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需要貼身保護
沈聽諾森冷地俯視嚇壞的小白蓮花,她唇角愉悅地翹了翹。
被算計了這麼多回,她反擊一次不過分吧。
想到過往屢次被算計的憋屈,沈聽諾握緊的拳頭,沉沉落在小白蓮花柔軟的肚皮上。
她很清楚,對付這種人,只有打服了才能徹底解決。
“唔!”雲月霓小臉疼到扭曲,不由抱着小腹,弓着腰身。
瞧着小白蓮花的慘狀,沈聽諾心中一陣舒暢,小手不客氣地揪着小白蓮花的長發,逼迫小白蓮花的小臉正對着她。
“雲月霓,你給我記清楚了,從今晚開始,高陽和趙青茶找我一次麻煩,我就找你算一次賬。”
雲月霓的牙關打着冷顫:“我並不知道高陽和青茶找你的麻煩,你這樣遷怒於我,就不怕被阿硯哥哥知道嗎?他要是知曉你這樣對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見小白蓮花都這樣了還不忘狡辯和威脅她,沈聽諾哼了哼,手中揪扯長發的力道加重。
“啊!”雲月霓疼到呻/吟出聲。
沈聽諾二話不多說,甩開手中的長發,拿起丟在一旁的枕頭,又重新捂在小白蓮花的臉上。
“唔!不要!”窒息感又襲來,雲月霓雙腿胡亂蹬着,雙手發了瘋地用力摳着按在枕頭上的小手。
白皙手背被尖銳指甲抓破,流了血滴在潔白無瑕的枕頭上,形成一朵朵小紅花。
沈聽諾像是沒有知覺般,不但沒有鬆開枕頭,還反而更加用力了。
她眼尾泛着紅,因為興奮而微喘着氣:“反正我不管,以後高陽和趙青茶找我一次,我就弄你一次!”
“不想再遭罪,你就管好身邊的狗!”
“至於傅修硯那裏,你愛怎麼告狀就去告,之後我會不會找你算賬,那就是我的事了!”
說完,她終於鬆開枕頭。
雲月霓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喘着氣,彷彿是被嚇怕了,她一個字都蹦不出來,滿面驚惶。
沈聽諾輕蔑掃了一眼,不再多說一句,拿上枕頭下了床,離開了這個房間。
直到女孩徹底離開,顧不上腹部的疼痛,雲月霓慌裏慌張跌下床,連忙將房門鎖上,唯恐沈聽諾再進來發瘋。
要不是腹部的疼痛在提醒着她,她都不經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場噩夢。
脫離危險之後是巨大的委屈和恐慌,雲月霓嚇得不知所措,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瘋狂撥打遠在國外的姜淮手機號碼。
可無論她怎麼打,電話那頭依舊是冰冷冷的關機提示。
淮哥哥為什麼不接電話?!
淮哥哥是拉黑她了嗎?!
雲月霓不停歇,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着,直到手機沒電關機了,她尖叫一聲重重摔了手機。
“為什麼不理我?!”
“為什麼不接電話?!”
“姜淮,我恨你!”
雲月霓崩潰大哭,比起被沈聽諾威脅,她更恨那通永遠無法打通的電話。
她一邊落着淚水,一邊捂着肚子站了起來,確定沈聽諾已經走遠,她打開房門,跌跌撞撞朝傅修硯的房間跑去。
她就不信找不到為她做主的人!
傅修硯是在一片重重敲門聲中蘇醒,忍着酒後太陽穴“突突”的疼,他掃了眼牆上的掛鐘。
凌晨兩點鐘!
三更半夜的誰啊?!
強壓着起床氣,傅修硯下了床,寒着臉打開房門。
還未等他看清來人,雲月霓便哭哭啼啼地撲入他懷中。
“阿硯哥哥,我好害怕,我好疼,沈聽諾剛剛闖入我房間裏,不僅打我,還用枕頭捂住我的臉,她想要殺了我!”
彷彿找到了主心骨,雲月霓哭着述說發生在身上的一切。
傅修硯壓下推開她的衝動,那一陣傳入耳中的啼哭,刺激得他的太陽穴更疼了。
“好了,月霓,你只是在做夢而已。”
開玩笑,沈聽諾要是有那膽子動手打人,這些年也不至於委屈巴巴苦着一張小臉。
“阿硯哥哥,我沒有做夢,沈聽諾真的打我了……”雲月霓急道。
“雲月霓,大晚上的,你別鬧了。”傅修硯耐心耗盡,沉下臉呵斥。
雲月霓愣怔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眼前滿臉不耐煩的男人。
“阿硯哥哥,連你也不要我了……”
她失神喃喃,巨大絕望將她包圍。
傅修硯頭疼得很,不欲與她糾纏,語氣緩了緩:“夜深了,明早你還有課,快回去睡覺吧。”
說罷,他就要關上房門。
“唔!”
雲月霓突然一臉痛苦地抱住小腹,蹲了下來。
仰着淚流滿面的蒼白小臉,脆弱道:“阿硯哥哥,我真的很疼……”
傅修硯原本要關門的動作頓住,眼底閃過一瞬慌亂,彎腰橫抱起地上的雲月霓,急匆匆往樓下走去。
“忍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雲月霓蜷縮在他懷裏,冷汗淋漓,小聲委屈道:“你們一個個心裏只有沈聽諾,疼死我算了……”
“別說胡話!”出了宅子,傅修硯將人放在副駕駛座上,貼心給雲月霓戴好安全帶。
雲月霓淚眼婆娑睇着男人臉上不似作假的關心,她手一伸,攬在男人的脖頸間,湊了上去。
有所察覺的傅修硯別過臉,溫熱觸感落在了唇角。
下一秒,他眉頭一擰,抬手推開她。
他深邃目光尖銳地盯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雲月霓神色憂傷,“我聯繫不上淮哥哥,他、他可能會像你一樣不要我了……”
傅修硯譏誚勾起唇角:“所以,你想從我這裏找到慰藉?”
一瞬間,雲月霓臉色全無,一片慘白:“阿硯哥哥,我沒有,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加上情難自已……”
傅修硯沒有說什麼,只銳利地瞧着她。
在男人能洞悉人心的眼神之下,雲月霓越說越心虛,“……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她縮在副駕駛座,緊緊抱住自己,將脆弱展示得淋漓盡致。
“好疼,好疼,我好疼,諾諾打了我肚子十拳,阿硯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傅修硯沉默不語的上了車,啟動引擎前往附近醫院。
他並不是很相信雲月霓的話。
站在落地窗前的沈聽諾,眼睜睜望着遠去的車子。
狗男人倒是心疼小白蓮花,二話不多說帶人去醫院。
沈聽諾摸了摸還貼在左眼上的紗布,有些酸脹和釋然。
愛與不愛,其實很明顯。
次日。
吃早飯期間,沈聽諾沒有見到傅修硯和雲月霓兩人,想來是一夜未歸,應該還在醫院。
小白蓮花怕是已經添油加醋告了一夜狀。
有點擔心會被傅修硯秋後算賬,沈聽諾不怕男人的冷臉,更不怕被罵,她只害怕會被打。
摸了摸脖頸上微微凸起的傷疤,她可還沒忘記傷口撕裂的疼。
立在一旁的嚴漠看到她這一舉動,誤以為她是嫌頸上的傷疤太難看,好心說道:“那道疤痕很淺,想去掉的話,我下午可以幫你預約美容院的醫生。”
沈聽諾一點也不領情,涼涼說道:“少狗吠。”
她現在對沈家所有人是無差別攻擊。
重活一世,與其委屈活着,還不如痛痛快快輸出。
一大清早挨了懟,嚴漠說不憋屈是假,閉了嘴,在心中警告自己下回不要再多管閑事。
沈聽諾這種沒心的人,一點都不值得!
眼尾掃到嚴漠青黑的臉,沈聽諾心情大好,多喝了一碗粥。
她終於明白上一世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對她口出惡言,心情不好,有個出氣包發泄怒火,是可以長命百歲的程度。
吃飽喝足,沈聽諾背上大提琴,踩着愉悅步伐出門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既沒見到討厭的人,又向不喜歡的人發泄早起床氣,她覺得自己可以多活幾十年。
壹官網的網絡投票截止了,接下來是三位神秘評委打分,參賽選手的最終成績會在第五天公開。
在等公交車時,沈聽諾看了眼自己的最終網絡排名,第十三名。
不出意外的話,等評委打完分,她的排名應該會擠進前十強,因為排在她前面的幾名選手票數相差並不大。
排第一的還是趙青茶,二十五萬七千三百六一票。
她的票數是十九萬三千九百一十三票,想要追上去,有點困難,除非評委那裏的打分她高,趙青茶低,不然,接下來的兩場晉級賽,她必需拿到最高分才有機會取得冠軍。
在退出壹官網前,手機上的各大平台給她推了不少消息,是關於她的。
有人拍到她昨晚揍沈知理的一幕,不意外,她又上熱搜了,網上對她又是一片叫罵。
有照片為實證,坐實了她虐打弟弟的謠言。
加上有趙家兩姐妹的推波助瀾,網絡上對沈聽諾的討伐,隱隱漫延到了線下。
踏進課室的第一時間,沈聽諾能感覺到大家對她的指指點點。
“你們都看熱搜了嗎?”
“天吶,原來網上的十宗罪是真的!”
“我還以為是假的,原來她真的殺人未遂!”
“她真賤啊,不僅推雲月霓摔下山,據說還勾引了雲月霓現在的男朋友!”
“快離她遠點,小心被她記恨上,這種人最惡毒了,連親人都殘害,更何況是我們這些跟她不熟的!”
“……”
“……”
難聽的竊竊私語鑽入耳里,沈聽諾明顯能察覺到大家不善的目光和疏離。
歷經過一世,她沒有急於辯解網上的內容,而是該上課上課,該吃飯吃飯,盡量不讓自己受到影響。
只是抽屜里偶爾出現的膠水,專門放衣物的柜子裏多出的死老鼠,或是課題作業找不到小組成員等等諸多小動作,都給她添了不少麻煩,還連累到了林舟舟,她表示很抱歉。
林舟舟卻無所謂,絲毫沒有因此疏離沈聽諾。
為此,沈聽諾再次慶幸能交到一個這麼好的朋友。
唯一讓沈聽諾苦惱的是,時不時跟在屁股後面的尾巴,不確定是想線下審判她的網友,還是想要她一邊胳膊的高陽和趙青茶。
為了安全問題,沈聽諾約了林介川推薦的社會人士。
據說會拳擊,本事還不小,原本收費很高,但看在林介川的面子上,可以少收點。
一個月三萬!
死死盯着對方發來的月薪短訊,沈聽諾一陣心疼,思考了一下,最終敲定見面時間。
她得先看看人,確定一個月三萬塊是否值得。
地下拳場。
“叮”一聲。
短訊提示音響起。
少年掏出手機一看,是僱主約定見面的詳細地址和時間。
一旁的趙拙湊過來看了一眼:“也哥,是去跟小姑娘約會嗎?”
少年面無表情收好手機,“不是。”
“那是什麼?不要告訴我你要去面試工作。”無意間被趙拙說中了。
少年平靜無波道:“是川哥那裏有個客戶需要貼身保護。”
之前他母親被顧家逼迫自殺的官司是林介川幫忙打的,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他還是很感謝免費援助他的林介川。
作為報答,他願意少收一半費用幫林介川保護那位客戶。
清楚少年和林介川之間關係的趙拙,這才沒有繼續嘴碎多問。
下午。
沒有課,沈聽諾來不及回家一趟,直接背上大提琴趕往約定地址。
她約的位置有點偏,是一個很清冷的咖啡廳。
等她趕到時,已經超過原定時間了,而且超了足足二十多分鐘!
掃了眼空蕩蕩,除了服務員,一個人客人都沒有的咖啡廳,沈聽諾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為了省錢,她是坐公交車來的,而且還坐過了站,這才導致超過了原定時間。
沒辦法,沈聽諾撥打了還在雇傭路上的保鏢手機號碼。
對面響了許久,直到自動掛斷都沒有接通。
懷疑那頭的人可能氣她沒有時間觀念,或是真沒看到她的來電。
重重嘆了口氣,沈聽諾編輯了道歉短訊發過去。
由於坐太久的公交車,她一頭汗水,一面盯着手機留意那頭的回復,一面徑直朝洗手間走去,打算洗一下臉。
在經過小道時,一道頎長身影迎面走來。
少年一襲耀眼紅色運動裝,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
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