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憂愁
天道神見的辦公室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整齊的辦公桌上，映得整個房間一片明亮。
房間內的氣氛卻似乎與窗外的晴朗天氣不太相符，顯得有些沉悶。
十代凜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杯剛倒滿的咖啡，卻沒有抿一口，只是低頭看着杯中的黑色液體，彷彿思索着什麼。
山本虎站在一旁，雙手叉腰，看向十代凜，臉上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十代小姐，如果不是那一次我親眼所見，我不可能相信你是空我的。”
他搖了搖頭，隨即故作誇張地說道：“我心中的英雄，怎麼會是一個比我還小的女孩，哦！不！”說到這裏，他還誇張地捂住胸口，作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聽到山本虎的浮誇言辭，十代凜終於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雖輕，但顯然為這間辦公室帶來了一絲輕鬆的氣氛。
天道神見坐在辦公桌后，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動作停了下來，側頭瞥了一眼山本虎和十代凜。
他的眼神帶着幾分思索，心裏默默地盤算着：“看來，山本虎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觀察力。他顯然注意到了十代凜心情低落，整天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才故意逗她笑。”
他微微皺眉，思索着十代凜這幾天的反常表現。
作為空我，十代凜一直都是堅定且果斷的，但最近她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這讓天道神見有些困惑，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人物，無法洞察到所有人的情感起伏。
他心裏不禁暗想：“不知道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和古朗基有關，還是私人問題？”
然而，天道神見很快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山本虎和十代凜居然在他的辦公室里聊得這麼歡，他堂堂一個警察部門的負責人，似乎被忽視了。
他挑了挑眉，不禁在心裏吐槽：“這間辦公室是我的吧？難道我今天就不需要工作了嗎？山本虎你個混蛋，真會找時間逗人開心！”
想到這裏，天道神見輕嘆一聲，無奈地伸手拿起了旁邊的咖啡壺，走到兩人身邊，將咖啡倒進了他們的杯子裏。
隨着咖啡的濃香瀰漫開來，房間內的氣氛也逐漸變得更加緩和，似乎連空氣中的壓抑感也被稀釋了幾分。
十代凜接過天道神見遞來的咖啡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他表示感謝。
她的手指握住杯柄，感受着咖啡的溫度，心情似乎也隨着咖啡的香氣平靜了許多。
然而，山本虎接下來的話卻讓原本逐漸緩和的氣氛瞬間又回到了原地。
“對了，十代小姐，”山本虎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但仍帶着一絲得意，“在上一次的監獄任務中，我遇見了一個長得和你空我形態十分相似的古朗基。那個傢伙十分霸氣，也十分強大！不過你放心，我可是半步都沒有後退過！”
此話一出，十代凜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她抬起頭，眼神中帶着些許疑惑和震驚：“你說你遇到了和我很像的古朗基？”
天道神見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他心裏暗自吐槽：“這不是廢話嗎？山本虎你當時可是被綁着的，能動一下就不錯了。還半步都沒退？我跟你相處了這麼久，怎麼今天才發現你這麼會編故事呢？”
天道神見一邊在心裏暗暗發笑，一邊瞥了山本虎一眼，心想：“難道這就是男生總想着在女生面前表現得更勇敢、更出色的心理？”
山本虎沒有注意到天道神見的吐槽，依然興緻勃勃地講述着那天的經歷。
他揮動着雙手，彷彿是在描述自己如何英勇地與古朗基對峙的情景，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你應該看到那個傢伙，他簡直就是個怪物！”山本虎回憶道，“但我當時就站在那裏，死死地盯着他，完全不害怕！要不是那根該死的繩子，我早就衝上去和他干一場了！”
十代凜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她知道山本虎在誇大其詞，但她仍然覺得他的這種無畏精神讓她感到有些溫暖。她的心情似乎因為山本虎的“演講”而漸漸平復了許多。
天道神見看着十代凜的笑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完全明白十代凜最近的情緒波動是什麼原因，但他至少知道，山本虎的插科打諢確實在某種程度上讓她放鬆了下來。
“也許這傢伙的胡言亂語還有點作用。”天道神見無奈地想着，隨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試圖恢復一些工作狀態。
然而，就在對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十代凜忽然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她看向山本虎，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講述：“山本，你說那個古朗基和我空我的形態相似，可是他長什麼樣子？”
這一問讓山本虎愣了一下。他停下了手中的比劃，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彷彿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眼神變得有些飄忽。
他緩緩說道：“那個傢伙……白色的皮膚，頭上有四個角，看起來就像是某種惡魔。哦，對了，他的眼神也特別嚇人，彷彿能直接看透人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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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虎的描述如同一聲雷鳴，狠狠地震在了十代凜的心頭。
她原本放鬆的神情瞬間僵住，瞳孔猛地收縮，接着逐漸放大，顯得有些慌亂。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甚至不自覺地將杯口傾斜了一些，咖啡快要溢出卻沒有察覺。
天道神見見狀，眉頭輕皺，注意到十代凜的異樣，心裏暗暗思索着：“看來這個古朗基的描述對她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她難道是遇到過同樣的敵人？”
而此時的十代凜，腦海中已經被山本虎的那番話攪亂得一片混亂。
她不停地回想着自己過去的戰鬥經歷，那些艱難險阻，那些和古朗基的生死搏鬥。而山本虎剛剛的描述，和她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一個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白色的皮膚，四個角……”十代凜在心裏默念着，內心波濤洶湧。她想起了那次戰鬥，那個讓她毫無還手之力的對手。
他的力量遠超常人，她空我的力量在他面前彷彿變得微不足道。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至今還如陰影般籠罩着她的心靈。
“是他！”十代凜在心裏確認了那個可怕的猜測。她的心跳開始加速，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手心也逐漸滲出了冷汗。
“沒錯，就是他……那次讓我慘敗的傢伙。”十代凜內心暗暗說道。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白色皮膚、四角怪物的身影，記憶中的恐懼與挫敗感瞬間湧上心頭，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山本虎注意到十代凜的神情變化，不禁有些困惑，問道：“怎麼了？十代小姐，你認識那個傢伙嗎？”
十代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嘴唇緊抿着，彷彿在壓抑着內心的情緒。她沒有直接回答山本虎的問題，而是抬起頭，目光堅定卻又透着一絲不安地說道：“那個傢伙……我曾經遇到過。”
聽到這話，山本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也遇到過？那他有多厲害？”
十代凜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帶着深深的忌憚與回憶。她低聲說道：“他……非常強。我當時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可能！”山本虎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空我啊！還有你打不贏的人？”
十代凜勉強笑了一下，但笑容中帶着幾分苦澀。
她搖了搖頭，神情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感：“不，空我並不是無敵的。我當時以為自己能戰勝一切敵人，但遇到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之抗衡。”
山本虎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十代凜的實力，那可是能夠和古朗基對抗的空我，居然有人能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眉頭緊皺，問道：“那現在的你呢？你覺得自己能打敗他嗎？”
十代凜沉默了片刻，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她當然知道自己變得比那時更強了，經歷了無數次戰鬥和磨鍊，她的力量和經驗都大幅提升。可那個白色四角怪物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卻一直未能消散。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變得堅定，但心裏卻仍有些不安：“我……不知道。”
這三個字讓山本虎有些意外，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不管那個傢伙有多強，我們都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