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若番外三：原本的自己

“你……是在，向我告白？”天台處，蘇曉若愣住，絲毫沒想到這個走向。

蘇曉若請了一周的假才重新回來上學，周鳴麒約了她過來天台，她有猜過他是想安慰她。

這件事她大多數是依靠着自己去把之前的東西斬斷，斬斷後，她也終於敢沒那麼多的負擔過來見周鳴麒。

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做。

“嗯。不可以嗎？”周鳴麒依舊將外套搭在身上，十分坦然，“而且，你也不需要回應什麼。喜歡你是你應得的，你…不用有什麼負擔。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只是說一聲而已。”

年少時無所依靠，只有那麼一個有些自得的小女生，每周不間斷地以魔術之名幫着他。

想不喜歡，很難。

他說這些話也不是想追求她。

不用想也能知道，她這件事在圈內恐怕已經傳遍了，哪怕蘇家想再怎麼壓下來，也抵不過眾人之口。學校內，她和余望亭幾乎形同陌路，周圍的同學也眾多猜測，也有不少流言。

她不讓插手，但他覺得，還是應該讓她知道，無論她是什麼模樣，依然會有人喜歡她，因為她值得。

蘇曉若垂眸，指尖微微泛白，“不，需要的，需要回應。”

她後退一步，對着周鳴麒鞠了個躬，眼睛也有點紅，“首先，謝謝你，真的。”

不僅僅是謝他之前的事情，還有他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

“然後，對不起。”

不僅是因為之前他因為她而去頂罪的事情，還有現在她的回復。

蘇曉若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淚花，笑了一聲，“你現在願意跟我說這些，我其實很開心，真的，所以，我也想要和你攤開說。”

她的聲音哽咽着，但是臉上卻是笑容，“這種事情，應該要回應的。”

她不想再因為怕事，而沉默着接受了。

“周鳴麒，我不確定，我不知道我現在對你的情感，到底是喜歡，還是愧疚，或者是感激。我覺得我不能再弄錯了。”

她對周鳴麒的感情過於複雜，年少時自己的第一個觀眾，與其暢想着自己“自大”的夢想，是朋友是玩伴，是自己所有心事的歸處。

後來替自己頂罪后，感激，愧疚，負罪，甚至埋怨，都交織在了一起，只要想到他，就會想到自己那時候的噩夢。

她好不容易欺騙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已經慢慢往前走了，即便那條路並非如她一開始所想，但不重要，至少它平坦。

直到周鳴麒重新出現在一中后，又把她好不容易編造出來的夢一瞬間碾碎。

可他又偏偏是，余衾找上門時，她決定打破這一切時，以及她做這些事時，內心底唯一的勇氣來源。

太多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再加上還有餘望亭的事情，她短時間內實在沒辦法去將這些理清。

周鳴麒也知道，所以他並不要求答案與結果，只是為了讓她知道有人會支持自己。

可她還是覺得要說清楚。

“所以，在我還不清楚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情感之前，我只能拒絕你。”

她不清楚自己需要多久，才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也沒資格去讓周鳴麒等她。

或許很久之後，她發現自己真的喜歡周鳴麒時，他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但那也只能怪自己。無論如何，都比現在，錯認自己感情后勉強和他在一起強。

感情上的事情，錯一次，就夠了。

被拒絕的周鳴麒並沒什麼傷心，反倒是笑了出聲，少見地帶着些少年的痞氣，將外套直直蓋在她的頭上。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