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祁璐
兩人在圖書館入神看書的時候,關於兩人的風言風語已經傳遍校園了,即使兩人至今始終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各種帶有顏色,關於不挑食,包養,為女方站台之類的謠言,像是落在清水裏的一滴墨,迅速污穢了各種社交媒體。回辦公室路上扮演學生,要了兩個女生聯繫方式的胖子也發現了這一點,給陳一貫猛打電話,奈何無人接聽,連他都不禁懷疑,難道真的那什麼去了?
陳一貫一根一根慢悠悠地啃着鵝腿,不知不覺已經翻過了半本書,編製考試內容有差異,但是也有一些科目是共性的,末世講究實用,科目也都是有實操性的為主,比如管理學,甚至把煽動壓制之類的手段寫在了明面上,反正不怕群體產生智慧,只求有效,不講道德。
忽然,陳一貫聽到一聲咽口水的聲音,輕佻地笑了一聲看向對面,對面的女孩頭更低了,臉紅到了脖子根。拿出一個紙包包好的鵝腿,陳一貫沒有說話,就這麼推了過去,女孩明顯抖了一下,鼓起勇氣抬起頭,發現陳一貫已經繼續低頭看書了,又看向桌面上香噴噴的鵝腿,陳一貫略施手段,鵝腿如剛出爐般滾燙流油。
女孩因為自己名聲不好,經常被人當面諷刺和趕走,如果不是下課後急着吃完飯來圖書館,她本不會走進那麼熱門的餐廳,即使排在最不受人待見的砂鍋粉絲窗口,依然被三次趕回隊尾,所以這遠近馳名的阿姨鵝腿,對她來說雖不能至,心嚮往之,遙不可及。
“對面的人很兇,可能還下了迷幻藥,不吃會生氣的。”不知道是嚇唬自己還是鼓勵自己,女孩偷偷伸出手接近鵝腿,抓住腿骨后迅速收回,兩隻手捧着低着頭,一小口咬下去,豐盈的汁液瀰漫口腔,好燙,一隻手呼呼扇嘴,又被驚人的美味俘虜,忍不住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不經意抬起視線,發現陳一貫正笑着盯着她,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陳一貫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真是敷衍的開場白,女孩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不記得見過你。”
“呵呵,是嘛。”陳一貫沒拆穿她,“吃了我的鵝腿,留個聯繫方式吧。”樸實無華的校園生活需要樂子,關注這種舉手投足能輕易要人命的危險分子,也是校園公檢法的責任嘛。
女孩不情願又不敢拒絕,報了一個號碼,陳一貫打過去響了一下說:“我叫陳一貫,耳東陳,吾道一以貫之的一貫。”
“我叫祁璐。”女孩嘆息着說,自己的噩夢看來又要延續了,希望對方能像之前的人一樣,嫌自己臟,放過自己。
陳一貫存好電話,走出圖書館,他看到了胖子的未接電話,給他回了過去:“喂,胖子,怎麼了?”
“大哥,你在哪?不會真的在賓館吧?”陸洋急道。
“???”
見陳一貫不說話,胖子更着急了:“大哥我跟你說,那個女的身上有很多臟病,你趕緊去醫院啊!”
“什麼跟什麼啊?我剛在圖書館看書。”
看書?胖子一萬個不信,但是也不敢反駁他,只能繼續跟他說:“那個女孩叫祁璐,以前被寧氏子弟好幾個人都玩過,聽說還有多人運動,大學裏有點姿色又沒有背景的平民女孩都這遭遇,後來不知道哪個寧氏子弟玩的太花,帶了好多病來,男男女女傳染了一大片。後來學校里的女孩沒人玩了,但有好些個平民女孩被泄憤殺了,剩下的也退學治病去了,只剩下這麼個祁璐,她父母剛出車禍沒了,沒錢治病,也不肯退學,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陳一貫愣了,這麼強悍的女孩會被紈絝玩弄?難道說她成為新人類是在不久之前?陳一貫的觀察細緻入微,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認錯人了,現在卻不確定了起來。
胖子接著說:“現在都在傳你跟她搞一塊兒了,說你不知情倒了大霉的,說你不挑食的,什麼難聽的都有。”
陳一貫冷哼一聲:“放心吧,很快就沒人敢再說了,我沒事,掛了。”
胖子看着響着忙音的電話,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大佬怎麼這麼篤定?開除幾個人也防不住私聊吧?
陳一貫轉身回到圖書館,祁璐已經吃完了鵝腿,裝着骨頭的紙包被她捏在手裏,她想去扔,又害怕陳一貫,因為他沒讓她走,她不敢動。
這時,她看到陳一貫大步走來,徑直走到她面前,她害怕地閉上眼睛,感覺手上的紙包被人粗暴扯走,她驚得一抖,然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絕望地等了半晌,沒有進一步的侵犯,祁璐狐疑地睜開眼,抬起頭看向陳一貫,只見他看着別處,表情陰晴不定。
怎麼可能,祁璐完全就是普通人類的身體,體內有很多病菌病毒,跟胖子說的也對上了。
陳一貫隨手清除了她渾身的病原體,鬆開她的手看着她,祁璐只覺一陣暖流流過全身,渾身的不適一掃而空,私密處苦苦煎熬的奇癢也消失不見,世界都亮堂了起來,她緊緊盯着光明世界中央的陳一貫,心中湧起了一種依賴的感覺,舒適的感覺帶來了生理上的濕潤,讓她羞得像一隻煮熟的大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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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雙胞胎姐妹么?”陳一貫問道,祁璐眼露迷茫,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大人物癖好怎麼這麼奇特,老是說一些古早的搭訕對白。
陳一貫很鬱悶,他竟然看走眼了,即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他只是隨口一問,想看看祁璐知不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結果果然是不知情。
回到了座位上,陳一貫眉頭緊皺地思索着,祁璐看了一會兒,弱弱地問:“請問,我……我可以走么?”
陳一貫莫名其妙:“關我屁事!”
祁璐如蒙大赦,抱着早就收拾好的包,撿起地上的紙包,快步離開,出門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陳一貫還坐在那裏背對着她。
這個祁璐身上肯定有秘密,有趣,可能她死去的父母知道,所謂車禍應該也是另有隱情,雖然很好奇,但是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訓導主任。
反正祁璐在學校里,以後盯着她,總能發現蛛絲馬跡,就當是娛樂了。陳一貫如是想到,把念頭放下,又看起書來。
祁璐和新任訓導主任的大瓜爆出來的傍晚,整個學校召集除留學生以外的所有學生開大會,人手發了一本魔改后的校園制度,要求全篇背誦。
張俊面對學生還是很霸氣的,他接到陳一貫的指示,也聽說了那些風言風語,直接宣佈新制度以後一周考試一次,錯一道就開除不說,第一次考試竟然安排在了兩天之後!所有的學生議論紛紛,張俊大吼着打斷,直接宣佈解散,兩天後不會背,就等着開除吧!
馬上開始各自啃書的學生們馬上發現,這本新制度簡直反人類,是訓導主任成為校園土皇帝的登基詔書,不僅見面要主動行禮,而且不得議論,不得直視,違者毫無意外,一律開除。最後所有人都認識到了,這本制度裏面除了開除沒有其它處分了,而且以前違規的行為,範疇被無限放大,以後的校園生活瞬間黯淡無光,真正的如履薄冰。
今天對陳一貫八卦討論熱烈的那部分人現在背後都是一層細密的冷汗,自己開除的定罪書,就在別人的聊天記錄里了啊,一個個後悔不迭。
唯有祁璐拿着新制度,眼角彎彎有些雀躍,制度裏面的神經質讓她彷彿看到陳一貫的臉,雖然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可以默默了解你,祁璐心道,她沒有發現,身邊的同學看到她,眼神不再嫌棄仇視,反而帶着敬畏和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