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的怪異
茫茫山脈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白九九走了一個多時辰后，累得不想動。
抬頭看了看天空，萬里無雲，湛藍便是唯一。
“這天真熱，許大牛，找個地方歇歇再走吧。”
她說道。
墨子衡回身看來，見到白九九的模樣心中有些愧疚。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寬寬鬆鬆的，臉蛋白裏透紅，汗水將短髮打濕，黏在額頭上。
此時此刻墨子衡才發現，白九九長得很好看。
五官無可挑剔，基本每一個點都是他年少時曾經幻想過的妻子模樣。
如果白九九有一頭長發，挽了髮髻，戴上京城那些貴族小姐們的頭飾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個想法瞬間佔據了他的內心，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不過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大仇未報，真相未明，他沒資格想這些。
那怕找一個人陪在身邊都沒資格。
收斂心中思緒，清冷開口：“此刻太陽不是最烈的，再走一個時辰就休息。
想要翻過邙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且忍耐忍耐。”
聞言白九九翻了翻白眼，她是真的很累啊，作為現代人的她，哪裏走過這種山路？
出門開車，懶了就叫車叫代駕。
如今倒好，得徒步而行。
嘆了口氣，認命的點頭。
小糰子都比她厲害，小小的身影緊緊跟着墨子衡。
“娘親，喝水。”
糰子走了回來，拿出一個水囊遞給白九九，笑着說道。
小傢伙臉頰一對酒窩尤其明顯，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清澈得毫無任何雜質。
曬了太陽讓他看起來萌翻了，白九九沒忍住輕輕掐了他的小臉一把，笑着道：“謝謝鬧鬧，你先喝。”
“我不渴，爹爹以前說過，走這條路離開，路上沒有水源。
至少要翻過山頂到另一邊才行。”
白九九伸手準備接過水囊，聽了這話后，就收了回來。
本來就不是很渴，如此的話，這水不能喝。
她看見了這叔侄二人只有這麼一個水囊呢。
“先不用，我不渴。
走吧！”
有些小小的尷尬，偷瞄一眼前面男人的身影，牽着小糰子跟了上去。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陽光落在身上灼燒一般難受。
一路走來飛鳥極少，除了輕微的山風，似乎並無其他聲音。
就連蟲鳥的叫聲也寥寥無幾。
越往深處走，似乎越安靜。
白九九蹙眉，有點不正常啊。
在現代她不是沒有進過山林，根本不是這樣的。
恰在這時，墨子衡走了回來，隔着好幾步便說道：“前面可以休息，我們去哪裏，等到太陽不那麼烈了再走。
你與鬧鬧自行過去，我去找找獵物。”
話畢不等白九九開口就要離開。
“你等等！”
白九九叫住了他，問道：“這山裡都這樣安靜嗎？
我記得昨天你還說深入會遇到野獸，可我看這情況，恐怕野兔野雞都不會有吧？
你去哪裏尋找獵物？”
墨子衡站定回身，依舊毫無波瀾的回答道：“邙山就是這樣的，這個方向不會有什麼動物出現。
此前我探過路，很安全。
不用擔心有危險。
至於獵物，只要偏離這個方向，總能找到。”
聞言白九九皺眉了，很不正常。
“不對，山裡不會是這樣的，除非這條路時常有人行走，且動物都被殺光了。
否則不會如此。”
墨子衡看了看他，指着被自己用刀劈出來的一段路說道：“你看這個樣子像是時常有人行走的嗎？”
說完這話，他便轉身離去，走另外一個地方尋找獵物去了。
白九九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如此不正常的現象，讓她有些不安。
可是能看見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異樣。
罷了，先不想這些，她只想休息休息。
於是牽着小糰子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到了背陰處，便看見地上鋪了一層野草。
想來是墨子衡剛才弄來給他們休息的地方，旁邊還放着男人帶的東西。
小糰子笑嘻嘻的跑過去，放下他自己的小包袱，拿出水囊遞給白九九。
“娘親你休息，我去拾些柴火回來。
等爹爹打了獵物，用得着。”
白九九看着小小的他內心湧出一抹心疼。
這孩子小小一隻，可他懂事得讓人心疼，
放在現代，才是幼兒園小班的學生呢。
可他呢？
已經懂得如何幫大人分擔事情了。
“鬧鬧去歇着，我去撿柴火。”
白九九說道。
“娘親不熟悉山裡，鬧鬧去吧，我很快的。”
糰子自然不會讓娘親去，他發現今日一直叫娘親，每叫一次，心裏都會多一分甜，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鬧鬧年紀小，但懂得很多。
他清楚娘親和爹爹是協議同行，只有一年的時間。
一年後娘親可能就走了。
他必須乖一點，勤快一些。
說不定到時候能留住娘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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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九自然不知道糰子的心思，哪能讓他獨自去拾柴？
於是笑着道：“咱們一起去，你帶着我。”
糰子眼睛一亮，頓時高興的拍手笑道：“好啊，娘親，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背陰處，在他們走後片刻，一團淡綠色的煙霧由上方的山體緩緩飄來。
濃濃的怪味瀰漫開來，卻在一定的範圍內涌動，並未散開。
綠色煙霧逐漸變得濃郁，圍着地上的東西轉圈。
白九九似心有所感，蹙眉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只是她的心緒忽然有些波動，體內玄氣激蕩一瞬。
心想：“有問題，絕對有大問題。”
想着便對糰子道：“鬧鬧，你且末要走遠，就在這附近拾柴，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我有些不舒服，先坐一會兒。”
糰子關心的看來，小小的人兒眼裏佈滿了急切。
“娘親，你可是頭暈中暑了嗎？”
白九九感動，淺笑道：“沒有，就是太熱了。”
“娘親你看那棵樹，去那裏歇着吧，拾柴我可是行家呢！”
小糰子說話間上前扶着白九九的手掌，將她送到大樹下，又關心的問了一遍是否有事。
得到白九九的保證后，就歡快的走開了。
在糰子沒看見時，白九九手捏法訣，打出一道玄氣沒入他的身體，這才閉眼，意識進入空間。
山中情況透着怪異，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有問題，而且還不小。
前世抓鬼抓過不少，如此情況卻沒見過。
大白天這般詭異，定不會是鬼怪，恐有妖邪，她得看一看諸妖錄，說不定能找到問題所在。
乾坤羅盤內，白九九翻看着諸妖錄，還分出一絲精力注意着小糰子。
她人在空間，能看見外面的情況。
等有時間找個機會試試看，肉身能不能進來，能不能帶着其他人進來。
很快，她看到諸妖錄上的一種妖怪介紹。
上面寫着：“地縛靈成精分為三種。
一，水魁，被人陷害死於水中，靈魂被困，吸收江河水之靈而成，不喜殺身，愛惡作劇。
常常無辜害人落水，以此為樂。
二，攔路煞，死後心愿未了，不願離開陽間。
為了不被地府發現，吸食過往路人陽氣為養，只為等待機會了卻心愿，久而久之由靈變妖，終身無法轉世投胎。
三，山精，分為數種。
其中一種山精乃靈魂所化。
人死後被拋屍山中靈魂生怨而成，長期吸收日月精華淪為妖怪。
百年此類山精能屏蔽道家之人感應。
它們會忘記當初死亡后的怨念，產生修鍊成精，幻化為人的念頭。
喜食山中動物血肉，活人生魂，又名吞魂魃。
各個地方皆有不同的叫法。
玄門稱其為山妖。”
看到這裏，白九九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有問題，原來是山妖作怪。
沒事，小問題。
正在她鬆口氣放鬆的瞬間，一股綠色煙霧猛的竄出，對着正在拾柴的糰子而去。
白九九時刻留意糰子，意識瞬間回歸身體，來不及多想，猛然斷喝：“休要作怪，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