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神明禮拜！
歐庇克萊歌劇院
芙苓說完后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瑪塞勒。
偌大的歌劇院，此刻竟是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瑪塞勒，期待這個原本囂張狂放的人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
而在眾人的注視下，瓦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芙苓的話，猶如一道巨雷在他的腦海中炸響，此刻他的腦海里，再無陰謀與算計，更沒有任何的得意與怨恨，只剩下芙苓的話語在回蕩。
是的，正如芙苓所說。
他深愛着薇涅爾，那一年，看着自己的戀人在眼前溶解，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將事情報告了楓丹警備隊，卻無人相信他的話。
只有他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麼絕望和無助。
對戀人的愛以及求助無門的情況下，他最終走向了犯罪的道路。
他開始研究胎海水，卻發現了稀釋后的胎海水有類似毒品的效果，為了壯大勢力並擁有研究的資金，他開始販賣樂斯。
他綁架24名少女，用作人體實驗，他冒了這麼大的風險，犯下如此大的罪惡，為的就是能見到戀人，能與戀人再次相聚。
可越是研究，就越是絕望。
他只是一個凡人，胎海水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理解和掌控的。
花了二十年時間，冒了諸多風險，也曾有過良心上的折磨，最後又因執念而瘋狂，犯下諸多罪孽，最後卻發現自己離與戀人相聚的目標不僅沒有拉近，反而更加遙遠了。
如今他頭髮花白，已經是大半輩子過去了，可除了滿身的罪孽和每個夜晚的擔驚受怕之外，卻仍舊是毫無所得。
這讓他如何能不絕望？
可如今，一個神明，一個執掌水之權能的神明卻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可以讓他與戀人相聚。
他知道這有可能是芙苓在騙他，但他沒有得選擇。
他就像一隻掉入海中的淡水魚，哪怕是看到放在眼前的繩子上掛着的是魚鉤，他也不得不張口咬鉤，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脫苦鹹的大海。
這是他20年來在見證了自己的渺小與無力之後，等到的唯一一次機會，哪怕明知是陷阱，他也只能選擇往裏跳。
在歌劇院無數人的注視之下，他呼吸急促，身形也在不斷的顫抖，這是在興奮、在緊張、在糾結！
最終，他張口，看向了芙苓。
“您...您說得是真的嗎？”
“嘩！”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現場的觀眾爆發出巨大的嘩然！
因為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相當於他承認了自己就是瓦謝。
但他已經再也不在乎這些了，現在他只想緊緊抓住那唯一的希望。
“您說的是真的嗎？”
“芙寧娜大人，您真的能讓我再與薇涅爾相見嗎！”
他臉上帶着近乎瘋狂的興奮，雙手緊緊握住欄杆，恨不得從五六米的被告台上跳下，撲到芙苓的面前。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向芙苓，他們也都在等待芙苓的答覆。
芙苓依舊坐在那裏，她靜靜看着瓦謝，她就像一潭澄凈的湖水，任由瓦謝喧鬧，也不起任何波瀾。
面對瓦謝的詢問，她點了點頭：“我確實能做到。”
但下一秒她便又話鋒一轉：“但是，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呢？”
此話一出，瓦謝當即陷入了瘋狂！
“不！您一定要幫幫我！”
“您是我唯一的希望！除了您，我再也找不到任何辦法了！”
“我只想見薇涅爾一面，所以求求您一定要幫我，只要您能幫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的財產，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只要您要，我都可以給您！”
“呵...”
面對激動的瓦謝，芙苓只是輕笑了一聲。
“回應人的願望，本就是神明的職責。我是神明，你的乞求，我自當回應。”
“但...凡眾，想要神明回應你的願望，首先你得對神明有足夠的虔誠！”
瓦謝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言，大概沉思了幾十秒后，他似乎明白了芙苓的意思。
“我明白了。”
他如此說道，隨即從高高的被告台上走下，而後一步一步走到歌劇院的舞台中心。
他走下了被告台，走下了那個與神明處在同等高度的位置。
他來到了舞台的中心，而後，在無數人的面前，轟然跪地！
之前得意昂揚，敢指控神明，試圖通過將神明拉下神位的罪犯，此刻跪在舞台的中心。
而穿着黃裙的神明則依舊坐在那裏，她面色平靜，斜靠在高位上，單手撐着下巴，俯視跪在下方的凡人。
而在神明的注視下，瓦謝將頭低到最低處，向著坐在高台上的神明叩首禮拜！
他早已沒了之前的狂妄與陰狠，只是不斷地向高台的神明叩首祈求。
“我承認，我就是瓦謝！”
“我就是為了與薇涅爾相聚，而開始研究胎海水！”
“為了籌集資金，我才開始販賣樂斯，也是我綁架了24個女孩用作人體實驗，為的就是找到和薇涅爾重聚的方法！”
“這些年，為了保住秘密，我還殺了許多人，最後尋不到辦法看不到希望之下，我這才動了歪心思，想要派人綁架芙寧娜大人！”
“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但還請芙寧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幫幫我！讓我見見薇涅爾！”
“求您了，這是我唯一的執念！求您幫幫我！”
此番反轉極多，瓦謝的心情大起大落，早已是情緒崩潰。
他語無倫次，一邊哭嚎着坦訴自己犯下的罪行，一邊向芙苓磕頭，乞求芙苓的注視。
若不是知道他的罪行，真的很難把眼前的老人當做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而這期間，芙苓一直靜靜看着他，一言不發，直到他磕頭磕到頭破血流才緩緩開口。
“可以了，停下吧。”
“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虔誠，現在，你帶着特巡隊隊長夏沃蕾前往你的胎海水研究基地，搜集你所有的證據。”
“然後再回到這裏，將你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一一坦白，待你交代清楚，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好，好！感謝芙寧娜大人！”
瓦謝毫不猶豫同意了，隨後由夏沃蕾帶隊，在一眾特巡隊的帶領下被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