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太蘇東信
這天的一大早,丐幫里簡直要沸騰起來。***
“我跟你說,巴城有個臭小子竟然自稱是溫姑娘的兒子,溫姑娘今年才十八怎麼會有個九歲的兒子呢?下回再讓我見到他一定揍死他!”
“什麼?!溫姑娘有個九歲的兒子?!”
“什麼?!溫齡瞞着我們生了個九歲的兒子?!”
“兒子?我怎麼聽說是女兒呢?”
“你有沒有聽說啊……”
“什麼什麼?”
“溫齡在江南生了一對龍鳳胎,今年都九歲啦!”
聽着小廝報告這些市井流,楊顏躺在美人榻上險些笑抽過去,哎喲喲,這妞生了孩子?十八歲?
話說到這裏,得仔細的說說這件人口相傳的趣事。
事要從溫齡離開江南那天算起。
那日溫齡在江南時寫了一封信(參見第一章),在當日一個時辰後送到了崆峒派掌門手中。
“來怡這個女娃……轉眼就忘了小老頭,走的跟投胎似的!”那位身材矮小的掌門把衣袖一甩,“走便走了還不忘送來這封賬單,真是氣死我了!”
一旁的護法是個妙人兒,立馬放下手裏的武器,象徵性的為掌門順氣。
而後兩天,整個崆峒派都憂傷起來。
掌門夫人很擔心溫齡走後她的病會復,胖嘟嘟的臉成天都哭喪着:“哎呀——當家的呀,你說我可怎麼辦吶!來怡走了誰給我看病呀!嗚嗚嗚,嫁給你就沒啥好的……”說著說著又要哭起來。
於是,掌門也很憂傷了,給她的寶貝老婆買了好幾盒胭脂水粉,十幾匹布哄着也不管用。其實他也十分擔心他的寶貝老婆舊病復,所以成天唉聲嘆氣的。他一大早就繞着山散步,一邊散步一邊嘆氣,滿山都聽見了他的嘆氣聲。
崆峒派的王大夫同樣很憂傷,他的一眾徒弟經常聽到他一個人喃喃自語:“溫丫頭留的這是什麼藥方啊,夫人的厭食症真能這麼治?“
一旁的弟子默默流汗,夫人不就是幾天前少吃了兩餐飯嘛……夫人那麼珠圓玉潤,他們崆峒派簡直都要成空桶派了,她真的會得什麼厭食症嗎?這麼大慈大悲的事她真的會做嗎?
第三天,王大夫招來了手下的徒弟。徒弟們一個個神采奕奕,整齊的揣着藥箱由高到矮排隊等着師父吩咐。
“一個,兩個,三個……”王大夫數了數,“咦?蘇東信怎麼又沒來?!”
話剛說完,七個徒弟齊齊向後退了一步:“他在這!”隊伍末尾露出一個憋屈着臉手托着腮正以鄙視眼神看着自己師父的——正太。
說他是正太是一點也不冤枉。汪汪的大眼,撲閃撲閃的着光;睫毛像一把刷子微微上翹着,秀氣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似乎在生氣;嘴微微嘟着,兩頰白嫩得可以擠出水來。
他穿着白色的崆峒弟子裝,腦袋上扣着一個袖珍的冠。這位正太今年已經十三歲有餘,但是身形卻跟十歲的孩子一樣。
王大夫咳嗽一聲,“咳咳,好吧……如大家所知,由於溫姑娘的離開,掌門和掌門夫人心都很傷心……”
“心很傷心?”小正太蘇東信蹲在地上拿着樹枝默默的在畫圈圈,說的話就好像在自自語。
王大夫尷尬一下,又繼續說道:“所以我跟掌門決定派一位弟子去京池向溫姑娘學醫,等到學會醫治夫人的病了再回山……”
“夫人生猛得能壓死一頭狼,師父你……”蘇東信抬頭。
王大夫眉毛一跳一跳的憤怒的指着他:“就是你,就是你要去!”
於是,蘇東信憂鬱的跟着兩位護送師兄上路到了巴城。
蘇東信沒有見過溫齡,因為她上山為夫人出診的時候,這位可愛的正太剛巧被師父關着禁閉。所以他心裏非常抵觸溫齡,每天都憤憤的鄙視她很多次。
現在他坐在街邊的攤子裏大戰陽春麵,兩位師兄在跟丐幫的兄弟交換信息。
蘇東信眼珠子一轉,這討厭的女人真有那麼討人喜歡?於是大聲說道:“我聽說溫齡姑娘丑的不能見人哦,左腳長右腳短,滿臉麻子像星光哦……這兩位大哥你們說是不是啊?”
那兩個丐幫兄弟哪裏聽得別人這樣詆毀溫齡,於是便坐起身來,“小子胡說什麼呢!溫姑娘貌美如花是難得的清麗人兒,你小子沒見過她就莫要胡亂詆毀!”
“東信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一位護送師兄敲了敲他的腦袋。
蘇東信捂着嘴笑:“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嘛……現在怎麼?怕了人家啦?丑還要出來嚇人,還不許人說了?”說著還象徵性的對兩位師兄使了個眼色。
“你怎知我沒見過她,我可是與她日日朝夕相處呢!”蘇東信又對兩個丐幫兄弟說道,“你當她來江南做什麼?當然是來接我跟我爹啦——哈哈哈哈——”說完話,他立刻跑開去。
“溫齡娘親來江南接我跟爹爹啦……娘親萬歲——!”
除了那兩個跟兩位護送師兄打作一團的丐幫兄弟,這條街的乞丐顯然都很茫然。
“什麼什麼?我沒聽錯吧!”
“仔細一看這孩子還真像溫姑娘唉……哎喲這可不得了!”
“溫姑娘也真是的,有孩子就有孩子唄,何必藏着掖着瞞着兄弟們呢!”
接下來,東信小正太就跟師兄們走散了。然後,不幸的人販子遇上了他。
不要想歪不要質疑,事實就是。不幸的人販子,遇上了他。
蘇東信本來還為怎麼搭上順風車到京池而傷腦筋,一見人販子的馬車似乎很快,走的又是私人捷徑,於是他很歡樂的打上了他的主意。
那可憐的人販子後來半路上就被扭送到了官府,這是后話我們就不提了。
所以蘇東信縮短了兩天行程,幾乎是前腳跟着溫齡後腳進了京池。
事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
現在說到溫齡起床去見這位小貴客,她走在院子裏,看到大家似乎很好奇的在盯着她。
“這是做什麼?”溫齡不是支吾的人,於是開口問。
“溫姑娘……聽說你的兒子來找你?”慧朴的表很奇怪,似乎是要做出很高興的樣子,但是又掩不住驚訝的神色。
“兒子?!”溫齡自己也嚇了一跳,聲音徒然提高。
整個院子本來不敢抬頭看着她的人徒然都抬起頭,看向她的目光更熱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