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就是要快
於是,還是走了老套路,平西侯爺直接與周易恆提起自己這個內侄,還特意把周易恆請到自己家中。
周易恆瞧着舉止有度,言之有物,且長相俊俏,一表人才的丁公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更別提大名鼎鼎的丁家書苑。就連平西侯爺說讓他考慮一下,畢竟丁公子定了好幾次的親,周易恆卻連連擺手,生怕慢了一步這乘龍快婿就被別人搶走了,於是連問都沒問胡氏的意思便答應了。
麗氏把自己存了二十幾年的老底都統統拾掇出來往周映寒這裏搬,想着胡氏鍋底一樣黑的臉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比起那張大人的侄兒,這江南丁家的嫡子自然要高出去一截子。特別是使了銀子叫人打聽後知道,這位丁少爺詩書滿腑,長得又英俊瀟洒,且今年秋天中個進士更是在話下后,更是樂開了花。
周映寒從最初的震驚中慢慢回到了備嫁的喜悅狀態,因着丁少爺今年都20了,丁夫人急得不得了,所以想把婚期定在今年冬天。王爺自然同意,督促着胡氏為周映寒備嫁。
胡氏私下裏已經為周映寒找到了人家,是宮中皇上身邊最為得力的大太監呂成寶的侄兒,呂成寶自己沒有後代,對這個侄兒非常疼愛,若不是怕名聲不好,呂成寶都想把侄子記到自己名下了。若是能與這位攀上交情,那麼周錚的世子之位就多了一份助力,且自己想聘永安公主的事也不是不敢想的,可萬萬沒想到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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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的肚子越來越大,人也圓潤起來。且吃得好,用的好,孟綰還安排了和文侍候自己,讓自己非常得意,原本平起平坐的姐妹,這會兒卻供自己差遣,任誰都高興。
和文想着王妃剛剛捎來的話,讓自己鼓動春桃找找二奶奶的麻煩,最好讓春桃有個什麼閃失,好讓二爺與二奶奶鬧起來。
於是,春桃這幾日開始見天往外跑,說是天暖了,要鬆散一下筋骨,清和園裏威風擺夠了,就想往外頭去。
和文一臉為難地來請示孟綰,孔媽媽把她攔在門口,笑道:“春桃姑娘現在可是咱們院裏的獨一份,她喜歡做什麼自然就去做什麼。二奶奶可是說過,不管她這胎生的是男是女,二爺都要是抬姨娘的,你好好侍候着,到時候到春姨娘身邊做個一等丫頭,豈不風光。”
這話說的春桃樂開了花,和文愁皺了眉,可是現在的情形她也沒有太好的法子,連王妃都叫她先穩住吧,一切都等着春桃生了再說。
清和園裏放不下春桃后,她就喜歡往王府的花園流芳塢那一處去逛,每日裏都能遇見同樣來散心的環姨娘。環姨娘出來走動完全是周易恆的意思,環姨娘住的院子小,而她本人又是一個貞靜的性子,周易恆就命丫頭婆子們每日帶環姨娘去流芳塢走上兩圈。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熟識起來,雖說月份不同,但孕婦在一起總有共同話題,時日久了,倒有許多話能說到一起去。
而春桃喜歡與環姨娘來往的另一個原因是,環姨娘極得周易恆寵愛,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好東西。就比如自己現在手裏的帕子和荷包,就是自己誇了幾句之後,環姨娘轉手送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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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周映寒定了親事後,胡氏就開始拚命折騰麗氏,這天也合該麗氏倒霉,平日裏都是小心謹慎的一個人,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為胡氏夾菜的時侯,不小心把一個丸子掉到了桌子上。
本來也沒什麼,後面跟着的小丫頭上來清理就是了,可是周映寧呼地站起來,硬說那丸子上的汁水濺到自己的裙子上了,可那明明是油炸的,根本不可能有汁水。
麗氏剛想張口解釋,周映寧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滿屋子的人都呆住了,麗氏不是簡單的姨娘,她可是庶妃,平日裏被擠兌兩句倒也罷了,可這樣由着晚輩當眾打臉可是頭一回。
周映寒立時扶着麗氏與周映寧理論,誰料周映寧卻反手又給了周映寒一個耳光,道,“下賤人生的下賤胚,以為嫁給嫡子便可以改變身份了?作夢,一輩子有一個給人做小的下賤的姨娘,你周映寒就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周映寒抖得不成樣子的手,想要再上前,卻被麗氏扯住,強忍着淚要往外走。胡氏卻道,“慢着,誰讓你們走的,眼裏還有我這個主母嗎?”
“麗庶妃,你惹了咱們三小姐不高興,難道連禮都不用賠嗎?”站在胡氏身邊的洪媽媽冷冷地道。
麗氏頂着紅了半邊的臉跪在周映寧腳下磕頭,周映寧則一臉得意地看着周映寒,周映寒自麗氏跪下后便垂着頭一句話沒有。
這件事被周易恆知道后雖然生氣,但在被胡氏三言兩語哄騙后,只把周映寧好個教育,又罰她把女戒寫上十遍送去外書房給他檢查。
周映寧生氣地甩着帕子走了出去,一把抱過周錚過了年為她尋來的那隻與永安公主一樣的波斯貓。這也是胡氏的主意,讓周映寧養這麼一隻,到時候與永安公主聊天時就會有更多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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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映寧一邊狠狠地捋着貓毛,一邊氣鼓鼓地往前走,穀雨皺眉跟在身後,“三小姐,不回去嗎?”
“回什麼回,你是想讓我抄女戒去嗎?”周映寧不滿地道。
周寧映抱着貓漫無目的地走着,臨到了通往流芳塢去的夾道時,那貓卻好似聞到了什麼,喵喵地向著流芳塢的方向使勁。
周映寧索性抱着貓就拐到了流芳塢,遠遠地聽到有嬌笑聲,周映寧皺眉,那笑聲聽起來那樣刺耳,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去瞧瞧,誰那麼大的膽子,怎麼笑得這樣大聲。”
小丫頭輕聲應是跑上前去,沒一會回來道,是環姨娘和清和園的春桃姑娘。
周映寧原本想轉身回去的,一聽環姨娘在,想着胡氏因着環姨娘這胎沒少與自己抱怨,逐向前走去。
亭子裏,春桃正繪聲繪色地講着以前聽來的一個故事,環姨娘坐在墊了厚厚棉墊的石凳上安靜地聽着,一抬頭瞧見周映寒過來,連忙站了起來。
背對着周映寧坐着的春桃卻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怪物了呀,瞧你害怕成那樣。”說完還咯咯笑。
“你說誰是怪物?”周映寧冷冷地問。
春桃一聽,嚇了一跳,轉過身見的確是周映寧,連忙快步走出亭子,行禮問安。
周映寧看着她隆起的小腹,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些不耐起來,手上捋着貓毛的力道也加大起來,長長的指甲好似都要插進肉里去,引着那貓躬起背來,她卻不知。
周映寧向著春桃靠近,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哧地一笑,“什麼玩意,姑娘不姑娘,姨娘不姨娘的,還敢在這裏說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跪下。”
和文連忙上前,“三小姐,春桃還懷着......”
“啪”和文捂着臉頰連忙跪了下來。
“要你多嘴,你是個什麼東西。她懷着孩子又如何?哼,誰知道生下來是個什麼德行,別再和他那爹一樣,憑的讓娘操心,如果是那樣,還不如現在死掉的好,免得出來丟人。”
穀雨瞧着亭子裏環姨娘已然站了起來,一眾丫頭婆子聽着,臉上神色各異。
連忙上前,“三小姐,是不是要回去了?王爺給您安排的功課若是不抓緊的話......”
周映寧想着剛剛周易恆讓自己抄那女戒的事來,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不去。心裏不高興,手上一個用力,生生把那貓毛薅下來一縷。
那貓一個吃痛,用力一掙,跳了出去,落到地上后抖了抖身上的毛。抱貓的丫頭想在上前抱起,貓卻好似聞到了什麼,先是在地上聞了聞,然後又抬起頭四周瞧了瞧,直到看到春桃手裏的帕子。
春桃卻並沒有注意貓,看着和文被打,嚇得連忙巴巴地解釋,把那個笑話又重說一遍。
只還沒有講完,那貓卻突然一竄,朝着春桃撲來,春桃哎呀一聲,本能地向後躲,只她站在亭子外頭的台階處,一個倒仰,重重地倒在了台階上。
和文心道,糟糕,想要去扶,奈何自己是跪着的,等着站起身再伸手時,春桃已然倒下,疼的動都動不了。
周映寧也呆住了,這樣的情況超出了自己能處理的範圍了,“你,你怎麼回事呀,莫要賴我,與我無關。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誰敢亂說,我不饒你們。”
“血,哎呀,春桃姑娘流血了。”有人高聲喊。
和文瞧着春桃身下流出的血,也不顧得周映寧站在那裏,指揮着婆子趕緊抬了春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