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吉凶泉
連孫悟空那麼大本事，都想上天庭當官，可見天庭這塊金字招牌還是非常響亮的。朱童答應幫助報仇，又報出自家身份，已讓東綉兒對他死心塌地。
但東綉兒歡喜之餘，又覺得黃風怪礙事，畢竟名義上她還是黃風怪的夫人。當初二人結合也沒感情基礎，後來黃風怪出爾反爾，更讓她心灰意冷。要不是怕惹惱了黃風怪，早就想把他攆走了。
“喂！我跟了你，那黃風怪怎麼辦？他心眼小的像針尖，知道我跟你跑了，還不的氣炸了肺！”東綉兒躺在朱童懷裏，賊兮兮的笑道，二人眉來眼去，頗有些姦夫淫婦的風範。
朱童道：“我覺得這事還是先別拆穿，反正你有誓言在先，他也占不到便宜。”
東綉兒白了他一眼，嫣然笑道：“小色鬼，佔便宜的好像是你吧！”
朱童眼珠子一瞪，按住豐碩的乳峰，狠狠捏了一把，道：“以後這也不許讓他碰！”
東綉兒臉頰緋紅，輕嗔到：“呸！以為都像你這小色狼呢！他大概在靈山佛經聽多了，跟我在一塊可規矩的很，最多敢戰戰兢兢抱一下。你別以為人家水性楊花，昨晚要不是為了施展法術，哪會讓你碰到人家身子。”
朱童嘿嘿笑道：“傻瓜，這天下哪有不喜歡女人的爺們，他不碰你那是想成佛門正果，不願輕易破了童身。等有一天斷了念想，還會管你什麼誓言！”
東綉兒吃了一驚，原以為黃風怪恭謹守禮，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
朱童又道：“黃風怪是西天出來的，跟咱們東邊不是一路。就算這次答應加入妖盟，將來也會橫生枝節。你必須勤加修鍊，早日進階天仙。還有，報仇的事也別著急，等你修為大成，親自滅了雲台觀豈不更痛快！不過要是你等不及了，我也可以幫你動手。”
東綉兒怏怏道：“天仙啊！我在地仙頂峰呆了一百二十年，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突破。黃風怪還藏了幾滴佛祖燈油，可惜不知他放在哪。”
朱童扭住她鼻子笑道：“瞧你這點出息，那燈油不過沾了佛祖氣息，連寶物都算不上。多吃些還有點功效，三兩滴能抵什麼用。你放心，我這還有一顆老君仙丹，等你火候夠了就服下閉關，保證三十年內修成天仙！”
當初朱童得了四瓶仙丹，一共三十二顆，他只服二十七顆就越過天仙境界。老君仙丹雖然功效卓著，但對天仙已沒有大用，省下五顆正好用來送人。
東綉兒瞪大了眼睛，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艱澀道：“你說老君仙丹，就是三清之首那個太上老君么！”
朱童點了點頭道：“除了他老人家，世上還有哪個敢稱老君！雖然天庭那位只是分身，但煉出的仙丹非同小可，用在關鍵之處，可抵你百年苦修。”
說著朱童取出玉瓶，傾出一顆金色丹丸，頓時滿室霞光寶氣氤氳。東綉兒不輟眼珠的盯着，櫻桃小嘴張的老大，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
但仙丹很快又被朱童收了回去，道：“仙丹寶氣太盛，現在還不能給你，免得被黃風怪發現，惹來殺身之禍。等妖盟成立之後，找個隱秘之地閉關，到時再給你服下。”
東綉兒卻不應聲，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神還有點發直，時不時傻笑兩聲。
把朱童嚇了一跳，莫非高興太過，成了范進中舉！
“小流氓兒！人家愛死你了！”忽然東綉兒回過神來，魔障似的抱住朱童脖子，“嘖嘖”亂親了一通。
朱童用袖子蹭蹭滿是口水的臉蛋，怏怏道：“也不知誰才是色狼！對了，剛才問你也沒得空說，黃風怪急匆匆的上哪去了？”
一提這名義上的丈夫，東綉兒臉色立時變了，輕蔑道：“一個七尺爺們兒，連個主意都拿不定，必是去南山吉凶泉問卜去了。”
“哦？那吉凶泉又是什麼說道？”朱童狐疑道，黃風怪怎麼說也是天仙級的大妖，竟也去問卜吉凶，必是有些不同凡響。
東綉兒道：“那吉凶泉就在南山一個山坳里，據此大約五六百里。說也有些神奇，一共三個泉眼，分別代表大吉、中庸、大凶。平時三個泉眼並無水流，但只要有人在五尺之內說出事情，那泉眼就會噴出水流，按照出水的泉眼判定吉凶。那吉凶泉傳的很邪乎，附近的妖怪人類非常篤信。”
朱童本是隨便問問，一聽如此玄乎，不禁狐疑道：“難道就沒人發現泉水的玄機？”
東綉兒搖頭道：“據說有人問過當地的土地神，也是諱莫如深，久而久之就越傳越神了。”
“倒是有點意思，等有機會我也去看看。”沒等朱童說完，一個少女慌慌張張探頭進來，低聲道：“小姐！他回來了，快到洞門口了！”
便知東綉兒早就安排了心腹在外監視，姦夫淫婦急忙起身收拾。臨出門時朱童這色坯還不忘在高聳的胸脯上狠抓了一把，引來東綉兒一陣嗔怒。
二人回到客廳佯裝閑聊，不多時黃風怪就走進來，哈哈大笑道：“朱兄，你提出那妖盟之議，我已決定共襄盛舉！只等來日尋個吉時，就去拜見另外二位妖王，將結盟之事敲定下來。”
“大聖睿智，如此甚好！”朱童不禁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那吉凶泉卜出大凶，把黃風怪給嚇住了。
東綉兒已命人設宴，連洞中各部首領也都請來，慶賀結盟盛舉。一番推杯換盞，從下午直喝到天黑，群妖都酩酊大醉，也不用盡數細表。轉過天來，朱童告辭往波月洞拜訪黃袍怪，那黃風怪夫婦也拿着信物去雲棧洞會盟。
此事方了，單表一枝，說那朱童心滿意足離了黃風嶺，架起遁光上了雲頭，正要往西邊飛去，忽見不遠一團流雲後邊竄出一個人影，定睛一看不正是管青絲那悍妞！
朱童微微驚詫，管青絲性子偏執，絕沒這麼容易屈服。不知遇上了什麼難事，逼得她孤身在此等候。笑着停下遁光朝她招了招手，道：“小丫頭，才分別兩天，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到我了！”
事也出奇，管青絲居然沒反唇相譏，低着頭飛到近前，欲言又止，不知什麼事讓她難以啟齒。
朱童並不急着催促，倆人就在雲上默默相對。
等了半天，管青絲才喏喏嘴唇，小聲道：“哪個，你說過的，遇到困難可以找你幫忙。”
“嗯？我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朱童戲謔的打量她道：“咱倆非親非故的，你總不能白使喚人吧。”
“哼！乘人之危！果然不是好東西！”管青絲小聲嘟囔，卻是無可奈何，好整以暇問道：“那你要怎樣才會幫我？”
朱童淡淡道：“先說什麼事吧！我再決定你該付出什麼代價。”
管青絲急忙道：“我希望你能幫我救個人！是我同門的小師妹叫璉素，三天前在南邊山裡失蹤了。同行的還有三位同門，也全都遭了毒手。不知遇上了什麼東西，利爪分屍，死狀極慘。他們都說小師妹已死了，但我知道她還活着，求你幫我救救她！”
雖然管青絲極力忍着，但說到後來還是沒忍住掉下眼淚，看得出來她與那位小師妹是極親的。
朱童沉吟道：“出了這種事，怎麼不回去求你師父，跑來跟我一個陌生人說有什麼用？而且，我可是個妖怪，你不是最恨妖怪么？”
管青絲既憤怒又無奈，哀嘆道：“哼！求他！除了那幾個嫡傳弟子，他哪會管別人死活。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名義上是他的徒弟，實際跟僕役走狗也差不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棄子。我實在沒法才來找你，能輕易擊敗他們四人，絕不是尋常的怪物。我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師父也只有你最有本事。”
朱童不禁驚道：“你說你還不是嫡傳弟子！不對吧！我看你至少有地仙五品修為，在同門中也該算翹楚。而且那太白金刀乃是道家至寶，不是親信之人怎會傳給你用？”
管青絲心焦如火，見朱童問東問西，終於忍不住把眼一瞪，怒喝道：“你哪這麼多話，救人如救火，幫不幫忙給個痛快話！”
朱童笑道：“這事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你能說明太白金刀如何得來，我就跟你去一趟也無妨。”
“太好了！”管青絲知道朱童神通廣大，不在她師父太元真人之下，若能出手或許真能找到小師妹，忙解釋道：“其實太白金刀並非我師門賜予，而是我自己找到的寶物。我家本是峨眉山下的富戶，父親少年時羨慕仙道，多次上山尋訪名師。可惜福緣太薄，從沒遇上仙師。後來還遇上了妖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與母親相依為命，直到七歲時母親也病故了。”
管青絲吁了一口氣接道：“當晚我守在陵前，夢見一個白鬍子老頭。他自稱太白金星，說是我家先祖，早年成了神仙，也要渡我成仙，還教了我許多仙法。引我到一座隱秘的洞府，太白金刀就封印在石壁內。再後來我就遇上了師父，見我資質還行就收入門下。開始對我還不錯，但發現我已修鍊了其他功法，就再不聞不問了。我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在人前從不顯露寶刀，直到獨自下山行道，才偶爾祭出殺敵。”