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傑出將領
巨石城空敞富麗的艾蒙派緹王宮,衛隊長米勒身着軟鎖甲站在艾蒙派緹王查理尼三世身邊,而十幾名宮廷侍衛整整齊齊站立兩旁。
薩筎爾公主提着綉着花紋的長裙,右手拿着束鬱金香,從大殿外小跑來到父親查理尼三世獅雕金王座前,左右轉轉自己閃亮繡花的淺綠裙子道,“父親,這是裁縫喬伊·惠特利給我做的新禮服。”
查理尼三世起身親吻女兒的額頭寵溺道,“你是咱們艾蒙派緹家的驕傲,是我王冠上的明珠,不過給別人亂改名字不太好!”
薩茹爾撒嬌道,“他現在的名字多好,順口又吉利,以前那個和裁縫職業很不協調,而且這可是御賜名姓!”
查理尼三世寵溺道,“倒也是,惠特利·挼戈這個名字有些粗野,和他方軲轆般的地方口音同步,但與他絕妙的手藝不相匹配!”
發現父親心情不錯,薩茹爾便討好道,“父王,您是我所知最為仁慈的君王。”
查理尼三世警覺地笑笑,用手擰着垂在胸前的棕黃色大鬍子道,“我最疼愛的女兒,你又想向為父索要什麼?”
薩筎爾輕盈地走上前,坐在王座瑪瑙玉台階緊挨父親查理尼三世,拉着他的手柔聲道,“現在巨石城救濟院太小,還需要再建些房子存放教義書籍,這樣就能讓您對子民的仁愛,如《虔經》教義般更廣為人知。”
查理尼三世看看眨眼睛的女兒,靠進寬大的鑲金王位道,“雖然你喜歡收攬群書是件好事,但這樣的大型營造需要元老院通過,尤其是涉及書籍收集這樣高成本的事情,伯尼撒是個共和的帝國,王室不能為所欲為,上次你派出攜路信使,老英普王就送來了那本由普矣教高格七世親自抄寫的《聖訓》,儘管算是物歸原主,但為父還是送去了兩船上好咸干作為回禮,卻還是招來了他書信中陰陽怪氣的嘲諷,弄得好像我有多吝嗇,你知道兩船上好咸干值多少錢嗎...”
“不是!”薩茹爾忙打斷道,“是培歌用尹更斯湖廉價的巨鱒魚乾假冒豬肉乾,結果被發現了,所以...”
查理尼三世嘆口氣道,“在海外這些大木桶鱒魚乾比豬肉乾更暢銷,而且價格也更高,只不過是因為咱們這裏盛產,所以比坎帕尼和諸農場的豬肉便宜,老英普只是挑刺而已,而且以後你也不要去鼠尾巷那些地方了,畢竟那是...非富之地。”說完柔情地撫摸女兒頭髮繼續提醒道,“我聽說你放走了幾個沼澤匪徒,還給那些麻風病人分發金幣,這都有損王室威嚴,着實很危險!”
猶如被澆了盆涼水的薩筎爾緊縮雙眉,忙將鮮花拿在面前聞了聞勉強笑道,“父王,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倍加愛戴我,您看,這是子民們獻給我的!”
“噗嗤”一絲笑聲傳來,薩筎爾這才發現宮殿侍從中,穿着銀線禮服的培歌也在其中。
薩筎爾提起裙子,快步上前質問道,“你這個贗賈怎麼也在這裏?”
抱着個銀酒瓶的培歌急忙將手放在胸前,向薩茹爾畢恭畢敬彎腰行禮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奉瓦萊王后差遣,來為王上進獻珈蘭酒的!”
薩筎爾看看培歌塌陷鼻樑和臉上的淤青,厭惡道,“既然你是王后至親,那以後就不要再做那些有損皇室聲譽的勾當。”
培歌急忙又把手放在胸前行禮,低着頭不再敢作聲。
而薩茹爾卻不依不饒盯着培歌道,“帝國的財富都被你們這些蛀蟲拿去揮霍奢靡,剩下那些窮苦的可憐人在寒風中哀嚎,卻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每次祭神節的善捐都看不到你的影子,卻來拿什麼珈蘭酒拍我父親馬屁,你是想讓那些窮苦人在背後咒罵艾蒙派提王室嗎?”
看着薩茹爾的話引得大殿內眾人側目,臉上劃過絲尷尬的查理尼三世忙站起身,拖着金色長袍來到衛隊長米勒身邊囑咐道,“我親愛的米勒,救濟院的事情,就讓彭斯博士按薩茹爾想要的去規劃操辦,要有分寸,欠款就從王室開支中分期償付!”
米勒左手放在胸前彎着腰道,“一切聽您吩咐,尊敬的陛下!”
聽着查理尼三世應允的話,薩茹爾滿心歡喜地回過身剛要彎腰感謝。
“嗚嗚嗚......”王宮外卻響起了悠長的號角聲。
查理尼三世坐回到王位,擺手讓培歌帶着珈蘭酒退出大殿。
薩筎爾公主興奮地站在父親身邊,低聲問道,“是不是桑切斯王公來了?他才是我們艾蒙派緹真正的勇士,‘聖城十二子’中最帥氣的。”
“狗屁十二子...”查理尼三世嘴唇微動輕蔑嘟囔道。
“咔咔咔”盔甲相互碰撞行禮的聲音從大殿傳來,一個深褐色頭髮、兩綹細胡上翹,身着輕甲的英俊男人走進大殿,鞠躬行禮道,“我敬愛的艾蒙派緹大帝,桑切斯是您永遠的僕人,我向您獻上崇高的敬意!”
查理尼三世向前伏着身體想要說什麼,卻又看到鐵甲兵抬進大殿的幾口沉重的大箱子,於是滿臉悅色地起身走下王座,上前扶着桑切斯胳膊道,“我親愛的侄兒,守衛中土乃至北方的勇士,你才是我們艾蒙派緹家族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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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嬌羞的薩筎爾慢慢抬頭走上前,上前擁抱英武高大的桑切斯,又急切道,“果然是聖城沐浴下的英雄,他們說你多次擊退了入侵的烏坎那斯匪徒,保護了眾多的城邦?”
桑切斯忙將左手放在胸前行禮道,“公主陛下,烏坎那斯強盜的彎刀非常鋒利,但艾蒙派緹王室的利劍讓他們聞風而逃!”
薩筎爾公主將手裏的鬱金香放在桑切斯面前道,“這花是巨石城子民們的敬意,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桑切斯接過鮮花,又吻了吻薩筎爾嬌嫩的手讚美道,“公主的心靈和美貌,猶如這鮮花般芳香。”
查理尼三世漫步走到進獻的箱子前,用獅頭權杖撥着裏面印有神首洛施華頭像的金幣道,“這些都是你從烏坎那斯人手裏奪回來的嗎?”
桑切斯轉過身彎腰答道,“是的,陛下,我將他們趕出了馬格納長城,並且攻入了烏坎那斯高原,燒毀了他們四個部落,搶到了上千匹伯達戰馬!”
查理尼三世扭過褶皺的臉,盯着桑切斯的眼睛良久,用手指着大殿石柱大笑道,“我前幾天已經收到了你的信函,北方城邦的領主們,都需要擁有像你這樣大理石般強硬的心,才能避免烏坎那斯匪徒的劫掠,而且元老院和眾領主也支持你的作戰計劃。”
桑切斯忙彎腰行禮道,“您的支持將是帝國的福祉!”
查理尼三世點點頭,突然回頭道,“溫頓斯特主教大人最近好嗎?”
桑切斯忙答道,“他身體很好,幾乎常年在各領地宣教遊學,最近在凜條克參加了由薩寧教徒主辦的沐聖節,而且有很多小領主因為他的教誨,而志願參加了此次特克斯洛的軍事行動。”
“教會武裝在關鍵時候確實能成為帝國的中流砥柱!”查理尼三世誇讚着試探道。
桑切斯詫異片刻忙解釋道,“五年前教會的最後一支修士騎兵也歸化到了特克斯洛城的執政會,虔世會現在已經徹底與軍事管理脫離,也就是在軍隊出征時派出些隨軍修士,宣教慰藉士兵們的靈魂!”
“我真是老糊塗,連這個也忘了!”查理尼三世哈哈笑着回到王座,轉身向衛隊長米勒問道,“桑切斯王公信里需要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米勒行着禮,“桑切斯王公信中所提的鎧甲,巨石城的狼人長弓和其他軍需都採購準備完畢,而且各領主也已經按照要求集結了軍隊,隨時可以聽從調遣。”
這時一名侍者拿過張長弓,遞到桑切斯面前。
桑切斯接過狼人弓,用指頭繃著弓弦,毫不費力拉滿了長弓。
這時一位中等身材、穿着紅色披風的捲髮年輕人走進大殿,來到王座前前行禮道,“父王,試箭的靶場準備好了。”說完臉上露出輕佻的微笑。
聽着熟悉的聲音,桑切斯忙轉身行禮道,“尊敬的戴克王子,您好!”
戴克王子走上前上前扶着恭敬的桑切斯,微微笑道,“親愛的堂兄,你還是叫我名字好。”說完親昵擁抱桑切斯。
桑切斯卻眼露恭敬地回身繼續行禮。
客套寒暄片刻,一行人來到王宮后的草坪,查理尼三世坐到侍從搬來的椅子上,用手指着遠處三個衣衫襤褸的人道,“那幾個是托拉姆港和溪鎮農莊送來的十惡不赦罪犯,是要處死的,今天你們就試下這些狼人的長弓。”
米勒抬起頭看看遠處幾名衣不蔽體的罪犯,拿起把長弓搭好箭。
薩筎爾看着面前的一切,呆愣了片刻,提着裙子向三個人靶跑去大喊道,“不要......!”
遠處的罪犯們呆若木雞地站着,而其中高個子男人突然轉身狂奔。
衛隊長米勒手指一松讓長箭微微帶弧飛了出去,隨即“噗嗤”穿透了高個子男人的胸口,讓他踉蹌倒地。
看到薩茹爾向這幾名人靶跑去,桑切斯急忙放下手中的弓箭大喊道,“公主,危險...”
戴克看看頭也不回的妹妹,略顯費力地拉滿弓,嗖嗖兩箭,將兩個罪犯都射死在草坪上。
等桑切斯跑上前把這個公主領回安全地,查理尼三世摸着自己蓬鬆的大鬍子,看了眼遠處飛來的只烏鴉道,“是這隻聒噪的烏鴉煩擾了公主的心神。”
桑切斯輕輕轉身,抬手一箭將烏鴉射落在遠處,又向查理尼三世行了禮,攙扶着薩茹爾朝王宮走去。
查理尼三世看着護送公主離開的桑切斯,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傢伙和沼澤畜生一樣讓人反感!”
《帝國實質》:群鳥因遷徙而相匯,蚊蟲因血腥而聚集,凝聚所有能凝聚的,集合所有能集合的,便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