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想被捂死就給我小聲點!
不知為何,看着來自親姐眼裏的失望和疏離,沈知理心中莫名其妙的生起一股煩躁和不安。
他將這突來的情緒,理解為沈聽諾斤斤計較和不依不饒,不由惱火道:
“就一點小事而已,你至於嗎?再說了,你憑什麼覺得那件事月霓姐就知道?別把大家想得跟你一樣惡毒!”
惡毒?
沈聽諾愣了愣,無語到極點的笑了。
雲月霓嬌嬌柔柔地插話:“知理,你怎麼能這樣子說諾諾,再怎麼樣她都是你的親姐姐,還不快向諾諾道歉!”
“我寧願做獨生子也不要有這樣一個丟人現眼的壞姐姐,月霓姐,她都想冤枉你了,你還幫她說話,你就是太善良了!”
沈知理瞪着不說話的沈聽諾,那眼神似乎在說,看看人家多心地純良,再看看你多惡毒。
“呵”沈聽諾翻着白眼,輕蔑笑了一下,抬手一耳光不留情面的呼過去。
不是說她惡毒么,那她就坐實這個罪名。
“啪”的一聲,清脆耳光響亮。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知理被甩了一耳光。
他的腦袋被扇歪,臉頰上迅速浮現五指痕迹。
空氣中凝滯了兩秒,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雲月霓,她似非常擔心的護在沈知理前面,生氣質問動手的沈聽諾:“吵歸吵,諾諾你怎麼可以扇知理,再怎樣他都是你的同胞弟弟!”
沈聽諾實在受不了這個無時無刻都在茶言茶語的小白蓮花,她毫不猶豫地揚手:“我不僅扇他,我連你也一起扇!”
只是,巴掌還沒落下,沈聽諾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掌扣住,是傅修硯。
男人神情冷冽,似不贊同地看着沈聽諾。
沈知理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雲月霓面前,恨恨瞪着沈聽諾:“沈聽諾,你無理取鬧夠沒?”
雲月霓委委屈屈咬着下唇,“阿硯哥哥,知理,諾諾不高興,打我一巴掌出出氣沒關係。”
這話宛如火上澆油,沈知理對親姐的怨懟更濃烈了,“沈聽諾,你就是個神經病,你不高興,憑什麼欺負月霓姐?!”
“沈知理,你是腦殘嗎?還是腦殼裏裝的都是大糞?她隨便說兩句,你就跟屎殼郎見到屎一樣咔咔打抱不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豬八戒護媳婦,完全不用思考。”
沈聽諾抽回手,指着傅修硯的鼻尖。
“還有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傅修硯:“?”
關他什麼事?
沈知理被罵得整張臉漲成豬肝色,張嘴想要罵回去,沈聽諾卻不給他機會,扭頭火速離開商場。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沈知理火氣愈發大,抬腳想離開商場透透氣。
雲月霓連忙伸手拽住他,滿眼擔憂道:“知理,諾諾就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你千萬別因為她一時生氣說出口的話記恨她。”
沈知理難得沒像以前一樣,反駁雲月霓的話同時貶低沈聽諾,而是不耐煩地甩開雲月霓的手。
語氣很不好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話里話外老是說她不高興,她才生氣罵我!”
丟下這句話,沈知理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月霓小臉一白,扭頭看向神色難辨的傅修硯,聲線顫抖道:“阿硯哥哥,我、我沒有……”
“給沈叔的禮物買到了,先回去吧。”傅修硯打斷她的蒼白辯解,也抬腳離開了。
被留下的雲月霓,望着三人相繼離開的背影,渾身顫抖得不像話。
現在就連沈知理都不站在她這邊了,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沈家就徹底沒了她的位置!
商場二樓欄杆處,站着兩道頎長的身影,少年人,一個穿着一身紅色運動套裝,一個穿着藍色衛衣搭配休閑工字褲。
紅色運動套裝的少年,輕倚着欄杆,漆黑眸子下垂,一瞰商場下方的情況。
剛剛,他看了一場大戲。
同樣看了戲的趙拙笑出了聲,“怎麼又是那個女孩?她叫聽什麼來着?好像是沈家的女兒,這兩天關於她的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也不低調一點,還在商場吵架,也不怕被人拍到。”
“沈聽諾。”紅色運動套裝的少年輕喃。
“什麼?”趙拙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她叫沈聽諾。”少年又重複了一次,這次他的聲音比剛才大了點。
趙拙,“哦、哦,名字挺好聽的。”
“走吧。”少年站直腰身,啟步離去。
趙拙想到了什麼,追了上去,嘴裏喋喋不休:“不對,也哥,你沒事記人家小女生名字做什麼?那天晚上你真追上她了?難怪最近都沒見到她來地下拳場找你。”
·
回到沈家老宅,經過大廳時,沈聽諾直接無視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沈琮和小姨雲夢婉,徑直朝樓上走去。
見到一言不發的女兒,沈琮黑了臉。
雲夢婉笑着起身,朝沈聽諾離開的背影說道:“諾諾,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一會記得下來吃蛋糕。”
沈琮沒好氣,“叫這個逆女做什麼?看到她我頭就疼,一天天只會給我惹事,連月霓一點都比不上!”
說著說著,他自己先生起了氣來。
雲夢婉連忙安撫地拍着他後背,嗔怪道:“孩子還小,得耐心教,姐夫你啊,少生氣對身體好。”
沈琮握了握雲夢婉的手,嘆息道:“她都二十多了,換以前孩子都生了三四個,同樣一起長大,怎麼她都沒學到月霓的一點乖巧懂事。”
走到一半,沈聽諾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方俯視大廳內的情況。
沈琮和雲夢婉肩並肩坐着,雲夢婉的手還在沈琮手裏,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刻意,雲夢婉靠得沈琮極近。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修身藍色旗袍,身材線條勾勒清晰,從沈聽諾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晰看到女人的胸部,若有若無地蹭着沈琮手臂。
沈聽諾眉頭深皺,忽然發現了一絲端倪。
回憶了一下上一世兩人的情況,好像也有這麼親密過,只是當時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傅修硯身上,並沒有多想。
如今細細想來,這兩人過於親密了。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在這時,似感知到了沈聽諾的目光,雲夢婉抬眸,正巧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雲夢婉沒有閃躲,也沒有心虛,而是更加貼近沈琮,遞給了沈聽諾一個疑似挑釁的眼神。
沈聽諾拳頭握了握,難怪雲月霓這麼白蓮花,敢情是跟老白蓮花學的。
母女倆沒一個好東西!
想到早逝的母親,沈聽諾的嗓音比以前拔高了三個度
大聲道:“蛋糕我就不吃了,等哪天你們出殯了再叫我出席!”
好不容易被安撫好的沈琮,聽到女兒這麼一說,霎時,他火氣又上來了,倏然起身,怒瞪站在上方的女孩。
“不孝女,敢詛咒你老子我!”
雲夢婉給他拍着後背順氣,整個人幾乎貼靠在他懷裏,嘴上擔憂道:“孩子不是有意的,姐夫,你彆氣了。”
沈琮也沒有將人推開,似沒有察覺到她的親密舉動般,又或是已經習慣了。
看着這一幕,沈聽諾胃裏泛起一股噁心,她“yue”的乾嘔了一下。
“老騷貨少在我眼前發浪!”
丟下這句話,不看兩人難看的臉色,她捂住嘴,急匆匆跑回房間吐得昏天黑地。
這兩人在背地裏都不知道搞了多少次,如今這麼明目張胆的表現出來,應該是打算要公開了。
傅修硯知道嗎?
雲月霓知道嗎?
沈知理知道嗎?
還是他們都知道,只有她傻傻沒發現?
吐夠后,沈聽諾才漱了漱口腔里的酸味,仔仔細細回憶上一世的蛛絲馬跡。
上一世,父親沈琮和雲月霓在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之後,沈知理得到了公司一半股份和沈家老宅,傅修硯得到了公司百分之三十股份和不少地產,而雲夢婉得到了三處價格不菲的房產和兩千萬現金,就連已去世的雲月霓都得到三棟小區,當然,這三棟小區最後由雲夢婉繼承了。
唯獨她這個親生女兒,分文都沒有,上一世她想不通為什麼雲夢婉和雲月霓母女倆都得到了父親的遺產,偏偏她這個親生女兒什麼也得不到,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得到一絲解惑。
許是那母女倆吹了枕頭風,又或是父親沈琮連帶着將她的那一份給了傅修硯。
腦中一片混亂,沈聽諾煩躁到想殺人。
姐夫和小姨子搞在了一起。
想到這點,不知為何,沈聽諾紅着雙眼,譏諷地笑了笑。
兩個賤人敢公開,她就一把火燒死全家!
大家一起死得了!
腦海里閃過沈知理的身影,她浮躁的情緒漸漸緩了下來。
有沈知理在,那兩人不可能公開,畢竟上一世直到她死都沒有發現那兩人的苟且。
哪怕不是為了她,父親沈琮絕對不會讓沈知理受到半點傷害。
疏通關鍵點,沈聽諾疲倦地躺回床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啊?”沈聽諾眼都沒有睜。
嚴漠的聲音響起:“小姐,老爺……”
“滾,讓他帶着姓雲的老騷貨死遠點!”沈聽諾猛地坐起來,抄起床頭柜上的小夜燈朝門板重重砸去。
“嘭”的一響,無論是門外還是房間內,一切回歸平靜。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遠去,沈聽諾揉了揉憋得發慌的胸口,下了床。
她必須做點什麼疏解一下情緒,不然會將自己憋出病來。
跨過地上小夜燈的殘害,沈聽諾打開房門,正欲下樓時,卻聽見了下方一片其樂融融的歡聲笑語。
沒有她,他們倒是過得挺開心。
沈聽諾嘲諷扯了扯唇角,放棄出門的打算,重新回到房間裏。
現在她還不能隨便出門,要是落單了,又被高陽和趙青茶堵住就不好了。
當務之急,她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回敬那兩人。
沉吟片刻,沈聽諾決定聯繫林介川問一問,可否認識什麼社會人士,稍稍幫她做點事同時保護她不受到別人的傷害,錢的問題好說。
很快,林介川發給了她一個聯繫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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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號碼保存,她心安了不少。
夜裏,待所有人睡下,整個宅子裏靜悄悄時,一道清瘦身影溜到廚房,拿出一瓶威士忌灌了一口。
“咳咳咳……”
烈酒灼喉,沈聽諾掩嘴壓抑地咳嗽,她懷裏正抱着一個枕頭。
緩過咳意,覺得還不夠壯膽,她又連灌了兩口。
喝了壯膽酒,沈聽諾抱緊枕頭,拿着備用鑰匙打開了雲月霓的房門。
趁着人還沒有醒,沈聽諾輕手輕腳將房門反鎖好,抱着枕頭來到了雲月霓的床邊。
瞧着睡得深沉的人,沈聽諾眼裏閃過冷意,不帶一絲猶豫,她翻身上了床,跨腿坐在雲月霓身上。
由於沈聽諾的動作有些大,睡夢中的雲月霓迷迷糊糊醒來,還未等她看清來人,沈聽諾猛地將枕頭往她臉上用力按去。
“唔!”
空氣忽然消失,雲月霓驚慌地掙扎,雙腿胡亂蹬着。
沈聽諾死死坐在小白蓮花身上,按着枕頭的力道越發狠,甚至起了想弄死姓雲的母女倆心思。
要不是她們把傅修硯那神經病帶來沈家,她也不會落得掃地出門,最後慘死的下場。
清楚殺人犯法,而且現在弄死雲月霓,無論是姜家還是傅修硯等人,都絕對不會放過她,所以,在感覺到身下的人掙扎力道變輕時,沈聽諾這才拿開按在小白蓮花臉上的枕頭。
雲月霓慘白着驚恐萬分的小臉,眼淚“唰唰”直流。
看清來人,她驚恐尖叫:“救——”命啊!
她剛吐出一個字,沈聽諾“嘭嘭”往她小腹上捶了兩拳同時,又重新將枕頭按回她腦袋上。
因為提前喝過酒,沈聽諾膽子大了不少,做這一切事時,心臟“砰砰”直跳,不是怕,而是興奮,她甚至激動到渾身顫慄。
捂了雲月霓一會,沈聽諾又拿開枕頭,惡狠狠地低聲恐嚇:“不想被捂死就給我小聲點!”
雲月霓似乎被她的狠勁嚇到了,渾身顫抖,驚懼道:“你、你想做什麼?!”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沈聽諾,渾身酒氣,面色通紅,雙眼裏佈滿陰鷙嚇人的紅血絲。
這還是那個經常被她算計的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