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后

孫承宗對着郭紹拱手拜道：“巨君，你替元素報了仇，就連老夫這條命也是你救的，今後只要你需要老夫幫忙，但講無妨，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絕不推辭。”

郭紹對着孫承宗抱拳還禮，道：“孫都督的盛情，紹心領了，只是您已經70有餘，今後還是在家中頤養天年吧！”

孫承宗不服氣的說道：“都督是覺得我老了？豈不聞廉頗八十尚且食米三斗肉數斤，諸侯畏其勇不敢犯趙。老夫今年才70出頭，您就覺得我老了嗎？”

郭紹心裏有點無語，孫承宗這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沒在牢裏被打死就不錯了，怎麼好不容易放出來了，還想着繼續做官呢？

郭紹好言道：“孫都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您年紀大了，不妨在家裏休息休息。何苦又出來折騰呢？”

孫承宗道：“如今國家遭難，正需要老夫出力，老夫怎麼能在家休息呢？”

郭紹沒轍了，只得問道：“那孫都督想要個什麼官職？”

孫承宗想了想，說道：“老夫願意聽從都督的安排。”

郭紹站起身，在房間中踱了幾步，道：“阮大鋮被抓了，兵部尚書空出來了，要不孫大人來接任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這個職位一直空着，郭紹本來想讓李定國去兼任的，但他實在過於年輕，資歷太淺，讓他接任兵部尚書難以服眾。

既然孫承宗這麼想復出，那郭紹乾脆就讓這老頭子接任兵部尚書，以他的年齡資歷出任兵部尚書，相信別人也說不出話來。

孫承宗底氣不足沉吟道：“老夫擔任兵部尚書，別人會不會有議論？”

郭紹笑道：“能有什麼議論？這個尚書，本就該是你的。”

孫承宗當然不會知道，在原歷史上他就曾擔任過大明的兵部尚書。要不是因為郭紹的到來改變了歷史，估計他現在不僅是大明的兵部尚書，或許還是太子的老師呢！

“既如此，老夫就多謝都督了！”孫承宗起身對着郭紹行禮下拜。

郭紹扶着孫承宗坐下，道：“孫都督和袁都督久在遼東，想必遼東的局勢，您比我更加清楚。”

孫承宗自信的說道：“遼東的局勢，當今朝廷，不是老夫誇海口，除了老夫之外，沒人比我更懂遼東。”

看着孫承宗自信的說出那句沒人比我更懂遼東的時候，郭紹居然恍惚了一下，他彷彿看到了那位姓川的故人。

定了定神，郭紹繼續問道：“您覺得，依照當前遼東的情況，皇太極想要打下山海關，有可能嗎？”

孫承宗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沒有可能！山海關的堅固，都督想必清楚。況且除了山海關之外，遼東附近還有寧遠、錦州幾個地方策應，皇太極根本不可能用全力去打山海關，而他不使出全力，又怎麼可能拿下山海關呢？”

郭紹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那要是我舉兵攻打山海關，孫都督覺得我有幾成勝算？”

孫承宗想了想說道：“依照都督的用兵之才，如果部署得當，將士用命，可有7至8成把握。”

郭紹道：“我準備打退了皇太極，就對吳三桂出手。”

孫承宗點頭道：“都督若是征討吳三桂，老夫願為先鋒。”

郭紹大喜：“若是有孫都督出馬，本督就可以放心了。”

事實上遼東一直都是袁崇煥和孫承宗兩個人在經略，原歷史上崇禎二年之後，孫承宗擔任遼東督師，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山海關的防務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而本時空中，吳三桂受到郭紹舉薦，提前擔任了山海關總兵，但在這之前孫承宗依舊是遼東督師。並且在相當一段長的時間裏，吳三桂都是孫承宗的部下。

可以說孫承宗是吳三桂的老上司都不為過，如今遼東許多將領，不少都是孫承宗所提拔的，他在遼東的威望並不遜於吳三桂。

將來征討山海關，要是能讓孫承宗去打前鋒，肯定能減輕不少抵抗。甚至沒準郭紹才能讓山海關的某些將領來個“陣前起義”，不戰而拿下山海關。

郭紹道：“我叫人送孫都督回家，明天陛下加封您為兵部尚書的詔喻就會送到。”

孫承宗急忙行禮道謝。

郭紹擺手道：“孫都督不必如此，今後我們還要在一起共事。”

兩人相互行禮以後，孫承宗臨別之際，忽然又轉過身，道：“都督，吳三桂手下有幾個參將，都是我的舊部，要不要我寫封信給他們，聯絡一下？”

郭紹道：“先不急，這種時候去挖吳三桂的牆角，與大局不利。等我們先對付了皇太極，孫都督再去信不遲。”

送走了孫承宗以後，郭紹煩躁的心也安定了不少，他打算出門透透氣，晒晒太陽。這幾天每天都窩在房間和李定國他們商討軍務，郭紹感覺都快被悶壞了。

郭紹漫步在宮牆中，這一次他沒有再碰到那麼多向他行禮請安的宮人，只是偶爾會遇到一些宮女從身旁路過。

不知不覺間，郭紹發現他又來到了慈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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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慈慶宮外，郭紹思緒萬千。曾幾何時，裏面的那位皇後娘娘，可是令他魂牽夢縈。

但是以往，她總是那樣高高在上，那樣的觸不可及。那時她就好比銀河中一顆璀璨的星星，而郭紹不過是凡間一個仰望星辰的俗人。

然而此時，郭紹終於也成為了這銀河中一顆璀璨的星星，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接近她、守護她、甚至佔有她。

在這種時候，郭紹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思念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一個他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誠然，郭紹可以使用武力迫使她屈服，可是他知道，依着她的性格，必然在事後尋死。既然明知是這個結果，又何必去打擾她的清靜呢？

郭紹長嘆一口氣，轉身離開。這時，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郭將軍，留步。”

郭紹身體一顫，緩緩轉過身，只見張嫣站在門口，面帶微笑地看着他。陽光灑在她身上，宛如仙子降臨凡塵。郭紹一時竟看痴了，直到張嫣再次開口：“將軍，好久不見。”

郭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躬身行禮：“參見皇後娘娘。”張嫣輕輕擺了擺手：“這裏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郭紹抬起頭，凝視着張嫣的眼眸，心中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張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道：“將軍為國為民，辛苦了。”郭紹心頭一熱，道：“此乃臣分內之事。”兩人相視無言，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最終，還是張嫣打破沉默：“近日宮中梨花盛開，頗為美麗，將軍可願陪妾一同觀賞？”

郭紹欣然應允。兩人並肩而行，漫步於梨園之中。梨花潔白無瑕，綻放枝頭，美不勝收。張嫣不時停下腳步，欣賞着梨花的風姿。郭紹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眼中只有她的身影。

然而，郭紹很快清醒過來，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罷了。但郭紹無比希望這個夢是真實的，他太想和張嫣一同漫步了，哪怕就只是一刻。

離開了慈慶宮以後，郭紹彷彿丟了魂一樣，他渾渾噩噩地漫步在宮牆中，等他再一次回過神的時候，抬起頭卻發現自己居然到了坤寧宮。

既然見不到她，倒不妨進去看看周后。

在郭紹進來的那一刻，坤寧宮中所有宮宮人都向他看來。郭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看着他？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他們犯得着這樣驚訝嗎？

但很快，郭紹就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樣震驚了。因為這一次，郭紹居然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連一個護衛都沒有！

發現自己身後沒有護衛，郭紹有點慌了。他很害怕，這些宮人會一擁而上，將他這個亂臣賊子撕碎。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這些人對他並沒有惡意，反而絕大多數人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種敬意，而且這種敬意是刻在骨髓中的，並不是那樣刻意偽裝出來的。

郭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能讓這些宮人對他如此崇敬？

見到了周后以後，郭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

周皇后聞言非常驚訝：“怎麼，巨君，你不知道？”

郭紹搖了搖頭，他並不記得自己有向這些宮人施以恩惠。

周皇后笑道：“你怎麼給忘了？你拿到了皇莊的賬冊以後，不是下令給京中那些無以為生的百姓分田，我的宮中，有不少宮人的家眷都受到過你的恩惠，他們對你自然是感激的。”

若不是周皇后提醒，郭紹險些忘了自己曾經下令將皇莊的土地分賜給那些流民百姓。

還記得他當初要給那些流民百姓分田的時候，身邊許多人都不理解，但現在他的善良就已經換來了回報。

他得到的回報就是這些人的尊重，發自內心的尊重。而這種尊重，絕對不是通過金錢能夠買來的。

郭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原來自己不經意間的善舉，竟然得到了如此珍貴的回報。

他深感欣慰，同時也意識到，善良和正義的力量是無窮的。

周皇后說道：“對了巨君，你今天來，可是有事？”

“無事！”郭紹從思緒中出來，看着周皇后笑道：“只是想令姜姐姐了而已。”

“卿想我？”周皇后笑了一笑，那眼神分明是不相信。

“娘娘不信？”郭紹說著伸手抓住了周皇后的肩膀，對方也不掙扎，任憑他將自己拽過去。

正當郭紹抱着周皇后的細腰，想要在她的朱唇上輕輕吻一下的時候，她忽然用手捂着嘴，吐了起來。

郭紹不明所以，還以為周皇后這是病了，急忙湊上去關心，並表示要叫太醫來。

周皇後用手捂着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吐出來，緩了一會兒后，就見抬起頭對着郭紹甜蜜的一笑。

郭紹不明白了，她怎麼還能笑的出來呢？

周皇后道：“巨君不必擔心我，我這不是病了。”

郭紹道：“不是病了，怎麼會吐呢？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周皇后依舊看着郭紹微笑，卻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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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急了，轉過身出去要叫太醫，周皇后終於是將他拽了回來，然後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這下郭紹就算再傻也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娘娘你懷孕了？”郭紹有點不敢相信。

周皇后看着郭紹，微微頜首。

“不可能吧？”郭紹向周皇后投去一個質疑的眼神。

見郭紹居然質疑自己，周皇后頓時急了。

“巨君，你不信我？”

郭紹道：“不是不信，而是太突然了……”

這還真不怪紹哥多疑，他穿越差不多十年了，跟原配夫人試過很多次，對方都懷不上。後來他也有幾個露水情人，但無一例外，這些女人也不會懷孕。

郭紹也曾經找太醫看過，但不管看了多少次，都沒看出過問題。漸漸的，郭紹明白了。可能因為自己是穿越者，所以根本就不會使女子懷孕。

更何況算算日子，自己跟周皇后第一次同房，最多也就只有一個多月，按照郭紹的認知，女子害喜，起碼也得四五個月往上。

她這才一個多月就有了癥狀，確實很讓人懷疑。

“卿疑我……”周皇后彷彿很傷心的樣子，坐在一旁暗自垂淚。

郭紹湊上去，本想安慰兩句，但周皇后居然叫來侍女，要趕郭紹離開。見此郭紹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留下，只能先行離開，等過幾天她氣消了再回來安慰。

離開了坤寧宮之後，郭紹去了趟內務府，接着他找來了負責皇帝起居住的司禮太監，這司禮太監姓吳，叫吳良甫。他今年才30歲出頭，不過人看起來很老，像50歲的樣子。

吳良甫聽郭紹要查看起居注，心裏很是疑惑。郭紹這個總理大臣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居然連皇帝晚上睡了哪個女人也要知道？

吳良輔道：“總理，您不必看了，近來一個月，陛下都沒有來過後宮，只是前幾天召幸了袁妃娘娘一次。”

郭紹道：“那一個多月之前呢？”

這一問竟然把吳良輔給問住了，這傢伙趕忙讓旁邊的幾個小太監去尋找一個多月之前的起居住，找了大半天以後，一個小太監捧着一本落滿灰塵的起居注來到吳良輔面前。

吳良輔往手指上吐了些口水，小心的翻開了裏面的內容，接着抬頭對郭紹說道：“總理，奴婢看過了，陛下近半年時間都沒有在後宮召幸過嬪妃。陛下最後一次來到後宮，大概是七個月前。”

“哦？”見郭紹露出疑惑之色，吳良輔趕忙把手上的起居注遞了過去，郭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皇帝最後一次來到後宮是七個月前，而且去的還是田貴妃哪。

既然皇帝已經七個月沒有碰過皇后，那也就是說周皇后肚子裏那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

“我有后了……”郭紹竟然喜極而泣。

這把吳良輔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這位總理大人在哭什麼。

吳良輔小心翼翼的問道：“總理，您沒事吧？”

郭紹合上手上的起居注，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我沒事。還有今天我來查看起居注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吳良輔低頭道：“遵命！”

從內務府出來的時候，郭紹走路的步伐都是輕飄飄的。今天可以說是他最高興的一天，當知道自己終於有后時，他的心情甚至比靖難成功還要令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