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靈境比試

苗道長貪婪地看着神劍，伸手：“九天玄劍拿來！”

“我需要先看見凌霄。你答應喂下解藥的。”

凌霄被推上大殿的時候，兩人愣愣地看着對方，對視良久，久到忘了身在何處。

“看什麼看！狗男女！”海月氣呼呼地叫道。驚醒了對視的兩人。

凌霄瘦的皮包骨頭，吃下解藥后，慢慢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若安。每走一步，笑意就加深一層，“我就知道，我的若安，不同凡響，定能取得寶劍。”

林若安不得不信守承諾，將九天玄劍拱手相讓。苗道長持劍在手，立刻揮劍於頂，狂笑道，“如今，號令天下修道者，是我伏龍宗！”

若安將凌霄護在身後，“劍已經如約給你。不過道家從來是強者為聖，聖者才配持九天玄女娘娘的神劍。所以，我要和你比試，贏取寶劍！”

苗道長哈哈大笑，“就你一個小姑娘，你又不能動用龍天護法，怎會是老道的對手？海月，廣發伏龍帖，邀請另外各大宗派聽取我宗號令！到時，舉辦鬥法大會，永絕後患！”

林若安道，“這都依你。不過比試場地，需要在娘娘聖像前的九天游龍陣法地。如何？”

苗道長思緒良久，還是點了點頭，“就這麼定了。”

比試大會定在七日之後。

凌霄因為長期被關押，腿腳剛剛恢復知覺，視力也在逐步恢復中，身體很是羸弱。兩人回到翠華山太乙宗，拜見了掌門師父徐道子，不甚唏噓。

道長捋着短短的稀稀拉拉的鬍鬚，感慨萬千，“本是想着歷練若安小丫頭的，怎麼丫頭面目紅潤、眼明身輕、氣息深遠，你個小夥子，半死不活的呢？”

若安簡單概括地把幾個月的事情交代清楚，只是沒有談及自己脫胎換骨之事，並且也關閉了真靈境界，呈現的是氣道第八級。

“凌霄，你受苦了啊！”

凌霄搖了搖頭，“若安，雖然你盡量簡潔明了，但這一路的艱辛，不言而喻。我也就是皮肉之苦，過幾天就好了。你經歷的痛苦，一定隱藏了很多。哪裏那麼容易就能見到聖女娘娘，取回神劍呢！”

徐道長仔細探察了若安的修為，有些擔憂，“很久沒有見苗賀峰那老小子了。若干年前，他就已經到氣道第九層。這麼些年，難保沒有進入真人境界。若是那樣，你如何與他比拼？”

“師父，我是想先了解其他大宗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在大會上說服他們共力天下。若是僥倖成功，即刻開啟九天游龍大陣，那麼我就能進入三十三天了。一舉數得，所以必須拚命。——真人境界，是什麼樣子的？”

“道家始祖張真人的狀態。真人境界，陰陽融合，取天地精華為法器，法無定法，可以使用任何武器，也可變化形體。雖然不能上天入地，但平地騰空卻不在話下。加上老頭子武功修為甚高。真人共分三境界。如果是真人一境，你還可以憑藉九天玄劍劍術打個平手。二境以上，速度是你現在的十倍。估計你無還手之力。三境，可以隱身、隔空取物、穿牆、幻術和魅術。如果苗老道到了三境，為師的，也不得不違反單打獨鬥的規矩，救人為要。”

“有師父的加持，那就更加不怕了。”若安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可是又擔心給師門招來橫禍。修行界突然出現一個真靈境界的人，必然會產生搶奪之心。也會有數不勝數的人會擠破腦袋討教驗證。目前的確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對付這些。

“這一路險象環生，我都是靠悟到的玄字一訣，每每險勝。這幾天，我就閉關修心，如果能做到與天地同源，或者能悟到與劍一心，對於比試，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法術，是有規律的。但人心，卻是隨時在變。如何讓不同宗門能齊心為天下付出，才是真正的考驗。弟子修為和經歷都還不夠，也沒有任何威信。只有靠展示實力來證明自己！”

七天眨眼就到。

這一日，五宗聚頂。人頭攢動。

翠華山太乙宗徐道子道長、溫婉美麗的道清師姐、嚴肅剛勁的道劍師兄，以及大師兄道清協同凌霄若安一行。

南五台伏龍觀伏龍宗苗道長、海月、慧海、慧明、慧日師兄弟一行。

重陽宮歐陽建宇道長和風雷三傑一行。

菩薩殿玉潔道姑和善秀善悟善解一行。

全真派端木清虛道長、賀誠、賀敏、賀勵一行。

還有幾個小派小門，也派人來聽命觀禮。

伏龍山頂擠滿了人。九天游龍陣在九天玄女聖像下，只能容納二十人左右。五大宗派各選了入室弟子相隨。

紫色九天玄劍此刻正握在聖女石像的手中，流光溢彩。

東南西北八個方位以及中間一個方位，都各有不同顏色的石雕巨龍把守—黑白紅黃青藍紫金銀九龍鼎足而立。口中各銜一寶珠，也是華彩照人。九龍的頭都朝向頭頂蒼穹，也就是第十方位，虛空中龍神的位置。

苗道長站在中間金龍身旁，昂首視人，牛氣哄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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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髮髻高聳，一襲拖地紅裙，顯露凸凹有致。讓一眾男弟子目光閃爍。笑意盈盈的她，一看見凌霄，眼睛發亮；再看見身旁的林若安，刁毒之氣即刻充滿整個身體，讓面目姣好的她看上去有些猙獰。

慧海挺身而出，朗聲道，“伏龍宗獲得九天玄劍，即刻號令天下，聽取調度。今日為證明實力，與太乙宗比試高低，生死不論，勝者為王。王者，配擁有神劍。”

苗道長身材高大，讓若安顯得更加嬌小玲瓏。因為真靈氣息，讓她的臉猶如玉雕，發出聖潔的光芒，眉眼如畫，巧笑倩兮，舉手投足間靈氣流動，彷彿天外飛仙，隨時會御風而去。

畢竟是真人境界，苗賀峰警惕道，“女娃娃，你果真是氣道？貧道見你光影分明，不在本道長之下啊。”

此時生死相搏，若安不想以欺騙獲勝，“這幾日閉關潛修，就是為了避開旁枝末節。實不相瞞，已經到真靈境界。”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以真靈對真人，根本不用比試。

“我可以自降修為，以真人境界相對。”

苗道長面如死灰，一心想稱霸天下額美夢，還沒有來得及做，就已經破滅。突然，天空傳來一聲狂野大笑，“老道來也！”

從空中直接降下一人，童顏白髮，鬍鬚丈許，眼睛裏都是星光，道袍寬大，隨風飄揚，簡直就是從年畫上走下來的壽翁本尊。

苗道長一見，大喜過望，倒頭就拜：“見過始祖！”

來者正是伏龍宗始祖太清尊者。早年傳聞，始祖去往蓬萊仙島，早已成仙登天。

太清尊者打量若安良久，笑嘻嘻地道，“小娃娃修為不錯。剛入門就能脫胎換骨。今日小賀峰如果不升個級，哪裏是你的對手？”

若安規規矩矩行禮，“尊者吉祥。您老人家來的正好。天下即將大亂，吾輩身為修道之人，理當攜手同心同力，安定天下。如今卻各自為陣，搶奪擄掠，為了道寶，互相爭搶，完全棄凡人不顧。”

“有違天道。”

“女娃娃心有天下，是好事。但眾人號令，必須是我伏龍宗的。我們修道是替天行道。而天道自有因果，輪不到你們來操心。”

說完，尊者一掌拍在苗道長的天靈蓋，將大量靈力灌頂於他。一炷香功夫，苗道長全身咯咯作響，身材暴漲。

太清哈哈大笑，“你與女娃娃境界相當。且憑本事贏取神劍，即是公平較量。”說完，化作一道青煙，倏爾不見。已然是地仙境界。

九天玄劍“唰”地從劍鞘飛出，立在若安身邊。

“小紫！幾天不見，還挺想你的。”九天玄劍紫光大盛，似乎心情頗好。

苗道長羨慕嫉妒恨，兩眼冒光，從虛空中抓起一把大刀，虛虛行禮，一刀砍下！

若安持劍在手，認認真真一招一式，使出九天玄劍九式。大刀鏗鏘有力，玄劍輕盈巧動，大殿上叮叮噹噹聲音不絕於耳，煞是好聽。

苗道長一刀從天而劈，氣勢山河，九天玄劍向上一挑，刺向手腕。大刀突然消失不見，苗道長手上出現一座寶塔，朝天上一扔，見風就漲，朝若安整個人罩下，大刀同時出現在若安身後，砍向背心。若安回手一撥，大刀飛開，同時隱身避開寶塔。

苗道長怒吼一聲，空中風雲變化，凝聚成一隻飛虎猛獸，撲將過來。小青龍終於逮到機會一顯身手。立刻化形而出與飛虎纏鬥在一起。

兩人兩獸斗得天昏地暗。只是若安有神劍在手，自然略顯輕鬆應對。這一斗，兩天兩夜沒有分出勝負。

第三天天剛剛亮，苗道長一個恍惚，被刺中肩膀。空中青龍已經將飛虎踏在腳下。若安卻是與天地同壽，越戰力氣越磅礴。一招“銀河照日”，光芒大起，趁着道長眯眼的功夫，一劍刺向喉嚨，點到為止。

苗道長完敗！

太乙宗全體沸騰。伏龍宗破口大罵，其他宗派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