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井水不犯河水
這麼好的老婆,周誠上輩子想都不敢想。
第一個女朋友把他當備胎。
備胎嘛,上崗也只是暫時的。
不過他沒吃虧,男女朋友之間該做的都做了。
金錢上也沒什麼損失。
第二個女朋友嫌他窮,跟富二代跑了,
拋開被戴綠帽這種丟人的事不談,這段感情他也沒吃虧,只是對結婚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婚後戴綠帽可比婚前戴綠帽綠得多。
古代的女子好。
質樸、勤勞、賢惠、忠貞。
周誠感動的獸性大發。
第二天是個黃道吉日,杜武帶人來蓋房。
他之前跟周誠表明新農具的圖樣他有大用,作為感謝,送一棟兩進的四合院給周誠。
周誠不知道杜武所說的大用是不是將新農具進獻朝廷。
只要能讓大亓朝的百姓都能用上,不送他四合院他也高興。
周誠確實沒什麼錢了,別說是重新蓋棟兩進的四合院,就是再加蓋幾間房他也沒錢了。
除非賣空間裏的物資。
杜武態度誠懇,周誠就沒有推託。
開荒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房子也在杜武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建造。
顧善家的十八畝地只是借給顧老二家種,並非送給他,也沒有更改田地歸屬的文書。
里正開口,顧老二隻能乖乖的將田地還給顧善。
這十八畝地位置好,就在村子中心地帶,還是上好的良田,每年糧食產量一畝地能多收二三十斤。
種了兩年,顧老二一家都沒想到還有還回去的一天。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省那三瓜兩棗,這下好了,地還回去了。”顧老二氣得捶胸頓足,狠狠的瞪着老妻。
田地涉及更改主人,換地契每畝官府要收十文,十八畝地就要一百八十文,林氏捨不得。
想着顧善年紀小,他阿奶又是個病坨子,祖孫倆都好拿捏,便想再等三五年再說。
眼瞅着周誠跟顧善關係交好,便琢磨着今年找里正更改一下地契文書,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田地便被顧善要回去了。
現如今周誠是里正跟前的大紅人,在幾個村子的威望又比較高,得罪周誠就是與幾個村子的人為敵。
周誠明裡暗裏的照顧顧善,他們還真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占顧善祖孫的便宜。
林氏也氣啊,跟挖她心窩子一樣難受。
她一直被妯娌壓了一頭,丈夫兒子比不過大房的能幹,老天有眼,大房父子倆都死了,她終於在妯娌面前揚眉吐氣。
名正言順的佔有她家的磚瓦房、良田。
結果才種了兩年就.....
林氏陡然間想到房子的事,忙問:“老頭子,這房子的房契......”
房契過戶也是要花錢。
房子林氏是同意花點錢過戶,顧老二又不願意。
尋思着給顧善十個膽子也不敢找他再把房子換回來,就沒花那冤枉錢。
田都要回去了,難保不會要房子。
顧老二反應過來,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壞事兒了。”
夫妻倆正說著,里正和顧善來了。
兩口子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里正來了,快坐。”
正值春耕,里正一堆子事兒,也就不跟兩人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顧老大,你借顧善一吊錢,住了他家磚瓦房兩年,這賬就算抹平了,你們兩家把房子換回來。”
顧老二懊悔的要死,陪着笑臉說:“里正,這房子是大嫂自願跟我們換的,這,換都換了哪還有換回來的道理。”
林氏對不吱聲的顧善猛使眼色,顧善連個眼縫都不給她。
里正不跟顧老二耍嘴皮子:“別跟我講這些,你就說你換不換?不換也行,剛巧我要去縣城辦事,正好請教縣太爺,你們這種趁人之危的怎麼處理。”
周誠拜託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後有好事周誠還會想着他,想着村裡人么?
說什麼也要讓顧老二一家滾出顧善的房子。
百姓生來對官府和官老爺有種天然的恐懼,里正這一威脅,顧老二和林氏哪裏還敢說不還的話。
顧老二連忙說:“別啊,換,我們今天就換。”
這一天打擊太大,林氏臉色煞白,扶着的門框搖搖欲墜,里正當沒看見。
“里正,這房子換回來,那顧善借的一吊錢......”
里正虎目一瞪:“你們住了人兩年的大房子,不得出租子?要不要去縣太爺跟前好好掰扯掰扯?”
顧老二和林氏徹底歇菜。
里正板著臉繼續道:“原來這房子裏有什麼,現在就得有什麼,損壞、丟失的就還新的。”
林氏眼淚唰地掉下來。
顧善家裏原來新打好一套傢具,都是好木料,留着給顧善娶了媳婦用。
兩口子就眼饞了,兩家換房子的時候,但凡是好點的東西都不讓祖孫倆搬走。
林氏去年嫁女兒就把那套傢具給女兒做嫁妝。
難道讓她去要回來不成?
林氏嘴唇顫抖:“里正,用東西哪有不壞的,我們同意換房子,東西就算了吧,你說是吧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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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善口齒伶俐的說:“不能算,我爺爺花五兩三錢銀子打了一套全新的傢具,是留給我娶媳婦用的,我們都沒捨得用,你把傢具給了顧璐做嫁妝。
那套傢具我要全新的,同樣材料和式樣,要麼就還五兩三錢銀子。
還有其他物品,用舊的壞的也要賠新的。”
大郎哥幫他,里正叔幫他,他也要立起來才行。
阿奶說吃虧是福,房子換給二爺爺家,二爺爺會照拂他們,事實上並沒有。
他不想再吃這個虧。
顧老二和林氏的心都在滴血,臉上的血色好像被瞬間抽走一般。
里正眼神不屑的掃過兩人,拍拍顧善的肩:“阿善別怕,叔給你做主,屬於你的東西誰都拿不走,該賠就得賠。”
顧善爺爺和顧老二是堂兄弟,兩家自願換房子的事算得上是家事,顧善祖孫不找他,他不好多管閑事。
周誠問他能不能把房子換回來,顧善和他奶奶也表示想把房子換回來,那他就得管。
雖說有些以權壓人,但顧老二兩口子就不是厚道人,專挑着孤苦無依的親戚欺負。
顧善感激的對里正行禮:“多謝里正叔,家裏有些什麼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相信有里正叔為我做主,二爺爺不會貪我家那點東西。”
在周誠的幫助下,顧善祖孫住回了寬敞牢固的大房子,要回了田地。
損壞和缺失的傢具、用品,由里正做主,作價六兩銀子賠償給顧善。
十八畝地就在房子周圍,耕種收割都比較方便。
顧老二隻進不出,別說六兩,一個銅板都能讓他心痛死。
搬回自家老房子第二天就氣病。
黑土地再肥還是得有肥料莊稼才能長的更好。
有機肥的發酵時間需要四十五天到九十天左右,前期施肥時間上有點來不及。
今年只能這樣了。
怪他沒有種地的經驗,不然去年秋天就應該提前堆肥。
好在紅薯和稻穀要先育苗,還來得及。
一連忙碌了十來日,周誠房子周圍的荒地全都開墾出來,並引了兩條小溪灌溉。
定做的農具拿到了,周誠只留下一個耬車。
大方的將農具交給里正,如何分配使用由里正決定。
耕牛也分了一頭給他們用。
用完了再還回來。
土豆和紅薯得挖坑種。
玉米、小麥、高粱、大豆和粟米可以用耬車播種。
一頭耕牛加一頭騾子,夠用了。
望着大片平整的黑土地,周誠臉上的笑容怎麼也忍不住。
他,周誠,大小也是個地主。
周誠總算體會到農民的辛苦,農忙時節真是披星戴月的幹活。
頂着毒辣的太陽也得幹活。
一顆糧食一滴汗真不是吹牛。
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忙得腳打後腦勺。
真的是要累成狗,吃了晚飯,洗漱一下倒床就睡,哪裏還有精力折騰其他。
這陣子大家都累壞了,凌喜娘姐妹為一大家子人做飯洗衣,也是累得夠嗆。
蘇櫻的祖父是已被斬首的蘇丞相。
流放前是高門貴女,自幼注重琴棋書畫、德言容功的培養,身嬌體弱。
從京都走到平安鎮差點要了她的命。
養了一個多月才勉強養好,好容易救回一條小命,周誠哪會讓她幹活兒。
整個家裏最閑的就是她和年紀還小的妞妞。
忙忙碌碌,一轉眼到了四月底,該種的糧食都已經種下。
這期間下了幾場綿綿密密的春雨,雨量雖小,但也滋潤了大地,暫時用不着給莊稼澆水。
田地多,肥料就用的多,光兩頭牛一頭騾子和幾個人的糞便是不夠的。
養豬和雞鴨鵝就必須提上日程。
雞圈、鴨棚、鵝棚、豬圈、羊圈和牛圈都蓋好了,周誠跟幾個村子裏養着母豬的人家定了五十個小豬仔。
雞鴨鵝苗人家賣多少他買多少。
總共有一千多隻。
照西縣沒有人家養羊,羊圈只能暫時空下來。
稍稍忙空點了,周童生就帶着周全來串門子。
陳芸娘得空做了些小吃食,妞妞跟周全分享美食。
周童生問:“大郎,這麼多地,你真的就只種二十畝稻穀?”
換做別人家起碼一半以上的地種稻穀。
“嗯,那一片種高粱,那邊種小麥,那兒種粟米,靠山的位置種山藥,剩下的就種新買的糧食。”周誠指着幾個方位說。
高粱小麥和粟米的糧種是去年跟村民們買的,土地面積太多糧種不夠。
關鍵是現在的糧種產量低,抗病蟲能力差,不划算多種。
空間裏的糧種他計劃等災荒過去后再種,現在不能拿出來。
首要還是種紅薯、土豆和玉米。
讓大家看到這些高產的農作物產量有多高,明年才會有人種。
他是積攢一些信任度,不過,糧食關係到田賦和一家老小一年的口糧,馬虎不得。
沒有見過的農作物,還真沒人敢種。
周童生不贊同的搖頭,勸道:“大郎,還是把穩點好。”
周誠不想跟他爭辯,兩手一攤:“糧種不夠,現在的價格我哪買得起,地都開出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種閑置着吧。”
周童生瞧瞧這遼闊的田野,語塞。
好有道理。
周誠瞧着轉變思維后,一個冬天補的面色紅潤的周童生,問道:“你家兩位過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吧?”
平安鎮下屬的村子孕婦多到令人嘆為觀止。
周誠現在不羨慕了,他家四位要是全都懷上了,那就沒有幫手,他豈不是要累死。
周童生笑的春風得意:“快了。”
看着周誠年輕的臉,周童生納悶的問:“奇了怪了,怎就你家沒有好消息?”
會心一擊。
周誠面不改色:“不敢要,我一個人哪種得過來這麼多地,要娃也得等糧食進倉再說。”
周童生不疑有他:“唔,有道理,今年多虧了你想出來的農具,不然我和你三奶奶真沒辦法早早就把糧食種下。”
村裡就有女人因為勞累過度沒保住孩子,身子也傷了。
他家兩個是一點重活兒累活都不敢讓她們做。
就怕有什麼閃失。
沒子嗣愁,馬上要添三個孩子。
多幾張嘴吃飯,壓力可想而知。
新農具幫了大忙,不僅幫他早早將糧食種下,還在山腳下開了幾畝地出來。
沒有糧種,種的是周誠建議的山藥。
不僅僅是他家,村裡大部分人家都開了荒地種山藥,就連顧善祖孫都在大家的幫助下開出來二畝地。
一畝地若是能產出兩百斤山藥,那就多出很多糧食來,一家人就不用挨餓。
“對了,你是怎麼能控制住不讓女子受孕的?總有漏網之魚吧。”周童生虛心請教。
林氏年氏瞧着都很能生。
子嗣不豐焦心,太多了也不行。
養不起啊!
三個孩子能有兩個兒子就夠了。
吃了肉就很難再吃素。
跟謝氏老夫老妻,那方面的心思早就歇了。
他不可能以後都不碰林氏和年氏,若是周誠有法子那當然好。
周誠發現周童生這人掉馬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在他面前不但不端着長輩的架子,連這種事都好意思問他。
更可惡的是,一直往他心窩子裏捅刀子。
周誠覷他一眼,表情高深莫測:“最好的辦法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周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