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黃之法
變強，葉天眼中閃過一絲驚色，沒想到生死大關面前，自己的兒子有如此強大的心智。
看來這些年陰陽毒的折磨，倒是讓他成長了不少，不全是壞事。
葉光回想起今天葉頂的手段，心中既痛恨又充滿了對力量的嚮往，多年的苟活他早已厭煩，若沒有強大的力量，活得在長，也只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屢次被欺辱的事，早已讓他大徹大悟，活着有尊嚴，那才是生命。
既然命運不公，那自己更要掙扎反抗，通過鬥爭讓冷漠的族人閉嘴。
“好，爹一定幫你！”葉天安慰道。
“二哥，你打算怎麼辦？”葉地皺了皺眉，他很怕兄弟以身犯險。
“大山裡廣闊無邊，一些未開發的深處，也許有藥材治療光兒的毒。”葉天面色凝重的朝窗外望去。
“咱們這個大山資源匱乏，深處更傳聞有太古凶獸，極其危險。”葉地搖搖頭。
“那就走出大山，去大荒國！”
“若是大荒國也沒有呢？”
“那我就帶光兒走遍東關，探訪各路險區，總能找到一兩株不死神葯！”
“太危險了，且不說你身上有傷，就是光兒也受不了奔波。”葉地搖頭。
“我不能看着我兒死！”葉天歇斯底里的說，心中浪跡天涯之志更盛。
葉地苦笑，心中卻閃過一絲念頭，頓時他神色複雜，反覆踱步，陷入了思考中。
“也不全無法子。”葉地沉默了半響說：“二哥，你可知玄黃之法？”
葉天一愣，瞬間想到了什麼，瞳孔微顫的說：“聽說過。”
“玄黃是什麼？”葉光瞪大了眼睛。
“傳聞是一種古老的淬體功法。”葉天神色凝重的說。
“學了能變強嗎？”葉光好奇的睜大眼睛，他自幼就覺得修鍊之事玄妙，奈何身弱無緣。
“據說這這法子能刺激身體潛能，也許能壓制你的陰陽毒，延長壽元。”葉地神色肅穆。
“那太好了！”葉光興奮大叫，葉天的話卻如一盆冷水潑來：“別高興太早，淬體功法通常都有風險，而且我對玄黃一竅不通，若是不慎，你連三年之壽都難保。”
葉光目瞪口呆，心境仿若從高空墜下，暗想着，看來做什麼都有代價。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三日後族裏會舉行葯浴，到時候可藉助葯浴之威，幫光兒修鍊玄黃。”葉地說罷推開門離去，想到葉天為老三的孩子日夜操勞，自己若不幫忙，那真是愧對這份兄弟情。
葉天抱拳致謝，雖然他也想拒絕，但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是福是禍，全看三日之後了。
“小光，你怕嗎？”葉天擔憂的問了句。
“嘿嘿，比起這個，爹，你是怕見到爺爺他們吧？”葉光一笑，能活下去還能變強，哪怕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得闖一闖。
葉天一愣，隨即老臉泛紅，狠狠瞪了眼葉光：“還不是為了你小子！”
想到自己多年和族人形同陌路，眼下卻不得不相見，葉天心中百感交集，一聲輕嘆，便走出屋去。
葉光看着尷尬的父親，心中有些幸災樂禍，也有些慚愧。
從小到大，父親為自己犧牲太多了。
三日的時光轉瞬即逝。
翌日清晨，隨着一聲雞鳴，朝陽升起，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大山，族內的長輩攜帶孩子，載歌載舞的往山上走去，使寂靜的村子一下熱鬧起來。
“小光，我們走吧。”葉天輕聲道。
葉光點頭，族內的葯浴他也略懂，這是族內的一種節日，由外出打獵的長輩獲取藥材，統一存放，等到天氣好時，便拿出來為族內的孩子浸泡。
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下一代強身健體，祛除百病。
畢竟大山內猛禽出沒，又資源匱乏，還有許多強大的村子，生存環境非常的惡劣，沒有一個好身體，很難在這大山中討生活。
至於大山有多大，葉光也不知，幼年他曾聽葉天說過，大山名為武山大脈，處於一個巨大的盆地中，四面環山，內有數不盡的峰巒，斷崖，湖泊，充滿了神秘未知。
此時，山上入口處圍繞着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大約有數百人，葉村所有的族人都來了。
其中幾道健壯的身形正站在路口搬運藥材，他們的面前，是一尊尊古樸的青銅鼎。
視線透過人牆，葉光發現在那中間，有一人正雙手叉腰，神氣十足的指揮着在場的眾人，頓時目光一凝，正是葉頂。
在葉頂身旁，有兩道被白色繃帶包裹的身影躺在木板上，正是那日被葉天打傷的葉羽兩兄弟。
此刻兩人的狀態十分虛弱，淤青遍佈了大半張臉，渾身無法動彈，只能扭着頭觀察四周。
但即便如此，這兩人的待遇也頗為奢侈，兩名侍女在一旁端茶倒水，陪着說笑聊天，而同族小輩卻在太陽下，一個個扛着藥材，大汗淋漓的來回奔跑。
葉光咬咬牙，這族內也太不公平了！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因為兩人有個霸道有權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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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光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死死盯着身後的葉頂，那日之辱，他牢記心頭，後者更是以大欺小，打傷了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葉光握緊了拳頭，眼中銳氣強了幾分，心開始怦怦直跳。
感受着那股銳氣，葉頂皮膚一冷，詫異的回頭左顧右盼，只見葉天父子正朝這裏走來，頓時面色劇變，渾身狠狠一顫。
那日他親眼看着兩個孩子被打傷，他心如刀割，眼下又再次碰到，那戾氣十足的怨恨爆發而出，眼神陰森，一道冷冷的嘲諷聲，也是在人群之中響起。
“喲，這不是昔日的天才，二弟嗎？真是稀客啊！”葉頂放下手中的活，高傲抬頭，緩緩朝前走來，雙眸卻死死的盯着葉光。
一道道目光瞬間集中在了葉天父子身上，在場所有人面露異色，對於這位族內曾經的天才，葉天，幾乎是無人不曉。
“二爺怎麼來了？他不是在十年前就和族裏斷絕往來了嗎？”
“曾經的二爺是多麼意氣風發，如今一頭白髮，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嘿，你不知道嗎？二爺多年前在比賽上落選，被人打成重傷，那日後，他便性情大變，隱居不出。”在場的人竊竊私語的議論着當年的往事，不少人臉上都眉飛色舞，沒有絲毫的尊敬，顯然多年來，葉天在族內的身份驟降，已不復當年。
比起葉天，族人看向葉光的眼神則是十分陰森，大半個場地的人都紛紛避開他，臉上充滿厭惡，沒想到這個醜八怪也來了。
葉光側過頭，避開眾人的目光，因容貌醜陋導致他被族人歧視，一直以來獨處慣了，眼下被這麼多人不善的盯着，心怦怦直跳。
而躺着的葉羽兩兄弟見到葉光來了，臉色冰寒，呼吸都急促起來。
想到那日欺他不成反被打成重傷，導致今日躺在木板上，這份恥辱，讓兩人心中湧起極端的仇恨。
“你來作甚？”葉頂當即發問，臉色頗為不悅。
“帶我兒參加族內的葯浴。”葉天神色淡然，說罷拉起身後葉光的手，將他帶到了人群前，感受着他手心內那細微的汗水，心中百感交集。
看來多年的族人歧視，給孩子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葉天心中十分自責。
“我可沒邀請你來，二弟，你回去吧！”葉頂冷笑，如今的他大權在握，直接下了逐客令。
“葯浴是我族節日，我族人人可享，你憑什麼趕我走？”葉天滿眼怒色，不卑不亢的說道。
“哼！有貢獻的族人自然可享，多年來你對族內無功，這次葯浴的藥材準備，大家都是出了力的，你又憑什麼有臉來？”葉頂聲音冷漠，說的是有理有據，眼下他正好借題發揮，好打擊葉天，報那日之仇。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回過神來，紛紛神色不悅議論，原來葉天父子今日來此有所圖，這些藥材都是全村人冒着生命危險採摘來的，眼下兩人想白白享受，這真是太無恥了。
看到場面人群都站在葉頂那邊，葉天臉色變化，他啞口無言，前者說得確實有理，隨即深吸了口氣，雖然他過去早已和族內斷絕關係，但眼下為了葉光，他豁出去了。
“諸位族人，我兒子身患奇毒，我知道我此舉唐突，但我保證，此次葯浴的花銷，我日後會親自補上！”葉天雙手抱拳，低下頭來，無視周圍那鄙夷的目光，一一向在場的族人致歉。
“爹，要不算了。”葉光有些膽怯，小聲的說，他從沒見父親求過人，頓時心裏酸澀無比。
“你放心，爹一定給你爭取機會，這一關，咱們父子一起過。”葉天深沉說道，猶如那磅礴泰山，讓人感覺心安。
“中毒？”葉頂一愣，隨即樂開了花，狂妄的指着葉天大笑道：“二弟，多年不見，你撒謊本領倒是見漲，臉皮也厚了，了不得呀！”
聽到這話，葉天臉上火辣辣的，憤怒的咬緊牙關，眼中閃過濃郁的怒色，這葉頂，真的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