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自虐狂
安騰的突然到訪對我來說是意外的,而直覺告訴我他的到來必定是不懷好意,於是,不想被他噁心的我示意文員讓他走。
米小雅一直注視着我,聽到我的回復后像是鬆了一口氣,在文員走後也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去到了自己的工位。
然而僅僅只是過了兩分鐘,辦公室的門被直接推了開來,我望向了門口,只見穿着潔白毛皮外套的鐘靈正朝我邊走邊摘下墨鏡,而她的身後竟跟着安騰。
他朝我笑道:“陸總,你好。”
“這人在外面要見你,我碰巧見到,給你帶了上來,認識?。”
說話間鍾靈已經坐到了我的對面,雖然有些無奈,但我還是朝鐘靈擠出笑容,道:
“那你還真是幫了大忙了!”
鍾靈將墨鏡往桌上一丟,翹起了二郎腿,道:“不客氣。”
將安騰晾在了一邊,我問鍾靈道:
“找我有事?”
“你先和他談,我的事晚點說。”
鍾靈說著招呼安騰坐了下來,她是一點也沒感覺出我對安騰的厭惡。
安騰是認識鍾靈的,起碼見過她的照片,而鍾靈卻只從我口中聽過他的名字,並不認識他。
安騰並不顧及我的忽視,依舊一副偽君子的模樣,笑道:
“這位好心的美女,我姓安,謝謝你帶我進來,能否請你到外面等等,我有幾句話想對陸總說,很快。”
鍾靈一副思考狀看了看我后,似乎想到了什麼,語氣哀怨地回道:
“哎呀,你這人不厚道,好歹是我帶你進來的,你反而轟我走。不過呢,於公我是這家公司的合伙人,於私我和陸晨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你們不管有什麼話,公的私的都不用避着我。”
鍾靈的語氣讓我一時想發笑,忘卻了見到安騰的反胃。
安騰說道:
“好,既然你們是自己人,我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別裝了,直說,我沒多少時間聽你在這演戲。”
鍾靈皺了皺眉頭,說道:
“陸晨,怎麼說話呢!你注意風度,打小我是怎麼教你的?”
“我怎麼記得打小你只教我有仇報仇以牙還牙。”
“這麼說,你跟他有過節?姓安?我想想……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叫做安騰的吧?”
安騰“不失禮貌”地回道:
“沒錯。”
“聽過,沒見過,長得倒是有模有樣的。”
“謬讚了。”
鍾靈又是裝出了柔弱的語氣,道:
“哎呀,你別文縐縐的,我文化不高,聽不太懂。”
面對鍾靈的陰陽怪氣,安騰依舊保持着噁心的笑容,片刻后,說道:
“既然陸總忙,我還是換個時間來吧。”
“別走啊,想說什麼就說,當我不存在。”
我說道:
“我壓根就沒打算聽你裝逼,上次照片的事,幹得漂亮!”
“我這人做事,只注重效率,不在乎過程,就算手段有些不光彩,只要我一片真心她能明白也就足夠了。當然還得感謝你給機會。”
安騰的偽裝終於卸去,而我那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已經捏緊。
“舒瑞接下來的一年都會在杭州,她打小沒了父母,很缺愛,今天我來就是懇請你放過她,因為你太複雜了,你給不了她一心一意的愛!”
安騰的嘴臉一直變化着,每次都能裝出一副有利於自己目的的面孔,我也明白了,他這次來為的就是告訴我舒瑞不會那麼快回廣州。
明明是一個無恥的小人,卻能把一切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遇見這種人,不打就只能是氣壞了自己!
鍾靈臉色也變得憤怒,趁她準備發飆之際,我強忍着心裏的火站起身走到桌子對面,說道:
“鍾靈,你先出去一下。”
“不用,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想幹什麼就干吧,不用管我。”
“那你可別動手,這人可髒了。”
“看情況。”
安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面着我,說道:
“想動手,沒問題,我不還手,只要你……”
“還他媽裝!”
隨着嘴裏的話語,我出其不意轉身一拳打在了安騰的臉上,安騰也隨之半倒在了地上,一手扶着地板慢慢站起,一手擦了一下嘴角。
他確實沒有準備還手,憤怒讓我無法分析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而面對這樣的場景我也只是打了一拳,沒有再補上幾腳,更沒有了繼續的衝動,而鍾靈如同看戲般看着嘴角冒血的安騰。
站起身的安騰也在對我做出了一個帶着嘲笑般的表情后,走出了辦公室。
安騰走後的十分鐘裏,我坐在自己的位置抽起煙,而鍾靈也很識趣地沒有說話,時而摳摳指甲,時而看着我發獃。
“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
“我聽說公司出了事,你沒走公司的賬?自己掏的錢?”
“是我管理不好,這錢就該我出。”
“按照你的邏輯,平時賺了錢是你管理得好,我不該拿錢?”
我不語,似乎這件事此時在我看來也沒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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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到財務把錢拿回去,如果不夠,該我掏多少言語一聲。”
我沒有心情就此事和鍾靈聊上太多,回道:
“夠。”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鍾靈問道:
“你和她鬧矛盾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鐘靈接着問道:
“又是因為夏言?剛才你對那腦殘說的照片是什麼照片?”
不想和她提及照片的事情,我說道:
“也許吧。”
手機的聲音傳來,在響了半分鐘左右後,我看了下手機屏幕,而屏幕上赫然寫着舒瑞兩個字,等待她電話一個多星期的我此時卻沒有了想像中的興奮,只是心跳不自覺地加速起來。
“接呀!”
緩緩滑動了屏幕,我把手機湊向耳邊,我們都默契地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的默契此時並不那麼地浪漫。
舒瑞的聲音率先傳來:
“在聽嗎?”
“嗯。”
“你和安騰打架了?”
“打了。”
舒瑞的呼吸聲傳來,而我的呼吸卻無意識地停止着。
“你傷着沒有?為什麼要那麼衝動?”
“他怎麼和你說的?”
“這個不重要。”
“那我問你一個重要的,他說你要留在杭州一年,這是真的嗎?”
舒瑞不語。
“清楚了。”
“有些事我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
“那就不說了,你已經表現得非常明白了。”
說完我狠着心掛斷了電話,儘管我渴望聽到她的聲音。
心撕裂般疼痛着……
“她真的要留在杭州一年?”
我的眼眶有着想要升溫的感覺,我努力剋制着,沒有回應鐘靈的話。
“那你們還能結婚嗎?”
這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我也曾有一秒想要問舒瑞,卻害怕答案是我無法承受的。
窗外夜晚已經降臨,而有了城市的燈火,天空依舊還有着顏色,而我的情緒只剩黑暗,我又不可思議地開始祈禱舒瑞會再次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而在不久前是我主動結束了和她的對話。
“鍾靈,你覺得我衝動嗎?”
“不覺得,那種人就該打。她……責備你衝動了?”
我苦笑了一聲作為回應,而她也望向了窗外,發起了呆,許久后才回過頭看着我說道:
“打小時候我就知道,你就是個傻瓜,一個自虐狂……陸晨,試着對自己好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