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逗你玩兒
你不是也被我坑得一個多月都沒下得來床?鄭遠腹誹道,只是他身份到底比不得蘇鳳清,不敢明面上講出來。
他只是沉默的從兵器架上也取了一桿木槍,走回沈唯真的面前,恭敬地行禮道:“請世子賜教。”
沈唯真卻並不着急開始與他比斗,依然是笑眯眯地扛着自己的木槍,一臉關懷地問道:“鄭兄弟傷勢未好,還是莫要爭一時之長短,趕緊下台去吧。”
鄭遠抬起眼,細細地打量對面的沈唯真。他與蘇鳳清鬥了這麼多年,自認為摸清了蘇鳳清的性子,可自從世子失憶后他又有些摸不準了。
別說笑的如此燦爛,就算在九江王的面前不得不與他扮演兄友弟恭的義兄弟時,蘇鳳清也絕不會對着他牽一牽嘴角。
“多謝世子關心,鄭遠無礙。”他出聲回答,舉槍又拉開了駕駛。
卻見沈唯真還是不急不忙,左手將扛在肩上的木槍挽了個槍花又拋到右手上。“鄭兄弟還是下去吧。”
沈唯真的語氣無比真誠。“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傷了你,不知我父王要多傷心呢~”
鄭遠又是心頭一震,他深認為蘇鳳清雖然總是口是心非地表現的並不在意九江王更看重誰,但九江王實實在在是他心中逆鱗,不然也不會跟自己不和至今。
每每九江王偏袒自己使得蘇鳳清吃癟時,他總是面上雲淡風輕,背地裏瘋狂地報復自己。
而現在的這個世子,居然能語笑言偃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難不成我真的是將世子打傻了嗎?
見鄭遠似是陷入沉思,沈唯真也頗覺無趣,畢竟挑釁這種事得對方有反應才有樂趣。
她無奈聳肩攤手對鄭遠道:“唉,這軍中上下都知我父王偏愛鄭兄弟。”
“為了不使我父王傷心,這擂台勝利,本世子送你好了~”
說完便向擂台邊緣走去,鄭遠猛然抬頭,他自認為武藝勝過蘇鳳清許多,也想要堂堂正正地與世子在擂台上一較高下。
之前沈唯真的挑釁之意他不是沒聽懂,只是他篤信自己會贏所以不去在意。
如今世子說什麼?居然說將勝利送給他?那他的勝利有什麼意思?以後軍中說起來這場比斗,大家只會覺得世子仁厚不忍傷他,甘願不戰而退!他的這份勝利,就全是世子的恩賞了!
鄭遠偽裝平靜的眼中終於射出了憤怒的光,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已經走到擂台邊緣的沈唯真豁然轉身,背對着台下的兵士們對鄭遠做了個鬼臉。
“騙~你~的~”
鄭遠大怒,挺槍就要攻向沈唯真。沈唯真卻是毫不在意地舉槍抱拳對他行禮,鄭遠只能也險險的收住腳步,憋着氣對她還禮,兩人終於是拉開了架勢在兵士們的呼喝聲中戰到了一起。
看台上的九江王注視着擂台上兩人的你來我往,不由得攥緊了看台的欄杆。
一個是他的兒子,一個是月仙的兒子,他都很擔心。雖然他覺得鄭遠要比蘇鳳清似乎出息那麼一點,但如今一個失憶一個頭上有傷,他生怕這場比斗會出什麼岔子。
自己偏心嗎?九江王在心中哂然一笑,到底他答應過月仙,要好好照顧她的孩子。蘇鳳清有他、有長寧,甚至有大燕皇室的疼愛。他只是偏心了鄭遠一些……又如何呢……
只見擂台上的沈唯真身如蛟龍,手中長槍勢如疾風,卻不採攻勢只是像逗着鄭遠玩兒一般閃轉騰挪。
幾個回合下來,鄭遠心中暗暗吃驚,他自認為這多年來刻苦奮發,自己的武藝絕不在蘇鳳清之下。
可被對面的人如此輕巧的玩弄,那一招一式彷彿都算準了他的應對,只是引着他出招,然後被輕輕巧巧的撥了回來。
就像、就像戲弄貓狗一般!
鄭遠心中發狠,沉着臉運力挺槍向沈唯真的要害刺去。
沈唯真卻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橫槍格擋住鄭遠這全力一刺,旋身極快地閃開了他的面向繞到了背後。
鄭遠大驚,回身想要格擋卻已來不及,若是真刀真槍的戰鬥,沈唯真這一招便可捅他一個透心涼。
九江王閉上了眼睛,只要沈唯真一槍揮出,鄭遠必要被打飛出去,比斗就結束了。
就連台下的阿山也已經準備給沈唯真鼓掌喝彩,卻見自己世子竟是輕飄飄地伸出了左手,推向了鄭遠的後背。
鄭遠已經斜過身子想要垂死掙扎,沒想到沈唯真居然沒有出槍,他心中一喜連忙雙足用力下墜,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形好回身再刺一槍。
誰知沈唯真這輕飄飄的一推,觸及他的肩膀卻是來勢剛猛,鄭遠的雙足甚至離了地,整個人踉蹌着斜着向擂台邊緣跌去,他拚命的揮舞雙手都無法撲倒在地。
鄭遠心中又怒又悲,他原以為即使這場比斗要輸,也是與蘇鳳清一番惡戰,雖敗猶榮。卻沒想到整場世子閃轉騰挪好似很忙,卻招招都克住了他的攻勢。
這場戰鬥就像一個大人在逗弄不服氣的小孩子玩耍一般,整場他都沒有受到沈唯真任何一招認真的攻勢。如今世子只是略伸一伸手,他就要跌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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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他不甘心!
沈唯真依然笑着,她幾步奔上前來一手勾住了鄭遠的外袍衣領,接着向後一拉避免了鄭遠跌出擂台。只是她手勁極大,竟是一把拉脫了鄭遠的腰帶。
她向後一拋,鄭遠便只着雪白的中衣,幾個翻滾落向了擂台的中央,而他的外袍還留在沈唯真的手裏。
“別著急走呀,鄭兄弟。”沈唯真將鄭遠的外袍甩在擂台上。“我還沒玩兒夠呢。”
鄭遠的木槍在幾個起落翻滾中早已脫手,他漲紅着臉揮拳向沈唯真攻去。沒有武器,沈唯真用長槍戲弄他更是輕巧,兩人在擂台上又是一番纏鬥,台下的兵士們已經爆發出一浪又一浪的笑聲。
“夠了!逆子!!”九江王生氣的一拍欄杆就往看台下走去,無論沈晉文咳破了嗓子都沒能阻止他的腳步。
望着九江王遠去的背影,沈晉文無奈地搖了搖頭。
九江王一路挾着怒氣,校場上的兵士們不敢阻路,紛紛有序地分做兩邊,給他扔出一條路來。
擂台上的鄭遠終於捉住了沈唯真的長槍,他將槍身夾在腋下想要節制沈唯真的行動,欺身上前揮起拳頭就想要砸在沈唯真的臉上。
沈唯真笑容不減,望着向她奔來的鄭遠,右手一用力,鄭遠就覺眼前一花雙腿離了地面。他瞬間反應過來,沈唯真竟是用槍將他挑了起來!
鄭遠瞳孔劇震,低頭去看沈唯真,見她依然笑的輕鬆,自己的身體彷彿鴻毛,她隨隨便便就能挑起。
沈唯真的眼角掃到台下怒氣沖沖而來的九江王,不等鄭遠鬆開她的長槍跳落擂台,她已發力震飛了鄭遠,接着像打馬球一般一槍揮在飛起的鄭遠背上,將他打得向擂台下飛去。
九江王剛走到台下想要飛身上台斥責兒子,就見眼前一花一個黑影迎面而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不曾想那黑影來勢兇猛,他接住以後竟然是穩不住身子,他雙足發力使出下盤功夫也依然被撞的倒退數十尺,他的靴子在校場的地面上留下了兩條深深的拖痕。
他低頭去看,發現接住的正是鄭遠,人已經昏了過去。
“父王來的真巧。”頭上傳來兒子蘇鳳清的聲音,不再是陰鬱冷漠的語氣,那歡快的調子任誰都能感受到開口者愉快的心情。
“正好接鄭兄弟回去。”
九江王抬起頭,擂台上的沈唯真拄槍托腮笑的燦爛,蘇鳳清的身體本就容貌昳麗,配上這笑容更是讓天地都為之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