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千瘡百孔的帝國,這個時代屬於誰?
在歷史的尺度上,不同的國家與文明都有屬於各自的高光期與衰落期。
但即便是最動蕩的時代,最衰落的環境中,仍會有人逆勢而起。
當南宋在兩淮失去主攻權,在金國的軍事壓力下苦苦支撐時,被金國統治的漢人中誕生出了最後的列侯。
當蒙元的騎軍在塞外威脅着金國的統治時,漢人世候們竟能再次橫跳到蒙元的旗下,以萬戶為名,繼續延續着自己的權力。
大局的衰微,不意味着大局中所有的人都要被這種逆境所影響。
當混亂產生時,在傳統秩序崩塌的地方,新的秩序就會產生,這一點不會因為地區、文化、種族、政體的不同而有差異。
裸猿們對秩序與安定的嚮往,刻在他們的基因與生存本能中,所以,再差的秩序,其實都比沒秩序更好。
“你們應該感謝我的恩情,如果不是我,你們會被直接賣到墨西哥的毒窩裏做奴工。
甚至,做奴工都算好的,對你們這些無知的蠢貨而言,還有一種可能,則是被那些生物、醫藥公司拿去做器官移植的供應體。
所以,各位,放下那種可愛的、天真的,對美利堅的幻想吧。
媒體口中的最偉大的美利堅確實存在,但與你們無關!美利堅有着全球主要國家中最高的謀殺案發生率,有着全球獨一份的合法的童工使用法律,有着發達國家中最高的吸毒率。
你們可以逃,但外面,是拿着槍等着殺了逃脫者領獎金的越南人,再外面,則是西洲物流的總經理格魯先生,曾經做過警長的LAPD。
當然,你們可以找電影中的佛伯樂來為你們伸張你們自以為的正義,哈,那我必須遺憾的告訴各位——這裏是聖洛都!如果你們關注西海岸的新聞的話,應該不會忘記,今年初,格魯警長帶領着LAPD對抗佛伯樂的故事!
加州的總檢察官,是我們的人!
加州的州牧,是格魯警長的上司!
聖洛都的市長,都不敢管這個園區裏的事情!這裏,我就是天!你們的惟一出路,就是給我努力的工作!
我不是什麼惡魔,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黑幫也要講成本和收益的,你們只要努力工作。
綠卡,會有的,合法的身份,也是可以有的,當然,表現優秀的,也會有更多的獎勵。”
李海平戴着墨鏡,站在一處磚石堆上,如痴如醉的發表着自己的演講。
使用免費奴工這件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成總當然不會同意老李的這種行為,但成總的命令又下不到老李的手下處。
對於老李而言,只要稍稍的承擔點微不足道的風險,就能通過使用免費奴工的方式,貪墨大筆的資金。
天塌下來有格魯和成總頂着,不用白不用!
“來,小王,你上來講兩句,講講你的故事!”
王偉恆有些激動的站上了那個由磚頭組成的舞台,他知道自己行走在怎樣的路上,但他和老李類似,也深深的樂在其中。
命運的饋贈有代價,他們看清了代價,選擇接受,僅此而已。
“幾個月前,我和你們一樣,擠在狹窄的.現在,在李總的幫助下,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拿到了美利堅的合法身份,還有了一輛價值幾十萬美刀的幻影,一棟價值幾百萬刀的豪宅!朋友們,不要為一時的氣餒而陷入低落,努力的奮鬥吧!”
王偉恆不是專業的,排在他身後上去的那位,在國內就是做傳銷的,後來被通緝才跑來了美利堅。
老李發掘了這位專業的人才,現在,他已經成了老李旗下的金牌講師。
“李總、王總都講的很好,但各位可能會認為,他們兩位距離的太遠了,和我們這些普通人的距離太遠了。
那我就來講講我的例子吧,我是一九八九年生人,今年剛剛好三十歲。
我的前三十年,活在.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不是我的能力不行,而是我的父親能力不行,是我的爺爺能力不行!
我來到美利堅,嚮往美利堅的文明與發達,但來了,我驚訝的發現,這裏也沒好到哪去!加州的州牧牛森,是美利堅眾院議長佩洛西的侄子,聖洛都的市長,是參議員家族的贅婿!我們只知道世界首富比爾蓋茨輟學創業,在車庫裏創建了微軟,但我們不知道的是,蓋茨的父母都是美利堅的商業精英!
無論哪個國家,某些人總是更容易的獲得我們所渴望但終不可得的一切,這是殘酷的現實!朋友們,只要你願意把自己的能力貢獻出來,只要你願意反抗平庸而又可悲的被摧殘的命運,那麼,我們就是一類人!黑幫和公司不同,和政府也不同,我們不看背景,不看你有沒有什麼‘資源’,不看你的父母是什麼人。
學歷高低,不重要!
背景如何,不重要!
錢財多少,不重要!
我們,只看能力!只看忠誠!
聽懂掌聲!”
王偉恆帶頭,掌聲雷動。
站在一旁的李海平,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哪怕成總知道了這一切,他也有理由給成總解釋。
想在西海岸成勢,沒人怎麼行?建立一套屬於他們的篩選機制,是必要的。
老李我只是稍稍冒進了一點罷了,又有什麼問題?忠誠!——“那輛車,怎麼停在你家?”
賈克斯推開門,走進了格魯警長的房間。
他剛剛在格魯宅邸的停車場,看到了格魯送給成總的那輛陸軍一號。
黑警頭子踢開女人,示意賈克斯坐下,等女人離開后,才回道。
“最近情況不對,他怕我被加塞蒂或萊克殺了,說是讓我注意安全。
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他的苦心?”
情況豈止是不對。
格魯和賈克斯的視角中,成總在贏,但他們輸的都快底掉了!
利益不同,人和人是永遠無法共情的,成總面臨的局面不是自己贏不贏的問題,而是對加州象黨的主導權的問題。
兩位黑警以為成總拉着牛森和南希掰手腕,還通過沃爾夫與大統領的聯姻拿到了美利堅至高權力的臂助。
實際上,成總正處在一個失去對派系控制權的危險情況中。
“加塞蒂那些人,沒那個膽子,現在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死不認賬的樣子,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賈克斯不太願意評價成總對他們的安排,於是,只簡單的陰陽了加塞蒂一波。
格魯嘆了口氣,問道。
“調查進行的怎麼樣了?”
“您說的是哪個調查?美利堅懲教公司還是萊克?”
現在,白道黑幫的兩位負責人面臨的事情主要就是兩件。
一個,是與格魯身為西洲物流總經理的職責緊密相關的,旗下私人監獄公司與競爭對手之間的爭端。
牛森按着總檢察長哈維爾的頭,聯手成總硬吃美利堅懲教公司,這事沒什麼難度,畢竟美利堅的大型商業公司業務繁雜,法律風險也極高。
在美利堅建國兩百多年的前提下,只要他們的體量夠大,就一定有問題、會違法。
另一個,則是牽扯到LAPD內權力的,他們通過策反伯恩斯主動掀起的對萊克的調查。
但現在的問題是,格魯出牌,潑了萊克一身髒水,可萊克不打算認,一個都不打算認!
“當然是萊克,你還不明白嗎,私人監獄做好了,也是我們給他做嫁衣,只有把萊克解決了,我們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格魯分析道。
他算是看清楚成總的安排了,成總這個混蛋,屬於那種給他一千萬,就要從他身上掙出來兩千萬起步的性子。
把他放在西洲物流總經理的位置上,就是為了讓他做刀子,幫成總把西洲物流的麻煩一一解決。
為此,成總不惜交巨額的稅,給他開出全世界範圍內都稱得上高的離譜的薪資。
“老大,哎,其實我們選錯了,當初,他讓我們顧及大局等一等、等一等。
結果,大局發展到現在,我們需要的那個機會似乎依舊沒等來。
他可能以為,等他贏了南希,在這場對抗中頂住了加州幫后,再出手幫我們把萊克搞定也不晚。
但人心會變,人心會變,老大,我們長期在同萊克的交鋒中占不到上風,人心就變了!”
賈克斯還在LAPD內做局長,察覺到了‘人心’在變,是他的親身感受。
若是他們再不雄起,這種人心思變的情況,會發展蔓延的更厲害!現實不是故事,曾經的格魯可以振臂一呼,手下們就跟着沖。
如今,他離開了LAPD,做了商業公司的經理,他的影響力還有以前那麼強嗎?
必然不可能的!
“是啊,可能就不該等,加塞蒂到現在,都沒搞出像樣的反擊,他這種人,太惜身太惜身了。
Chan看到的利益是他的利益,不完全是我們的利益,我們不能被加塞蒂那個紙老虎給嚇住,我們”
說到一半,格魯停下了。
他有些駭然的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賈克斯,你說,他是不是算準了人心會變,算準了我的影響力會下降,甚至,他算準了我們會急。
只要他一直保持一種對我們的訴求漠不關心的態度,我們必然會急,而後就會冒險。
他可能再等我冒險,然後殺了我,再用你繼承我的位置!
而他,提前把陸軍一號給了我,到時候,他甚至可以抹抹眼淚和你說,這一切都是天意。”
賈克斯想說格魯多慮了,但他終究是沒說出口,這位局長和自己的老大對視了很久,最後道。
“解釋不了他為什麼讓我們投牛森,老大,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安排,這一招,看起來什麼用都沒有。
如果他真的那麼聰明,那他這一安排必然是有用的,但我們都看不到有什麼用。
他和牛森貌合神離,他和南希在對抗,這種局面下,我們的歸屬無關輕重,不是嗎?”
成總長期以來蓄養的威勢,已經到了令賈克斯、格魯需要百般揣測的地步了。
這不是因為成總聰明、厲害,只是因為他的勇氣。
世界上,聰明的人多如牛毛,十萬分之一的天才,全球也存在七八萬人,他們就不聰明、不厲害嗎?很多人可以在沒有信息優勢的情況下,通過世事的變遷看到未來的變化,但他們做不到像成總一般果決與勇敢的下注。
人心不止會變,人心還會恐懼,人心還會求穩。
成總的信息優勢沒有那麼強,阿基里斯在他的團隊的幫助下,精準壓中了世界島中心區塊的再復興,類似於阿基里斯一般的人,還有很多。
但他們或是沒有那麼多籌碼,或是沒有那麼多勇氣,所以,最後只能在求穩的過程中葬送機會。
格魯久久的沒有回答,他在思考。
“如果我死了,他安排我們投牛森的策略,就有用了。”黑警幽幽的說道。
賈克斯迅速的思考着其中的邏輯。
格魯死,他還活着,牛森拿到清算加塞蒂的理由,加塞蒂離場,成總以及其背後的加州象黨就會在聖洛都獲得更多的主動權與主導權。
成總和牛森是特殊的盟友。
如果暗殺設計的高明,賈克斯可以繼續被忽悠着成為代替格魯的傀儡,而且比格魯這個混蛋好用多了。
邏輯通!“所以,他送車,其實是希望你感受到自己夠安全,未來好殺你?”
賈克斯有些心底發毛的確認道。
格魯沒有回答,而是打開了自己的電話本,翻找了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聯繫的那個人。
賈克斯則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打電話,心中思緒萬千。
然而,就在格魯撥號時,這位黑警忽然抬頭看向賈克斯,問道。
“我可以信任你嗎?”
“永遠,老大,他們說我聰明,但我情願做一個永遠追隨你的傻瓜。”
格魯點了點頭,電話很快就撥通了。
“立刻帶上你手下最好的汽修師,來我家!”
“沒有原因,立刻!”
兩小時后,汽修師從格魯的陸軍一號底盤中,拆出了一顆簡易的遙控炸彈。
他有些膽顫心驚的把炸彈放下,而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自己的老闆與大名鼎鼎的聖洛都警長,道。
“雖然我不知道陸軍一號的底盤結構具體是什麼樣,但這個黑色的.嗯,模塊,是獨立於這輛車的動力系統的,但它又被一根不同於該車常用標準的電線接到了這輛車的供電模組上。”
賈克斯心態已經快爆炸了,成總可能要殺格魯,這事就他媽邪性里透着合理。
如果為真,他們的處境就尷尬了,賈克斯急聲追問道。
“你確定嗎?”
汽修師看了看自己的老闆,猶豫着回答。
“不太確定,要不您還是找專業的專家吧,我只是個普通的汽修師.”
“好了!”格魯先是讓汽修師閉嘴,而後指着汽修師道。
“把他按住!”
黑警的家中長期有他最鐵杆的心腹存在,心腹們得到命令,上去就把汽修師按在了地上。
“我”
汽修師想掙扎,想向自己的老闆求救,或者向格魯求饒,但格魯的手下捂住了他的嘴。
格魯拿出自己隨身帶的槍,遞給了他那被眼前的變故嚇到驚駭無比的朋友,也是這位汽修師的老闆。
“這個人想挑撥離間,殺了他,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壓下心中的波濤,賈克斯顫抖着手,拿出了手機,而後又放下了。
“等一下,手機拍視頻不行,去,拿一個相機來!”
賈克斯為自家的大哥打起了配合。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情願做一個永遠追隨格魯的傻瓜。心裏學家和犯罪專家可能會對這類特殊的心理機制有研究,但對於當事人賈克斯而言,忠誠本身就是獎勵。
他和格魯,早就密不可分了。
汽修師在掙扎,格魯的手下們在小聲的交流,格魯看着汽修師的老闆,汽修師的老闆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我是不是沒有其他選擇?”汽修老闆結結巴巴的問道。
格魯搖了搖頭,汽修老闆的眼睛頓時一亮。
如果有的選,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步入行走在地獄的道路上的。
“有,你可以陪他一起死,為了防止有後患,我還必須殺了你全家。
你知道,這很麻煩,死的人多了,我要給參與行動的手下更多的獎金。”
“老大,天天陪在你身邊,我的手都癢了,不要獎金也願意干!”
“賤人,你這是背叛我們,老大,我也可以上,但你起碼要給我們一個月的帶薪休假,就類似於行政休假那種~”
“法克,給我閉上你們的狗嘴!”格魯哭笑不得的罵道。
成大器要殺他,他能理解,但心中還是很慌的。
但這些沙比手下這麼一叫,他那緊張不安的心卻安穩了下來。
不是所有人都會忘了我!幾分鐘后,格魯宅邸的停車場上傳來了一聲槍響,在格魯的幫助下,汽修老闆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格魯的家中,賈克斯和格魯在分析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他早就想殺我,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很多人都想殺我,我們拿了太多的錢與利益,造就了太多的罪孽。”
黑警哥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他可不會假聖母、裝善良。
我就是壞!
同時,他也認為那些無能的政客比他更壞。
他能造成的傷害與罪孽是有限的,但某些無能或者裝無能的政客,造成的罪孽是大到無限的!反正,論下地獄的順序,我又不可能排前面,我怕什麼?“拿下美利堅懲教公司的事情上,牛森是他的盟友,州牧和他很早就暗中聯盟了。
沃爾夫娶了大統領的女兒,雖然沃爾夫會和他爭權力,但他們也是盟友。
南希看起來比較猛,但也不可能與他對抗到底,他們之間的利益衝突還不到這種地步——我們之前的耐心,也是基於這個邏輯。
考慮到我們的事業在西海岸、在加州,只能在牛森、南希、加塞蒂之間選。
牛森和南希又排除了.老大,投向加塞蒂的話,可不可能把萊克的事情解決了?”
賈克斯的想法很簡單。
反殺是不可能反殺的,殺了成總後面有沃爾夫與蜜兒,哪一個都不好惹。
現在沃爾夫和成總有一定的內部爭權的跡象,但成總一旦死在他們手裏,沃爾夫就會第一時間開始清算他們,從而以求獲得蜜兒的支持。
所以,他們只能用自有留爺處做應對了。
“不,這是認輸!”
格魯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老大,我們總不可能離開這些政治勢力的支持,你明白的。”
賈克斯苦笑道。
他們爬啊爬,爬的很高了,然後發現自己的攀登方向是錯的。
在這個版本的美利堅,黑幫是出不了頭的,那些早就上車的人已經把車門鎖死了!況且,白道黑幫天然的依附於行政機構的體系,這一體系又被政治權力所影響。
“是啊,離不開,所以,我們更需要找一個夠強的盟友,Chan連我都敢殺,他很厲害,一直很厲害。
而且,最重要的是年輕,南希已經快死了,Chan和他的盟友們還年輕。
還有加塞蒂只是個贅婿,他能有多少未來?”
格魯的心態很穩定。
非常穩定。
成總都要找個時間把他炸上天了,他居然還打算在成總手下干,如果心態不穩定,他是做不到的。
“啊?您還打算跟着他?”賈克斯有些無法理解。
不是,哥們兒。
他在你的車下面裝炸彈啊!“你懂什麼,他只看利益,以前,他難道就不恨我嗎?他恨我,但還是和我合作,拉攏我,給我安排到西洲物流的總經理位置上!
總之,只要我們的實力夠強,他就必須尊重我們!”
即便對成總的暗殺行為非常的憤怒,但賈克斯也不得不承認,格魯的分析是對的。
他的這位大哥,離開了行政體系后,進步的非常快,在西洲總經理的位置上學到了很多,跟着喬爾研究所的智庫們也學到了很多。
“那這件事,我們該如何.處理?”
上司拿炸彈炸下屬,這事在美利堅這種魔幻伺服器中,其實也算合理,但賈克斯實在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語句去形容。
畢竟,成總這一招太過狠辣,也太出人意料。
“哈哈哈哈,我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說著,格魯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紐約,東71街6號,戴安夫妻的億萬豪宅中,舒默正在與這兩位驢黨曾經的領袖們會談。
舒默和戴安之間的關係,類似於成總和沃爾夫的關係。
他們在很多事上,是盟友,但在其他很多事上,是對手。
亦敵亦友,但總歸盟友的身份色彩多一點。
“南希可能瘋了。”
接過拉鏈王遞來的雪茄,舒默吐槽道。
“你今天才知道?”戴安陰陽着反問。
意思不言自明——南希的瘋病,早就有了,只是最近癥狀更加嚴重了些。
一旁的拉鏈王笑了笑,沒有說話。
戴安和拉鏈王早就分居了,他們住在一個宅子裏,平時卻連一面都不見。
各玩各的,小事自己解決,大事的話,戴安拿主意。
不過,拉鏈王一般只有小事,大事往往是戴安惹出來的。
這對夫婦,是東海岸的政界夫婦天花板,前無古人,后也不太可能有來者的那種天花板。
一位,當過美利堅的大統領,打贏了冷戰——克的笑在美利堅約等於喬的笑在華國。
另一位,戴安,曾經是美利堅最風騷的女律師,實力和顏值雙維度上的風騷,後來還差點干碎了扛着特殊皮膚的巴拉克。
他們離開了政壇很多年,但從來沒有真正的離開,不信,可以問問那些在16年大選后被按名單一個一個殺光的爆料人。
戴安:就你在喊冤是吧?
“她是在裝瘋,加州的事情從去年開始,就亂的厲害,她如果搞不定,讓牛森接手其實也不錯。”
舒默的立場其實和南希預期的不太一致,這位東海岸的參議員跑了趟加州,反而站在了牛森的那邊。
姑侄大戰,南希似乎要輸了。
“加州象黨.你怎麼看?”拉鏈王問道。
“我坐着看,他們翻不起大浪,主要是這幾年,加州的經濟增速下降了,經濟才是根本。”
舒默隨便扯了個理由糊弄,老神自在的說道。
對於這些經歷過兩黨大換家的資深政治精英而言,趨勢逆轉什麼的,都是平常。
這玩意是歷史的必然進程,沒什麼好說的。
選民們在某個黨的‘欺騙’下受不了了,就會試試選另一個,然後,再等受不了的時候,再選。
“但加州象黨的攻擊性太強了,從上次聖洛都ABC門前踢球案,到如今的西洲物流調查案,他們在對抗中總是把事情推向極端。”
戴安分析道。
“是啊,兩院動不動就因為加州的事情癱瘓,這算什麼?美利堅五十州,任何一個州有事情,大家都開始瞪眼停擺,什麼事啊!”
舒默吐槽。
對抗中的人有壓力,這種壓力不僅來自於對手,還有隊友。
南希把自己的隊友們拖下了水,就要被瘋狂陰陽,其實成總和沃爾夫面臨的局面也一樣。
但象黨和驢黨不同,上面有大統領這個靶子在,成總和沃爾夫面臨的壓力要小的多。
其實,如果問那些象黨建制派,他們恨加州象黨的小登多一點,還是恨不講規矩的大統領多一點,答案恐怕還挺不好選的。
“他太不講規矩了,如果一個大統領可以憑藉自己的位置隨便發佈命令,那美利堅還有民主嗎?
那些MAGA就是NC!他就是個惡魔!”戴安瘋狂的攻擊着那個打敗自己的男人。
無他,利益相關,非常相關的那種相關。
如果不是他橫空出世,戴安可能會成為美利堅的第一個女性大統領,這玩意比帝國議長的位置牛逼多了。
南希:和我比是吧,果然,當初踩你是對的!“我的想法是,私人監獄什麼的,也是我們想要取締的,不是嗎?
牛森這步走出去,加州內的僵局就能暫時打破,如果南希可以順勢退一下.”
拉鏈王打斷了舒默的話。
“她不可能退,至少不會在劣勢的情況下退,要給她一個台階與機會。”
幾人又都不說話了。
戴安和南希有仇,拉鏈王無所謂局勢有多嚴峻。
還是舒默打破了僵局,他嘆了口氣,道。
“麻煩啊,大統領和德古拉要聯姻,南希這是被徹底架起來了。
如果她現在退,不僅是放過了加州象黨,也是對大統領低頭。”
德古拉家族,聽到這個詞,戴安不自然的理了理自己的金髮。
老喬爾可沒少給她塞錢!
成總被沃爾夫搶主導權的本質,在於他引入了德古拉這個強援,就必然要承擔這個強援的反噬。
“要我說,忒彌爾不愧是能和阿基里斯搶繼承權的人,她這一手太高明了。
南希恐怕從未想過,大統領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沃爾夫。
以後,美利堅的西海岸會有個新勢力,南希還有的受的。”
拉鏈王反正不打算髮揮太多餘熱,他的心態很好,對抗已經造成帝國停擺了,他還有心情看樂子。
除了加州的高層外,美利堅的其他領導者們還不認識成總。
當然,考慮到成總和蜜兒之間的聯盟,蜜兒其實也能代表他。
拉鏈王這類外人,只看到了沃爾夫與蒂芙尼的婚姻會成為關鍵的一子,但他們卻無法理解,這精妙而又關鍵的一子,是如何下出來的。
成總在聯姻前後的諸多安排,狡詐與高明到把南希的心態弄的爆炸,才引起了這輪對抗。
沃爾夫、威爾、牛森、大統領、蒂芙尼,成總串起來的這個利益鏈,甚至直接推動了南希對牛森的‘放棄’。
這屬於鎖住了大龍,但大龍試圖掙扎。
“我猜,很多事只有等沃爾夫的婚禮結束后,才能有新進展,南希啊南希,希望她不是真瘋了。”
舒默對牛森的支持,只限於口頭,再多,是不可能的。
他又不是那種為了大局和他人利益犧牲自己政治影響力的蠢貨。
那樣的傻瓜,在美利堅的政壇,是活不下來的!
“我還收到了邀請函,蒂芙尼親自送過來的,那個小姑娘說我是她成為律師的榜樣,你收到沒有?”
戴安饒有興緻的問舒默。
“當然,沃爾夫給我的,地點好像是拉斯維加斯的豪宅,據說還是阿基里斯的物業。
加州象黨兩次對抗加州幫,勝就勝在,能巧妙的把MAGA派與象黨建制派聯合起來。”
參議員先生的感慨引起了戴安的注意,她嘆道。
“現在的年輕人,不,或者說,任何時候的年輕人都很厲害,但我們這些老東西也不差,不是嗎?”
拉鏈王撇了撇嘴。
是不差,男人老了要面臨硬不起來的尷尬,女人不用。
戴安在玩面首這件事上,和南希不分上下,可以說,拉鏈王腦殼上的綠帽子已經數不清了。
但他其實沒資格鄙視戴安女士,這對夫婦屬於是互相猛猛戴綠帽。
“年輕人總以為,時代是屬於他們的,但這個世界,其實由更多的中年人和老人組成,哈哈哈哈。
那些美好的幻覺,往往由商業公司的廣告塑造,由現實的失敗打破。
不過目前,我們可以祝沃爾夫好運,他是個好孩子。”
戴安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她疑惑地看向舒默。
“你去加州一趟,似乎收了不少啊?”
“沒有,沒有,都是禮節性的小禮物,哈哈哈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