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切磋
“這一瓶裏頭有一枚靈法丹,就是之前我委託你任務的靈法丹,效果你清楚,另一瓶是蘊法丹。”
通靈門招人一般是程靈溪這樣的大學生,一般都是乙等術士,所以來枚靈法丹作為新生大禮包真不為過。
“外門弟子每月有三枚蘊法丹的份額,效果次於靈法丹,一般適用於乙等術士,”
洛珩稍微有些驚訝,不愧是通靈門,財大氣粗。
蘊法丹的效力大概在靈法丹和增法丹之間,一枚的市價大約在三十萬左右,當然成本肯定沒這麼離譜,不過若每個弟子都有這樣的配額,每月的支出就是一大筆錢財。
“這位就是烏鴉?”門口靠着一位青年,叼着蘆葦,一臉好奇的模樣。
程靈溪皺眉,“杜羽天,這是我師傅點名要拉的人。”
也就是說,沒事別找事。
杜羽天聳聳肩,“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就是好奇傳言的烏鴉到底是怎樣的模樣。”
烏鴉這個名號在通靈門外門不說人盡皆知,也是略有所聞,好奇的大有人在。
也就是烏鴉入門的消息未傳開,否則來的就不止一個杜羽天了。
洛珩抱拳行禮,“在下洛珩,見過師兄。”
杜羽天隨意回了一禮,“咱外門弟子之間不需要那麼多虛禮。”
程靈溪皺眉,“禮不可廢。”
“嗨,你是因為跟了吳老,規矩方面要求多了些,我們這些普通弟子,誰見面了不是點個頭擦肩就走。”
程靈溪嘀咕,“關我屁事,上次我就是忘行禮被我師傅看到了,被他老人家罰面壁三天。”
她也很清楚啊,可是清楚不代表可以做,所以在門內她一直嚴格要求自己。
“打一場嗎?”杜羽天看向洛珩。
“喂,你個大四好欺負一個高三學生嗎,要不要臉?”
“安啦安啦,不用法力,就是單純較量手腳功夫。”
洛珩想了想,點頭應下,“好。”
尊嚴是人打出來的,不管是贏是輸。他若是退縮了,難保被人看不起,雖然他不在意,但也不希望因為這種瑣事影響日常。
“有膽,跟我來,”杜羽天眼睛一亮,招了招手引人出去。
程靈溪連忙提醒,“杜羽天武道造詣很高,在妖都大學裏稱得上最好的那批人之一。”
“沒事,”洛珩淡淡搖頭,“我的武道也不差。”
他的武道不算正統出身,但這麼多年磨礪下來,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真打起來倒也不怕。
兩人來到一處廣場,四處坑坑窪窪,有深淺不均的划痕密佈,可見平時沒少被門人揮霍。
周圍兩個人見有熱鬧看,頓時招呼了聲。
“杜兄,這次和誰打啊?這位怎有些面生。”
杜羽天哈哈一笑,“這位是新入的弟子,你們應該也聽過,烏鴉。”
洛珩微微行禮,“兩位師兄好,在下洛珩。”
兩人笑嘻嘻地行了一禮,雖然他們平時不見禮,但回禮卻是必須的,不然太不禮貌了。
“有所耳聞啊,之前有人說你要入門,沒想到是今天。”
“哈哈,今天可要讓我們大飽眼福。”
杜羽天起好架子,“來吧。”
洛珩點頭,一步踏出,來到近前一拳轟出。他並沒有什麼預備架子,於他而言,只須保留最簡單有效的動作,其他都是累贅。
杜羽天伸手格擋,往旁邊一推卸力,反手一掌推出。
洛珩跟上一掌硬碰硬,力量回震,手臂有些許麻痹感,於是朝前踏一步,接着膝蓋頂上來。
杜羽天拉開身位,迅速調整好,一個掃腿直逼洛珩面門。
洛珩朝後彎腰,誰知杜羽天一腿后又是一掃腿,接着上一回的力道,這一腿威勢更重。
洛珩雙手撐地,一個後空翻,在半空微微抬腳格擋杜羽天這一腿,后再次撐地一個翻滾穩住身形。
腿部傳來些許麻痹感,這並未讓洛珩慌張,眼神始終冷淡。
杜羽天暗暗吃驚,別看他好像略佔上風,其實那一腿造成的傷害並不理想。
那一腿下,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很硬,那是一種千錘百鍊出來的韌性與強度。
杜羽天興奮地咧嘴,主動衝上去。
雙方見招拆招,拳拳到肉,肌肉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杜羽天的攻擊越發兇猛,在佔據上風之後,不斷在洛珩身上添加一道道傷口。
一次攻擊的效果很低,可當磨損不斷積累,當抵達某個頂點之時,洛珩的動作必然會變形從而出現破綻。
“剛猛又不冒進,杜兄的招式依舊這般棘手。”
“烏鴉要輸了。”
“我看未必吧,”程靈溪嘟嘴,“你們別忘了,烏鴉可不是一般人。”
兩人一怔,旋即失效,“這倒也是。”
若烏鴉只是之前斬殺乙等靈的戰績,算得上天才,倒也在可以理解範圍。
凡階的靈普遍靈智偏低,運用智慧,以弱勝強是通靈門術士的強項。
可就之前斬殺三百黑手之一的繡花針,這就不在理解範圍內了。
每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個想法都是——不可能,然後才是——真的只有丁等法力嗎。
如今他們看見了,確實只是丁等法力。
正在交手的兩人多了些變數,洛珩的動作不再如之前那般恰到好處,而是出現了些許變形。
甚至偶爾出現一些不大不小的破綻。
杜羽飛觀察到后,並沒有急着利用這些破綻打敗洛珩,而是繼續穩紮穩打擴大優勢。
只此一點,他能在妖都大學脫穎而出不是沒有道理的。
洛珩暗暗吃驚,發現了這點的他也明白,自己沒有絲毫勝算了。
果不其然,在隨後的戰鬥中,洛珩幾次冒險都以失敗告終,反而加劇了自身的劣勢。
在一個格擋不到位后,杜羽飛近身向前,揮出他自認為完美的一拳。
也就在這個時候,時間好像慢了下來,在揮拳的一剎那,他與洛珩對視。
他看到了什麼?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睛裏,燃燒着一團熾熱的火焰,以及一股恍若實質的殺意。
那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經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