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巫
斯蒂爾在王遙的感知中沒有什麼異常，陳曦為什麼要如此配合她演出呢？難道跟剛剛的自助餐消失事件有關？
“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自助餐廳沒有任何食物，只剩這些飲品了？”
王遙蹲下身子，仰頭看着斯蒂爾，對着她問道。
“這個嘛......”
斯蒂爾有些不好意思，猶猶豫豫地沒有回答。
“剛剛她取餐的時候人太多了，她擠不過別人，就念了個咒語把食物全變沒了。”
“小問題，人沒事就行。”
“食物消失之後，餐館裏的人發生了慌亂...”
“我懂了，她又把人變沒了。”
陳曦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還能把人變回來嗎？”
王遙對着斯蒂爾詢問道。
“能是能，但是我不記得咒語了...”
“額......”
身為一位女巫，這麼重要的咒語都不記得了，這是在搞笑嗎？
可如果她不是在開玩笑的話，這又代表什麼呢？
十八歲，身高一米四，身為女巫不記得咒語，情緒波動時會毫不猶豫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先天部分身體功能殘疾且影響了大腦嗎？
艾比長大以後不會也變得跟斯蒂爾一樣吧？
就在王遙還在想這些不着邊際的事的時候，陳曦那邊已經開始吟唱咒語了。
“被凍結在時間河流上游的眾生，我以獵魔人的名義接引你們回歸。”
王遙和斯蒂爾看着陳曦一邊吟唱一邊向上拋出一枚硬幣，這枚硬幣在到達最高點時便陷入了完全的靜止，然後開始發出刺眼的光芒。
“照見真理！”
隨着陳曦的吟唱結束，硬幣散發出的刺眼強光瞬間消失。而餐廳里也同時出現了大量舉着餐盤保持奔跑姿勢的客人，以及坐在餐桌前用餐，對突然發生的騷亂表示迷惑不解的客人。
“卧槽，居然真的有效？”
“所有人，保持安靜，慢慢離開，可以做到吧。”
陳曦對那些靜止的客人雕塑說明道。
“解凍！”
陳曦打了個響指，剛剛出現的客人們終於是恢復了運動能力。
有人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想要趕快離開這，卻發現自己無法進行奔跑。
於是就能看到餐廳中出現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場景。
所有人都保持着慢速，安靜地向外走去。整個餐廳只有輕微的摩擦聲、碰撞聲，甚至都沒有餐廳外面傳進來的聲音大。
有幾個人對陳曦、斯蒂爾和王遙三人很好奇，但是他們也不敢湊過來，只是多看了幾眼，彷彿要把他們三人牢牢記在腦海中。
王遙和斯蒂爾此時已經來到了陳曦身邊，沒有站在路中間擋住那些客人們出去的路。
“喂，你這是怎麼做到的？你還有這種能力？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能力還多着呢。”
陳曦露出一個笑容，又轉頭俯身對斯蒂爾說道。
“你答應我的事可不止消滅魔物哦。要記住，不能在‘白紙’面前亂用咒語。咒語是巫師法力具現化的引導詞，而就算是‘白紙’也是有微弱法力的，他們萬一記住你的咒語拿去亂用怎麼辦？”
王遙此時已經傻眼了，陳曦剛剛顯現出的能力確實已經超出了王遙的認知範圍，而且他從來就沒有聽陳曦說過“巫師”、“咒語”這些東西。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是她在處理那些異世界超凡物品時獲得的新能力？
可是就算是超凡物品也不應該超出他這個先天聖人的認知範圍啊？
“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連法器都沒有，怎麼能通過咒語這一道施法媒介直接使用出巫術呢？”
陳曦見斯蒂爾不信自己的話，便拍了拍王遙的肩膀。
“他不是巫師，也不會任何巫術，更沒有法器。現在我教他一個咒語，你看看他能不能通過一道施法媒介順利使用出來。”
斯蒂爾歪着頭看向了王遙。
王遙剛剛突然出現在她們身邊時，她就沒有發現王遙是怎麼過來的，所以他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這種人就算不會巫術也會用別的方式復現巫術吧。
“隱藏在天地間的精神之網，借用你的威能為我與斯蒂爾建立起心靈溝通的橋樑。”
陳曦再一次將手中的硬幣拋棄，硬幣也再次停在最高點發出了刺眼的白光。
“照見真理。”
「如果他能在念完咒語之後加入進來，就可以證明白紙也能通過模仿巫師咒語施法了。」
「陳曦姐姐好厲害，居然知道專屬於我們巫師的能力，我剛剛還擔心大哥哥用自己的能力模仿我們巫師的巫術呢。」
王遙見她們兩人的表情變化便猜出，她們兩人已經開始在心理層面進行遠程交流了。
於是他也沒有讓她們兩個等待太久，便模仿陳曦剛剛的咒語念了出來。
“隱藏在天地間的精神之網，借用你的威能為我與斯蒂爾和陳曦建立起心靈溝通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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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有會發光的硬幣，王遙只是打了個響指。
啪。
“照見真理。”
「喂喂喂，能聽到嗎？」
「哇塞，真的可以。」
斯蒂爾和王遙都震驚了。
王遙震驚的是，咒語這玩意到底是以什麼形式實現的這些操作，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周圍有發生任何的異常變化。就這麼直接成功了？
而且，咒語這種東西這麼隨便就能使用成功，那些中二病天天說各種各樣的“咒語”，總能蒙到一個真咒語吧？
這些咒語要是讓小孩蒙出來了，那可真的太危險了。
王遙想到這裏，邏輯自動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一定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注意到的，而這個沒注意的東西才是成功使用咒語的關鍵。
斯蒂爾則是震驚於咒語居然真的可以讓不是巫師的人直接複製巫師的能力。
怪不得陳曦姐姐一直強調不要在別人面前說出自己的咒語，哪怕是小聲說都不行。
這要是被別人聽到了，或者讀唇語讀到了，那不就被人偷走自己的巫術了嗎。
要不要戴個口罩呢？也不行哎。
萬一對方帶着聲音放大器也還是會被偷走咒語。
而且陳曦姐姐說，這個世界的宗師級武者可以通過皮膚和“氣”捕捉聲音。只要接近到二十米範圍內，就算是再微弱的聲音他們都能聽清楚。
就在兩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陳曦帶着兩人與沉默的人群一起走出了自助餐廳。
逍遙城第一區的街道上，人群密集程度要遠高于山梨城的街道和逍遙城第四區的街道。
各種口音的攤販在街道兩側擺攤叫賣，倒也有種穿越回古代的感覺。
只是有幾個奇怪的地方引起了王遙的注意。
整條街上沒有招牌，沒有條幅，沒有幡旗，甚至沒有幾個門店，真的就是在居民區的道路兩旁擺攤。
雖說逍遙城的第一區是住宅區，但是也不至於沒有商店、餐館之類的門市吧？
這麼密密麻麻的攤販，賣的還不全是蔬菜水果牛羊豬肉之類的農產品，還有半數以上的攤位賣的是手工藝品和工廠加工的器具。
很明顯，這根本不是菜市場或者早市性質的市場，而是長期、穩定存在的雜貨一條街。
怪不得剛剛在餐廳內都能聽到外面嘈雜的叫賣聲，原來不正常的是開在這裏的自助餐廳。
王遙他們三人一路閑逛着向西方走去，路上王遙和斯蒂爾互相做了比較全面的自我介紹，斯蒂爾也大概理解了王遙的能力性質。
不過，王遙對斯蒂爾所使用的巫術還是一頭霧水。
按斯蒂爾的描述，她們女巫使用的巫術是一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她也只是會使用，完全不理解巫術、咒語這些東西是以怎樣的形式關聯在一起的。
最離譜的是，斯蒂爾連感知法力都做不到，所以她也不清楚王遙現身時使用的力量跟她們女巫使用的法力有什麼區別。
但這只是王遙的理解。
斯蒂爾說的實際上是“法力不可被感知”。
在她的描述中，法力本身具有神秘的性質，所以才不可被感知。
比如說武者的內力、王遙使用的物質轉化能力都可以被斯蒂爾提前使用的巫術感知到。
也就是說，法力通過咒語催動的巫術可以感知到其他體系的力量流轉，但是法力本身絕對無法被任何形式的能力感知到。
具有這種超現實性質的力量，因此她才會說法力具有神秘性。
但也正是由於法力的這種神秘性，導致法力必須通過各種媒介才能使用，無法經由人類之手直接使用。
第一道媒介是咒語，第二道媒介是法器。
經過兩次轉化之後，法力才能具現化，成為影響現實的巫術。
因此斯蒂爾沒辦法像武者、修仙者、古修士那些體系的人一樣，用氣、靈力、法則全面感知突發事件的性質。
別的體系修鍊出的東西，要麼成為身體的延伸（內力），要麼成為精神意志的延伸（古修士），要麼成為兩者共同的延伸（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