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一己之力

第349章 一己之力

到時候,我想要斷其一臂或一腿,自然輕而易舉。想到這裏,陳言應聲而出,緊隨其後。

賈東旭,暴虐之徒!七殺之力,碎骨斷肢!

西交民巷的衚衕口,鄭主任率領一眾保衛科成員追捕賈東旭,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雙手撐膝,氣喘吁吁地怒罵道:

“該死!那傢伙究竟藏在哪裏?”

“西交民巷與東交民巷,整個四九城都繞遍了,卻連個影子也沒見着!”鄭主任一邊咒罵,一邊顯得極為焦急。

他不知,此時的賈東旭正藏匿於陳言卧室的床下。

“主任,要不我們報警吧?賈東旭的瘋狂已經到了極限,如果讓他繼續在外遊盪,萬一再釀成悲劇,後果不堪設想。”一名保衛員建議。

聽到此言,鄭主任怒斥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報警嗎?這是廠里的決定,說這是重大安全事故,最好能在廠內解決!”

罵完,他瞥向沉默不語的保衛員,嘆了口氣,苦笑道:“再搜一搜,如果到六點還未找到,我們就報警立案!”“是!”“是!”“等等,鄭主任,我有一件事想報告!”“嗯?什麼事?”“我聽說,賈東旭的妻子兒女以及母親都在我們轄區的紅星人民醫院。”鄭主任驚訝道:“...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保衛員解釋道:“我一直在跟着您追查,沒來得及說。”鄭主任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真是個死腦筋!走,去紅星人民醫院看看!”

與此同時,鄭主任帶着大部分保衛科成員在四九城內四處搜尋賈東旭,而陳言則與另外三名保衛科的同事一同在尋找賈東旭的蹤跡。不過,實際上,他們在扮演尋找的角色,因為陳言已知賈東旭的位置,僅是敷衍行事。既然賈東旭暫時不會亂動,預計會一直待在自己的床下,直到晚上返回住所休息。既然他不再胡作非為,陳言又何必急躁呢?至於易中海的狀況,陳言暫時未得到確切信息。作為算命師,雖能窺探命運,但生死之事卻鮮少能準確預測。

這種直接涉及生死決斷的行為,確實觸碰了禁忌邊緣,陳言不願涉足。這與何雨水的事情有着本質的區別。

何雨水的事情,是關於她被邪鬼附身,涉及的是人與鬼之間的界限;而易中海與賈東旭的事情,則是純粹的人間糾葛。

作為天師道的傳承者,陳言肩負着降妖除魔的責任,這是天道賦予的任務。至於人間的道德倫常,他並不干涉,也無意干涉!

病房內,秦淮茹如坐針氈,無法安坐。自從賈東旭聲稱要前往樓上處理傻柱之後,她的心便始終懸而未落,卻也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生怕被賈張氏察覺。

如今的賈張氏,沉默少言,側身而卧。由於臀部受傷,她只能採取側卧或趴卧的姿態。賈張氏選擇側卧,這樣她就能一直注視着秦淮茹,心中對秦淮茹充滿了戒備。她的這種行為實在顯得過於詭異。即便是秦淮茹心中滿是對於傻柱安危的擔憂,單是被賈張氏這般緊盯着,也足以讓她感到異常不安。“媽媽,您別看了,先休息一會兒吧。”秦淮茹終於忍不住,上前為賈張氏蓋上毛毯。賈張氏仍舊側卧着,然而她的眼睛始終追隨着秦淮茹的移動,秦淮茹每靠近一步,她的眼神就更加緊盯着對方。這一幕讓秦淮茹頭皮發麻,急忙給賈張氏鋪好毛毯,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棒梗倚靠在病床上,沉默不語,只是一邊扣着手指,嘴裏不知在低喃些什麼。秦淮茹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思緒飄忽。實際上,她並不是真的迷戀傻柱。傻柱身材魁梧,性情粗獷,長相也略顯憨厚。如果不是考慮到他經濟條件優渥,估計很少有人願意接近。秦淮茹的情況也大致相似,賈東旭雖然性格平庸,但從外貌條件來看,與傻柱相比還是要高出不少。秦淮茹的擔憂,更多的是出於本能的關心——傻柱對她極為照顧,相較於賈東旭和賈張氏而言,好得不可同日而語。儘管兩人之間從未公開表達任何情感,但她依然擔心,一個對她如此關照的人,卻可能被自己的丈夫殘忍對待。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違背倫理道德的。秦淮茹自認尚存人性,無法像賈家母子那樣泯滅良知,濫殺無辜。然而,身為已婚女性,她目前正處在尷尬的境地中,無法輕易逃離。

正當她心神不定之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猛烈地搖晃。顯然,外面有人在瘋狂地轉動着門把手。秦淮茹猛然驚醒,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恐懼。難道是賈東旭?不對,從賈東旭離開病房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如果他費盡心思將傻柱殺害,那麼他早已被發現。因此,這應該不是賈東旭所為。

這是誰?

難道是警員?

只是一瞬,秦淮茹的心跳便彷彿停止,彷彿要從喉嚨中逃逸而去。

之前反覆提到的那個“什麼”話題,雖然聊了很久,但當時的情境太過平凡,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沒什麼特別之處。然而,當警員真的出現在家門口時,那種緊張感頓時變得不同尋常。

可怎麼辦?

賈張氏和棒梗都躺在床上,無法開門。門外的人用力搖動門扉的動作,已經表明他們迫切的心情——如果再不開門,門可能就會被破壞。

秦淮茹不得不強忍身體的僵硬,走向門口,緩緩打開。

開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並非人影,而是幾根“什麼”,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危險情況,鄭主任指揮了幾名保衛員先持“什麼”站在門前。

這樣,萬一出現意外,也能有所應對。

“你是賈東旭的妻子?”鄭主任開門見山地問道。

秦淮茹咽了一口唾沫。

門外的人雖然未着警服,但腰間佩戴的“什麼”卻透露出他們的身份。秦淮茹,一個聰明的女人,瞬間猜測到這些人是工廠保衛科的工作人員,前來抓捕賈東旭。

她內心快速運轉着,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是的,東旭是我的丈夫。”鄭主任聞言,揮手示意。

幾位保衛員手持“什麼”沖向房間,徹底搜查了每一個角落,確保沒有隱藏的危險。確認安全后,他們放下手中的“什麼”,走進了病房。

在病房內,找到了一張空位坐下,他的表情凝重,看着秦淮茹,嚴肅地問道:“既然他是你的丈夫,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秦淮茹呆立不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兩人之間的情景,似乎回到了學校,坐在教室中的教師質詢犯錯學生的一幕。只是,這對夫婦的對峙,比學校里的師生對峙更為複雜。

在回答完不知道之後,秦淮茹主動開口問道:“這位同志,請問我的丈夫犯了什麼事嗎?”聽到這話,鄭主任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緊握手指的秦淮茹,冷哼一聲:“犯了什麼事?我要告訴你,他犯下了大罪!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卻不透露,那你們就是在包庇犯罪!”

“我爸沒犯事!”棒梗突然高聲反駁。

“棒梗!”秦淮茹瞪了他一眼。

但棒梗毫不畏懼,直接回瞪:“我沒說錯!爸爸做的事情是為了保護媽媽,是為了懲罰那些欺負壞人!”秦淮茹臉上的焦急之情顯露無疑。

不得不說,賈家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表演天賦。無論是秦淮茹還是棒梗,他們的演技都是那麼的嫻熟。

剛才的對話,其實早就在賈東旭的策劃下,按照預設的劇本進行。

說實話,這樣的演技,儘管相當高超,但對於經驗豐富的老警員而言,僅憑表面跡象就能識破其中的漏洞。然而,對於鄭主任來說,這一切卻是另一番景象。

鄭主任已經擔任了十多年的保衛科主任,他的背景是一名轉業軍人,對於刑偵領域的知識幾乎一竅不通。與那些有着多年實戰經驗的老警員相比,他顯然相形見絀。

平日裏,工廠里的各種安全事務大多依靠實際行動來解決,因此鄭主任自以為是地認為賈家人有所隱瞞。他嚴厲地對秦淮茹說道:“你給我閉嘴!”

秦淮茹並未立即順從,而是展現出欲言又止的狀態,尤其是在與棒梗的目光交流中,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微妙的信息——如果不是因為你胡亂說話,你父親早就逃之夭夭了。這一暗示巧妙地誤導了鄭主任。

鄭主任走向棒梗,俯下身,神情莊重地問道:“小同志,我還沒有說你父親犯了什麼罪,你怎麼就知道他了?”棒梗懂得把握時機,此時突然大哭起來,使得鄭主任心煩意亂。

“我問你話呢!不許哭!快回答!”鄭主任顯得非常急躁。在這關鍵時刻,賈家的另一位演員賈張氏適時登場。

“你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你別欺負他!你想問什麼,我來回答!”賈張氏一邊流淚一邊用力抓住鄭主任的手,彷彿深受悲痛。

鄭主任疑惑地問道:“你是?賈東旭的母親嗎?”

賈張氏堅定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

鄭主任接着詢問:“那麼,賈東旭是否來過這裏?他有沒有向你們透露過他要去哪裏?”

賈張氏的眼神閃爍不定,故意避開鄭主任的目光。

鄭主任迅速察覺到賈張氏可能隱藏了什麼,她應該知道賈東旭的行動軌跡。他決定施加更大的壓力:“告訴你,如果我們親自捉到賈東旭,你們將會被指控為包庇罪!不僅僅是賈東旭自己要承擔法律責任,你們也將面臨牢獄之災!”

“想想吧,你的兒媳,你的孫子,如果坐牢,那將是一生的污點!想要找到新工作更是難上加難。”在這個時代,找不到工作被視為最可怕的詛咒,意味着家庭成員若無工作,就意味着全家面臨飢餓的困境。鄭主任相信,他的威脅能夠產生效果。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威脅反而產生了反效果。賈張氏先是堅稱自己不知情,但在結尾時,她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她提供了信息,能否讓她的兒媳在工廠中頂替賈東旭的工作。面對這樣的要求,鄭主任不得不皺起眉頭答應下來,承諾之後會在工廠內處理此事。

就這樣,賈張氏“哭哭啼啼”地說道:“我家東旭啊!你怎麼能如此愚蠢,做出這種事情呢!我家東旭啊!”

她起初裝模作樣地抽泣了幾下,隨後發現鄭主任似乎有些不耐煩,便顯得堅決地開口:

"同志,我兒子東旭說,打算去投奔他在三里鄉的二舅。三里鄉離我們這裏四十多里地,兒子的事,還望主任多多照顧。”

賈張氏的話還未完,鄭主任卻已心生歡喜。

話音一落,鄭主任起身,帶着保衛科的成員急匆匆地往外趕去。

他們似乎想在賈東旭抵達三里鄉之前將其攔下?

鄭主任離去之後,秦淮茹來到門口看了一眼。

鄭主任雖然並非全然愚鈍,但他還是留下了一名人員,監視着秦淮茹等人。

“同志,請你回屋裏去,直至抓到賈東旭,你們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那人見到秦淮茹走出來,神情嚴肅地說道。

秦淮茹點頭應允,轉身回到了房間,並將門關上。

“媽,門外有保衛科的人,說話輕點。”

秦淮茹提醒道。賈張氏點頭表示理解。

但此時,她也無話可說,演完這場戲,她準備休息。

棒梗則將被子拉高,蒙住了頭,不再出聲。

秦淮茹苦笑,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現在彷彿已經上了絕路,再也沒有退路了。

與此同時,

一樓,重症急診病房內。

易中海躺在病床上,仍然昏迷不醒。

他的身體被各種管子和儀器包圍着,儀器上的數據與曲線不斷跳動。

一位大嬸兒接到消息后匆忙趕到醫院,還沒到達病房,眼淚就已流了大半斤。等她來到病房外,也進不去,只能在外邊看着。

大嬸兒直接撲向了病房的門,大聲哭泣。

“老易啊!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撇下我孤零零的啊!老易啊!”

實際上,

大嬸兒近期確實霉運連連。

這幾天來,無論白天黑夜,上上下下,她哭泣的次數幾乎比過去一年都要多。有護士見狀上前,試圖勸解。

“大嬸,這樣是不行的,病人目前的情況非常危險,你這樣的情緒波動可能會加重病情。”

大嬸兒對此一無所知,她只顧盯着病房內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易中海,哭個不停。直到最後,她累得癱倒在地,仍無法停止哭泣。

如果易中海最終沒能保住命。

那麼接下來的過年,她估計也只能哭着度過了。

晚上七點鐘,

軋鋼廠決定正式向派出所報案。

鄭主任率領保衛科的大半成員,駐守在三里鄉,賈家的老家。

根據賈張氏提供的信息,得知賈東旭可能前往三里鄉投靠他的二舅后,鄭主任便向廠里借了車。

帶着保衛科的團隊,匆忙地駛向三里鄉,找到了賈東旭的三舅住所,準備監視即將現身的賈東旭。然而,由於超過了工廠規定的自行處理期限,最終還是向警方進行了報案。

立案之後。

警方對此事給予了高度關注。

易中海此時正在醫院接受急救。

如果救治成功,那麼賈東旭將被視為未遂。

若救治無效,易中海不幸離世,賈東旭則將面臨罪名。

這是一個重大案件,不容絲毫疏忽。

因此,在軋鋼廠立案后,警方迅速派遣大量警員進行區域搜索。

對於軋鋼廠的情況,儘管警方得知賈東旭可能前往三里鄉,但也派出經驗豐富的警員進行詳細調查。

最終得出結論,這一可能性可能是錯誤的。

但究竟是賈東旭了家人,還是家人在背後協助包庇,還需進一步核實。

為了避免意外情況發生,軋鋼廠的保衛科依然留守在三里鄉。

與此同時,四九城的搜索工作交由警方負責。

隨着專業力量的加入,原本雜亂無章的搜索行動開始變得有條理。

陳言等人接到工廠通知,得知任務已被轉交給警方,他們得以返回休息。

“總算

陳言並未直接前往醫院,而是決定先到閻埠貴的家中。他需要一個見證者,一個能確保他行為正當性的見證者。他敲響了閻家的門,聲音堅定而堅決。

很快,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三大媽從縫隙中窺視着門外的人。如果不是賈東旭,她一定會立刻將門緊緊鎖上。但眼前出現的,卻是陳言。

三大媽有些驚訝,她從未見過陳言主動造訪。陳言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疑惑,只簡短地說道:“三大媽,請幫我叫一下三大爺。”

三大媽回過神來,連忙對着屋內喊道:“老閻!快出來!有人找你!”緊接着,她又補充道:“是陳言找你。”

“馬上就好!”閻埠貴迅速從屋內出來,看到是陳言時,他急忙打開了門,並向三大媽投去責備的目光,“人家在外面敲門,你怎麼只開了一條縫?這樣太不禮貌了!”

三大媽沒有回應,轉身離開了。閻埠貴則回過頭看向陳言,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陳言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陳言三位大爺中,閻埠貴與他的關係最為融洽,因此他笑着回答:“我爺爺過去與您關係很好,他已經離開多日,我因為忙碌沒有來找您喝酒。如果現在方便,您願意去我家裏一起喝一杯嗎?”

閻埠貴一聽,立刻笑了,“沒問題,什麼時候都可以!”隨即他提出:“那我們現在就去嗎?”

“好啊,走吧!”閻埠貴爽快地答應道。然而,在臨出門前,他不忘提醒自己的妻子,“我去陳言家喝點酒!”緊接着,傳來三大媽的嫌棄聲音:“喝死你才好!”閻埠貴尷尬地笑了笑,向陳言表示歉意,“別介意,你三大媽就是這樣子。”

陳言淡然一笑,沒有接話。

另一邊,賈東旭幾乎就要進入夢鄉。他的手指輕輕觸碰着口袋裏的注射針筒,那是他從醫院偷來的。時間彷彿在此刻變得格外漫長,即使在軋鋼廠工作時,也未曾有過如此的感覺。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他已經做好了計劃:等到夜晚,將陳言置於死地之後,傻柱便先暫時等待,未來再做安排。至於他自己的去向——他決定加入那些曾經借錢給他的人群。他們不是普通人,或許可以接納他。即使需要做一些事情,他也無所畏懼,因為他賈東旭已經殺過人,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就在他沉思之際,房間傳來輕微的聲響。賈東旭猛地坐直了身體,抓緊手中的針筒,屏住呼吸。現在還不是時機,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很快,床下藏匿的賈東旭看到了兩雙鞋,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陳言和三大爺。

雖然賈東陽悄悄躲在床底下,卻通過聆聽與觀察,能大致勾勒出屋內的情形。陳言與閻埠貴談笑風生,坐在桌旁。

閑聊間,陳言提議來點酒助興,閻埠貴爽快應允。陳言起身,緩緩向床邊移動。

賈東陽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聽到陳言邊走邊說道:“大爺爺,我爺爺以前很喜歡飲酒,一些頂級佳釀都被他藏於床底。”隨着話語,陳言的腳聲逐漸逼近床邊。

賈東陽陷入了困惑。他匆忙進來時並未細緻觀察床底,此刻一瞧,發現角落裏確實擺了幾瓶酒!不行,絕不能這樣!

如果陳言彎腰去取酒,自己必將暴露。這小房間空間有限,若非刻意找尋,或許可以藏匿一人,但在這種情況下,隱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意識到這一點,賈東陽在恐慌中迅速做出了決斷——必須先發制人。否則,一旦被陳言察覺,對方搶先一步逃出房間將自己反鎖,後果不堪設想。

陳言的腳步已近床邊。賈東陽感到心跳加速,血液沸騰。他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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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綜上我家,女嘉賓被拐跑怪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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