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玲瓏青瓷
翌日
一大早姜思塵就早早地從大元帥的府上醒了過來。
“快醒醒！快醒醒！”姜思塵的手掌如鼓點一般落在了姜思川的身上，他們兩個並不在一個房間，但是因為想要儘早看到元青花所以他輾轉反側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雞未鳴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過來。
“嗯~你幹什麼~”姜思川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不斷地用手把他推開。
姜思塵見平常的方法不起作用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走出到門口的位置，把昨天晚上蕭云為兩人準備的臉盆取了過來，掂量了一下手感，感覺問題不大。
站穩馬步，緩緩運轉天雷破甲，感受到積蓄的力量已經差不多的時候猛地把自己的手掌拍向臉盆的底部。
“咚~咚~咚~”銅製臉盆發出的巨大聲響傳遍四方！
低頭望去，只見原本精美的銅製臉盆已經在姜思塵的奮力一擊之下碎成了一塊塊碎片。
“哐~”姜思川原本賴床的身形立即直直的挺了起來。
但是看其呆愣的眼神明顯是靈魂已經出竅！
“誰！”一聲怒吼傳來。這道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姜思塵縮了縮頭。
不知道誰被自己打擾了，不過他也只能在心裏默默地說一聲抱歉。
過了好大一會兒！
姜思川才算是緩了過來。
“這個……這！”姜思川現在有點兒像是木偶，說話一句一頓的。
又過了一小會兒，蕭雲也姍姍來遲，到達了姜思川的房間。
“思塵，你起的也太過早了吧！”蕭雲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不早了！不早了！”姜思塵拉着兩人向門口走去，他此時絲毫耐心都沒有。
“要不我們先吃完飯再去吧，我已經讓下人準備了！”蕭雲腳步在抗拒。
“到路上再買也是一樣的！”
兩人在姜思塵不斷的推搡下來到了元帥府的門口，昨天晚上天黑沒注意，現在看去發現這大元帥府上的大門竟然是如此氣派。
不過還是比不過皇宮的大門。
“小少爺，您起的這麼早！”元帥府的大門處有一個老者滿臉含笑的給蕭雲打招呼。
“黃伯！你快去買一些吃的東西然後跟上我們！”蕭雲扭頭對剛剛那個老者喊道，只不過不知道距離如此之遠那黃伯能否聽到。
想必應該是大元帥府上的管家之類的。
令人意外的是一出門姜思塵就看到一輛馬車等待在門口，心裏不得感嘆大元帥府上的家僕做事情真是滴水不漏！
喜滋滋的登上馬車，車夫在得到姜思塵的命令之後就開始賣力的揮動手中的馬鞭。
塵土飛揚
在馬車車夫奮力的驅趕之下不多時的時間他們就感到了陶瓷作坊。
不過子啊進去的下一秒三人就愣在了原地。
雖然他們幾個已經認為自己起床已經足夠早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昨日的那些老窯匠卻都已經全部到達了現場，並且還多了幾個。
此時他們已經在努力的捏制泥胚了！
放眼望去，只見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擺放着數量龐大的盤子，型式正式昨天姜思塵教給他們的。
“嘿嘿！公子，我們現在就等着您揭開那窯瓷器了。”陶懷春憨憨一笑，在初晨陽光的照耀下，他那兩排潔白的牙齒格外的亮眼。
看了看這群質樸善良的老窯匠，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公子，您不要介意，我昨天晚上把我之前的那些老兄弟又給找過來了一些，如果您介意的話我一會兒就轟他們走！”陶懷春小心翼翼的說道，手指指着那些姜思塵不熟悉的面孔。
“不會不會，我這裏現在正是需要大量的人手怎麼會介意呢！”姜思塵急忙擺手，他自然是不能辜負陶懷春的好意。
他的想法自己也能明白，不過就是為了他的這群老夥計找一個能夠吃飯的地方。
“那就多謝公子了！”說著陶懷春竟然是想要給他跪下來。
但是姜思塵自然是不可能接受了，急忙攙扶着他起來。
“現在就開始開窯吧！”姜思塵命令眾人，他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等待下去了。
“好好好！”陶懷春忙不迭地的點頭。
他招呼了一下之前的那些老窯匠，眾人一擁而上就打開了窯洞的大門。
煙塵四盪~
現在還看不到窯洞之內的情況。
“進去取出來！記住，順序不要搞亂！”陶懷春對旁邊的幾個年級較輕的漢子說道。
那些得到陶懷春信號的幾人也並沒有猶豫，直接一悶頭就鑽進了窯洞之內。
經過一夜的等待，窯洞之內早就沒有了任何一點火星。
不多時的時間，那些鑽進去的窯匠就一個個的走了出來。
不過姜思塵看着那些窯匠手中的東西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碎片！
碎片！
還是碎片！
出來的那些瓷器無一例外全都沒有成型，他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好！好！”忽然一陣歡呼之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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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塵抬眼看去，正是一個窯匠手中的瓷器呈現了完整的形狀。
不過姜思塵還是不為所動嗎，眼前的瓷器胎體發黃，雖然比如今這個時代的瓷器更加的細膩，但是明顯還是達不到他的要求。
不過那一個完整的瓷器仍然是一個極好的預兆！
果不其然，在那名窯匠取出完整的瓷器之後接下來就接連不斷地有完整的瓷器出窯。
蕭雲和姜思川臉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的燦爛。
取出的瓷器由黃色不斷地向青白之色慢慢的轉變，直到一個通體發白的盤子被拿了出來。
一個老窯匠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瓷器取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寂靜中感受這一神聖的時刻。
元青花在爐火的洗禮下，展現出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它們或彎曲、或變形，但每一個都充滿了生命力。
姜思塵立馬上前，接過了這個純白色的盤子，他現在心中的喜悅簡直就要呼嘯而出。
眼前的這個盤子已經基本滿足了他的要求，這個純白的盤子在這個世界之上都是獨一無二的！
元青花在另一個世界綻放出了別樣的光彩！
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事務，因為這樣他們認知之中的普通陶瓷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姜思塵滿心歡喜的想要把心中的喜悅分享給其他人，但是扭頭卻發現無論是那些老窯匠還是蕭雲他們眼神之中都發出了驚駭莫名得神色。
“思、思……思塵，這是什麼東西？”蕭雲的口中滿是不可置信。
顯然眼前的這個事物對於他的衝擊來的實在太大了！
就姜思塵所知道，這個世界之中的瓷器一般都是那種暗黃色，表面極為粗糙的瓷器。
而那些比較富有的王公大臣的家裏一般都是使用銅製的器皿，但是眼前潔白如雪的瓷器卻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世間竟然有如此精美的瓷器！”陶懷春目光流轉，眼神直直的盯着姜思塵手中的瓷器。
剛剛姜思塵在緊緊地盯着一個個出窯的瓷器，出窯的順序也是熟記在心。
此刻！
他對於這個世界燒制出來元青花已經有了腹稿。
只要把他的方法傳授下去，同時又有這一座龐大的陶瓷作坊的加持，只需要短短的時間就可以迅速把手中的青花瓷批量生產。
至於這種瓷器能否贏得那些貴族的喜愛，他沒有任何擔憂。
“陶坊主，老張頭，你們看到了么！這種純白的瓷器叫做青花瓷，你們以為這種瓷器對比你們的那些陶瓷有何差別?”姜思塵一臉玩味的看着陶懷春和那些老窯匠。
昨日他們還認為姜思塵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他現在全都心服口服了，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噗通！！公子，清收我一拜！”陶懷春在仔細地撫摸了一下姜思塵手中的情懷車之後竟然是一下子就跪了下來，他身後的那些老窯匠也一個個跟隨着他對姜思塵跪拜。
這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本姜思塵只是想要從陶懷春的嘴裏得到對自己的肯定，但是沒有想到青花瓷的現世對於他的衝擊竟然如此之大。
以致於讓他如此失態！
一個兩個姜思塵還攙扶的過來，但是眼前的一大片人他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陶坊主，老張頭你們快快請起，小子尚且年幼怎能擔起如此大禮。”姜思塵對於自己的年齡還是有數的，眼前的這些老窯匠任何一個都比他的母妃的年齡還有大！
照他前世的說法，這樣是要折壽的！
“公子就不要如此強求了，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幾輩子都是做窯匠這個工作，但是至今也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瓷器，心裏震動異常也是情有可原的。說實話！在我第一眼看到這個瓷器的時候也是驚為天人！”旁邊的趙老情緒倒是沒有太大波動。
現在還有心情幫姜思塵解釋陶懷春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想來一下趙老也是明白了過來，自己燒制出來的青花瓷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終於在蕭雲和姜思川的幫助之下才算是把這些老淚縱橫的窯匠給攙扶了起來。
“思塵，蕭雲~我們來了~”一道由遠及近的聲音傳來。
仔細分辨
這道聲音怎麼和宋琦那傢伙如此類似！
回頭望去，只見宋琦正在馬不停歇的向這邊奔跑，身後還有一老一少兩個不急不緩的腳步。
雖然宋琦步伐的節奏很快，但是身後的那兩個聲影卻沒有一個落後半步，反而是那道年老的身形好像還是大有餘力的樣子。
正是剛剛在大元帥府上見到的那個黃伯和白青峰！
“怎麼樣！怎麼樣？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青花瓷究竟有沒有燒制出來！”宋琦的身形還未站穩就打聽關於青花瓷的燒制情況。
但是幾人卻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對他投去像是看傻子的目光！
“這是什麼！！！”宋琦直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姜思塵手中的那個元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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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白的不會就是你所說的青花瓷吧，這也太精美了一些吧，簡直比藍田的美玉還要細膩幾分。”宋琦問都沒有問就在不知不覺中把姜思塵手中的青花瓷給接了過去。
忽然！
姜思塵聞到一陣飯香，
看向源頭，竟然是黃伯手中拿着大量的燒餅，香味正是從黃伯手中的燒餅之上傳來的。
“咕咕~”原本姜思塵們還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現在一聞到飯香肚子就叫了起來。
不只是他，蕭雲和姜思川同樣對於黃伯手中的燒餅滿是垂涎。
不過奇怪的是今黃伯所買來的燒餅數量絲毫不下於昨日宋琦和蕭雲一起購買的！
但此刻望去黃伯竟然還是滿臉含笑，臉不紅氣不喘！
‘這傢伙應該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姜思塵心裏暗暗想道。
“少爺，您需要的食物買過來了，因為匆忙的原因只買了這些燒餅。”黃伯並沒有在意旁人的眼光，直接就把手中的燒餅給蕭雲遞了過去。
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個疼愛自己孫子的慈祥老爺爺！
“大家一起吃！”蕭雲接過那兩大袋燒餅，分給眾人。
“滋！”一口咬下去滿口肉香，這燒餅竟然有很充足的肉餡，這味道屬實不錯。
一口接着一口，姜思塵吃了起來，滿嘴流油。
在蕭雲的不斷謙讓之下那些老窯匠也接了過去，原本那些昨日沒來的窯匠還心存顧慮，但是在看到那些老窯匠大口的吃起手中的燒餅之後也就放開了。
吃完飯之後姜思塵把陶懷春和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窯匠叫到了一邊。
“你們應該能夠意識到這種瓷器絕對是一個顛覆這個世界的事物，我可以把這種方法傳授給你們，不過你們但凡有一人透露出去就別怪我無情。”姜思塵神情嚴肅的對眾人說道，到最後那一句威脅之話時已經帶上了一絲絲冷意。
“請公子放心，吾等今生唯公子之命是從！”陶懷春幾人立即表達了對於他的忠心。
姜思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就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仔細的把燒制青花瓷的細枝末節傳授給了陶懷春他們。
“以後這座作坊就叫做‘玲瓏青瓷”吧！”姜思塵看着這處陶瓷作坊空蕩蕩門口語重心長的對着眾人說道。
沒有任何人能夠猜到這座叫做‘玲瓏青瓷’的作坊日後竟然成為了名聲不下於四大學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