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必誅之
“這是什麼?”龔萍看着司言手裏只有拳頭大小的黑色石塊,很是奇怪。
“我就是我嘍!”石頭裏,突然發出了龔萍的聲音。
那聲音清脆而熟悉,彷彿就是龔萍本人在說話。
“迴音石?不對!”龔萍立刻反應過來,剛才那可不是迴音,那幾乎就是她在說話。
塗斗把石頭抓了過來,在手裏顛了顛:“這石頭倒是普通。你說這裏面就是海島上的黑氣?”他上下打量着石頭,明顯不信。
“哎呀,你別晃!”這次石頭裏發出的卻是塗斗的聲音。
司言伸手把石頭拿了回來。
在海島上,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所有黑氣壓縮成這麼小,這下要是晃出來了就麻煩了。
塗斗撇撇嘴,又是若有所思狀。
龔萍拍了拍他:“你肯定又想到什麼了是吧?趕快說。”
塗斗一樂:“我估計,這裏面的,是一隻虛魅。”
“虛魅?”龔萍茅塞頓開,“對呀!也只有還是精神體的虛魅才能如此神奇。”
“哎……”塗斗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能發現傳說中的蜃呢。原來只是只虛魅。”塗斗撇嘴,搖頭。
黑色石頭在司言手裏跳動:“我怎麼感覺他在嫌棄我。”
司言左手把石頭舉到眼前,右手兩指一搓,一縷真火點燃:“你最好記得我們在島上的約定,否則別怪我滅了你。”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龔萍趕忙把石頭拿過來:“這麼難得的虛魅,你那麼凶幹嘛?交給我保管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石頭護在懷裏,像是守護着一件珍貴的寶物。
卻不知她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興趣。
司言搖頭苦笑:“你願意,就保管好了。不過,這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本就還有事情沒有了結,無謂多事。”
龔萍見司言沒有把虛魅拿回去的意思,連忙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世伯讓你回來以後去找他一下。”
司言微微一愣,隨即應道:“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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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興侯艙室里,人卻不少。
護衛岳銳,船長周成籌,鮫人寒川,周成籌身邊,還有一個鮫女。
見司言進來,鮫女往周成籌身邊靠了靠。
司言一眼認出,這就是那晚摸進艙來,還打了他一珍珠的黑衣女子,想來就是周成籌的女兒了。
安興侯見司言進來,點頭示意:“船可能還要在此盤桓兩日。”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周成籌解釋道:“寒川和小女要回去了,我這兒也有些物資要送過去。”
司言卻不同意:“之前與黑衣人一戰,多人受傷;此番上島取水,雖然沒人受傷,但也多有損耗。現在船上戰力不足,最好還是儘快啟程,否則一旦黑衣人追來,只怕難以抵擋。”
安興侯點點頭:“你所言甚是,不過寒川和周船長的女兒,此番久出不回,只怕鮫人族裏會出變故。”
周成籌在一旁道:“寒川是鮫人族海語者的繼承人,若是長久不回,引得鮫人誤會,恐怕會召來海獸,那時就是滅頂之災了。”
司言沉思片刻,說道:“那我們先走,你把他們和物資送回去以後,再趕上如何?”
周成籌搖搖頭:“不行,小船上沒有定位星盤。一旦你們離開了這裏,我根本找不到你們。”
眼見二人陷入僵局之時,安興侯一語定音,“黑衣人的再襲,只是可能,而鮫人族那邊比較重要,我們就在此盤桓兩日好了。”
司言聞言也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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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一片繁華海港出現在天際的時候,“越雲號”上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這趟多災多難的旅程,終於快要結束了。
而司言,龔萍,塗斗三人,卻有些茫然了。
誰想得到,這一趟千里追兇,如今卻是現在這個不知如何是好的結果。
將塗斗帶回北指揮司?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指揮司高層。
連殺神烈陽毅都出了問題,司里還有何人能信?
帶回北指揮司,與其說是捉拿歸案,倒更像是自投羅網。
把塗斗交給北陸軍?
偷襲用的軍弩,不知來源的戮神弩,受過軍人訓練的黑衣人。
所有這一切不都說明軍中也有問題嗎?
而這段時間相處,甚至可以說是生死與共,三人已從心裏將彼此當做了朋友。
無論此事如何,無論將塗斗交給哪一方,他都是無辜的犧牲品。
而朋友,不該成為犧牲品!
更不能由自己送他去死。
只是,商船就要靠岸,無論如何,總要有個決定。
艙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安興侯?”
門外果然就是安興侯。
安興侯走進艙室,逕自坐了下來。
他打量了面前的三人一眼,終於盯住了塗斗:“把卷宗交給我吧。”
龔萍一驚:“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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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興侯手一揮,打斷她的話:“鎮宙那邊,我自會去說。”
他又轉向司言:“此事北指揮司,甚至指揮司,恐怕都牽涉頗深,你身在其中,自保已是艱難。”
他又看向塗斗:“於此事,我算個局外人,但因為黑衣人,卻把我也牽涉在內。欲破此局,非從局外着手不可。”
“卷宗不在你們三人手中,敵人的目標就不會再放在你們身上。這樣就有機會將你們三人從局裏先摘出來,既能先讓你們暫時安全,也能讓你們由明轉暗。”
“但這樣,敵人的目標就會是你。”龔萍道,“世伯,他們的手段你也看見了,這樣太危險了。”
“不然。”司言搖搖頭:“侯爺畢竟身份特殊,敵人即使想下毒手,相比起對付我們三人而言,肯定多有顧忌。”
“不錯。”塗斗贊同道,“我在天機閣,級別還是太低,有些東西,根本接觸不到。而侯爺不同,以侯爺的身份,如果能有個大概的目標或者範圍,一定能發現更多的問題。”
安興侯忽然笑笑:“你們這樣,好像只把我當成了什麼計劃的一份子,哪裏還當我是個侯爺?”
司言也笑:“其實侯爺早就想通了其中道理,否則也不會來找我們了。”
安興侯舒了口氣,站起身來:“今日之後,我在明處,你們三人在暗。不管這些黑衣人究竟是誰,所為何事,只要是危害我們攀朝的,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