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嫩了點

第69章 嫩了點

與周勤好一番折騰后,和氏沒躺下羊水就破了。

瞧着混着血的羊水,和氏嚇得魂不附體,本來肚子沒什麼感覺,看到血水后只覺得肚子翻江倒海的疼。

和氏臉色煞白,雙手捧着有下墜感的肚子,催促身下愣住的周勤。

“我要生了,快去找穩婆。”

和氏嫁了兩嫁頭一回生孩子,懷孕期間一直順順利利,和氏就沒去看過郎中。

家裏沒長輩,娘家媽早逝,后媽不待見她,左鄰右舍都防着她勾引自家男人兒子,看她跟看瘟疫一樣。

因此,誰都不會跟她說懷了娃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周勤每回休沐回來她就纏着周勤,周勤厭惡她,但不會拒絕這檔子事。

他知道婦人懷孕不能行房,但和氏欺騙他羞辱他,讓他當龜公,肚子裏的孩子就算是他的他也不稀罕。

和氏有需要他也有,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氏要他就配合。

反正出了什麼事難受的不是他。

眼瞅着下個月就要生了,他還有些遺憾和氏肚子裏的孩子生命力旺盛。

現在出了這事,他的心忍不住雀躍起來。

如果和氏死了,那這房子和和氏手裏的錢......

“我現在就去。”

周勤按捺住激動心情,垂下眼帘掩蓋厭惡的眼神。

抬起上半身,扶着坐在他身上疼得發抖的和氏躺下了,翻身下炕,強忍着噁心用和氏的衣服仔細擦乾淨自己身上的血水。

穿上衣服出門。

出門後周勤就放慢了腳步,並未往穩婆家去,而是徑直往城外走。

他巴不得和氏一屍兩命,又怎麼會去給她找穩婆。

巧的是,在市集遇到跟楊氏出門採買的袁玉竹。

周勤怔怔的看着亭亭玉立的袁玉竹。

自從退親后就再沒見過,不過大半年時間,袁玉竹出落的越發美麗。

周勤想到自己被袁玉竹鄙視。

想到自己娶了人盡可夫的和氏,想到自己落榜,想到村民和同窗的嘲諷,想到周誠志得意滿的嘴臉。

周勤想了很多很多,想得頭痛欲裂。

他恨,恨周誠,恨和氏毀了他的人生。

他早該想到周誠特意去縣城請他吃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和袁玉竹一退親周誠就變了嘴臉。

他找不到證據證明是周誠算計他,但他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他跟和氏有姦情以及袁家那麼巧的及時抓姦,絕對跟周誠脫不了關係。

可他拿周誠毫無辦法。

只能把所有的恨都轉嫁到和氏頭上。

袁玉竹的目光落在周勤臉上,只一瞬間就轉移視線,但周勤清晰的看到袁玉竹嘴角那抹譏笑。

他腦海里晃過退婚前袁玉竹對他的冷淡和蔑視的眼神,不懂原來把他當天神的袁玉竹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周勤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楊氏見到周勤心中暗罵晦氣,拉着袁玉竹加快了步伐。

袁玉竹時常關注周勤與和氏的一舉一動。

周勤沒有她爹精心教導,沒有她的幫襯,果然如她所料落榜了。

今年考不上秀才,明年,周勤也未必能考上。

不管怎麼說,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周勤過的越不如意,她心裏就越暢快。

比讓周勤以命償命來的痛快。

重生回來后除了跟周勤退婚外就是勸說禹州的大哥大嫂屯糧,父母這邊也屯了,只屯了夠吃兩年的糧食。

明年秋收后鄉下人都往南方逃荒,照西縣土匪橫行,庸國蠻人闖入燒殺搶掠。

照西縣遠不如禹州和京都來的安全。

明年下年,她就勸父母去禹州謀生。

周勤沒有她爹的關係,沒有銀錢,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像前世一樣風光無限。

袁玉竹目不斜視,步履輕盈的從周勤身邊走過。

周勤身體晃了晃,魂不守舍的往前走。

和氏等了許久沒等到周勤回來。

腰腹部痛得她想撞牆,下身的血越流越多,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身上疼腦子是清醒的,她瞬間明白周勤的險惡用心。

周勤要她死。

她怕死,也不想死。

“救命啊,大娘嬸子我要生了,哪位去幫我請穩婆,我感激不盡。”和氏忍着分筋錯骨的痛,大聲向左鄰右舍呼救。

和氏喊到喉嚨嘶啞也沒人來幫她,和氏絕望了,只能憑藉本能用力。

周勤天生就是自私涼薄又心狠的人,和氏和肚子裏的孩子的命在他眼裏不如幾個銅板重要。

在城外漫無目的轉到太陽西斜,他不知道婦人生產要多少時間,

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這麼久,流血也得把人流幹了。

周勤往家裏走,還沒到巷子就遇到住同一個巷子的黃大嫂。

擠眉弄眼的對周勤道:“周童生,和氏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哎呦,聽說那眉眼長的可俊了,長開了不知道是像娘還是像爹,你快回去看看吧。”

和氏雖招人恨,到底還是有那心善的人救她和孩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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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勤腦子轟地一下,只有一個想法。

他完了。

和氏絕對不會再讓他念書,也不會再讓他住在家裏。

周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他明明有無數機會可以輕易就弄死和氏,為什麼要心慈手軟的讓她自生自滅。

不,他絕不會讓和氏將他趕出門,他也要繼續科舉。

黃大嫂再說什麼他已經聽不清,快速往巷子裏跑。

“別著急啊,和氏和孩子都好好的。”

周勤腳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看在黃大嫂眼裏就是周勤得知自己當爹,激動的。

剛到大門外就聽到嬰兒啼哭的聲音。

周勤臉色難看到極點,暗暗告訴自己莫急莫慌,還有機會。

深吸口氣抬腳往裏走。

家裏沒外人,周勤把大門栓上,走到睡房。

和氏裹着頭巾躺在炕上,抱着小小的嬰孩哺乳。

和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眼神像淬着毒死死的盯着周勤。

“我們母子還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和氏聲音嘶啞。

她在娘家日子不好過,嫁了個耳根子軟的藥罐子男人,日子這才好了起來,性格也漸漸強勢起來。

這麼多年,只有她算計別人,還沒被人算計過。

周勤想要她的命,她絕不會放過周勤。

心狠的人心理素質往往不差,周勤現在已經恢復了素日裏的翩翩君子模樣,只是他的眼神比和氏更冷更狠。

既然和氏已經識破他的真面目,就沒有必要再裝。

周勤緩緩走到炕前,驀地笑了。

“你跟周誠算計我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你,周誠,我都不會放過。”

和氏抱孩子的手緊了緊,冷笑:“怎麼,你還想殺了我?”

“殺你,我怕髒了自己的手。”

周勤快速將和氏懷裏的孩子搶到手。

周勤動作粗魯,小嬰兒哇哇大哭起來。

“把還給我,你要幹什麼,周勤你這個畜生,這是你親生骨肉。”

和氏心疼的不行,掙扎着爬起來就要去搶孩子。

她剛生產完身體虛弱到極點,沒穩住身體,整個人往地上栽。

腦袋朝下的栽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動,不一會兒下身的血涌了出來。

周勤冷冷的盯着她。

婦人多的是產後出血而亡,和氏流血死關他什麼事。

不親眼看着和氏死,他不放心。

直到確定和氏咽氣了他才裝模作樣的喊和氏的名字。

可惜周勤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和氏一早就將他意圖謀害自己和孩子告訴了幫她喊穩婆的鄰居。

哀求對方,若她和孩子有什麼不測,一定要替她報官。

鄰居的丈夫恰好是捕快,老早就看不慣裝模作樣的周勤,周勤又是沒有任何功名的普通人,抓他,不用任何證據。

許氏哭哭啼啼的跑來找周誠時,周誠正穿着蓑衣在紅薯地里割紅薯藤。

紅薯藤能餵豬后就不用天天去打豬草,每天光紅薯藤就要割幾十擔。

種了一百多畝紅薯,別說五十頭豬,就是五百頭都供應得上。

周誠請杜武找鐵匠和木匠幫他做了個手搖式的切割機,把紅薯藤放進切割機里,手動搖一搖就能將紅薯藤切碎。

比起用刀切方便快捷,沒那麼累,能省不少事。

紅薯藤切碎,拌上發酵過的魚蝦蟹一起喂,沒喂糧食長的也很快。

牲畜和禽類的糞便加上雜草枯葉發酵出來的有機肥,足夠供應地里莊稼。

養殖的牲畜長的好,地里的莊稼也長的好,周誠頗有成就感。

許氏哭的比死了爹娘還傷心,一把鼻涕一把淚,語無倫次的把周勤下獄的事告訴周誠。

周誠捋了捋,許氏的意思就是和氏死了,周勤被官差抓了,許氏來的目的就是讓他去縣城府衙把周勤救出來。

周誠心道,周勤這個男主不行啊。

沒有秀才的功名,下了獄德行有虧,想再走科舉是行不通的。

十五六歲的少年終究還是嫩了點。

安逸的環境改變,沒有替他安排好一切為他遮風擋雨的人,人生就再不能一帆風順。

周誠淡淡道:“你這個當娘的都救不了他,我憑什麼要救他。”

“大郎,爹娘以前對不住你,娘給你賠不是,三郎是你親弟弟,你可得救救他啊,娘給你跪下了。”

許氏說跪就跪,啪地一下跪在泥地里。

周誠沒阻止許氏的動作,抓住紅薯藤,鐮刀一揮割下一把放到田壟里,攢夠了再用紅薯藤捆成一捆。

“你跪死在這裏也沒用,官府不是我開的,周勤殺了人就該承擔後果,你要不忍心那就去牢裏陪他。”

周誠割了冒尖的一旦,看都懶得看許氏,挑起就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同情心只用在該用的人身上。

穿越到這個世界,周家人讓他感受到來自親人滿滿的惡意。

周家的人都想要他死,周勤是這個書中世界的主角,還是對他不利的人,周勤死了對他來說是好事。

他憑什麼要同情,更不會去救。

可以說,周勤有今天,還是他一手促成的。

許氏看周誠走遠,雙手抓着泥哭嚎:“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的命是我給的,我就是要吃你的肉你也得割一塊下來。

我給你跪下了你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嘛。”

許氏話音落下,轟隆一聲,一道炸雷在頭頂響起,把周誠嚇的差點跳起來。

暗道這許氏也未免太邪門了。

沒聽到許氏的聲音,扭頭一看。

好傢夥,許氏趴在地上,頭頂冒着黑煙。

顯然,被雷劈了。

周誠第一反應是拍手稱快。

嘖嘖道:“老天果然有眼,知道該劈什麼人。”

說來也奇怪,這道炸雷之後,淅淅瀝瀝的雨停了,烏雲散開,陽光灑在大地上。

不知道死了沒。

周誠上前查看,發現許氏還有氣。

只是被雷劈到腦袋,頭髮燒掉一些,腦門上有一小塊灼傷。

不嚴重,瞧着倒是有點慘。

周誠上輩子接受了十幾年的教育,三觀還算正,雖做不到扶摔倒的老大爺老大娘,目前暫時做不到看着人死在自己眼前。

況且他家黛黛膽子小,許氏死在這裏,小丫頭以後來地里都是膽戰心驚的。

周誠把許氏翻過來,使勁掐着她的人中。

許氏幽幽轉醒,腦子暈暈叨叨的,眼神迷糊地看着周誠。

周誠好心提醒她:“老太太,你被雷劈了,還記得不?哈哈,活該。”

周誠想想就樂,這也太巧了。

許氏晃了晃腦袋,過了會兒,似乎是想起暈倒之前發生的事。

陡然瞪大驚恐的眼睛,渾身抖的像篩糠,小心翼翼的抬頭看看頭頂的天,似唯恐得罪了神靈,迅速低頭,身體抖的更厲害。

“下次說話積點口德,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麼老天知道。

周勤做了什麼老天也知道,這是老天在提醒你,不要妄想去救周勤,更不要動不動就威脅我,不然下一次就不是燒你頭髮這麼簡單。”

古人迷信,周誠的話差點把許氏嚇尿。

周誠扔下許氏,挑着紅薯藤就走。

周勤具體是因為什麼蹲大牢、下場如何早晚都能知道,周誠不急。

他現在操心的事多了,周勤不配他費心。

許氏驚駭的瞪着周誠的背影,彷彿是青天白日的遇到了鬼。

她總覺得周誠那次挨了打送回來后就變了個人,邪門的緊。

以前她沒少這麼說周誠,再者說,這村裡多的是人如她剛這說,從沒聽誰說真被雷劈的。

她詛咒的事就算要劈不也是周誠被劈嗎,怎麼會是她。

三伏天,即使是雨季依然很熱,此刻許氏卻像掉進冰窟窿,凍得她牙齒上下打架。

許氏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村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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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種田,老婆孩子熱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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