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與德結仇(爆更)
婉竺二人皆停下對話,朝門口望去。
只見德妃姍姍走進來,捂着口鼻一臉嫌棄,“哎喲......這股子藥味還真是嗆人。”而後見着婉竺,似十分驚訝,“呀,本宮本是前來給鸞姐姐請安,不曾想婉卿妹妹也在啊。”
見她那副做作的模樣,婉竺不禁心生厭惡,那一聲妹妹更是讓她覺得噁心。雖如此想着,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起身頷行了一禮,“見過德妃。”
看着婉竺的表現,德妃不屑一笑,也不說聲不必多禮,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聽聞鸞姐姐身子抱恙,便前來瞧瞧。不過只二人在屋,遣散了宮女,不知可是談了什麼秘密?如此看來,妹妹來的可是不是時候?”高傲的姿態,不屑的聲腔,怎麼看都不是來探病,反倒像是來捉把柄的。
鸞貴妃聞,神色有幾分不自然。又是一陣輕咳后笑了笑,“妹妹說的哪兒的話,不過是與婉卿妹妹談一些家常罷了。這大冷天兒的妹妹還惦記着姐姐,倒是讓妹妹費心了。”
“哼,既然病了便好生養着,莫要搞些什麼小動作。”德妃冷哼一聲。後宮之中,處處布着她的眼線。今日聽聞皇上竟給卿雪依毫無緣由的賞賜,不僅如此還一同用了膳,她已是心中極為不爽。又聽聞卿雪依前來給鸞貴妃請安,並且只二人在屋說著瞧瞧話,不禁前來一探究竟。
“德妃娘娘。”婉竺着實看不過去了,朝前一步,聲音雖依舊平靜,卻帶了幾分怒意,“身為妃子,娘娘難道不知妃下等,皆要同貴妃屈身行禮請安的么?還是說——”語音一轉,變得凜冽,“德妃娘娘因着掌管了後宮之事,便以皇后自居了么?”
明明是個妃子,卻不自量力欺壓到貴妃頭上,如此赤.裸.裸的諷刺令在場兩人皆變了臉。
“你這是何意?”德妃狠狠一拍桌子起身,登時屋內宮女皆下了跪。
鸞貴妃見此,慌忙起身,這一着急,更是咳嗽不已,便咳嗽邊勸着,“婉卿妹妹,莫要說了,還不趕緊向德妃妹妹道個歉。”說著,使着眼色,告訴着她得罪了德妃,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然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既然說了又豈有收回去的道理?婉竺回身屈膝,“貴妃娘娘,後宮無後,您便是後宮之主,最為珍貴。雖說以和為貴,可必要的時候也應當嚴厲點兒,免得有些人不自量力,以為自己便是最拔尖兒的了。”
此話句句點着德妃,便是告知着她畢竟不是正主,莫要太張狂。
德妃的臉已漲成了豬肝色,那雙杏眼似要噴出火來,怒極而笑,“呵......好個婉卿,真真兒是個嘴尖兒的主。”
“並非婉卿嘴尖兒,而是德妃您太過目中無人。”婉竺轉身,面無懼意,直直地瞧着面前被氣的臉色紅的女子。
德妃胸口劇烈起伏,一時間又無話可反擊,終是一甩袖子,“既然見鸞姐姐並未大礙,那妹妹便也不再打擾,先行告退了。”走到門口,忽地停頓下來,“婉卿妹妹,你這一席話倒是叫本宮受教了,他日應當叫皇上再賞賜你一番。”語畢,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着德妃氣沖沖的背影,婉竺曉得,這仇是必定結下了。
鸞貴妃順了順氣,語氣間略帶了些責怪,“婉卿妹妹,你這是何苦呢?適才方與你道過,招惹了她,你不會有好果子吃。怎的一回頭就忘了呢?”
婉竺轉回身子,蹙着雙眉,“鸞姐姐,德妃那般目中無人,我着實看不過去。左右我方入宮時,便已與她結下樑子,也不怕讓她再多記一筆仇。”
她是溫婉,她是心善,可她也不是軟柿子。她就是看不慣德妃那副趾高氣昂,好似自己最為尊貴的模樣。既同為妃位,她又有何好怕的?
瞧着婉竺這幅不願妥協的模樣,鸞貴妃深知她與德妃的事兒,自己已是無力插手。身上越的疲倦,便道了聲,“罷了,我乏了,你且回去罷。”語畢,再度躺了下來,閉上了雙眸。
見此,婉竺只得屈身告安,“婉卿告退。”
***
傍晚,宮和玴果真又到了央寧宮。只是看樣子並非是來瞧她,而是興師問罪的。
“卿兒,淑兒不久前哭着跟朕說你欺負她。今兒個你去鸞兒那兒請安,到底生什麼了?”果真,他一開口便是問她今日的事。
德妃的封號為德淑,便是品德賢淑的意思,因此宮和玴一直喊着她淑兒。只是德妃的性格倒是真真兒配不上這封號啊......不僅沒能做到品德嫻淑,反倒張揚狂傲,目中無人,又來個惡人先告狀。
如此想着婉竺冷冷一笑,卻親自為他倒了杯熱茶驅寒,似漫不經心地道着,“皇上,臣妾哪兒敢欺負德姐姐,反倒是德姐姐仗着鸞姐姐病着,便那般張狂,臣妾不過是看不順眼幫着鸞姐姐說了幾句話罷了,談不上是欺負。”
聞,宮和玴準備端茶杯的手在半空頓了一頓,而後收回了手望向婉竺,“鸞兒病了?可嚴重?”
婉竺坐下,對上他的雙眸,“嗯,蠻嚴重的。”
“哦......”宮和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有些日子沒去瑤嗍宮了,我倒一直不曉得,明兒個會去瞧瞧的。”而後頓了頓,接着道,“淑兒是不會說話了點,總歸心腸是好的。且不說你到底比她小,還是莫要衝撞她的好。”
話雖如此,可德妃是什麼性子,他心裏也是明靜的。只是他需要德妃娘家的勢力,需要兵部尚書的忠心不二,為此,他必須得對德妃多寵着點兒,多順着點兒。
只是他這麼想,婉竺卻不這麼想。見他如此偏袒德妃,登時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卻只能扯出一絲笑意,“是臣妾魯莽了。”
是啊,他們已經不是從前,她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對他撒嬌,對他抱怨,對他的不滿統統說出來。如今若想伴在他身邊,她所能做的便是只有忍。她必須忍着他對旁的女人偏袒,必須忍着他的雨露均占,更必須忍着他身旁有其他女人。
見她這幅強顏歡笑的模樣,宮和玴登時心中生出一絲異樣。挑了挑眼梢,打趣道,“怎的?卿兒可是吃醋了?”
婉竺垂下頭,“臣妾怎敢呢......”如今她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有什麼資格去吃醋?然而就待她失落之時,忽地感覺身子騰空,驚叫了一聲方才覺自己竟被宮和玴攔腰抱了起來,走向床榻。絕美的小臉已漲得通紅,卻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快放臣妾下來,這不合規矩。”
宮和玴卻滿不在乎地抱着她直到床榻邊,方才把她放下,“規矩是人定的,朕雖貴為天子,可難道就不得抱自己的女人了么?”
納她為妃,並非出自喜歡。可相處一段時日,不知因何,他對她似乎越的上心。也許是因為她與心裏已逝去的愛人很像吧,不是外貌,而是一舉一動間的相似,以及身上所散的氣質。所以他在無形間便將她當作心中那人的替身,想要對她好,好似如此,便能夠減輕心裏對婉竺的愧疚以及思念。
不喚宮女伺候,遣散了宮人,放下床帳,褪去衣物,反覆碾轉,滿床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