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文里的穿書者9
斗花大會一年一度,每年都要選出京都的花魁之首,所以所有的達官顯貴、名流雅士都會來。
一旦她上台暴露出自己是張家嫡女的身份,名聲會徹底臭掉,無法在京都立足。
張枝枝原本就是打得這副算盤,才把女主送到這裏來的。
可是為什麼現在是她自己?
凌陌心底劃過警惕。
女配不對勁。
難道如今所有的劇情偏離是因為她?
凌陌打算重點觀察。
她坐到離張枝枝幾米遠的地方,看似在無所事事等待,其實在用餘光觀察她。
但是她竟然發現她偶爾會向自己投來包含忌憚和恨意的眼神。
其實不止她,即使凌陌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那裏,就會惹人忌憚,這次的斗花大會一旦成為花魁,那就是身價千金,原本信心滿滿的她們,如果看到張枝枝是心往下沉,那麼當看到凌陌時就是心死了。
孤傲凌絕霜寒,紅塵陌路佳人。
一襲黑裙宛若暗夜的女王,淡淡的神色讓人忍不住臣服在她的腳下,那種神秘又美麗的感覺,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石榴紅的飾品在她的脖頸、玉腕、腳脖上,相得益彰佩戴着。
張枝枝突然湊了過來,傲慢道:“你好。”
凌陌剛剛跟她搭話她不理,現在卻主動靠過來。
“你好。”
“我叫張枝枝。”
“凌陌。”
然後就是長久的安靜,她似乎受不了這麼尷尬的氣氛,乾巴巴開口:“你是哪個樓的姐妹?我之前怎麼從來沒有聽過你的花名。”
“京都繁華地大,姐姐沒聽過也是應該的。”
但你這副模樣還不出名,那就是奇怪了!
“再說……”凌陌嘴角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姐姐你不也沒有花名嗎?”
入了秦樓楚館,原本的名字就會作廢,只能用牡丹、流雲等雅緻俗名,不配有名又有姓。
張枝枝一噎,按照她原本的性子,不會再留下來和她交談了,然後事後用些手段,讓她好知曉得罪自己的厲害,可是現在馬上要上台了,她不能讓眼前的人上台。
一旦凌陌上台,她原本驚艷全場,讓攝政王看上自己的計劃就會泡湯。
上一世,攝政王明明只在今日見過她一次,卻在最後殺了她給張嫣然報仇!
這一世,她要把張嫣然的所有都搶過來,無論是楚王還是攝政王,都該是她——張枝枝的裙下之臣。
思及此處,張枝枝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冷漠遞給凌陌:“這個玉佩價值千金,足夠給你贖身了,現在離開這裏,不準上台!”
原本看她敵視的眼神,還以為她要耍什麼小手段,沒想到上來就要給她贖身?
可是她明顯有些天真了,凌陌想到來之前威逼利誘的老鴇,對她搖頭:“不行……”
還不等她解釋,張枝枝卻會錯了意,氣惱罵道:“果然低賤,竟然寧願留在這種地方討好男人。”
凌陌氣笑了,伸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照姐姐的說法,你的身份很高貴了?你到底是誰呢?張枝枝……好耳熟啊……”
張枝枝慌了,她不能暴露身份,至少在上台之前不能,她知道今天過後自己會名聲掃地,但只要抓住攝政王的心,她就算名聲再差,那些人也只能跪在她面前。
“你住嘴!我誰都不是,我和你一樣!”她晦氣掙脫開她的手,然後遠離。
凌陌臉色微微凝重。
指尖的黑氣慢慢消散。
高級攝魂術不會對人產生危害,但極力消耗能量,她原本白皙的臉蛋,此刻卻白得有些病態,讓她多了絲暗黑病美人的既視感。
竟然也是重生的。
她指尖摩挲着,眼底劃過思量。
殺了吧……不行,張枝枝的戲份比她這個男配還多,不能在這個時候死,但是女配也重生了,絕對會影響男女主那邊的發展,到時候劇情走不到60%,她就要完蛋。
殺還是不殺?
凌陌有些頭疼了,不僅心理意義上的頭疼,還有物理意義上的頭疼,高級攝魂術在萬源之地都是很少有人能修鍊出來的存在,此刻在這個種種限制的小世界使用,反噬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那個……萬春樓新塞過來的丫頭是哪個?叫沙華的那個!”
凌陌睜開眼睛,眼底劃過絲絲煩躁,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
現在是真的除了讓楚王救她出去別無辦法了,魔氣最近不能再用了。
“我是沙華。”
凌陌一從陰暗處走出,所有人都被驚艷。
負責斗花大會的人也愣住,緩了好一會兒才詢問:“下一個就是你了,你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嗎?”
凌陌思索片刻,想到之前看過楚王的舞劍。
“一柄劍即可。”
“姑娘是想舞劍?是否需要伴奏?”
負責的人是教坊司的一個小管事,他很有眼力見,知道眼前的女子這副容貌,以後定會一飛衝天,所以對待凌陌比之前對待所有人都要恭敬。
“可。”
凌陌沒有拒絕,從縫隙看向外面。
他們現在是在河邊,舞台是新搭建的,那些個達官顯貴,名流雅士在一個個巨大的遊船上,居高臨下的視角,能很好看她們的表演。
每一個上台的姑娘都會在表演結束后擁有一段拍賣的時間,最後斗花大會比拼的就是誰被拍賣的價錢高。
如今已經是大會的一半,不免一些人已經開始感到枯燥了。
畢竟舞曲年年看似不一樣,但其實都大差不差。
花花綠綠的女子現在都已經多的讓他們分不清到底有什麼區別了。
“今年比去年還要無聊。”一個青年無趣扔了一個果子在嘴裏,看向不遠處根本沒把視線放到舞台上的人,“表哥,你既然不喜歡,為何要來?”
霄寧舟想到自己收到的兩封信,苦笑:“有人說嫣然在這裏有危險,我就過來了,但是下人剛剛回信說,嫣然在家中好好的,如今來了也不好中途走人,且看看吧。”
青年聳肩,趴在欄杆上,看着舞台上的人一曲完畢,慢慢退下,“吹得還行,但比不上我的妙音,唉,晚上回府找妙音吹給我聽……”
楚王對自己的世子表弟風流的性子也是知道的,無奈偏頭,看着眼前的棋局,他左手右手兩邊分別擺着黑子和白子,在自己跟自己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