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其心歹毒
周映寒到了麗氏的院子,正瞧見一個小丫頭拐出門去。
“姨娘,可是有什麼消息?”
麗氏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可如何是好,剛剛聽說王妃昨天派了洪媽媽回胡家去了,說是讓胡家二太太馬上把你的事定下來。”
“啊?怎麼會這麼急?”周映寒驚訝地問。
麗氏眼角已帶上濕意,“怎麼辦?怎麼辦?她這是瞧好什麼樣的了?若是她與王爺提起來,王爺一定不會反對的。”
娘倆都知道,只要胡氏張口,那外面必定是挑不了任何毛病的,且一定會為周家帶來一定利益的。
“姨娘,咱們不能再等了,現在只有二哥能幫我了。我昨天與二嫂的談話,您還聽不出來嗎?二哥和二嫂這是等着咱們呢。”
麗氏坐在椅子上,“他們會幫到你嗎?”
“姨娘,不試怎麼知道。”
“可是,我總覺得二奶奶鬥不過王妃的,你瞧瞧春桃,誰不知道那是王妃護着才懷了孩子的。還有二奶奶再不能生育了,以後還不是春桃這個孩子......”
“姨娘糊塗,二嫂生不生孩子與咱們有什麼關係?二哥只是想要證據,你給了他,他自然為我的事出力。你不給他,他也會繼續想法子與王妃斗下去。而且,若是王妃知道你手裏有那樣要命的東西,她會如何?你想過沒有?”
麗氏緊張地站在那裏,一時倒沒了主意,周映寒氣的一跺腳,“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握着你那些東西,繼續觀望,看着她們誰是最後勝利者,你再倒向誰。只是那個時候,王妃已然將我嫁入那不堪人家,更或者給了哪個老頭子做了續弦了。”
看着扭身要走的周映寒,麗氏拉住她的手,“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保險一些,二爺與二奶奶的實力實在是讓我不放心。”
“可是現在不是你放不放心的事,如今王妃已然讓洪媽媽去胡家了,許是她早就為我相看好了,只不是知道為何這樣急迫起來了。你且看着吧,過幾天那媒人就上門了。”周映寒流下淚來。
“莫哭,莫哭,我知道了,聽你的,都聽你的。”麗氏說完急急轉回內室,沒一會,拿出一個小匣子,“給,你拿去吧,告訴二爺與二奶奶,若是想知道這匣子裏的東西是個什麼情形,只要你定了讓我滿意的親事,我全部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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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與孟綰瞧着眼前的匣子,兩人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好半天,周鈺才慢慢打開那匣子,只見裏面有幾個瓷瓶,還有一張紙並幾塊料子。
周鈺拿出那張紙,上面寫的應該是一個孩子的生辰八字。孟綰拿出那幾塊料子,有一個小孩子的肚兜,應該是那種剛出生的孩子的。還有兩床小包被,一看就是有了年頭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瞧出了不解,“這是誰的?”孟綰問。
“不知道?麗氏怎麼會收着這個?這是什麼意思?”周鈺上上下下翻看着。
“這生辰與我是一年的,只是晚了幾個月而已。”周鈺把那張發黃的紙折好。
孟綰輕聲道,“不知道就不要猜了,麗氏既然拿出這個來,且保存的這樣好,一定有它的深意,我想等着二妹妹的婚事定下來后,她會主動來與咱們說的。”
周鈺點了點頭,“麗氏手裏應該有證據,很好,這樣看來,你這個激將法的確起到了作用,胡氏還是沒沉住氣呀。”
“她就是心太歹毒了,一聽到咱們要為二妹妹相看婆家,她就坐不住了。若不是她這樣急,麗氏怕還不會出手的。”
“嗯,麗氏這麼多年,受盡了胡氏的刁難和羞辱,這個應該對她來說是最後的法寶了,她不敢輕易拿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在,你這個主意好,逼得胡氏動手,逼得麗氏着急。”
周鈺把東西放回匣子,十分高興地摟緊孟綰,“好,一步一步總能讓咱們收穫驚喜,等着收集到胡氏加害我娘的具體證據,咱們就可以大幹一場了。那個宋柱家什麼姨母怎麼樣了?”
“你還記得呀?”孟綰笑。
“怎麼不記得,若是她真的想起什麼,那可是有價值的。你也說了,她一定是聽到或是看到我祖母與胡氏的什麼事了。”
孟綰點頭,“前一陣子孔媽媽還去了一趟,說是好多了,能記起一些事來,但都是再往前的,都是她侍候祖母時的一些,其他的還是不行。”語氣里有失望。
“沒關係,不着急,我與周錚的競爭是與朝堂是密切相關的,而朝堂上的風雲總要再有個一年兩年才能見分曉。”
“嗯,我想着,經過咱們這次謀划,府里的庶務我就能插手了,到時候調查起娘的事就方便多了。而且均堂哥那邊對你越來越好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三嬸也會與我說一些娘的舊事了。”
“沒錯,真好,咱們慢慢來。我總要讓胡氏把我娘經歷過的百倍還給她。”說完收起匣子拿到多床頭的暗格里放好,“我出去一趟,既然麗氏送了咱們這麼個大禮,二妹妹的婚事自然要讓她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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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快去吧,若是有什麼結果,早些捎信進來,我也好讓二妹妹考慮,只她們同意了,才好與王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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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登了昀郡王府的門,為平西侯夫人娘家侄子求娶周映寒。平西侯夫人娘家姓丁,家裏雖然沒有在朝堂上為官的,江南出名的丁家書苑卻是丁家的,可以說是書香傳家,桃李滿天下。他們家書苑的匾額還是先帝當年微服時親筆題的,極受世人尊敬。
這丁家世代單傳,岳夫人丁氏只得這麼一個侄兒,今年二十歲了。親事卻是一波三折,先是定親的女方在十六歲準備成親時突然染了惡疾去了。隨後家裏又為他定一門親事,沒想到也是要到成親之前,女方卻跟着自己的表哥跑了,成為當時的一大笑柄,這位丁少爺也被這件事氣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冬天。
這一拖這位少爺便十九歲了,之後又訂了一門親事,也是到了要成親的時侯,與友人上街喝茶的丁少爺發現了自己的未婚妻的弟弟,居然藉著自己家的名號招收學員還從中牟利,回來打發下人一查卻發現,這未婚妻卻是那出主意的人,而且平日的風評也不是很好,因着丁家着急他的婚事,所以了解的也不詳細,於是,這回是丁少爺自己退的親。
就這樣,丁少爺心灰意冷,後來的幾次居然連看都不看了,已經20歲的丁少爺成了婚姻老大難。丁太太急得不得了,忙寫信給自己的小姑子,丁氏一想索性便接了侄兒來京里散心。
丁氏與周映容的婆婆是手帕交,兩家住的也近,平日裏走動的也多。這件事便被周映容知曉了,細想之下便與丁氏提了周映寒的事,起初丁氏是不願意的,一則是周映寒是庶女,二則胡氏那樣的人她是看不上的。
可架不住侄子現在的狀況,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品茶,對於這些事淡得很,身邊放的丫頭平日裏連正眼也不瞧一下。聽得周映容提了幾次后便心活了。
周映寒,丁氏是見過的,長得標緻又極穩重,雖然是庶女,且有一個胡氏那樣苛刻的嫡母,卻也是不小家子氣拿不出手的樣子,且是正經的郡王府的小姐,心裏滿意了幾分,便想着讓侄子看一下。
丁少爺原本是不想的,但因着姑母頭一次說,不好拒絕。周映容便充當了紅娘,找了個借口把周映寒叫到自己家裏來。也合該兩個人投緣,這丁少爺躲在花牆后相看時,正看到周映寒對着一樹開得正艷的合歡花吟詩,被風吹落的花瓣,嬌俏花樹下的少女,那首自詡讀書萬卷的丁少爺也沒聽過的優美詩詞瞬間打動了少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