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信與意外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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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建國正指導賈東旭學習四級技工,瞥見垂頭喪氣的何大清,料想到了他的心情。於是,李建國走上前去輕拍何大清的肩頭寬慰說:“大清,別這麼消沉,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你的條件不算差,不需要陷在那些心術不正的女子間鑽牛角尖。”
“真是感嘆人生際遇,”何大清嘆了一口氣,“原本我以為與青竹之間純樸如青竹般的信任,卻被她和老太太這般利用,真是世故如李老所說,人面難測。”
最初幫助老太大廚藝,何大清確實是因為她對美食的挑剔,希望學以致用,但他長久地待在那裏,將老太太視若自己的親人。而對白寡婦,雖然有所慾望,但情感投入遠不及老太太。李建國深知此事並非簡單明了,將何大清拖至人群較少之處,悄悄開口:"或許老太大也有她的考慮,設想一下,如果白青竹是外地人,她的目的並不是將你奪走,她失去了一個為你煮菜的助力,對你離去並無好處。真正得益的,大概只有易鍾海,他正在競爭大傢伙的位置,你自然會選擇支持我."
何大清深思後點頭認同:“可是剛才,老太太把我與青竹鎖在房間裏逼我和她......這分明是撮合我倆!”
面對李建國細緻入微的分析,何大清心中明白這背後隱藏的權力較量和利害關係。“這個易鍾海……真該為此痛打他一頓,竟然想得如此長遠,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何大清緊握雙手、滿腔憤怒。
未得逞(仿寫)
何大清說到一半,起身欲前往一車間找易鍾海晦氣,卻被李建國從腰間緊緊抓住。“大清,你且冷靜些,易鍾海今早請病假並未到場,想來他應該在院子裏同聾奶奶等待你的回應。”李建國繼續道:“這種空穴來風的話沒有實證,對方不會輕易承認的。”
“別白費心力在這些人事上,倒不如去找楊廠長,儘早幫小柱找個崗位。”李建國語重心長地說。雖然內心仍有不快,但何大清認同李建國的說法,確實不該與這種小人斤斤計較,家庭幸福更關鍵。
於是答應:“行,聽你的,先找廠長把柱子的安排解決。”見何大清心態已然平靜,李建國放鬆了手。他便轉身去了辦公樓,打算找楊廠長談談。
午飯時間,李建國驚訝發現何大清坐在一樓食堂等待自己。李建國不禁疑惑:“你不休息嗎?都已經點名了,這時候回去工作豈不白搭?”桌面上是兩盤熱騰騰的菜肴和好幾個饅頭,看得出他是專程在此等候。
何大清笑着解釋:“你以為我是去上班?只是在這裏等你共享午餐,菜和饅頭都備好了,你就坐下嘗一嘗。”李建國走過去坐下,欣然接受這份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說起來,找到楊廠長了嗎?他怎麼說?”他的語氣透露出關心結果的態度。
何大清心情大好,顯然事情已經有了好的開頭,李建國才會這麼輕鬆地提及此事。“順利解決了,楊廠長對咱還是挺念舊情的。”他接著說道,“但他提過,柱子的情況和閻解成他們不太一樣……”
原因就在於家中的工作名額只留給自己這個家庭成員,於是他暫時去的是民兵隊伍,在那邊通過借調的形式幫助街道工作,那邊有更多工人指標,轉正的機會會更大。“民兵隊伍隸屬於保衛科下面,就像咱們這家大廠,保衛部門分工明確:有的是配備武器的治安隊伍,有的負責大門守衛和廠區巡邏,還有預備役隊伍在本地受廠方管理……”他詳細解釋着民兵隊與其它隊的微妙區別。
“他們雖然都是臨時工,待遇基本一樣,不過不是鐵飯碗。”接着他說起了寶貴的工人名額——每個指標就如同獨一無二的一顆白菜,雙職工家庭罕見得很。“許多廠長家屬都沒指標,孩子的出路就只能放在民兵隊。”
聞言,李建國贊同點頭:“這個安排很好,讓柱子有個適應階段,年前適當活動一番,轉正是早晚的事。”而另一處:
聾奶奶在室外漫無目的地轉了半晌后飢腸轆轆地返家,以為這段日子足夠使白寡婦搞定何大清了,然而打開門發現,屋內僅余她一人。“青竹,大清他人呢?”詢問間聲音透露着疑惑。
只見白寡婦嘴角輕扯,帶有些冷意:“大清啊,早已是個死結,我的這幾天算是白瞎了!早知道還不如自己托媒婆呢。”
這次的相親不順心加上半天都被晾在屋內,氣惱的白寡婦站起身,甩門而去,留下了懵圈不知所措的聾奶奶。接下來,她轉向內院找易鍾海,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些許線索和對策。聽說何大清識破陷阱后,連易鍾海都感到不可置信。多年來對何大清的理解中,他只是一個略微木訥又行為曖昧的人。聾奶奶先前曾述何大清暗戀白寡婦,此刻易鍾海不禁為這個出乎意料的轉折感到驚奇。
距離競選老大隻有短短一星期,他迫切需要新策略。
時間迅速流逝,日月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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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何大清領着呆柱一同前往鋼鐵廠入職報到。就像昨日的計劃,待傻柱剛一入職,即被分配臨時調派至鄰近自家南鑼鼓巷街道派出所。這是一個小小的特權,由於是借調,管理方面稍顯寬容。
傍晚,當李建國載着賈東旭與閻解成為傻柱下班途中,車子特意在派出所前停穩。沒過多久,他們瞧見呆柱從警所走出。
"柱子,這裏呢。"李建國招了招手,傻柱興奮地跑向他們。
"師父,東旭哥、解成,這是來看望我的吧?"這是傻柱的第一天工作,情緒顯得激動。
閻解成坐在卡車斗內說:"東旭哥什麼的?稱呼要有師兄弟的分寸,你是我們的師弟,應該這麼稱呼我們。"
傻柱抓了抓頭:"大師兄?二師兄?"
閻解成愉快地說:"這樣就對了。"
賈東旭笑了起來:"可是怎麼感覺有點彆扭,就像去取西經一樣嚴肅呢。"
聽賈東旭提起,閻解成本能反應過來,兩人大笑呼應。
李建國則關心傻柱道:"你第一天工作怎麼樣,有什麼危險嗎?"
聽到師傅提問,傻柱昂首挺胸回答:
"師父,我這邊一切都好。像我這樣的借調人員,沒有配槍,所以工作還算安全。就是在街面上巡邏,抓一些投機倒把或是小小爭執的案子。"
追溯往昔,雖已有所謂的投機倒把之罪,實際處置並不嚴峻,抓獲的人頂多沒收物資,短期關押並加以教誨一番。
"還好,平安就好。那我們現在回家吧。"李建國啟動侉子,因車有限位,呆柱只能步行回返四合院,但這並不算遙遠,只需幾步而已。
門旁階梯成了一個小斜坡,省去了師徒四人輪流抬車載李建國進出門的情景,李建國騎着車直入庭院,正好撞見閻埠貴端着一盆甜麵醬準備進入屋中。
聞到汽車引擎聲,閻埠貴轉身看見是李建國道:
"李叔回家了,正想去劉老那兒探望一下喜事,要不要一起過去?"
在中國傳統習俗中,給剛剛生小孩的鄰居帶點禮物,表示恭喜,稱為“看歡喜”。
"不用了,你就先去,我要回房看看淮茹準備如何。稍後再一起過去吧。"李建國拒絕了,他知道家中有佳人秦淮茹在等。
閻埠貴所帶的是一盆甜麵醬,這是普遍人家回禮的選擇。相比之下,像李建國這種家境優越的人,一般會選擇雞蛋與白糖作為禮物,這之間的價值差距可能會被人們暗暗品評。
"那就先去那邊吧。"閻埠貴說完便前往庭院的另一邊。
李建國返回中庭,恰巧秦淮茹也已預備齊全物品。兩人結伴,他手持雞蛋,她捧白砂糖,共赴劉家之約。
面對人丁興旺的劉家,門口擁擠,連兩位哥哥劉光齊和劉光天都不及入門,看見李建國夫婦攜帶食物前來,便急忙高聲喊叫:"爸、媽!李叔和秦嬸來了!"
劉海中正忙碌招呼鄰里客人,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迎出:
"哎呀呀,老李你都帶來了什麼?若不是你出力相救,我們全家特別是桂英母子,險境就難逃了。我們應當登門謝你才是。"
李建國呵呵笑道:“劉哥,你太謙虛了,今天是我們來沾沾喜氣,來看看小寶的到來。”
劉海中聞言也是哈哈一笑:“就是就是,進來吧,請進屋裏,讓你們瞧瞧我們的小寶貝。”
李建國和秦淮茹踏入屋內,已看到不少前來祝賀的客人。
接過李建國和秦淮茹手中的東西,劉海中放到桌上,同時對着妻子說:“桂英,看是誰來了?快來,讓個道,讓老李瞧瞧我的兒子。”
周圍的鄰居們自發地朝兩側靠開,為他們騰出一片空間。夫妻倆走向床邊,胡桂英躺在床上,新生的小嬰兒依偎在身邊。她感激地看着李建國說:“李大哥,真得多虧你,大恩無需回報。不如讓小兒子認你做個乾爹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提議,李建國尷尬地笑道:“嫂子,我都還沒當爹,先讓自己的兒子出來走走過場吧。”
眾人哄堂大笑,顯然並未對劉海中的好意感到不好意思。劉海中則接著說道:“李大哥既然喜歡自家骨肉,那我理解。不過兒子可是你的命換回來的,給兒子取名的這份恩,就拜託你了,不能推脫。”
李建國爽朗地答道:“那就叫劉光福,光齊、光天,意味着有齊天之福。”原來,這也正是劉海中心中的想法。
劉海中立刻讚賞道:“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們孩子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齊天之福’。李建國,看來咱倆英雄所見略同。”
儘管李建國在劉海中家稍作逗留就要離開,但因為劉海中媳婦正坐月子,家裏不便,只好推遲邀請。他們約定好,改日再來設宴感謝。
一回到家裏,凳子尚未坐暖,門口又響起敲門聲。何大清神色疲憊地來找李建國。“兄弟,最近我心裏不舒坦,陪我聊聊,再痛飲兩杯,好么?”
望着何大清滿面愁容,彷彿心有所痛的模樣,李建國交代秦淮茹自己照顧,隨後便隨着何大清走進了隔壁房間。
屋裏,柱子正在炒菜,何雨水專心寫着作業。桌上的景象頗為簡單:兩杯酒和一份鹽豆。兩人面對面落座,何大清斟酒兩杯,一飲而盡后長嘆一聲。
他對李建國傾訴道:“老李,青竹今天跑到廠里找我了,她坦承一切,包括那致命的病情。我雖很想幫助,卻又怕失去她后難以面對,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李建國敏銳地洞察何大清的煩惱,他知道何大清陷入了感情與理智的掙扎。
此時,李建國並未直接指出問題的關鍵,而是選擇繞道而行。“大清,我覺得那個女人可能並不適合你。明天你可以纏個繃帶到她面前,聲稱是做菜把手弄傷了,今後沒法主廚,工作也讓柱子接手。觀察一下她的真實態度如何。”李建國這樣建議是為了讓白寡婦看清何大清無法成為她的生活依靠,她自然會放棄這段關係。
儘管不願意相信白寡婦只是為了利益,何大清深感信任李建國的建議,決定先一試究竟。因為在過往的經歷中,李建國的判斷幾乎無誤,他已完全認可他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