她抬頭笑望四周，“哪位英雄好漢躲在暗處？何不出來見一見。”
她把小笛子拉到身後，聚精會神打量四周。
約莫小一會，從房頂暗處跳下三道人影，風兒吹動黑色面紗，露出脖子處的蠍子文身。
一人笑，“呵呵，真是想不到疆良大公主會出現在京城，怎麼？狗王知道自己不行，都開始派救兵了嗎？”
姜闌珊上下打量幾人，冷笑，“我當是誰，原是蠍子會的人，怎麼？你們也投奔到狗皇子手底下了嗎？輕風細雨，黑風陰霾，想當初四位英雄，可謂是大名鼎鼎。”
“現如今也為了求生，而投降於狗皇上，你們上一任會長如果知道，在九泉下都閉不上眼吧？”
“那就不用您操心了。”
“我們的任務是殺掉作亂之人，大公主，抱歉了。”
話語剛落，三人拿出武器朝姜闌珊衝去。
姜闌珊推開小笛子，與三人扭打在一起，可一人不抵三個經驗豐富的殺人機器，很快敗入下風。
千鈞一髮之際，房梁跳下一人，一劍打掉三人手中武器，抱起受傷的姜闌珊，施展輕功跳上房梁無影無蹤。
三人看姜闌珊跑了，回頭看小笛子，這一回頭，他也沒了。
三人疑惑。
“人呢？”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