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達成協議
飯後一夜無話，墨子衡沒有住在山洞，喝了粥后，交代一聲，將洞口由外面堵住便離開了。
白九九也沒問他要去哪裏，帶着小糰子躺在草床上，嗅着男子留下的淡淡汗味入眠。
本以為會睡不着，可她倒好，沒多少時間就進入了夢鄉。
讓人實在沒想到，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遊戲，沒有夜宵她能睡這麼快。
第二天一大早，墨子衡就回來了，手裏提着一隻山雞，幾枚雞蛋。
進入山洞后，只對糰子說了句：“帶姐姐去洗漱。”
便沒了後續。
白九九也沒話說，跟着小糰子去到山洞外的另一邊，那裏有一條流向山下的溪水。
水質清澈見底，不深，約摸着能過膝蓋。
洗好回到山洞時，山雞已經上了鍋。
白九九表示，這個男人的動作倒是快。
她走到灶台邊上坐下，看了男子好幾次，都沒說話。
墨子衡也沒開口。
過了許久，白九九才道：“我叫白九九。
至於我家在哪裏…….”
說到這裏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我們所在世界有很多事用言語很難解釋。
所以我…我……我不是妖怪，你會不會……”
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實在是不好解釋自己從天而降的事情。
太詭異，太扯淡了。
穿越這種事情她都沒辦法理解透，更何況是個古代人呢？
不要把她當妖怪燒了，什麼都好說。
墨子衡面無表情，繼續添柴燒火。
見到白九九好半天沒在說話，他才淡淡的道：“嗯！”
只一個字，在沒後續。
白九九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她擔心，忐忑，結果人家就一個字。
嗯？
嗯個屁啊，震驚呢？
好奇呢？把她當怪物呢？
這些表情該有吧？
古人都神經大條的嗎？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從天而降？”
糾結了好一陣后，白九九問道。
墨子衡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什麼可好奇的。”
白九九鬱悶了，這都什麼人啊。
她都做好準備，一旦這個人有啥，就先躲進乾坤羅盤裏避一避再說。
可人家一副沒什麼好奇怪的樣子，讓她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有點難受啊。
“行，你神經大條，你有理。”
愣愣的看了墨子衡許久，無奈的說道。
在華國時，經常看一些穿越小說，人家那劇情和她不一樣啊。
是那裏出問題了嗎？
還是說，身穿都這樣？
想了好一陣都沒有得出結論，白九九索性也不去考慮這個扯淡的問題了。
倒是墨子衡熬煮好雞湯端到她手裏后說道：“你來歷不明，我仇家無數。
這山裡不能再呆了，吃了這頓，要重新找地方安身，
我不問你的來處，並且可以發誓為你保密。
但我卻需要你的幫助，才能讓鬧鬧安全一些。
不知道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九九聞言一愣，很想說不如何。
你有仇家，我沒有啊，為什麼要跟着你犯險呢？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她什麼都不懂，也不了解。
走出去憑本事自然能活命，可是其他的呢？
比如身份來歷，怎麼編造？
出生地哪裏？父母叫什麼？
白九九可是清楚古代人的思想很落後的，一旦說不清楚。
旁人真會把她當壞人流民的。
她可不願意做流民，萬一和其他穿越小說一樣，啥也不懂，上當受騙，剛來就整個奴籍，豈不是嗚呼哀哉了？
不行，這樣可不行。
古代殺人不犯法的，她雖然身手不錯，本事也很大，也不想惹麻煩。
跟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雖然也有危險，但人家是本地人，熟悉環境。
說不定能找到辦法呢？
於是低頭思考了很多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后，這才看着墨子衡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有些話要說在前頭。
你的仇人是你的，與我無關。
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跟着你走，不管是為了打掩護，還是方便行事都行。
一旦遇到危險，能力所不及時，我會放棄你們獨自離開。
畢竟，我們非親非故的，你也不會看着我因為你們的事，死於非命吧？”
墨子衡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愣了一瞬后，道：“可行。
不過我多提一個條件。”
“你說！”
白九九道。
“鬧鬧年幼，四年來一直喊我二叔。
我的仇家很多時候便是因為這一條線索找到我們的。
你與我同行，我幫你熟悉大離國，鬧鬧得叫你娘親。”
白九九聞言思考片刻後點頭道：“可以，我們合作先定一年的時間吧。
一年後看情況。
我這個人要求不多，能吃飽就成，在這一年裏，我做小傢伙的娘，如果能力所及，也會幫忙改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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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就看你的了。”
墨子衡沒想到白九九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微微有些詫異。
內心還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
畢竟他把白九九當成了專機。
四年前的事情已經成了墨子衡的心魔，每晚閉眼都是血腥的一面。
以及父皇母后那冷漠無情的眼神。
這些往事日日牽着他的心，時時都在他的心窩扎刀子。
不整明白當年的真相，他死不瞑目。
別說白九九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從天而降的是一頭豬，他都會把希望寄託。
誰讓傳言說九玄真人也是從天而降的人呢？
他那麼厲害，和他來自一個地方的白九九，也不能差吧？
白九九不知道墨子衡的心思，低頭喝了一口雞湯，這才想起來問道：“鬧鬧叫我娘親，叫你呢？
要不就叫……”
她還沒說叫什麼呢，便聽到墨子衡道：“叫我爹。”
白九九聞言撲哧一聲嘴裏的雞湯噴了出來，她似乎被這個男人佔便宜了啊。
叫他爹，叫自己娘。
豈不是…豈不是說他們倆是夫妻關係？
鬧呢？
怎麼可以？
然而墨子衡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緩緩說道：“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懷疑。
這兩年大離國很多地方天災不斷，流民四竄。
你我用夫妻名份找個村子落戶，就說逃荒的路上遇到山賊，親人朋友都死光了。
我們拼盡全力才撿回一條命，戶籍路引也丟了，如此才能重新從衙門辦理。
在大離國沒有身份路引，出了村，哪裏也去不了。”
聞言白九九頓時泄氣了。
她就說嘛，剛才似乎差什麼東西沒想到，原來是身份的問題。
這個的確難辦。
心裏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很不得勁。
好好的，怎麼就多了一個老公呢？
哦不，這個鬼地方應該叫相公吧？
天爺，真真是，喝水都塞牙縫的倒霉啊。
墨子衡並不知道白九九的鬱悶，低頭吃着雞肉喝着湯。
飯後，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出一套自己的長衫讓白九九穿。
最後將小糰子撈起來，認真的說道：“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你要記住，以後叫我父親，叫她娘。
知道嗎？”
小糰子一臉懵懂，娘他知道是什麼，但沒有多少渴望。
畢竟打小就沒有。
至於父親，記事後也叫過二叔爹，奈何那時候二叔情緒低迷，不讓叫。
“知道了二叔。”
“哦不對，知道了父親。”
墨子衡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我們要離開，練功的事情就不用了。
等找到合適安家的地方，我在督促你每日練習。”
糰子點頭：“好的父親。”
於是三人就這麼達成協議，收拾妥當后離開了山洞。
墨子衡沒敢帶着一大一小走進山村，而是選擇一條相對來說視野開闊的山道，準備翻山而過。
邙山萬里，卻不是很寬。
以三人的腳力，走兩日便能穿過去。
墨子衡也做好了準備。
前來刺殺他的人有很多，全都留在了山裡。
所以他藏了不少武器。
走時選了趁手的帶上。
卻不知道跟在身後的白九九把這些武器全都收進了乾坤羅盤之中。
她倒沒有防範敵人來襲的覺悟，只是認為這些武器收起來，以後興許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