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察秋毫
24
他傾聽片刻,已然明白髮生了何事。便分開人群,帶着討好的表情對着爭吵的那方說:
“各位鄉親,稍安勿躁。我姓易,這裏的小院管家,我剛剛也聽到談話的內容。我們確有過失,就讓柱兒為你們的委屈道個歉。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上,請大家寬容一次。”
說完,易鍾海轉向呆站在一旁的傻柱下令:“傻柱,別,立刻出來道歉。”
易的話讓眾人一片茫然。
首先是閻埠貴開口反問:“老易,你這是怎麼弄的?你知道柱子犯了什麼錯嗎?他要向這些上門挑釁的外客道歉?”
接着,何大清更是直接對着易鍾海斥責:“易鍾海,給我滾出去,有我這個親身父親在,你的事不許插手。讓我為孩子出頭。”
然而易鍾海面無表情,堅決地說:
“何大清,你不明白事理,柱子的確動手傷人,道歉是最合適的補救方式。難道你要看着他再被別人打回來嗎?”
“他們還沒那份本事。”一旁,李建國冰冷回應,他的立場令易鍾海深惡痛絕。面對李建國的輕蔑眼神,易鍾海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質問道:
“李建國,你想說什麼?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我要告訴你們,管事者的任務是平息爭端,不是加劇矛盾。無論如何,柱子打了人是事實,一句道歉就能了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只是道歉而已!”最終,李建國忍不住粗魯地打斷:
“易鍾海,你怎麼能視而不見?你沒看見柱子也受傷了?若用逃避來化解爭鬥,抗日戰爭早就贏了。像你這種不明是非的窩囊廢,配稱‘爺’嗎?”
劉海中這時不知何時回了來,站在人群中附和:“我早已指出過,易鍾海當不上臨時大爺。處理這點小問題都一團糟,有辱大爺這一職。”
何大清接着諷刺:“此人就是個懦夫,要是讓他領導,咱院子以後免不了受欺負。”
這時,來訪的客人見院裏人自相殘殺,連忙表明立場:“你們先把自己的糾紛放下。現在討論的重點是我弟弟的醫療費用。”
他們強調道:“你們動手打傷我弟弟,這種事怎麼說得過去。”
訪客直言威脅:“如果不能滿意賠償,這筆賬永遠不會結。”
對此,李建國寸步不讓:“沒錯,醫藥費是應該賠償的。”
然後他話鋒一轉:“但我們賠償的不是我們,是賠償我的。你們必須滿意賠償后才准走一個。否則,一個個別想過門!”
“小雜碎,我看你想挨揍。”其中一位反擊道。
對方毫不客氣地威脅:“我才不想揍你,敢罵我師父,等着瞧吧。”
賈東旭終於是忍無可忍第一個出手。儘管李建國曾吩咐要看自己臉色,但他絕不容忍侮辱,當下就沖了出去,對那人揮拳而去。
近期由於日常值勤需早晚巡邏,傻柱已不能常練軍體拳,但百倍返還的效果令他的身體素質超越常人。僅僅一擊,強壯的漢子就被擊倒在地。
傻柱與閻解成都瞧見師父動了手,自然不可能繼續袖手旁觀。
傻柱運用李建國教授的軍體拳,對付三四個對手輕而易舉,好似玩耍一般。
閻解成可不是軟角色,他戰鬥技巧不佳便在庭院的花壇中撿來磚塊,一個狠砸,就放倒了一個對手。覺得還不夠解恨,他又猛力踏向已倒的那人,施加重壓。
何大清也不落後,身手與傻柱相仿,雖不通軍體拳但體質更為強健。雙臂同時揪住兩個漢子,拎着他們的衣領往中間擠壓,兩位大漢頭部相撞,頓時額頭淤血。
院內鄰居見此情景,不顧雙方是非紛爭,紛紛投入戰局,連閻埠貴也將唯一女性抓着,朝她猛踹幾下。
易鍾海卻不斷吶喊:"別打了!別打了!冷靜點說理,別加深矛盾!"
冷不防,背後飛來一腳踹向他,直中腰部將他重重撞倒。
"誰、誰幹的?我易鍾海在這裏,搞錯了人了吧!哎喲…"現場一片混亂。
易鍾海仰天躺着,四周大腿林立,辨不清來路。臉龐、胸膛與肩膀皆被踢過,想要起身卻被踢散架一般,只得起趴在地,護住腦袋。
"就是他、踹的就是他!"
李建國與何大清相視而笑,兩人早就想教訓易鍾海一番。
整個院子裏三十多名身強力壯的男女迅速擊倒了十幾名街頭混混,唯有易鍾海倒在地上,傷勢似乎比其他外來人還重。
李建國站於人群前方喊道:"老易,你快回去拿錢。讓解成立即騎車送你丈夫去醫院。"
接着,他對痛苦的混混們問:"服氣了嗎?"
"服氣了,服氣了。"一個混混眼含淚水回應道,從未見過如此緊密團結的小院。
如此人數眾多的一院落,除老人小孩以外,全員參與。
李建國繼續道:"既已服氣,那麼我徒弟的醫藥費用問題你們覺得合適多少?"
他們商量說:"十塊錢,我們就拿出十塊錢來賠。”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個數額已不算小了。傻柱看似狼狽,實則僅受些輕微外傷。
詢問傻柱是否接受此賠償,他撓着後腦表示滿意,隨後李建國讓他們付賬后離開現場。
院內歡聲雷動,群架的痛快讓每個人心裏暢快。
閻埠貴心中又生起沾光的念想,拉住傻柱:“傻柱,咱們全院子的人都因為你出手了。這筆醫藥費用不完,是不是剩下還能請大家吃飯呀?”
何大清接下話茬回應:“當然,定是要宴請感謝大家的。若是錢不夠,由我填補。”
一聽說有酒席可以享用,屋舍的眾人滿懷喜悅,各自返回家門。
而李建國則在何大清家與他一同暢飲一番。
今天,何大清尤為欣喜,特意為傻柱斟了一杯,讓他挨着坐,何雨水如以往默默享受自己的飯菜。
"老李,今天又多虧了你,大清我在這院裏人氣一般。剛剛沒有你護在傻柱身邊,只怕所有人都只是圍觀,不會有人出手相助的。"
何大清相當自知。
與老鄰居的距離
由於白寡婦的事情,何大清如今和那位失聰的老婆婆交情遠不如以前了。如果沒有李建國在關鍵時刻站出來保護傻柱,院裏的人很可能袖手旁觀,只圖個熱鬧。
兩人輕輕碰了下杯子,李建國斟滿后說道:
"大清,別小看你自身魅力,其實你在這院子人脈不錯。只因大家忙碌,沒有特意親近罷了。換個角度看,誰不喜歡跟個手藝好的大廚做朋友呢?"
何大清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儘管言語中夾雜責備,但李建國的慰藉仍使他心裏舒服不少。一壺美酒落肚,話題漸漸轉向了傻柱。
這次衝突看似已塵埃落定,但人心難測,他們不能確保其他人不會對傻柱再度出手。時下,人們對法律也不再敬畏,而傻柱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名臨時借調人員。為了保全傻柱安全,李建國提議將他轉為文書或內部勤務員。
用餐結束,何大清安排傻柱送李建國離開。臨至院門外迴廊時,李建國隨口問:“柱子,所長家住哪裏?有幾個孩子?”
關於這些平日裏不在傻柱的關注範圍內,所幸所長妻子剛巧添了第三個孩子的事在單位里熱議已久,他隱約記得些信息:
"我記得是在6號樓,離我們這不算遠。最近添了個女孩,就是三胎了。"
點點頭表示確認,李建國繼續吩咐:“好了,你回去吧。”
第二天黎明,李建國早早來到肉鋪割了三斤肉,又買了半斤糖果,一條進口奶粉餅乾。跨着摩托車直往六號院而去。
這個院落只有兩戶鄰居。他敲響前方那家,就是派出所長的住宅。
門後傳來一位年過五旬的老婦人的聲音:“找誰呢?”
帶着和藹笑容,李建國回應道:“您好,大嬸,我住四號樓,家的小孩在張所手下幫忙。聽說他對人關愛,得知您家喜添貴女,所以我特地來看看。"
這位老太太正是張所的母親,目前在張所家照顧媳婦坐月子,看李建國手中的禮品,二話沒說便讓他進門。
屋內的張所在刷牙洗臉,聽到有訪客,快速漱掉牙膏後走出來接待。
他問道:“母親,這是哪位?”
李建國自薦道:“張所,我是四號樓的李建國,我的徒弟何雨柱前陣子從工廠民兵部調來這裏工作,可能您還沒見過他。”
"哦,你是那個修卡車的鉗工師傅!八級的那個?!"
在這個小地方,一些新鮮事很快就會傳開。張所對於李建國印象主要停留在他每日風雨無阻騎摩托車上班的形象。
想想自己身為所長有時候還得騎自行車出門,李建國的行為讓他相當欣賞。“李師傅,請進吧。”
他熱情邀客,一邊還說道:"確實,那個何雨柱我知道,他的軍體拳打得很紮實,年輕人也很有活力。沒想到他是你的得意。"
明白了他的身份背景,張所態度更為親熱。
李建國將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張所:"聽說您家中添了喜訊,特地趁上班前前來拜訪。小小賀禮,希望不嫌打擾。"
這份禮正當其時,張所自然無法謝絕。手指觸摸其中物件,感受到都是好東西。
米老鼠奶糖實際上就是早期的大白兔奶糖原型,但由於那時全國上下開展除四害運動,老鼠列為四害之一,所以名字改為大白兔奶糖,以避免不良聯想。
雖然這糖在國內生產,但原料皆源於國外,因此價格高昂,一顆糖價值足以買到兩個白面饅頭。
儘管面對糾結,張所仍是不動聲色地接受了禮品,同時禮貌地向李建國詢問:“李師傅此次來訪,我想應該是為了昨天何雨柱同志因公受的傷吧?”
“確實是因為此事。”李建國收起笑容,輕嘆一聲道,“作為父親,您一定能理解我見到柱子受傷時的憂慮。畢竟他的工作性質本就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他受傷是出於保護百姓不受惡行,這也是他的榮耀。”
張所贊同地點點頭,“是的,何雨柱同志身體健壯、責任與正義感極重,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同事。”
聽張所說這話,李建國接著說:“既然您能明白,那麼請您解答一下我的來訪。昨夜發生的事件,有人在我們院中滋事,矛頭直指何雨柱。他們是被昨晚那場爭鬥中受傷人員及家人糾集來的。”
張所瞪大眼睛:“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雖然柱兒還不是正式警員,但作為被抽調來的輔助巡邏者,某種程度上也算他的人馬。若只為職責受傷倒還說得過去,但這些地痞竟上門挑釁,簡直是不尊重警局。這種目無法紀的態度,讓人忍無可忍。
接着,李建國解釋道:“您也知道昨天的事,是柱子和一名搭檔合力阻止了一場惡性攻擊。”
然而正因為柱子的借調身份讓他們忌憚,要是換成正式編製的,他們絕不會有膽衝擊警院。“這次多虧我們院子的人守在一起,才未釀成更大後果。”
不過,李建國深知,何雨柱未來單獨或者少量人巡邏的情況難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他今後巡邏時單線作業,如果那些人積怨之下動手,後果難料。所以請張所能理解我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