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的夥伴
洛珩見時間差不多了，帶朱彥清一幫人來到巡河邊上。
三米寬的河道，倒映着燈火，點綴着群星，一艘艘紙船緩緩駛過。
水面泛着微光，那是法力的流轉，巡河神調動法力，使紙船不沉。
它本人則站在河裏，背着竹筐，握着抄網，將紙船網羅起來，放到竹筐里。
紙船被賦予法力，在竹筐里漂浮。
朱彥清瞪大眼睛，“這老頭就是巡河神。”
旁邊的朋友吐槽，“不應該八塊腹肌、體型威武嗎，再不濟也得膀大腰圓吧，這駝背的小老頭樣，要不是有四條手臂，我都以為是個普通的老人。”
洛鳶提醒，“這還是諸神時代流傳下來的神。”
“理想破滅瞬間。”
“算了，不要抱有什麼期望了，還不如撈點有意思的情報，活了那麼久，對於歷史總歸知道一些趣聞吧。”
洛珩搖頭，“問過了，巡河神一直呆在河裏，如果你想聽，他可以和你說《關於我與我信徒那檔事》。”
眾人：……
朱彥清大喊，“不管了，去特么的巡河神，咱們接着玩。”
“走走。”
洛珩和洛鳶對視了眼，拉着洛鳶走向人群熙攘之處。
程靈溪正吃着冰糖葫蘆，看到洛珩和洛鳶走來，眼睛一亮湊上來。
“小洛鳶，請你吃冰糖葫蘆。”
“洛小珩會給我買，”洛鳶拒絕。
“可是我這根冰糖葫蘆超好吃，要是洛珩給你買到壞的怎麼辦，會酸掉牙的哦。”
洛鳶頓住了，這倒也是。
看着冰糖葫蘆慢慢湊到嘴邊，洛鳶終究還是張開了嘴，咬下一顆冰糖葫蘆。
“好吃，”洛鳶眼睛發光。
程靈溪也眼睛發光，“作為報酬，你讓我貼貼。”
程靈溪抱住洛鳶，蹭着洛鳶又軟又暖的臉蛋，“唔……”
我都不敢想這要是能抱着睡覺該有多幸福。
洛鳶面無表情，心道：“看到冰糖葫蘆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
巡河請燈節之後，巡河神的香火信仰大漲，很多舊信徒也開始重新供奉起來。
巡河神也不再只是賦予紙船一點法力，而是確確實實賦予了鎮宅驅邪的法術。
由於受限於紙船材質，效果只有一個月。
它便暗搓搓的引導信徒，每月來請船一次，而不是一年才請一次“鎮宅船”。
……
“叮咚。”
洛鳶半眯着眼從衛生間出來，她剛洗漱完。
“大清早的，”洛鳶嘀咕一聲，“誰啊。”
透過監控，什麼都沒有看到。
什麼都沒有看到……洛鳶瞪大眼睛，瞬間清醒。
“喵——”阿邪從門口穿進來，身後跟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法力匯聚在眼球，洛鳶看着這位老者，“有事？”
巡河神笑呵呵道：“小姑娘，你哥在不在？”
說曹操曹操就到，察覺到法力波動，洛珩從房間出來。
“有事？”
“洛小兄弟，咱們商量件事。那個，那個，能不能，咱倆締個約。”
洛珩沉默了一瞬，“你要做我的共生靈？”
“對對對。”
“為什麼？”
巡河神頭頂冒煙，語氣支支吾吾，“其實……”
聽了大半天，洛珩和洛鳶才聽明白。
巡河神雖然藉助巡河請燈節漲了一波信仰，但信徒粘性太低，節后也就剩下寥寥幾十個。
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可按照巡河神的說法，巡河的河道在不斷收縮，儘管可以組織人手不斷開闊河道，但難保不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巡河消失。
畢竟，這些年因為城市建設導致巡河改道、填埋等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巡河神沒有安全感。
關於這點，洛珩也進行了解釋，之前是不知道有巡河神的存在，如今通靈門知道了，管理局也就知道了。
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然而，巡河神又說出了一個原因，這倒是讓洛珩不知從何寬慰。
“我想要了解人類。”
許奶奶和許良暉在巡河附近說的話被巡河神聽到了，一直以來，他以為香火信仰的流失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自身法力的衰弱。
又因為巡河變小，導致巡河神在世人眼中不再具備威嚴。
然而那一晚，它發現它錯了。
人們不再信仰它，只是因為人們不需要它了。
人們向它祈福，只是單純想要這個過程，單純想獲得一份心安，而不是寄希望於它。
儘管它基本沒實現過信徒的願望過……
歸根究底，它發現，這個時代的人，不信神，只信己。
所以它想深入人類社會，想了解人類，想找到自己未來的路。
他便想到了洛珩，洛珩體質的特殊他當然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
洛珩聽完，想了想，“那我問你個問題，你為何當神？”
“為了修鍊，”巡河神毫不猶豫回答。
“可是，如今香火信仰之路過於艱難，你活了這麼久又深詣此道，認知比我更深。擁有漫長歲月的你，為何不改道，為何在眾多修行路里，選擇了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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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巡河神陷入回憶，是啊，自己最初是為了什麼才走上香火信仰之道。
它猶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紙船，第一次感受到信仰之力，那時候，深深被裏面的溫暖所震驚了。
那是一種非常溫暖、非常純粹、非常美好的能量，讓那個剛從巡河誕生，還懵懂無知的它如痴如醉。
後來，它發現，紙船上的信仰之力不全是那麼溫暖，有的帶着貪念，有的無色無味……
它觀察了幾百年，觀察每一個請船人，終於明白了，那叫喜悅。
“我想要，人類那純粹喜悅的信仰。”
洛珩眼神微暖，“那你以後可有得忙了，現在人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你要人們發自內心信奉你，就要於人有用，做一個將人放心上的陸地仙神。”
洛珩伸手，“請多指教，我的朋友。”
巡河神和洛珩握手，法力自兩人身上涌動、碰撞、匯聚，鬆手的時候，空中出現兩張紙。
巡河神疑惑，“這就是契約？”
“嗯，平等契約，按照原先人靈共生體的契約方式，簽訂的是主僕契約。”
這是他摸索改版的，所以契約的形式才會呈現出現代的紙張模樣。
洛珩將一張紙送到巡河神眉心，又將另一張紙拍進身體裏。
兩者之間這時產生了某種聯繫，契約已成。
巡河神一念遁入洛珩體內，又遁出來，眼神很是新奇。
洛珩召喚出鬼魈和蓬頭鬼一一介紹，旁邊的阿邪叫了聲，歡迎這位新同伴。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