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輕風細雨
謝朝朝抬頭，看到楚恆。
他一身黑金勁裝，長發束在發冠，整個人意氣風發，幹練清秀，給人一種莫須有的安全感。
“我要去看望小笛子。”
楚恆打量院內，似是在尋找什麼。
謝朝朝指着裏面，“母親剛剛才帶楚陵離開，讓我告訴你，去找她。”
“我們一起，正好有些事關乎到小笛子。”
時間還長，解決這邊再去解決那邊。
她點頭，“好。”
……
正院。
剛剛踏進，就聽到楚將軍雄厚的聲音。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讓疆良人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進來，明日我要去皇宮，啟稟聖上。”
“爹，稍安勿躁。”
楚恆推門而入，從桌子上拿起玻璃瓶，打量裏面的甲殼蟲，“昨日我就發現府中有蠱蟲，特別讓陵兒帶雲朵在府中搜尋，但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父親請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去調查清楚，然後再決定不遲。”
“真的？會不會有危險？”楚將軍關切。
楚恆下意識看向謝朝朝，輕笑，“我相信，不會。”
決定好，楚恆打算今晚就去見兇手。
謝朝朝自然陪同，二人都知兇手是誰，不用多言語，坐上馬車前往葯館。
馬車上，謝朝朝開口詢問細作招供問題，楚恆遺憾搖頭，表示骨頭太硬。
謝朝朝沉默，小聲為他出謀劃策。
聽聞她的方法，楚恆質疑，“可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
見她胸有成足，楚恆長吐一口氣，“好，一切都聽夫人的。”
……
葯館。
龍伯披着衣服開門請二人進來。
由於楚恆並不了解謝朝朝與這裏的關係，龍伯依舊還是一位江湖老神醫。
謝朝朝詢問小笛子，龍伯朝後院努嘴，“睡得香，吃得香，如若不是底子厚，這葯館就倒閉了。”
謝朝朝啞然失笑。
一行人來到後院。
小笛子確實睡得很香，四仰八叉，東倒西歪，楚恆與龍伯對他都沒好感，叫醒他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謝朝朝身上。
她走過去輕推，被小笛子翻身說夢話推開，只好捏住他鼻子，沒一會，他醒了，看到面前站着的都是討厭的人，他迅速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繭蛹。
“你……你們這是！我不會死了吧？”
他伸手摸全身，發現沒出血，又變得謹慎。
楚恆雙手環臂，他討厭這個對謝朝朝撒嬌賣萌的少年，大男人頂天立地，對女人撒嬌，不爺們。
“這是你的吧。”
他把玻璃瓶丟他身上。
小笛子臉色微變，數了數，“還差一隻。”
“被狗不小心踩死了。”
“怪不得。”小笛子笑了笑，“難怪我怎麼吹笛子也沒人過來。”
事情暴露，小笛子也不裝了，他單手搭着屈起的膝蓋，漠然，“那你想怎樣？”
楚恆皺眉，“你好像那個死豬。”
謝朝朝噗一聲笑出來。
死豬不怕開水燙。
小笛子臉色大變，蹦起來踹他，“我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
楚恆輕而易舉躲開，“從家裏有了這個，我就明白了你的身份，你是疆良人，來這裏有什麼目的，如若不說實話，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把劍拔出來，對準小笛子。
小笛子眼睛紅紅的，哇一聲撲進謝朝朝的懷裏，“朝朝姐姐，他凶我！他凶我！”
他學着劉鳳翎對楚恆的那一套。
看得楚恆眉頭直跳，“你鬆開！這是我夫人！豈有被別的男人抱着的道理！”
他拉扯小笛子的手，偏偏他就像狗皮膏藥，沾上就不放，“啊！朝朝姐姐！救命！”
龍伯打了個哈欠，悠悠離開。
還得是年輕人啊，愛折騰。
……
胡鬧了好一番。
謝朝朝只得供着趴在懷裏，抬着屁股直哭的小笛子。
“凶什麼凶！朝朝姐姐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和離！和離！”
楚恆眯眼揉手腕，“你再說。”
小笛子抱住謝朝朝的腰，“嗚嗚嗚……”
謝朝朝撫摸小笛子柔軟的頭髮，輕聲問，“我和楚恆哥哥不是壞人，對疆良也沒敵意，你能否告訴我們你來這裏到底為了什麼？”
小笛子撅嘴不說。
謝朝朝只好轉移話題，“那換一個，你想害我們？”
“不，我沒有，這小蟲子就是我隨意養着玩的，鑽進肚子裏就死了，不過也可以讓我知道有沒有變故，它死了就是變故。”
“來到陌生環境，我總得自保吧！你相信我，朝朝姐姐。”
謝朝朝相信他，上輩子疆良就沒惡意。
“我能不能讓小笛子幫個忙？”
“什麼忙？”小笛子好奇看着她，一副嫌事不大的看戲狀。
謝朝朝與楚恆對視一眼，皆是充滿了期待。
……
翌日。
大理寺大牢中，楚恆將五碗飯交給犯人，看着他們吃下后，從後面叫來小笛子。
小笛子從懷裏拿出竹笛，放在嘴邊輕輕吹響，婉轉而尖銳的笛音傳遞在大牢內，原本還疲憊不堪的犯人轉瞬就像提線木偶，一個個立正站好，目光獃滯盯着他們。
劉奉承又驚又恐站起身，見小笛子清脆開口，“你們此行目的是什麼？”
一人開口，“受王上之命，殺楚恆。”
小笛子又問，“邊關的王上不是一心想殺皇上嗎？怎麼又要除掉楚恆了？”
“礙事。”
“沒別的原因？你們還有多少細作在京城？”
“還有兩個人，我們稱他們為輕風細雨，他們武功高強，受王上之命，刺殺楚恆，現在在……”
突然，門外傳來另外一道尖銳的笛音，剛要開口的五名犯人渾身顫抖，吐出黑血，暴斃而亡。
小笛子驚喜回頭，跑出去，“姐姐！姐姐！”
可青天白日，除了淡定喝茶的謝朝朝，別無二人。
看他出來，謝朝朝詢問結果。
小笛子回答完問有沒有看到其他人，謝朝朝搖頭，從始自終，這裏都只有她一人。
楚恆和劉奉承跑出來，查看四周，問出同一個問題，謝朝朝還是搖頭，詢問下才得知，有另一個疆良人，也會操控蠱蟲者，操控蠱殺死了犯人。
線索中斷，卻也不算斷。
刺殺楚恆，輕風細雨高強殺手。
劉奉承抓住小笛子肩膀，“你剛才喊了姐姐，就代表京城有兩個疆良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